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所謂矛盾
「這茶……挺燙的。」
「哈哈哈。」
楊言哈哈大笑，羊教授亦是樂到了，拿著木夾敲了敲，沒有說話，卻勝似說話。
「開玩笑開玩笑，老先生這茶煮的，是湯色清亮，氣香不郁，入口卻又甘醇濃厚，齒有餘香，這跌宕的架勢，很是不凡吶。」
「哈哈哈，你這瓜娃子，定是調笑我的。」
「哪裡哪裡。」
「嘿，那我也要說了，茶葉好罷了，非老身技藝如何。」
「那老先生說對了，我卻是開玩笑的，這茶也就一般一般啦。」
兩人相視而笑，其樂融融，三兩句就扯到了一旁，一會上廳堂，一會下廚房。
幾人在一旁目瞪口呆，愣是插不上一句話。
又過了好一會，終於，身側一人起了身，搬著木墩來到依柳身旁想要搭訕。
楊言撇了一眼，終於扯到了來意：「老先生可知，這別墅區里都住著誰？」
此言倒是引起了那三人的注意，先前他們無論怎麼問話，那老傢伙都不太想搭理他們。
「呵呵，楊小友，這是來尋人的？」
依柳提著槍，一手挪著木墩，又向楊言靠近了些，直至完全靠在一起才停下。
一旁男子神色尷尬。
楊言沒理會這等小事，喝了口老先生添的茶才繼續說道：「確是如此。」
「那倒是可惜了，老頭子我還以為小友是專門來找我喝茶的呢。」
「哈哈哈，羊教授這樣折煞我，那我往後不常來，倒是不應該了。」
「唉，不用不用，老傢伙我自個喝，才不煮與你們。」
羊教授擺了擺手，神色有些傲嬌，不過是以知識換安全罷了。
雖然兩人看似在隨意閒聊，其實互相間已然交換了許多東西，他是活不久了，但也想正常的活到壽終正寢，而不如當下般。
「要來，當是要來的。」
楊言笑了笑，隨後道：「老先生可知，陳教授住在這兒否？」
「哪一位陳？」
「陳無平老教授。」
「那打太極的老傢伙啊？」
「正是。」
「唉，那傢伙幾日前出去了，說是做學術交流去了，且他不住這兒，偶爾來與我喝兩口茶而已。」
「原來如此。」
「實不相瞞，我與依同學事情實是很多的，好不容易讓老先生說話了，可得忙著趕赴下一站了。」
「去去去，明明是你這小子拉我聊天的，你直接問，難道老身還不會說嗎？」
羊教授瞪了他一眼，兩人又互相打趣了一番，隨後楊言才與依柳告辭離去，只是那三人中之一人，舔著個臉攔了路，問訊兩人是住哪兒現在。
楊言笑了笑，道：「將死之人，知又如何？」
隨後頭也不回的與依柳攜手離去，不待幾人臉黑著上前，那標槍便若長眼般回刺到了那人喉前。
楊言轉過身，左手壓著槍，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後頭兩人趕緊上前，說什麼不必如此，都是一個學校的，有什麼矛盾說清楚就行了之類的話。
羊教授淡定的喝了口茶，暗暗想到，哪家的世家子弟，文武通明，怎的來了這破學校。
他來這兒，純粹是被高價請來的，可非什麼一直在這兒教書。
總之，兩人沒有再說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明白了？」
「明白了。」
依柳吐了吐舌頭，調皮的回道，楊言說的，是他說出行要帶人的原因。
很明了了，有些事情，太過無趣切沒必要，既然有不浪費口舌的資本，那又何必去消耗心思應付呢？
不是他嗜殺，只是他有些漠視生命了。
修行之人不染紅塵，最是無情。
別個不清楚，但泥像與他，向來不太看重生命，因為他們認為生命是自然給予的，死去了的生命，不過歸還天地而已。
就像破敗道觀所在的深山，那兒野生生物很多，多是些外頭難見難聞的珍奇物種。
偶有偷獵之人獵了物他們不管，但若野物躲到了道觀附近，他會隨意打殺了偷獵者。
就像偷獵者隨意打殺保護動物一樣。
在他看來，人和獸是不一樣的，但生命是一樣的，如此殺人什麼的，也只是殺了生命而已。
自圓其說。
總之，他真的，很不在乎人命。
……
兩人回了國培大樓，吳運舉正在大堂主持會議，商討如何增強紙面實力，以應對生變了的颱風。
「吳隊長。」
吳運舉舉了舉手，正坐在大堂招待的桌子上，他手上一撐，跳了下來，從語氣上，就聽明了有事。
「楊兄，出行一趟，可有什麼收穫？」
「別墅區第一棟的羊教授，會的很多。」
吳二附耳解釋，他點了點頭，道：「羊教授嗎？」
「略有耳聞，聽說他學問很高，主研究的，是智能製造學院的教授，不過脾氣不太好，有點目中無人，連教書都是校長去請才肯。」
「楊兄提他是？」
