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新的衝突
梁文獰笑著就要向另一人砍去，卻驟然發現情況不對。
倒地的無名之輩滿嘴鮮血，嫣紅嘩啦啦的下流，卻是仍然倔強的握住了捅進肚裡的刀柄。
對上那決絕的眼神，梁文不禁收起了淡然神色，還其一抹敬意。
如此，倒是我看錯了，少年間也並非毫無真情，回去就把那女孩放了吧……
對頭的鄧平最先看見此一幕，當即被其激發了茫茫熱血，他振臂高呼。
「別讓我們的兄弟白死啊！」
「他抓住梁文的刀了，大家快上，先殺梁文，先殺梁文，先殺梁文！」
他高喊著四字，甩開了女友緊握的手，先一步眾人沖了上去。
距離過近，僅是抬手下劈就要觸及梁文，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誰也沒想到這群慫比里出現了兩個膽敢反抗之人，阿炳眼裡的驚懼，舍管眼裡的喜意，女友眼裡的擔憂……
時間拉回正常，梁文果斷鬆了握刀之手，瞬間向後一步，堪堪躲過了那近在咫尺的刀尖。
陽光折射鋒芒，打進紅髮的眼，他鎮定的被後頭擠到的人撐著，高聲喊道：「都在看你馬呢！」
「給老子上啊！」
奇蹟沒有發生，但卻給了烏合之眾轉瞬即逝的希望及反抗的微末可能性。
這很可惜，他本是打算不廢吹灰之力收服所有人的，對於普通學生來說，死一人便足以達到如此效果。
現在不行了，也不知道要死幾個才能將這群傢伙的人心打爛，以至其大面積潰敗，或者乾脆俯首稱臣……
如此，戰前大將的對決潦草結束，真正的混戰終於開始。
……
……
「文，文……」
「去你妹的。」
阿炳給了鄧平一腳，其中一人拉著他女友走了過來，整齊的秀髮凌亂，暗褐的血液沾染滿目，他抓起那黯然垂下的臉，面色猙獰的對著他喊道：
「老子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跪下來，喊文哥，不然我就當場上了她。」
再看食堂，十幾具屍首被堆在了一塊，有兩人是他們的，其他皆是東三四區的。
割喉斷腿，開膛破肚，鮮血尚在源源不斷的下流，淌滿了地面。
梁文坐在了屍體正上方，定睛觀手背，其中滿是血污。
這很難看清，他不知這究竟是別個的血，還是他的血，他只知手背有些火辣辣的，泛起連綿不斷的刺痛。
顯然，他被劃到了一刀，對頭也知他是主心骨，在混戰開始後拼命的向他那兒聚攏，雙拳難敵四手，在付出了兩個墊背小弟後，他成功在旁人的策應下脫離了包圍圈。
隨後便是一邊倒的屠殺，他發了狠，拿了雙刀，一下砍死五六人。
再後便是潰敗的人群，他們瘋狂追砍，有許多中了兩三刀的人跑了，只知最後食堂里躺了十幾具屍體，誰也不知究竟死了多少。
濃郁的腥味瀰漫食堂，像是開了場殺人的盛宴。
他們又抓了十幾人，除了壯大隊伍外，更是為了服務於他們。
帶頭的鄧平與其女伴被特地關照，男的中了一刀腳筋無法再行動，女的就有些難以分清了，上頭的傷口過多。
很顯然，他們活不久了。
末世可沒什麼治療條件，連血也不止，這是必死的。
鄧平還是跪在屍堆前喊了，他滿目淚花，朦朦朧朧間只能見女友緩緩閉合的雙眼，他拼命的呼喊著對方的名字，卻怎麼也喊不回那女孩的回眸。
慘烈的叫聲響徹食堂，梁文冷漠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緩緩開口道：「舍管呢？」
「跑，跑了。」
下方小弟的腿在不停顫抖，這一幕的衝擊力太過駭人，以至於梁文的威勢也在不端拔高。
望著濃稠的血液漫過腳底，他終是忍不住跑到了一旁嘔吐，像是要將膽汁也給吐個乾淨。
「有人，砍中他嗎？」
梁文的表情很平靜，但阿炳知道，那是他真正生氣了的表現，見場上無人回話，他便也不敢說話了。
食堂一時之間落針可聞。
「喲，是說的這傢伙嗎？」
