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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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今川軍當天發動了一次大規模襲擾作戰之後,就徹底老實了。

  他們傷亡數量過多,對士氣損耗太大,不划算,而且對敵人的築城工作影響並不大,敵人的施工隊伍意志很堅韌,少量傷亡根本嚇不跑他們,戰鬥停止沒多久就復工了,還發出了陣陣歡呼,士氣十分高昂一一原野使用了撒幣戰術,當場發獎金,並宣布只要在前線參加修築,這期間等同戰兵,享受戰兵待遇,戰後述功可以優先選入營、優先相親、優先兌換田地房屋的使用權。

  嗯,原野現在採用的是一種另類的「土地國有制」,也就是土地這種最基礎也最重要的生產資料在名義上全是他的,由他給其他人分配使用權,並保護這種使用權不受侵犯,同時這種使用權不充許交易,僅在達到某種特殊條件下,可以由他高價贖回或是補償後更易地點,別人沒這資格。

  他也不清楚這樣做對不對,但暫時彎津的土地政策就先這麼執行著,以後再說。

  第一天就這麼結束了,朝比奈泰長吃了個大虧,於是第二天他改變了作戰模式,派出擅長射術的武士郎黨組成小股部隊以冷箭偷襲,以求在減少自已傷亡的同時,儘可能殺傷敵方施工人員。

  但沒想到昨天敵人防守了一天,似乎也字到了東西,竟然同時改變了戰法,以五人鐵炮小組為單位開始集火,專打武士一一很好分辨,這年頭武士唯恐別人找不到他,戴看各種奇頭盔,就算眼神再差也不會認不出來。

  雙方又對射了一白天,彎津軍死傷了十多名施工人員和兩名鐵炮手,而今川軍僅下級武士就被打死了十六人,重傷的更多,但今川軍很快就在晚上找回了場子。晚上施工需要照明,情況變成一方在明一方在暗,今川軍隱藏在黑暗中連連偷襲得手,沒付出任何代價就射死射傷了數名施工人員,原野被迫緊急停止了晚間和夜間的建築工作。

  不過他也不是干吃虧的性格,有樣學樣,馬上組織了反擊,派出小股部隊攜帶鐵炮偷溜出城去襲擊今川軍的營地,慢慢潛伏到極近位置才猛烈開火,強力轟擊雜兵足輕的營地,當場就讓雜兵足輕們炸了窩,豪叫崩潰,四處亂滾亂爬,竄了個滿營都是,稀里糊塗死了上百人,還失蹤了幾十個。

  朝比奈泰長不得不轉入防禦,先把營寨修建補充完整,以防原野嘗到甜頭,再來一次。

  雙方就這麼你來我往,暫時僵持了下來。

  原野發現敵人不敢大規模撲上來,缺乏和他拼命的勇氣,恢復了築城工作,只是速度下降了一多半,等後方港口岩的完工,他又調動上來幾支施工隊,開始分段施工,速度這才又變得勉強能接受。

  朝比奈泰長則一時拿城池裡的敵人沒辦法,只能看著敵人的羊牆越建越長,越建越高,好幾次想下定決心發動一次全面進攻,至少也要搗毀敵人的工地和正修建的羊牆,但捨不得死那麼多自家的郎黨,這份心始終狠不下來,只能不停催促後方的松平家赴緊帶人過來。

  松平家很聽話,十天後,在白川口一線更北邊駐守的松平家,在總大將酒並忠元的率領下,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直接帶來了七百多郎黨。

  畢竟松平家受織由彈正忠家的迫害更深,對織由信長企圖「收復」知多郡非常警惕,從這裡很方便就能衝進三河,他們真的不想和織田彈正忠家再當鄰居了,投入重兵不需要多少猶豫一一這七百郎黨幾乎是松平家在三河之外的所有力量了。

  只是酒並忠元抵達戰場後,看看戰場的情況也懵逼了,半響後才握看刀柄向朝比奈泰長問道:「朝比奈大人,這道牆是怎麼回事?」

  他來之前聽說過敵人的情況,完全和眼前對不起來,說好的敵人只在山上河邊有三處岩以及一座孤零零的石城,結果他到了一看,敵人已經築起了一道高牆,把這些全串起來了,正面完全堵死,而且到現在施工都沒停,

  十是衛5H一一回人。

  酒井忠元完全理解不了這是什麼場面,也就是朝比奈泰長是今川家的人,朝比奈家的家主更是今川家的家老,不然酒井忠元忍不住就要拔刀直接劈了這傢伙了一一這是什麼史詩級大蠢貨,這是怎麼當上總大將的,竟然眼掙睜看著敵人築城,還讓敵人把城築到了這麼離譜的地步!

  這簡直是犯罪,該被執行軍法!

