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朕想看你的真心
海皇不敢再問，生怕問多了讓人疑心姬羽來自天庭，為除掉姬羽帶來諸多阻礙。但要除掉神通廣大的天神特使，對失去神力的碧落人何其艱難，須得設法驗證姬羽神力，否則不敢輕舉妄動。
「淞伯！你不說國師要來麼？怎還不見他？」
免費丈人又袋鼠跳了，他既不深究夫人與預言的牽連，羽也當翻過這篇。
「老臣差人去請了，應該快到了吧，皇且坐下等候。」
嚴總管示意珊瑚端來靠椅，黃梨也沏了一杯茶來奉給海皇。
海皇直到此時方能坐下說話，足見伏清瑤平時有多無視父皇。
海皇抿唇喝了幾口，抬頭見伏清瑤神色柔和，眼光凝在姬羽身上若有所思，想到女兒剛才維護此人，不知是真是假。
「瑤兒！此人毀了你和紫謨姻緣，你怎還維護他？」
「我與紫謨有緣無分，跟他卻緣分天定。」
「單憑恰巧墜入婚房便說緣分天定，未嘗有些牽強。」
姬羽一聽樂了，免費丈人這是終於肯接受他了嗎？
海皇呵呵一笑，聲音柔和慈愛。
「你對瑤兒情深，朕很欣慰！但若你一直高高在上，朕便不喜了。」
姬羽看了伏清瑤一眼，見她點點頭，便攜手飄然而下，離海皇不過五尺距離。
「岳父大人！請恕小婿剛才無禮。」
眾人見他口中道歉，手中卻把玩著一粒白珠，知他妖法詭異，凡物在他手上都是利器，生恐他突然襲擊海皇咽喉，便想涌身擋在海皇身前。
海皇見姬羽無論如何危急也不放開女兒，心中呵呵冷笑，揮手讓將士們退開。
似這等初償情愛的男子，只要隨便一激，便能激得他盲目奮勇，輕而易舉取他性命。
「想娶瑤兒，你得有誠意！」
眾將士一愣，只道海皇當真要把女兒許給人族賤蟲，嚴總管連聲咳嗽，想要提醒海皇戰王那裡無法交待，海皇卻拂袖讓他噤聲。
「岳父大人！小婿來得倉促，願贈送城池補全嫁妝，孽海周邊城市岳父可隨便挑。」
用城池為聘世所罕有，也突顯了他燕王子身份，豈料眾人都用看白痴似的眼光看他，海皇更是輕嗤：「朕不稀罕！」
姬羽暗罵自己愚蠢，碧落人久居深海，又不與人族交往，海邊城市於他們可謂毫無用處。
「那小婿以黃金十萬兩，白銀五十萬……」
「碧落宮隨便一顆珍珠便可抵大燕一座城池，戰王府這些珍珠，也只能算中等。」
姬羽順著海皇視線看去，但見戰王府屋頂廊檐，樹杈轉角，到處都懸掛著茶杯大小的夜明珠，屋頂的夜明珠更是比碗口還要粗大。
姬羽一默！城池不行，錢物不通，珠寶更是不如，不知海皇要什麼樣的聘禮？
海皇見姬羽苦思聘禮，捻須一笑。
「金銀財寶都是俗物，世間唯真心難得，你若真心，朕便不追究你擅闖婚房李代桃僵之罪，反允你為碧落宮駙馬。」
姬羽恍然大悟，急忙虔誠發誓：「小婿此生唯愛夫人，絕不選妃納妾，違者五雷轟頂，刀劈火燒，千刀萬剮。」
「誓言隨風而散，但憑嘴說，太輕太輕，也不特別！」
「怎樣才算特別？」
「朕想看你的真心，你可敢給朕看？」海皇將「看」字咬音極重。
姬羽愕然，饒是他聰明機智，此刻也想不出海皇用意。「如何看法？」
伏清瑤也想問，人心深長肉身，如何看法？
「自然是取出來看！若是真心，心瓣鮮紅，若是假意，心瓣發黑。」
海皇慢悠悠說完，眾皆恍然，原來海皇只是換個法子取姬羽性命。
「呵呵！岳父大人開玩笑，羽死不足惜，夫人可就成寡婦了。」
「心瓣取出來又還回去，死不了！」
「羽又不是神仙，沒了心瓣如何不死？」
海皇心說，就怕你是天宮神仙，才要驗你心瓣離體是否死亡。
「年輕人張口就來，生死時刻便即反悔退縮。你二人相識不過一日，朕如何相信你們真心相愛？你不敢取心瓣驗證真心，那便取瑤兒的心瓣吧。」
神族神力高深者，心瓣可離身體七日不死，只要能激得姬羽答應剜取心瓣，便可兵不血刃驗證姬羽神力。若這小子深愛瑤兒，必不會讓瑤兒犯險，若這小子貪生怕死，扔下瑤兒桃之夭夭，朕再想辦法讓他殞命，總之在他回天庭之前，務必讓他灰飛煙滅。