看著他詢問的目光，楊言確定了他的疑問，點了點頭。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那邊有三個操場上活下來的傢伙，對我夫人，有點——不敬。」
看著楊言淡然的目光，吳運舉察覺了其中的森然，有時候，他都不太清楚是他這間接殺死了數百人的人狠，還是楊言這位一言不合就下死手的人更狠。
這一次，還真就只是一言不合而已。
依柳拉了拉她挽著的手，楊言搖了搖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
吳運舉邀請他們去五樓休息，並帶著三兄弟與新加入的校花出了門。
對了，他們全副武裝，而五樓的吧檯，那是有落地窗的。
在往上的樓梯中，依柳還是忍不住問了問題，雖然她知道，楊言要做一件事，就一定會有一個極為過得去的理由。
「只是，只是衝撞了你一下……吧？」
「他還對你不懷好意。」
「哈，難道不是因為本姑娘太過天生麗質？」
依柳也不想老是責備與過問他做事，所以故意緩和了下氣氛。
她只是覺著，因為這點小事就……這不是不太好，是不太合理。
「不一樣的，我很討厭那種心思，只要他出現了，我便要殺掉他。」
楊言也故意唬了她一下，見他笑了笑，依柳就知這傢伙又在拿她開玩笑了。
「我並非草菅人命，而是我與他們之間已有了矛盾。」
「而接下來的颱風，我並不知曉其中會不會蘊藏什麼讓普通人一飛沖天的機緣，我只知那風暴中心，有連我也差點生出心魔的天材地寶。」
「所以，我要斬草除根。」
「便是極為微末的矛盾，極為微小的可能，我也會不留餘力的杜絕。」
「我要保護你，就一定要全面，我要保護你，就一定不去放過所有可能滋生的危險。」
「如此，明白了？」
「明白了。」
依柳瞪了他一眼，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這個可惡的少年，說的好好的，就是偏要在最後幾句里加上些要保護她的話語。
而且，他真的又有正當理由了啊！
「餵。」
「嗯？」
楊言看去，只見依柳的神情有些扭捏。
「我……」
「我完全信任你的，我是你救的。」
「今後你做事，無論如何荒唐，其實我都是信任你的，我詢問你，不是因為我覺著你做錯了，只是，只是……」
「喜歡聽我如此說話？」
楊言替她說了出來。
「哈哈哈。」
楊言哈哈大笑，羊教授亦是樂到了，拿著木夾敲了敲，沒有說話，卻勝似說話。
「開玩笑開玩笑，老先生這茶煮的，是湯色清亮，氣香不郁，入口卻又甘醇濃厚，齒有餘香，這跌宕的架勢，很是不凡吶。」
「哈哈哈，你這瓜娃子，定是調笑我的。」
「哪裡哪裡。」
「嘿，那我也要說了，茶葉好罷了，非老身技藝如何。」
「那老先生說對了，我卻是開玩笑的，這茶也就一般一般啦。」
兩人相視而笑，其樂融融，三兩句就扯到了一旁，一會上廳堂，一會下廚房。
幾人在一旁目瞪口呆，愣是插不上一句話。
又過了好一會，終於，身側一人起了身，搬著木墩來到依柳身旁想要搭訕。
楊言撇了一眼，終於扯到了來意：「老先生可知，這別墅區里都住著誰？」
此言倒是引起了那三人的注意，先前他們無論怎麼問話，那老傢伙都不太想搭理他們。
「呵呵，楊小友，這是來尋人的？」
依柳提著槍，一手挪著木墩，又向楊言靠近了些，直至完全靠在一起才停下。
一旁男子神色尷尬。
楊言沒理會這等小事，喝了口老先生添的茶才繼續說道：「確是如此。」
「那倒是可惜了，老頭子我還以為小友是專門來找我喝茶的呢。」
「哈哈哈，羊教授這樣折煞我，那我往後不常來，倒是不應該了。」
「唉，不用不用，老傢伙我自個喝，才不煮與你們。」
羊教授擺了擺手，神色有些傲嬌，不過是以知識換安全罷了。
雖然兩人看似在隨意閒聊，其實互相間已然交換了許多東西，他是活不久了，但也想正常的活到壽終正寢，而不如當下般。
「要來，當是要來的。」
楊言笑了笑，隨後道：「老先生可知，陳教授住在這兒否？」
「哪一位陳？」
「陳無平老教授。」
「那打太極的老傢伙啊？」
「正是。」
「唉，那傢伙幾日前出去了，說是做學術交流去了，且他不住這兒，偶爾來與我喝兩口茶而已。」
「原來如此。」
「實不相瞞，我與依同學事情實是很多的，好不容易讓老先生說話了，可得忙著趕赴下一站了。」
「去去去，明明是你這小子拉我聊天的，你直接問，難道老身還不會說嗎？」
羊教授瞪了他一眼，兩人又互相打趣了一番，隨後楊言才與依柳告辭離去，只是那三人中之一人，舔著個臉攔了路，問訊兩人是住哪兒現在。
楊言笑了笑，道：「將死之人，知又如何？」