  朝比奈泰長無言以對,但也不想背上無能的黑鍋,沉默半響後嘆道:「酒並大人,你不了解情況,敵人背靠堅城,士氣又很高,根本阻止不了他們,而且敵人築牆非常容易,速度非常快,也無法阻止。」

  說完他招了招手,讓手下搬來一塊碎裂的混凝土,這是他夜裡偷襲,扔下七八條人命才搶回來的「寶物」,但現在搶不了了,敵人的羊牆已經合攏,還築到了正常人難以徒手翻越的高度,再想弄到這種「寶物」基本不可能。


  他示意酒並忠元自行查看,而酒並忠元一肚子疑惑的上前翻了翻混凝土,發現這東西很堅硬,有稜有角,和普通石頭沒有太大區別,但能在這塊「石頭」里看到兩根斷裂的毛竹,毛竹和石頭嚴絲合縫,像是天生就長在裡面的一樣。

  一朝比奈泰長在旁邊解釋道:「這是一種奇怪的泥巴,當時砸了兩下就碎了,但拿回來後沒過半天就硬得像石頭。敵人就是像玩泥巴一樣,一層一層就把牆築起來了。」

  泥巴?

  酒井忠元抽出旁邊一名家臣的打刀,一刀就劈在了上面,瞬間崩出一溜的火星,再連劈幾刀,連刀都給崩斷了混凝土也沒什麼事,頓時也沉默起來,一時無法理解這種··好像法術一樣的玩意兒。

  朝比奈泰長見他終於清楚狀況了,也是鬆了一口氣,馬上真誠提議道:「酒井大人,敵人手段怪異,我認為我們不能再等了,應該速戰速決,

  馬上發起進攻,你意下如何?」

  他的語氣非常真誠,畢竟以敵人的築城速度,再拖幾天,牆後面鬼知道會修出什麼玩意兒,所以在盟友到達後,他就想第一時間發起全面打擊,完全不想再拖了。

  酒井忠元聽了半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松平家打頭陣啊!但他看看對面的城池、羊牆和岩,感覺這裡除了缺一條大河阻攔,比白川口防線還離譜,真的想把斷刀直接捅進朝比奈泰長的胸口一一你們這幫今川家的畜生早早就到了,能沖不沖,眼睜睜看著對方築城,結果現在敵人城都築完了,就讓我們去打頭陣?

  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但他也不敢直說,現在松平家名義上是今川家的盟友,實際上就是附庸,松平家的當代家主都在駿府城(也稱府中城或靜岡城)里軟禁著呢,松平家現在所有的事,其實都是今川家說了算。

  只是他真的不想拿頭去磕這種堅固防禦,沉默了一會兒委婉道:「大人沒和那位野原三郎談過嗎?」

  言下之意,就是問問朝比奈泰長來了這麼久了,有沒有試過策反對面的總大將。這種事有許多成功的先例,只要好處足夠,在地豪族可以背叛任何人,臨陣投敵甚至直接叛亂把乾爹主公宰了都是平常事。

  朝比奈泰長當然試過,馬上陰著臉道:「試過,無論什麼條件那個野原三郎都不肯離開,而且毫無武家尊嚴,不肯承認是織田彈正忠家的家臣,一直在說想搬到這裡來拓荒之類的胡話,還說什麼想和我們和諧共處,承諾我們只要肯退兵,他在今川家離開知多郡之前,絕不向外擴張,絕不會有任何社對白口為小動價回

  高無誠音!

  酒井忠元感覺這條件其實還行,這塊破地給了對面也無所謂,但他也清楚朝比奈泰長的顧慮,換了他也不敢信對方真會守諾,除非對方徹底退出知多半島,把這裡讓出來才能放心。

  那就是沒得談了,必須要打!

  酒井忠元死心了,無法再推辭,但再看看對方嚴整的防禦體系,心裡仍然隱隱生寒,轉頭又向朝比奈泰長問道:「不知大人準備如何進攻?」

  真要派他們松平家單獨去送死,拿頭硬磕城牆,那就別怪他翻臉不認·.就別怪他們出工不出力!

  「來,酒井大人,我們回去詳談!」

  朝比奈泰長態度很好,沒打算讓松平家帶看知多豪族獨自去搏命,哪怕他一開始是想讓松平家打頭陣,他跟在後面吃果果,但現在這種想法基本沒了,準備自己也出點血,爭取一鼓作氣,拿下敵人的城池。

  畢竟敵人修築城池的速度太快了,再讓敵人這麼肆無忌憚修下去,搞不好他把朝比奈家的老本都填進去也未必能拿下敵人的城池了。

  朝比奈泰長和酒井忠元兩個人私下裡談了很久,確定了當夜就對敵人城池展開強攻,利用夜戰一決勝負。

  夜戰還是可行的,日本這邊的夏日食譜中有大量的魚類、貝類和螺類,

  其他季節食用魚類、蘿蔔的頻率也相當高,不缺維生素A,夜盲症患者極少或症狀輕微,至少比中國北方地區少多了,夜裡行動沒太大問題,僅就是只能出動操練過的足輕和郎黨,雜兵足輕這種就上不了場了,這些缺乏訓練的傢伙會在夜裡自已走丟或乾脆趁黑逃走。

  等他們兩個私下商量好了,這才召開軍議,把決定通傳給知多豪族,然後在知多豪族苦著臉中開始備戰,順便派出更多的人手去騷擾彎津軍,和彎津軍展開對射,能在白天多消耗一點他們的體力就多消耗一點他們的體力。

  等天黑之後,他們才安靜下來靜默休息,又一直等到深夜,早早集結好的三千多人才動起來,推看大量竹垣、木垣,帶看大量登城梯和火油,悄無聲息就出了營寨,直撲安安靜靜的「石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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