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入隊儀式
吳運舉狠狠發泄了一通，隨後蹲在湖邊，以水洗淨手染的鮮血。
他邊甩水邊向茶桌走去。
「羊教授。」
羊百道用鼻音應了聲。
繞至正前的吳運舉微微鞠了個躬，幅度很小，有誠意，卻又不讓誠意太過盛，那樣會有些尷尬。
「讓羊教授受驚了，此事當是我的過錯。」
羊百道擺了擺手，邀請吳運舉入坐，後頭正傳來悶悶的慘叫聲，有人捂著了他們的嘴。
「幾位小友，不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他雖見多識廣，但還真沒見過死人，如此行事，多少有點不得他喜歡，所以他想試著救一救。
聞言，卻是吳運舉愣了愣，老教授身後幾人忙說不用。
「見笑了老先生，他們幾個五大三粗的，都不太會品茶，哪兒能得老先生如此手藝。」
「來時我可聽楊兄說了，他說您這手很是不錯呢。」
「言重了啊，當是楊小友抬舉我了。」
吳運舉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這才語氣急促的接著道：「沒有，絕對沒有，這當是好茶啊！」
做為世家子，他比楊言要更懂些茶上的知識，撿了許多與羊百道吹捧，兩人說的很多，卻依舊無法像方前般氣氛融洽。
吳運舉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兩人言語間，他已明了了楊兄如此行事的根本原因。
這黑臉，他是非唱不可啊。
如此也好，他終究是一個團隊的領袖，該是有威嚴的。
「三言兩語間，倒是越發無法窺見老先生在此一道上的深遠造化了。」
「不至於，當不至於，如此說法太過折煞老頭子我了。」
羊百道連連擺手，他臉上一直掛著的和睦笑容卻是消失了，後頭發生的事，對於一個文化人來說還是太過誇張了點。
他本以為楊言是去搬人來趕他們走的，哪知這群人竟是直接下了死手。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向楊言求援。
「留一個！」
吳運舉高喊，正趴在湖邊大吐特吐的林俏兒不禁疑惑，難道這傢伙還有人性在？
羊百道卻是驟然陰沉了臉。
見其如此模樣，吳運舉也懶得裝了，他將身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淡淡的開口道：「老先生，我們團隊，一直是有一個規矩的。」
「這樣說來，你們建立很久了？」
他還在掙扎。
「昨夜至此而已，卻是宛如隔世啊。」
吳運舉的意思也很明顯，就差明著告訴他世界變了。
「羊教授，你可知道？」
「我爹與我說，行事言語，當是要無拘無束，他說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被框在文明禮儀的框架里，那樣，活的也就太過僵硬了。」
作為全校唯一一位擺在明面上的世家子弟，這話自然是不能信的。
他在向羊百道透露一些信息，想來他這樣地位的人，能聽懂。
「吳小友，不妨明說。」
他笑了笑，很滿意這老傢伙的識趣，緩緩道：「我們團隊，向來是要——染血，才可共事的。」
他本是不打算如此，畢竟這是一位將至百歲的老先生，真要做些血腥活，很可能當場將其嚇走，真正意義上的嚇走。
他是打算將其如楊言一樣供起來的。
但他從其言語裡聽出了這老傢伙骨子上的文化，楊兄也一定聽出來了，這樣的人，不但會很難共事，更有可能誤事。
不像楊言，那傢伙，可比他自己還要狠啊。
無言的沉默中，對吳運舉言聽計從的幾人已經架著最後一人來到了羊百道的身後。
林俏兒於心不忍，正想要出言替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接過這項血腥事宜，就被吳運舉冰冷的眼神給喝住了。
染血的標槍插在了地里，未有上桌，該有的體面，吳運舉還是得給的。
在這股壓迫下，連地震崩於眼前都面不改色的老教授終於是變化了神情，他連連喝了好幾口茶水。
吳運舉半點也不著急，颱風是後天才登陸，再快也是明個晚上，不急，不急，還早。
又過了好一會，羊百道那在歲月侵蝕下依舊穩固的手開始了顫抖，對邊的他頓時展露笑顏。
「幫老先生一把。」
