第3章 夢中的故鄉
「女士們先生們，列車前方停車站鞏義南站，請您提前做好下車準備。」
收起手機，趙英把箱子從行李架上搬了下來。畢竟是個小站，下車的人不多，他很快就走到了動車門口，窗外的麥田慢了下來，故鄉在眼前逐漸清晰……
趙英本來是這個村子裡出來的理工科大學生，自己家裡有個小機械廠，大學時期回家裡也經常根據自己所學的，研究一些小物件，改進廠里的設備。後來參加工作就一直在外地，也就過年的時候回到家裡幾天就匆匆離開，這一次他休了年假，在城市裡也沒事幹，就決定回家裡瞧瞧。
高鐵站建在兩個村莊之間，周圍都是耕地、林地，出站後，趙英找了輛計程車，回村的路就在這些田地之間，計程車開過綠油油的麥田，突然眼前一亮，一大片的油菜花撲面而來。
「真美啊。」趙英不由得感嘆。
司機說：「好多人來這宋陵拍抖音嘞。」
北宋的皇陵都在家鄉鞏義，分布較為分散，大部分都遺落在田地里，小時候爸媽經常帶趙英去宋陵公園玩耍。這個宋陵公園位於市區，是宋仁宗的永昭陵，也是其中保護得最好的陵墓，而眼前這個，他想了一下，「這是趙匡胤的陵墓永昌陵吧？變化也太大了吧。」
「不錯，以前這裡還是農田，後來有人出資，把這地方圍了起來，縣裡專門成立了文物保護小組俺爺還守過永昌陵嘞。」胖子臉上閃過一絲微笑。
「我聽俺爸講過，以前有偷陵墓前面的石人石馬，聽說一個石人的頭能賣不少錢呢。」趙英說道。
「賣不少錢，就那破石頭也能賣錢？」司機感到不可思議。
「那是，畢竟也算是文物。不過以前人們也不重視，就讓它在地里荒著，也沒人管。」
「是啊，前幾年全國趙姓的組織起來給這地方修了修，還圍起來。他們到過年還要來祭祖呢。不過，最近俺去俺爺家，聽他說起來了幾個怪事。」
「哦？什麼怪事？」趙英詫異的看向司機。
「嘿嘿，你聽我給你慢慢道來。」說罷，司機點起了一根煙，趙英順手就把車窗往下打開，漏出個縫來。
抽了一口後，司機緩緩說道：「俺爺年輕的時候，有一天夜裡，他剛收完玉米，自己拉著車路過永昌陵，聽到了咣咣的聲音，他就停下來過去查看，結果看到有個人在那裡拿著錘子和鑿子在那裡鑿石人頭，俺爺那時也不懂啥文物，但他小時候經常在石人石馬這裡玩，還在石馬背上坐過嘞。也算是出於感情吧，俺爺當時就吆喝了一聲，那人聽見有人，嚇得扔下東西就跑，俺爺在後面追，可是找了好久也沒找到那個人的蹤影，就給人間蒸發了一樣。」
「啊，那人不會是從旁邊的水渠跑掉了吧。」趙英笑著說。
「誰知道咧，那都好久了，俺也說起來的時候他也有點模糊，記不太清了，不過還有一個比較玄乎的事，卻是最近發生的。」
「哦，啥事？」趙英問道。
司機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緩緩說道：「這件事是政府把這裡圍住之後，俺爺來這裡當起了管理員，有天夜裡，俺爺準備睡覺呢，忽然聽見了一聲馬鳴，你也知道的，咱這地方，好幾年就沒見過馬了，俺爺心裡一驚，就拿著手電去找，結果你猜怎麼著？」
「哎呀，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
「哈哈，好的，那我接著講，俺爺轉到石馬那裡，看到石馬眼睛亮了一下。俺爺還以為有人惡作劇呢，喊了一圈也沒人應，轉了一圈也沒發現馬的蹤影。在那之後，再也沒見過馬的眼睛亮了。這事一直在俺爺心中留下一個疙瘩。」
「真的假的？建國之後不是不許成精了麼。」趙英笑道。
「這我也是聽俺爺說的，俺家裡人都覺得俺爺肯定是眼花了，或者是哪個小孩拿手電筒照的，你當個故事聽聽。」說完，司機笑了兩聲。
回到家，趙英把行李放回家，和父母吃了個飯。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便睡著了。
睜開眼睛醒來，太陽開始下山了，趙英想起了在車上司機對他說的話，心想，反正永昌陵離家裡也不遠，不如去轉轉看看。於是便起床，穿好衣服，騎著電動車就出了門。