吳運舉樂呵呵的走到了大門口，並未進去，只見其旁有一魁梧青年，他肩上扛著不斷流血的中年人，爬上了階梯，隨後一把將之拋在了地上。
「啪！」
滾入食堂，砸倒了桌椅的男人暈死了過去。
「咕嘟。」
不知誰咽了口唾沫，階梯前，大門外，那兒逐漸圍滿了人。
午後的陽光打落在二十名全副武裝的人上，下拉的鏡片折射亮眼的光。
那二十人中，僅有一位未有拉上面罩，不對……還有一個。
他的長相平平無奇，什麼也沒穿，只是被一位女生攙扶著，那女的也被下拉的鏡片遮住了容顏，只能見垂落的秀髮，他們緩緩從階梯上走來。
「吳……吳，吳運舉？」
人群中恰好有昨日活下來了的人，他眼裡霎時爬滿了恐懼，止不住的一步步向後門靠去。
梁文正了神色，那顫慄的聲音聽的他都有些心裡發毛，那絕對是無法壓抑的恐懼在作祟。
阿炳呸了一聲，提著刀大喊壯膽。
「他媽的，前面那群，你們是人是鬼？！」
昨夜廝殺之際，他們就沒脫下過保安套裝，只是未有帶著頭盔，以至於當下滿身儘是乾涸了的血漬，令人不寒而慄。
沒辦法，為了唬人些，他們可是特地用血抹滿了身的。
對了，依柳與楊言那套乾乾淨淨。
「怎的如此沒有禮貌？」
「還是你見過可行於日下的鬼？」
吳運舉疑惑的問道。
場上一時之間又陷入了平靜，思考良久的梁文抓住了些真相，只是，這真相又有些過於駭人，以至於他無法去相信。
「你們，坑殺了千百人？」
沙啞的聲線打破了詭異的寧靜。
梁文語氣有些不夠平穩，便是當年警方對他們的大清洗也沒有一次性死去如此多人。
他們只是打垮社團罷了，哪裡會去干那天怒人怨之事，真要殺了那麼多人，產生的社會反應是絕對壓不住的。
一人有至少有雙親，再接往日親朋好友……
所以，他們也不會隨便信了昨夜逃跑之人所說，只是當他們前往操場之後，便俱都沉默不語了。
那躺滿了屍體的操場，似在無聲嘲笑往日的青春活力。
那兒短時間內便傳滿了全校每一處角落，成為了全校人人皆知的禁地，故那麼大的一棟國培大樓，一直無人膽敢前往。
倒地的無名之輩滿嘴鮮血，嫣紅嘩啦啦的下流，卻是仍然倔強的握住了捅進肚裡的刀柄。
對上那決絕的眼神，梁文不禁收起了淡然神色，還其一抹敬意。
如此，倒是我看錯了，少年間也並非毫無真情，回去就把那女孩放了吧……
對頭的鄧平最先看見此一幕，當即被其激發了茫茫熱血，他振臂高呼。
「別讓我們的兄弟白死啊！」
「他抓住梁文的刀了，大家快上，先殺梁文，先殺梁文，先殺梁文！」
他高喊著四字，甩開了女友緊握的手，先一步眾人沖了上去。
距離過近，僅是抬手下劈就要觸及梁文，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誰也沒想到這群慫比里出現了兩個膽敢反抗之人，阿炳眼裡的驚懼，舍管眼裡的喜意，女友眼裡的擔憂……
時間拉回正常，梁文果斷鬆了握刀之手，瞬間向後一步，堪堪躲過了那近在咫尺的刀尖。
陽光折射鋒芒，打進紅髮的眼，他鎮定的被後頭擠到的人撐著，高聲喊道：「都在看你馬呢！」
「給老子上啊！」
奇蹟沒有發生，但卻給了烏合之眾轉瞬即逝的希望及反抗的微末可能性。
這很可惜，他本是打算不廢吹灰之力收服所有人的，對於普通學生來說，死一人便足以達到如此效果。
現在不行了，也不知道要死幾個才能將這群傢伙的人心打爛，以至其大面積潰敗，或者乾脆俯首稱臣……
如此，戰前大將的對決潦草結束，真正的混戰終於開始。
……
……
「文，文……」
「去你妹的。」
阿炳給了鄧平一腳，其中一人拉著他女友走了過來，整齊的秀髮凌亂，暗褐的血液沾染滿目，他抓起那黯然垂下的臉，面色猙獰的對著他喊道：
「老子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跪下來，喊文哥，不然我就當場上了她。」
再看食堂，十幾具屍首被堆在了一塊，有兩人是他們的，其他皆是東三四區的。