隨後頭也不回的與依柳攜手離去，不待幾人臉黑著上前，那標槍便若長眼般回刺到了那人喉前。
楊言轉過身，左手壓著槍，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後頭兩人趕緊上前，說什麼不必如此，都是一個學校的，有什麼矛盾說清楚就行了之類的話。
羊教授淡定的喝了口茶，暗暗想到，哪家的世家子弟，文武通明，怎的來了這破學校。
他來這兒，純粹是被高價請來的，可非什麼一直在這兒教書。
總之，兩人沒有再說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明白了？」
「明白了。」
依柳吐了吐舌頭，調皮的回道，楊言說的，是他說出行要帶人的原因。
很明了了，有些事情，太過無趣切沒必要，既然有不浪費口舌的資本，那又何必去消耗心思應付呢？
不是他嗜殺，只是他有些漠視生命了。
修行之人不染紅塵，最是無情。
別個不清楚，但泥像與他，向來不太看重生命，因為他們認為生命是自然給予的，死去了的生命，不過歸還天地而已。
就像破敗道觀所在的深山，那兒野生生物很多，多是些外頭難見難聞的珍奇物種。
偶有偷獵之人獵了物他們不管，但若野物躲到了道觀附近，他會隨意打殺了偷獵者。
就像偷獵者隨意打殺保護動物一樣。
在他看來，人和獸是不一樣的，但生命是一樣的，如此殺人什麼的，也只是殺了生命而已。
自圓其說。
總之，他真的，很不在乎人命。
……
兩人回了國培大樓，吳運舉正在大堂主持會議，商討如何增強紙面實力，以應對生變了的颱風。
「吳隊長。」
吳運舉舉了舉手，正坐在大堂招待的桌子上，他手上一撐，跳了下來，從語氣上，就聽明了有事。
「楊兄，出行一趟，可有什麼收穫？」
「別墅區第一棟的羊教授，會的很多。」
吳二附耳解釋，他點了點頭，道：「羊教授嗎？」
「略有耳聞，聽說他學問很高，主研究的，是智能製造學院的教授，不過脾氣不太好，有點目中無人，連教書都是校長去請才肯。」
「楊兄提他是？」
看著他詢問的目光，楊言確定了他的疑問，點了點頭。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那邊有三個操場上活下來的傢伙，對我夫人，有點——不敬。」
看著楊言淡然的目光，吳運舉察覺了其中的森然，有時候，他都不太清楚是他這間接殺死了數百人的人狠，還是楊言這位一言不合就下死手的人更狠。
這一次，還真就只是一言不合而已。
依柳拉了拉她挽著的手，楊言搖了搖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
吳運舉邀請他們去五樓休息，並帶著三兄弟與新加入的校花出了門。
對了，他們全副武裝，而五樓的吧檯，那是有落地窗的。
在往上的樓梯中，依柳還是忍不住問了問題，雖然她知道，楊言要做一件事，就一定會有一個極為過得去的理由。
「只是，只是衝撞了你一下……吧？」
「他還對你不懷好意。」
「哈，難道不是因為本姑娘太過天生麗質？」
依柳也不想老是責備與過問他做事，所以故意緩和了下氣氛。
她只是覺著，因為這點小事就……這不是不太好，是不太合理。
「不一樣的，我很討厭那種心思，只要他出現了，我便要殺掉他。」
楊言也故意唬了她一下，見他笑了笑，依柳就知這傢伙又在拿她開玩笑了。
「我並非草菅人命，而是我與他們之間已有了矛盾。」
「而接下來的颱風，我並不知曉其中會不會蘊藏什麼讓普通人一飛沖天的機緣，我只知那風暴中心，有連我也差點生出心魔的天材地寶。」
「所以，我要斬草除根。」
「便是極為微末的矛盾，極為微小的可能，我也會不留餘力的杜絕。」
「我要保護你，就一定要全面，我要保護你，就一定不去放過所有可能滋生的危險。」
「如此，明白了？」
「明白了。」
依柳瞪了他一眼，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這個可惡的少年，說的好好的，就是偏要在最後幾句里加上些要保護她的話語。
而且，他真的又有正當理由了啊！
「餵。」
「嗯？」
楊言看去，只見依柳的神情有些扭捏。
「我……」
「我完全信任你的，我是你救的。」
「今後你做事，無論如何荒唐，其實我都是信任你的，我詢問你，不是因為我覺著你做錯了，只是，只是……」
「喜歡聽我如此說話？」
楊言替她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