幾分鐘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宋陵，只見永昌陵被一道道柵欄圍了起來，每個柵欄中間，還有個「宋」字，白天坐車經過也沒注意到。趙英心想，做的還挺周到。只是都被柵欄圍著，怎麼進去呢？趙英騎著車轉了一圈，在角落裡找到了沒有攔起來的口子，「怪不得白天看到有人在這裡面，原來是從這裡進去的。」趙英自言自語著把電瓶車停在路邊，鎖好車後，就從這個地方鑽了進去。
走了一段路，便來到了石人石馬陳列的地方，遙遙望去，石人石馬的盡頭就是趙匡胤的陵墓。趙英望著兩排石像，感慨道：「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他的家鄉有包括趙匡胤的父親趙弘殷在內的「七帝八陵」，金兵攻下北宋都城開封之後，把「七帝八陵」全部破壞，金銀首飾盜竊一空，而其中宋哲宗趙煦最慘，屍骨竟被拖到陵外，扔在光天化日之下曝曬。
想到這裡，趙英唏噓不已，要是趙匡胤沒有突然暴斃，他的弟弟趙光義沒有登基成為宋太祖，就沒有「高梁河車神」以及之後他的兒子宋真宗帶來的澶淵之盟等等了吧，可惜歷史沒有假如。
想著想著，趙英走到了石馬前面，眼見石馬高約兩米，雖然經過了歲月的侵蝕，但還是栩栩如生。這時，他想起了白天司機的故事，心想，司機大哥的爺爺說的石馬不會就是這個吧，看著也就是普通的石馬，沒什麼特殊的。他圍著石馬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異常。「看來，老爺子真是眼花了。」自言自語著，他便伸手去觸摸石馬。
突然，趙英眼前一黑，只感覺到了一陣眩暈。這時，腦子裡響起了一個聲音，「恭喜宿主激活成功，將為你穿越至宋朝。」
猛地睜開眼，趙英淚流滿面，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他穿越前的情形，想到了他的家鄉和父母，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下來，忍不住發出嗚咽聲。被他的動靜驚醒，那匹棗紅色的母馬來到他的身邊，用頭輕輕蹭了一下他，問道：「孩子你怎麼了？」
「我做夢夢到了我的母親和家鄉了，想我的家人我的家鄉了。」趙英嗚咽道。
「孩子，你不要難過了，你夢裡的你的家鄉你知道在哪裡嗎？」母馬關切的問道。
趙英搖搖頭，他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他現在也沒辦法回去。
看著他搖頭，母馬繼續安慰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了。」
「嗯。」趙英點點頭，輕哼道。
此後，母馬和趙英談了很多，關於他們族群是如何來到了這裡，為了躲避災禍，族長找了好久才找到這一塊偏僻的樹林，裡面有個山洞，它們就在山洞裡休息。它們族群原本有幾十隻，後來就只剩下這大概二十餘只左右。聽母馬說的話，趙英初步了解到，自己現在處的是一個亂世。它們族群在尋找安身之所時，經常會看到滿地的戰馬和人類的屍體。
趙英原本心裡一涼，他覺得要在亂世生存，怎麼保得住自己的小命都難說，更別說像別人穿越一樣呼風喚雨，吟詩誦賦，腰纏萬貫的了。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都已經成為了一匹馬，難道會有比成為馬更悲慘的穿越者嗎？
聊了一會，趙英就讓母馬先去休息了。他自己一馬，站在樹下，思考起來，他穿越之前，最後一次是因為摸了那匹石馬，然後就被帶到了這裡。難道是那匹石馬真的有問題？可是不對啊，趙英明明記得，小時候，人們對這些文物不太重視，永昌陵的石人石馬都是在農田之間的，父母還帶著他去騎過宋陵的石馬和石麒麟的，如果真的是因為石馬，那他自己為什麼那時候沒有穿越呢？