在他的示意下，李回抓起了槍，握與手中，王明明摁住了瘋狂掙扎的一人，將其脖子壓至老人身側，吳二則把住他的手腳，免得此人狗急跳牆，傷了眼前人。
吳運舉沒讓這老人隻身動手，而是由李回協助，他要做的，僅僅只是將手放上槍桿，與李回一同施展罪惡而已。
這真的很仁慈了。
君不見身旁那如花似玉，小巧玲瓏的林校花都是親自動手做掉了兩人啊。
那桿槍還是捅了下去，伴隨著吳隊長的大笑與掌聲，鮮血滴落大地，昭告著這支七拼八湊的隊伍，將會永遠的，永遠的全員惡人。
老人動了手，這不僅僅是他一人動了手，更是往後所有新人，所有的人都會去動此一手，誰也不會再有例外。
吳運舉渾不在意老人手上沾滿的鮮血，他哈哈大笑著伸出了雙手與之相握。
在血的儀式下，他們放聲高呼，說著得老先生一人得天下的話語。
那面容褶皺的老臉初時很僵硬，直至血流滿地，腥味四起，才逐漸平緩，像是被罪惡遮住了本來面目。
……
……
「他們真不是惡人？」
窗外的一切雖然是無聲上演的默劇，卻又鮮活熾烈。
「惡？」
「善惡是由舊社會的法律與道德去標定的，當新的世界降臨，善惡兩字存不存在，這很難說。」
依柳的表情罕有的嚴肅，楊言揉了揉她的頭，緩緩的說道：「你知道嗎？」
「這樣團隊的最後走向，是由吳運舉這位精神支柱所來標定的，而支配吳運舉精神的人，是我。」
「但支配我精神層面的人，是你。」
「我在立道與你的那一刻，就不會去在乎對錯了，你所認可的方向，就是我槍之所往。」
「你還是沒有能從容去接受他們殺人一事，這並不怪你，他們能輕易接受，終歸是因為在無奈下染了血。」
「你是不一樣的，依同學，說說吧，這事兒你想管嗎？」
「管，我就殺光他們。」
身後被派來照顧他們的王明瑤與趙子靈兩人頓時臉色煞白。
依柳卻是相當嚴肅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在意這事兒，楊同學，請你看著我。」
楊言與她對視後，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剛剛，是不是讓子了！」
「？？？」
「咳，沒有的事。」
「那我馬都將軍了，你車可吃為何卻不吃？！」
「沒看到嘛。」
「你連末世都能預知，你算不了這兩步棋！！」
「術業有專攻，不善小局，這是正常的……」
他邊甩水邊向茶桌走去。
「羊教授。」
羊百道用鼻音應了聲。
繞至正前的吳運舉微微鞠了個躬，幅度很小，有誠意，卻又不讓誠意太過盛，那樣會有些尷尬。
「讓羊教授受驚了，此事當是我的過錯。」
羊百道擺了擺手，邀請吳運舉入坐，後頭正傳來悶悶的慘叫聲，有人捂著了他們的嘴。
「幾位小友，不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他雖見多識廣，但還真沒見過死人，如此行事，多少有點不得他喜歡，所以他想試著救一救。
聞言，卻是吳運舉愣了愣，老教授身後幾人忙說不用。
「見笑了老先生，他們幾個五大三粗的，都不太會品茶，哪兒能得老先生如此手藝。」
「來時我可聽楊兄說了，他說您這手很是不錯呢。」
「言重了啊，當是楊小友抬舉我了。」
吳運舉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這才語氣急促的接著道：「沒有，絕對沒有，這當是好茶啊！」
做為世家子，他比楊言要更懂些茶上的知識，撿了許多與羊百道吹捧，兩人說的很多，卻依舊無法像方前般氣氛融洽。
吳運舉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兩人言語間，他已明了了楊兄如此行事的根本原因。
這黑臉，他是非唱不可啊。
如此也好，他終究是一個團隊的領袖，該是有威嚴的。
「三言兩語間，倒是越發無法窺見老先生在此一道上的深遠造化了。」
「不至於，當不至於，如此說法太過折煞老頭子我了。」
羊百道連連擺手，他臉上一直掛著的和睦笑容卻是消失了，後頭發生的事，對於一個文化人來說還是太過誇張了點。
他本以為楊言是去搬人來趕他們走的，哪知這群人竟是直接下了死手。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向楊言求援。
「留一個！」
吳運舉高喊，正趴在湖邊大吐特吐的林俏兒不禁疑惑，難道這傢伙還有人性在？
羊百道卻是驟然陰沉了臉。
