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玉經磨琢多成器，劍拔沉埋便倚天
第十四章-玉經磨琢多成器，劍拔沉埋便倚天
無名洞中，伸手不見五指。符苓取出夜明珠，微光下，只見姜望舒正在一旁打坐調息，竟是氣息紊亂，大汗淋漓，急忙坐下伸出雙手抵住姜望舒的背，順靈流運轉催動法力。想起方才那場惡戰，不覺脊背發涼。
昨日，船隊抵達興平港，便被埋伏在此的親衛軍圍住，隨從和船長也被捆了下來。見此次帶隊的是葉誠，符苓和姜望舒便笑呵呵迎了上去，一番寒暄敘舊。言笑晏晏間，空中飛來一隻怪鳥，亮出鋒利如鐵的鷹爪，雷霆般俯衝直下，竟是要去撲殺那隨從。符苓陰陽環出手，拽下怪鳥，姜望舒伸手一探，果在怪鳥腹間探出張隱入的黃符。姜望舒換上新符，放飛怪鳥後，瞥見人群中有張怪異的臉，確切的說，是一張戴了面具的臉。
姜望舒忙叮囑葉誠：「看好那隨從，有人要殺人滅口！」便拉著符苓捻了隱身訣追了過去。
那面具男似是沒有察覺到二人，不疾不徐行至近郊，進了一間好似廢棄了的破敗宅子。二人甫一追入，頓感一陣天旋地轉，待神思清明過來，卻見身處一大河之畔，那河水深千丈，波浪洶湧，上空黑霧瀰漫，其氣凶煞無比。狐疑間，空中落下幾樣活物，凝神望去，卻是牛、羊、豬、雞、鴨、魚、犬七物，河水瞬間如同沸騰一般，嘶吼不已。猛地，一隻九頭巨怪破水而出，蛇首箭舌，鷹爪蝠翅，遍身覆蓋青鱗，其中七個頭分別接住一隻活物便吞入腹中，另外兩個頭一噴水一吐火向二人捲來。
符苓祭出陰陽環往那兩個頭套去，可蛇首一擺，竟叼住了陰陽環，撕咬間便要吞入肚中，陰陽環也不甘示弱，漲大如彩虹一般要將巨怪整個圈入，而那巨怪也攸的膨脹起來，轉眼間竟有頂天立地之勢，九個頭猙獰地噴出水火似火山爆發一般，天地之間一片昏暗，數股好似熔岩之物向二人傾瀉而下。陰陽環見狀，立即縮小回飛形成結界將二人護在其中。
姜望舒召出劍神，無數剛猛無比的玄鐵劍氣射向巨怪，悉數打在鱗片之上，發出鏗鏘鐘磬之音，而那巨怪微微晃了晃，好似只是被撓了痒痒般，抬腳便往二人踩來。二人被結界護住，雖是無礙，但河邊土地竟被一腳踏得皸裂開來，黃土夾雜著泥沙滾滾往河中陷落。姜望舒御劍凌空，陰陽環飛速旋轉化作球狀結界，符苓拈符打出禁字決，巨怪卻絲毫不受影響，如嬰兒般啼哭著，分開九頭將陰陽環結界帶著二人一同包覆其中，揚起箭頭般的毒舌一下一下猛刺結界，舌下倒刺彎鉤密布，突刺剮蹭之下，結界竟瑟瑟顫抖起來。
符苓猛地想起什麼，大呼：「射舌根！」
姜望舒捻起兩指，指尖化氣現形出一把青鋒巨劍，裹挾著狠厲的劍氣往一個蛇頭舌根處閃電般疾射而去。但那九頭巨怪雖是龐然大物，反應卻迅捷無比，長舌一繞便來卷那巨劍，姜望舒捻指催訣，巨劍也在數根長舌間騰挪輾轉，混亂間只聽一聲雷暴巨響，那蛇頭舌下已被轟出個血盆般的大洞，無數黑紅的血漿噴射而出，空氣中滿是令人作嘔的腥臭，結界也被罩上一層惡臭泥濘的血膜，陰陽環的旋轉速度明顯緩慢了下來。
巨怪吃痛，瘋狂撕扯卷咬起來，結界竟猛烈震了幾震，似有崩裂之勢，好在方才被射中的那個蛇頭已漸漸癱軟下去。
姜望舒一聲怒喝，青筋暴起，一手將符苓護在身後，一手繼續捻指催訣，按方才之法化出青鋒巨劍繼續射那巨怪舌根。一聲轟鳴，又一個蛇頭癱軟下來。直待最後一頭被擊落，天水之間狂風大作，巨浪滔天，暴雨傾盆瀉下，空中降下閃電，巨怪終於緩緩萎地，沉入河中，陰陽環也似力竭停下了轉動，縮回符苓腰間。
姜望舒又召出劍神，劈開漫天腥風血雨，隨著劍神指引，尋到一處山洞躲入。