那會是什麼原因呢？趙英思忖了好久，也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本來想呼喚小五的，可是想想，估計她也不清楚具體原因，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天亮了，伴隨著四周的馬鳴聲，趙英也睜開了眼，他不記得昨晚上什麼時候睡著的。低頭吃了會野草，族長決定帶著族群出去奔跑活動筋骨，然後去到一處它昨日找到的鹽鹼池處補充鹽分。
趙英這才回憶起來，以前電視上看到的，馬夫們餵馬的時候都會給草料理添加鹽巴，當時只是當個台詞一閃而過，現在族長說起來，他才恍然，以前看的科普刊物有講過，任何動物都需要補充鹽分，人運動過後都要適當補充些淡鹽水，更何況動物們呢。如果馬不攝入每日所需鹽分，就會導致異食癖，有些會舔食牆角土塊之類的，導致食慾下降，肌肉失調。
趙英突然想到，自古中原國家對鹽的使用管控極其嚴苛，而北宋時期騎兵戰鬥力不行，戰馬矮小，是不是也和中原地區鹽的匱乏有關，相反吐蕃，党項所在的青海地區，那裡有個天然的鹹水湖，他們的馬匹高大強壯。
「也不知道鹽和馬匹的強壯與否是否有關聯。」趙英內心琢磨道，畢竟他不是這方面的研究專家，也只是他的一點猜測。
趙英跟著馬群一起奔跑了一會，遂在族長的帶領下來到了那片鹽鹼池邊。他望了四周，這裡以前因為經常乾涸、地下水位淺，地下水的鹽分隨著毛管水上升到地表後，水分蒸發的原因，導致鹽分積累在土壤表層，使得土壤鹽鹼化。而最近下的雨水，聚集在此處，所以才形成了這一片鹽鹼池。
學著大家低頭嘗了嘗，水很苦澀，帶著些微咸，完全沒有昨日喝的溪水清甜，想了想，反正他也豁出去了，就跟著品嘗了起來。
就這樣重複的過了幾日，趙英和馬群也漸漸產生了感情。
像往常一樣，馬群又一次來到了鹽鹼池邊，正在補充鹽水，突然，族長鼻子使勁的嗅了嗅，眉頭微皺。趙英看到族長奇怪的表情，也跟著嗅了起來。不得不說，馬的鼻子就是比人的好使，趙英聞到了之前幾日沒有聞到過的氣息。
「是狼！」族長大聲吼道。
收起手機，趙英把箱子從行李架上搬了下來。畢竟是個小站，下車的人不多，他很快就走到了動車門口，窗外的麥田慢了下來，故鄉在眼前逐漸清晰……
趙英本來是這個村子裡出來的理工科大學生，自己家裡有個小機械廠，大學時期回家裡也經常根據自己所學的，研究一些小物件，改進廠里的設備。後來參加工作就一直在外地，也就過年的時候回到家裡幾天就匆匆離開，這一次他休了年假，在城市裡也沒事幹，就決定回家裡瞧瞧。
高鐵站建在兩個村莊之間，周圍都是耕地、林地，出站後，趙英找了輛計程車，回村的路就在這些田地之間，計程車開過綠油油的麥田，突然眼前一亮，一大片的油菜花撲面而來。
「真美啊。」趙英不由得感嘆。
司機說：「好多人來這宋陵拍抖音嘞。」
北宋的皇陵都在家鄉鞏義，分布較為分散，大部分都遺落在田地里，小時候爸媽經常帶趙英去宋陵公園玩耍。這個宋陵公園位於市區，是宋仁宗的永昭陵，也是其中保護得最好的陵墓，而眼前這個，他想了一下，「這是趙匡胤的陵墓永昌陵吧？變化也太大了吧。」
「不錯，以前這裡還是農田，後來有人出資，把這地方圍了起來，縣裡專門成立了文物保護小組俺爺還守過永昌陵嘞。」胖子臉上閃過一絲微笑。
「我聽俺爸講過，以前有偷陵墓前面的石人石馬，聽說一個石人的頭能賣不少錢呢。」趙英說道。
「賣不少錢，就那破石頭也能賣錢？」司機感到不可思議。
「那是，畢竟也算是文物。不過以前人們也不重視，就讓它在地里荒著，也沒人管。」
「是啊，前幾年全國趙姓的組織起來給這地方修了修，還圍起來。他們到過年還要來祭祖呢。不過，最近俺去俺爺家，聽他說起來了幾個怪事。」
「哦？什麼怪事？」趙英詫異的看向司機。
「嘿嘿，你聽我給你慢慢道來。」說罷，司機點起了一根煙，趙英順手就把車窗往下打開，漏出個縫來。