見其如此模樣，吳運舉也懶得裝了，他將身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淡淡的開口道：「老先生，我們團隊，一直是有一個規矩的。」
「這樣說來，你們建立很久了？」
他還在掙扎。
「昨夜至此而已，卻是宛如隔世啊。」
吳運舉的意思也很明顯，就差明著告訴他世界變了。
「羊教授，你可知道？」
「我爹與我說，行事言語，當是要無拘無束，他說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被框在文明禮儀的框架里，那樣，活的也就太過僵硬了。」
作為全校唯一一位擺在明面上的世家子弟，這話自然是不能信的。
他在向羊百道透露一些信息，想來他這樣地位的人，能聽懂。
「吳小友，不妨明說。」
他笑了笑，很滿意這老傢伙的識趣，緩緩道：「我們團隊，向來是要——染血，才可共事的。」
他本是不打算如此，畢竟這是一位將至百歲的老先生，真要做些血腥活，很可能當場將其嚇走，真正意義上的嚇走。
他是打算將其如楊言一樣供起來的。
但他從其言語裡聽出了這老傢伙骨子上的文化，楊兄也一定聽出來了，這樣的人，不但會很難共事，更有可能誤事。
不像楊言，那傢伙，可比他自己還要狠啊。
無言的沉默中，對吳運舉言聽計從的幾人已經架著最後一人來到了羊百道的身後。
林俏兒於心不忍，正想要出言替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接過這項血腥事宜，就被吳運舉冰冷的眼神給喝住了。
染血的標槍插在了地里，未有上桌，該有的體面，吳運舉還是得給的。
在這股壓迫下，連地震崩於眼前都面不改色的老教授終於是變化了神情，他連連喝了好幾口茶水。
吳運舉半點也不著急，颱風是後天才登陸，再快也是明個晚上，不急，不急，還早。
又過了好一會，羊百道那在歲月侵蝕下依舊穩固的手開始了顫抖，對邊的他頓時展露笑顏。
「幫老先生一把。」
在他的示意下，李回抓起了槍，握與手中，王明明摁住了瘋狂掙扎的一人，將其脖子壓至老人身側，吳二則把住他的手腳，免得此人狗急跳牆，傷了眼前人。
吳運舉沒讓這老人隻身動手，而是由李回協助，他要做的，僅僅只是將手放上槍桿，與李回一同施展罪惡而已。
這真的很仁慈了。
君不見身旁那如花似玉，小巧玲瓏的林校花都是親自動手做掉了兩人啊。
那桿槍還是捅了下去，伴隨著吳隊長的大笑與掌聲，鮮血滴落大地，昭告著這支七拼八湊的隊伍，將會永遠的，永遠的全員惡人。
老人動了手，這不僅僅是他一人動了手，更是往後所有新人，所有的人都會去動此一手，誰也不會再有例外。
吳運舉渾不在意老人手上沾滿的鮮血，他哈哈大笑著伸出了雙手與之相握。
在血的儀式下，他們放聲高呼，說著得老先生一人得天下的話語。
那面容褶皺的老臉初時很僵硬，直至血流滿地，腥味四起，才逐漸平緩，像是被罪惡遮住了本來面目。
……
……
「他們真不是惡人？」
窗外的一切雖然是無聲上演的默劇，卻又鮮活熾烈。
「惡？」
「善惡是由舊社會的法律與道德去標定的，當新的世界降臨，善惡兩字存不存在，這很難說。」
依柳的表情罕有的嚴肅，楊言揉了揉她的頭，緩緩的說道：「你知道嗎？」
「這樣團隊的最後走向，是由吳運舉這位精神支柱所來標定的，而支配吳運舉精神的人，是我。」
「但支配我精神層面的人，是你。」
「我在立道與你的那一刻，就不會去在乎對錯了，你所認可的方向，就是我槍之所往。」
「你還是沒有能從容去接受他們殺人一事，這並不怪你，他們能輕易接受，終歸是因為在無奈下染了血。」
「你是不一樣的，依同學，說說吧，這事兒你想管嗎？」
「管，我就殺光他們。」
身後被派來照顧他們的王明瑤與趙子靈兩人頓時臉色煞白。
依柳卻是相當嚴肅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在意這事兒，楊同學，請你看著我。」
楊言與她對視後，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剛剛，是不是讓子了！」
「？？？」
「咳，沒有的事。」
「那我馬都將軍了，你車可吃為何卻不吃？！」
「沒看到嘛。」
「你連末世都能預知，你算不了這兩步棋！！」
「術業有專攻，不善小局，這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