割喉斷腿，開膛破肚，鮮血尚在源源不斷的下流，淌滿了地面。
梁文坐在了屍體正上方，定睛觀手背，其中滿是血污。
這很難看清，他不知這究竟是別個的血，還是他的血，他只知手背有些火辣辣的，泛起連綿不斷的刺痛。
顯然，他被劃到了一刀，對頭也知他是主心骨，在混戰開始後拼命的向他那兒聚攏，雙拳難敵四手，在付出了兩個墊背小弟後，他成功在旁人的策應下脫離了包圍圈。
隨後便是一邊倒的屠殺，他發了狠，拿了雙刀，一下砍死五六人。
再後便是潰敗的人群，他們瘋狂追砍，有許多中了兩三刀的人跑了，只知最後食堂里躺了十幾具屍體，誰也不知究竟死了多少。
濃郁的腥味瀰漫食堂，像是開了場殺人的盛宴。
他們又抓了十幾人，除了壯大隊伍外，更是為了服務於他們。
帶頭的鄧平與其女伴被特地關照，男的中了一刀腳筋無法再行動，女的就有些難以分清了，上頭的傷口過多。
很顯然，他們活不久了。
末世可沒什麼治療條件，連血也不止，這是必死的。
鄧平還是跪在屍堆前喊了，他滿目淚花，朦朦朧朧間只能見女友緩緩閉合的雙眼，他拼命的呼喊著對方的名字，卻怎麼也喊不回那女孩的回眸。
慘烈的叫聲響徹食堂，梁文冷漠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緩緩開口道：「舍管呢？」
「跑，跑了。」
下方小弟的腿在不停顫抖，這一幕的衝擊力太過駭人，以至於梁文的威勢也在不端拔高。
望著濃稠的血液漫過腳底，他終是忍不住跑到了一旁嘔吐，像是要將膽汁也給吐個乾淨。
「有人，砍中他嗎？」
梁文的表情很平靜，但阿炳知道，那是他真正生氣了的表現，見場上無人回話，他便也不敢說話了。
食堂一時之間落針可聞。
「喲，是說的這傢伙嗎？」
吳運舉樂呵呵的走到了大門口，並未進去，只見其旁有一魁梧青年，他肩上扛著不斷流血的中年人，爬上了階梯，隨後一把將之拋在了地上。
「啪！」
滾入食堂，砸倒了桌椅的男人暈死了過去。
「咕嘟。」
不知誰咽了口唾沫，階梯前，大門外，那兒逐漸圍滿了人。
午後的陽光打落在二十名全副武裝的人上，下拉的鏡片折射亮眼的光。
那二十人中，僅有一位未有拉上面罩，不對……還有一個。
他的長相平平無奇，什麼也沒穿，只是被一位女生攙扶著，那女的也被下拉的鏡片遮住了容顏，只能見垂落的秀髮，他們緩緩從階梯上走來。
「吳……吳，吳運舉？」
人群中恰好有昨日活下來了的人，他眼裡霎時爬滿了恐懼，止不住的一步步向後門靠去。
梁文正了神色，那顫慄的聲音聽的他都有些心裡發毛，那絕對是無法壓抑的恐懼在作祟。
阿炳呸了一聲，提著刀大喊壯膽。
「他媽的，前面那群，你們是人是鬼？！」
昨夜廝殺之際，他們就沒脫下過保安套裝，只是未有帶著頭盔，以至於當下滿身儘是乾涸了的血漬，令人不寒而慄。
沒辦法，為了唬人些，他們可是特地用血抹滿了身的。
對了，依柳與楊言那套乾乾淨淨。
「怎的如此沒有禮貌？」
「還是你見過可行於日下的鬼？」
吳運舉疑惑的問道。
場上一時之間又陷入了平靜，思考良久的梁文抓住了些真相，只是，這真相又有些過於駭人，以至於他無法去相信。
「你們，坑殺了千百人？」
沙啞的聲線打破了詭異的寧靜。
梁文語氣有些不夠平穩，便是當年警方對他們的大清洗也沒有一次性死去如此多人。
他們只是打垮社團罷了，哪裡會去干那天怒人怨之事，真要殺了那麼多人，產生的社會反應是絕對壓不住的。
一人有至少有雙親，再接往日親朋好友……
所以，他們也不會隨便信了昨夜逃跑之人所說，只是當他們前往操場之後，便俱都沉默不語了。
那躺滿了屍體的操場，似在無聲嘲笑往日的青春活力。
那兒短時間內便傳滿了全校每一處角落，成為了全校人人皆知的禁地，故那麼大的一棟國培大樓，一直無人膽敢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