抽了一口後，司機緩緩說道：「俺爺年輕的時候，有一天夜裡，他剛收完玉米，自己拉著車路過永昌陵，聽到了咣咣的聲音，他就停下來過去查看，結果看到有個人在那裡拿著錘子和鑿子在那裡鑿石人頭，俺爺那時也不懂啥文物，但他小時候經常在石人石馬這裡玩，還在石馬背上坐過嘞。也算是出於感情吧，俺爺當時就吆喝了一聲，那人聽見有人，嚇得扔下東西就跑，俺爺在後面追，可是找了好久也沒找到那個人的蹤影，就給人間蒸發了一樣。」
「啊，那人不會是從旁邊的水渠跑掉了吧。」趙英笑著說。
「誰知道咧，那都好久了，俺也說起來的時候他也有點模糊，記不太清了，不過還有一個比較玄乎的事，卻是最近發生的。」
「哦，啥事？」趙英問道。
司機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緩緩說道：「這件事是政府把這裡圍住之後，俺爺來這裡當起了管理員，有天夜裡，俺爺準備睡覺呢，忽然聽見了一聲馬鳴，你也知道的，咱這地方，好幾年就沒見過馬了，俺爺心裡一驚，就拿著手電去找，結果你猜怎麼著？」
「哎呀，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
「哈哈，好的，那我接著講，俺爺轉到石馬那裡，看到石馬眼睛亮了一下。俺爺還以為有人惡作劇呢，喊了一圈也沒人應，轉了一圈也沒發現馬的蹤影。在那之後，再也沒見過馬的眼睛亮了。這事一直在俺爺心中留下一個疙瘩。」
「真的假的？建國之後不是不許成精了麼。」趙英笑道。
「這我也是聽俺爺說的，俺家裡人都覺得俺爺肯定是眼花了，或者是哪個小孩拿手電筒照的，你當個故事聽聽。」說完，司機笑了兩聲。
回到家，趙英把行李放回家，和父母吃了個飯。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便睡著了。
睜開眼睛醒來，太陽開始下山了，趙英想起了在車上司機對他說的話，心想，反正永昌陵離家裡也不遠，不如去轉轉看看。於是便起床，穿好衣服，騎著電動車就出了門。
幾分鐘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宋陵，只見永昌陵被一道道柵欄圍了起來，每個柵欄中間，還有個「宋」字，白天坐車經過也沒注意到。趙英心想，做的還挺周到。只是都被柵欄圍著，怎麼進去呢？趙英騎著車轉了一圈，在角落裡找到了沒有攔起來的口子，「怪不得白天看到有人在這裡面，原來是從這裡進去的。」趙英自言自語著把電瓶車停在路邊，鎖好車後，就從這個地方鑽了進去。
走了一段路，便來到了石人石馬陳列的地方，遙遙望去，石人石馬的盡頭就是趙匡胤的陵墓。趙英望著兩排石像，感慨道：「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他的家鄉有包括趙匡胤的父親趙弘殷在內的「七帝八陵」，金兵攻下北宋都城開封之後，把「七帝八陵」全部破壞，金銀首飾盜竊一空，而其中宋哲宗趙煦最慘，屍骨竟被拖到陵外，扔在光天化日之下曝曬。
想到這裡，趙英唏噓不已，要是趙匡胤沒有突然暴斃，他的弟弟趙光義沒有登基成為宋太祖，就沒有「高梁河車神」以及之後他的兒子宋真宗帶來的澶淵之盟等等了吧，可惜歷史沒有假如。
想著想著，趙英走到了石馬前面，眼見石馬高約兩米，雖然經過了歲月的侵蝕，但還是栩栩如生。這時，他想起了白天司機的故事，心想，司機大哥的爺爺說的石馬不會就是這個吧，看著也就是普通的石馬，沒什麼特殊的。他圍著石馬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異常。「看來，老爺子真是眼花了。」自言自語著，他便伸手去觸摸石馬。
突然，趙英眼前一黑，只感覺到了一陣眩暈。這時，腦子裡響起了一個聲音，「恭喜宿主激活成功，將為你穿越至宋朝。」
猛地睜開眼，趙英淚流滿面，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他穿越前的情形，想到了他的家鄉和父母，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下來，忍不住發出嗚咽聲。被他的動靜驚醒，那匹棗紅色的母馬來到他的身邊，用頭輕輕蹭了一下他，問道：「孩子你怎麼了？」