此番姜望舒短時間內兩次召喚劍神，又兼接連化形青鋒巨劍，法力幾近耗竭。符苓自從認識姜望舒以來，見他一直都是舉重若輕、瀟灑不羈的樣子，從未見過如此狼狽之狀，心下一陣愧疚，暗暗咬牙賭咒發誓以後要勤加修煉，若有違誓就出家當和尚云云，倒是沒想過自己技不如人被碎屍萬段怎麼辦，大抵是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出家姜望舒一定會來找，又或者只要在姜望舒身邊自己絕不會有危險吧。
不知過了多久，姜望舒氣息漸漸穩定下來，覺察背後緩緩流入的靈力，一個轉身反手捉住符苓雙手，笑嘻嘻道：「以後還好好修習了不？」
「不敢了哥哥，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毒誓都發了幾十個了！」符苓一個軟糯糯求饒，姜望舒心下極是受用，一把把他拖入懷中：「你呀！」頓了頓，又問：「你記不記得先前那宅子裡，我們被傳送走之時，好像聞到符紙燃燒的煙味？」
符苓點點頭：「是有聞到。」
姜望舒輕撫著符苓的背：「那就是了，記得申長凱那褐衣隨從嗎？當時他從封毅宅中消失時，就是燃燒了符紙。」
「嗯，確實。我還想到一事，毒襲梁衍那鴆，截殺護送葉忠肖晉內衛那巨獸，還有昨日的怪鳥和九頭蛇怪，莫非那隨從竟能操控這些上古神獸？」
「鴆和怪鳥是受符文操控沒錯，巨獸不出意外是狍鴞，應該是被驅趕過去的，這九頭蛇怪更是大有來頭了，想來是山海經中的九嬰，這怪物那隨從可使喚不了，記得它被喚起時空中掉下的七活物嗎，加上我們兩個，正好是九個。」
「嗯，我也記得書里讀到過，這九嬰一出現，就必須供奉九樣食物給他，否則便會見人就吃，還會招來天下大水。這麼說來，咱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姜望舒哈哈一笑：「你臉也忒大，啥金都往上面貼。」
符苓也學會伶牙俐齒了：「可不是，學的你。只是那隨從是何來歷？為什麼要幫申長凱？」
姜望舒輕聲低語：「我也不知。不過他進不去咱們在梁府布下的結界，想來並非人類。後面就走一步看一步，小心應對吧。」
無名洞中，伸手不見五指。符苓取出夜明珠，微光下，只見姜望舒正在一旁打坐調息，竟是氣息紊亂，大汗淋漓，急忙坐下伸出雙手抵住姜望舒的背，順靈流運轉催動法力。想起方才那場惡戰，不覺脊背發涼。
昨日，船隊抵達興平港，便被埋伏在此的親衛軍圍住，隨從和船長也被捆了下來。見此次帶隊的是葉誠，符苓和姜望舒便笑呵呵迎了上去，一番寒暄敘舊。言笑晏晏間，空中飛來一隻怪鳥，亮出鋒利如鐵的鷹爪，雷霆般俯衝直下，竟是要去撲殺那隨從。符苓陰陽環出手，拽下怪鳥，姜望舒伸手一探，果在怪鳥腹間探出張隱入的黃符。姜望舒換上新符，放飛怪鳥後，瞥見人群中有張怪異的臉，確切的說，是一張戴了面具的臉。
姜望舒忙叮囑葉誠：「看好那隨從，有人要殺人滅口！」便拉著符苓捻了隱身訣追了過去。
那面具男似是沒有察覺到二人，不疾不徐行至近郊，進了一間好似廢棄了的破敗宅子。二人甫一追入，頓感一陣天旋地轉，待神思清明過來，卻見身處一大河之畔，那河水深千丈，波浪洶湧，上空黑霧瀰漫，其氣凶煞無比。狐疑間，空中落下幾樣活物，凝神望去，卻是牛、羊、豬、雞、鴨、魚、犬七物，河水瞬間如同沸騰一般，嘶吼不已。猛地，一隻九頭巨怪破水而出，蛇首箭舌，鷹爪蝠翅，遍身覆蓋青鱗，其中七個頭分別接住一隻活物便吞入腹中，另外兩個頭一噴水一吐火向二人捲來。
符苓祭出陰陽環往那兩個頭套去，可蛇首一擺，竟叼住了陰陽環，撕咬間便要吞入肚中，陰陽環也不甘示弱，漲大如彩虹一般要將巨怪整個圈入，而那巨怪也攸的膨脹起來，轉眼間竟有頂天立地之勢，九個頭猙獰地噴出水火似火山爆發一般，天地之間一片昏暗，數股好似熔岩之物向二人傾瀉而下。陰陽環見狀，立即縮小回飛形成結界將二人護在其中。