「我做夢夢到了我的母親和家鄉了，想我的家人我的家鄉了。」趙英嗚咽道。
「孩子，你不要難過了，你夢裡的你的家鄉你知道在哪裡嗎？」母馬關切的問道。
趙英搖搖頭，他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他現在也沒辦法回去。
看著他搖頭，母馬繼續安慰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了。」
「嗯。」趙英點點頭，輕哼道。
此後，母馬和趙英談了很多，關於他們族群是如何來到了這裡，為了躲避災禍，族長找了好久才找到這一塊偏僻的樹林，裡面有個山洞，它們就在山洞裡休息。它們族群原本有幾十隻，後來就只剩下這大概二十餘只左右。聽母馬說的話，趙英初步了解到，自己現在處的是一個亂世。它們族群在尋找安身之所時，經常會看到滿地的戰馬和人類的屍體。
趙英原本心裡一涼，他覺得要在亂世生存，怎麼保得住自己的小命都難說，更別說像別人穿越一樣呼風喚雨，吟詩誦賦，腰纏萬貫的了。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都已經成為了一匹馬，難道會有比成為馬更悲慘的穿越者嗎？
聊了一會，趙英就讓母馬先去休息了。他自己一馬，站在樹下，思考起來，他穿越之前，最後一次是因為摸了那匹石馬，然後就被帶到了這裡。難道是那匹石馬真的有問題？可是不對啊，趙英明明記得，小時候，人們對這些文物不太重視，永昌陵的石人石馬都是在農田之間的，父母還帶著他去騎過宋陵的石馬和石麒麟的，如果真的是因為石馬，那他自己為什麼那時候沒有穿越呢？
那會是什麼原因呢？趙英思忖了好久，也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本來想呼喚小五的，可是想想，估計她也不清楚具體原因，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天亮了，伴隨著四周的馬鳴聲，趙英也睜開了眼，他不記得昨晚上什麼時候睡著的。低頭吃了會野草，族長決定帶著族群出去奔跑活動筋骨，然後去到一處它昨日找到的鹽鹼池處補充鹽分。
趙英這才回憶起來，以前電視上看到的，馬夫們餵馬的時候都會給草料理添加鹽巴，當時只是當個台詞一閃而過，現在族長說起來，他才恍然，以前看的科普刊物有講過，任何動物都需要補充鹽分，人運動過後都要適當補充些淡鹽水，更何況動物們呢。如果馬不攝入每日所需鹽分，就會導致異食癖，有些會舔食牆角土塊之類的，導致食慾下降，肌肉失調。
趙英突然想到，自古中原國家對鹽的使用管控極其嚴苛，而北宋時期騎兵戰鬥力不行，戰馬矮小，是不是也和中原地區鹽的匱乏有關，相反吐蕃，党項所在的青海地區，那裡有個天然的鹹水湖，他們的馬匹高大強壯。
「也不知道鹽和馬匹的強壯與否是否有關聯。」趙英內心琢磨道，畢竟他不是這方面的研究專家，也只是他的一點猜測。
趙英跟著馬群一起奔跑了一會，遂在族長的帶領下來到了那片鹽鹼池邊。他望了四周，這裡以前因為經常乾涸、地下水位淺，地下水的鹽分隨著毛管水上升到地表後，水分蒸發的原因，導致鹽分積累在土壤表層，使得土壤鹽鹼化。而最近下的雨水，聚集在此處，所以才形成了這一片鹽鹼池。
學著大家低頭嘗了嘗，水很苦澀，帶著些微咸，完全沒有昨日喝的溪水清甜，想了想，反正他也豁出去了，就跟著品嘗了起來。
就這樣重複的過了幾日，趙英和馬群也漸漸產生了感情。
像往常一樣，馬群又一次來到了鹽鹼池邊，正在補充鹽水，突然，族長鼻子使勁的嗅了嗅，眉頭微皺。趙英看到族長奇怪的表情，也跟著嗅了起來。不得不說，馬的鼻子就是比人的好使，趙英聞到了之前幾日沒有聞到過的氣息。
「是狼！」族長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