姜望舒召出劍神，無數剛猛無比的玄鐵劍氣射向巨怪，悉數打在鱗片之上，發出鏗鏘鐘磬之音，而那巨怪微微晃了晃，好似只是被撓了痒痒般，抬腳便往二人踩來。二人被結界護住，雖是無礙，但河邊土地竟被一腳踏得皸裂開來，黃土夾雜著泥沙滾滾往河中陷落。姜望舒御劍凌空，陰陽環飛速旋轉化作球狀結界，符苓拈符打出禁字決，巨怪卻絲毫不受影響，如嬰兒般啼哭著，分開九頭將陰陽環結界帶著二人一同包覆其中，揚起箭頭般的毒舌一下一下猛刺結界，舌下倒刺彎鉤密布，突刺剮蹭之下，結界竟瑟瑟顫抖起來。
符苓猛地想起什麼，大呼：「射舌根！」
姜望舒捻起兩指，指尖化氣現形出一把青鋒巨劍，裹挾著狠厲的劍氣往一個蛇頭舌根處閃電般疾射而去。但那九頭巨怪雖是龐然大物，反應卻迅捷無比，長舌一繞便來卷那巨劍，姜望舒捻指催訣，巨劍也在數根長舌間騰挪輾轉，混亂間只聽一聲雷暴巨響，那蛇頭舌下已被轟出個血盆般的大洞，無數黑紅的血漿噴射而出，空氣中滿是令人作嘔的腥臭，結界也被罩上一層惡臭泥濘的血膜，陰陽環的旋轉速度明顯緩慢了下來。
巨怪吃痛，瘋狂撕扯卷咬起來，結界竟猛烈震了幾震，似有崩裂之勢，好在方才被射中的那個蛇頭已漸漸癱軟下去。
姜望舒一聲怒喝，青筋暴起，一手將符苓護在身後，一手繼續捻指催訣，按方才之法化出青鋒巨劍繼續射那巨怪舌根。一聲轟鳴，又一個蛇頭癱軟下來。直待最後一頭被擊落，天水之間狂風大作，巨浪滔天，暴雨傾盆瀉下，空中降下閃電，巨怪終於緩緩萎地，沉入河中，陰陽環也似力竭停下了轉動，縮回符苓腰間。
姜望舒又召出劍神，劈開漫天腥風血雨，隨著劍神指引，尋到一處山洞躲入。
此番姜望舒短時間內兩次召喚劍神，又兼接連化形青鋒巨劍，法力幾近耗竭。符苓自從認識姜望舒以來，見他一直都是舉重若輕、瀟灑不羈的樣子，從未見過如此狼狽之狀，心下一陣愧疚，暗暗咬牙賭咒發誓以後要勤加修煉，若有違誓就出家當和尚云云，倒是沒想過自己技不如人被碎屍萬段怎麼辦，大抵是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出家姜望舒一定會來找，又或者只要在姜望舒身邊自己絕不會有危險吧。
不知過了多久，姜望舒氣息漸漸穩定下來，覺察背後緩緩流入的靈力，一個轉身反手捉住符苓雙手，笑嘻嘻道：「以後還好好修習了不？」
「不敢了哥哥，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毒誓都發了幾十個了！」符苓一個軟糯糯求饒，姜望舒心下極是受用，一把把他拖入懷中：「你呀！」頓了頓，又問：「你記不記得先前那宅子裡，我們被傳送走之時，好像聞到符紙燃燒的煙味？」
符苓點點頭：「是有聞到。」
姜望舒輕撫著符苓的背：「那就是了，記得申長凱那褐衣隨從嗎？當時他從封毅宅中消失時，就是燃燒了符紙。」
「嗯，確實。我還想到一事，毒襲梁衍那鴆，截殺護送葉忠肖晉內衛那巨獸，還有昨日的怪鳥和九頭蛇怪，莫非那隨從竟能操控這些上古神獸？」
「鴆和怪鳥是受符文操控沒錯，巨獸不出意外是狍鴞，應該是被驅趕過去的，這九頭蛇怪更是大有來頭了，想來是山海經中的九嬰，這怪物那隨從可使喚不了，記得它被喚起時空中掉下的七活物嗎，加上我們兩個，正好是九個。」
「嗯，我也記得書里讀到過，這九嬰一出現，就必須供奉九樣食物給他，否則便會見人就吃，還會招來天下大水。這麼說來，咱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姜望舒哈哈一笑：「你臉也忒大，啥金都往上面貼。」
符苓也學會伶牙俐齒了：「可不是，學的你。只是那隨從是何來歷？為什麼要幫申長凱？」
姜望舒輕聲低語：「我也不知。不過他進不去咱們在梁府布下的結界，想來並非人類。後面就走一步看一步，小心應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