姬羽沒想到海皇貌若神官，行事卻很市井，居然拿女兒性命做要挾，當真無恥之極。然而自己又不能全然不顧，剛才海皇舉劍橫掃，若不是自己機警，早已與伏清瑤被攔腰削斷，心中驚怔惶急，呆愣愣地看著海皇，吐不出半句言語。
伏清瑤顫聲道：「父皇要取瑤兒心瓣？瑤這便給你。」手腕一翻，握住冰劍便刺向自己胸口。
姬羽急點她手腕「靈道穴」，冰劍「咔嚓」掉落在地，伏清瑤手腕一翻，竟又凝出一柄冰劍，姬羽不知她對敵時可隨意凝聚冰劍，情急中只得伸手去擋，只聽「噗嗤」一聲，冰劍沒入掌心寸許，疼得姬羽眼前金星亂冒，差點沒昏死過去。
「羽給他看！」姬羽掌心鮮血淋漓，深恐伏清瑤再度凝聚冰劍自裁，抓著她雙手急急說道：「夫人忘了還有夫君嗎？出嫁從夫，羽自會護你。以後千萬不可自作主張，尤其這等生死大事，更加不可隨意自戧。須知你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羽和你憂戚相關、生死與共……」
伏清瑤心中有根弦被狠狠撥動，彈出震驚、感動、深情、痛惜等種種顫音，見姬羽掌心鮮血汩汩，急忙從懷中掏出一顆生肌丹，親手餵進姬羽嘴裡。
生肌丹入腹，姬羽立時感覺掌心不那麼痛了，不停冒出的鮮血也開始凝固，感受到伏清瑤柔軟細膩的手指在唇邊摩擦，姬羽心中猛顫，自然而然又去看伏清瑤的眼睛，竟又在她眼裡看到那個揮劍護巨龍的女子。
這次倒沒有強敵環伺，只巨龍奄奄一息，女子向著東方拜了幾拜，似是在求人許懇，繼而滿心歡喜拿出紫蓮，將蓮心和花瓣餵進巨龍嘴裡，只余兩片花瓣自己吃掉，她吃時渾身顫抖，像在竭力忍受什麼，一片蓮瓣吃完，身體已如老嫗蒼老不堪，再一片蓮瓣吃完，肉身已淡如雲煙，身旁巨龍似是感應到了什麼，拍動雙翼拼命去追那道淡去的身影。
「吟——」巨龍長聲悲呼，淚如雨下，姬羽亦感到胸口如墜大石，氣悶難言。
「夫人心中有羽，羽心中也有夫人！」姬羽心臟狂跳，淚水奪眶而出。
那些總是縈繞在他腦海里的記憶碎片摻雜了萬年歲月，姬羽曾經覺得自己是天界某位上神，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本體是條龍，伏清瑤還曾經為了維護他魂飛魄散。
「淞伯！你不說國師要來麼？怎還不見他？」
免費丈人又袋鼠跳了，他既不深究夫人與預言的牽連，羽也當翻過這篇。
「老臣差人去請了，應該快到了吧，皇且坐下等候。」
嚴總管示意珊瑚端來靠椅，黃梨也沏了一杯茶來奉給海皇。
海皇直到此時方能坐下說話，足見伏清瑤平時有多無視父皇。
海皇抿唇喝了幾口，抬頭見伏清瑤神色柔和，眼光凝在姬羽身上若有所思，想到女兒剛才維護此人，不知是真是假。
「瑤兒！此人毀了你和紫謨姻緣，你怎還維護他？」
「我與紫謨有緣無分，跟他卻緣分天定。」
「單憑恰巧墜入婚房便說緣分天定，未嘗有些牽強。」
姬羽一聽樂了，免費丈人這是終於肯接受他了嗎？
海皇呵呵一笑，聲音柔和慈愛。
「你對瑤兒情深，朕很欣慰！但若你一直高高在上，朕便不喜了。」
姬羽看了伏清瑤一眼，見她點點頭，便攜手飄然而下，離海皇不過五尺距離。
「岳父大人！請恕小婿剛才無禮。」
眾人見他口中道歉，手中卻把玩著一粒白珠，知他妖法詭異，凡物在他手上都是利器，生恐他突然襲擊海皇咽喉，便想涌身擋在海皇身前。
海皇見姬羽無論如何危急也不放開女兒，心中呵呵冷笑，揮手讓將士們退開。
似這等初償情愛的男子，只要隨便一激，便能激得他盲目奮勇，輕而易舉取他性命。
「想娶瑤兒，你得有誠意！」
眾將士一愣，只道海皇當真要把女兒許給人族賤蟲，嚴總管連聲咳嗽，想要提醒海皇戰王那裡無法交待，海皇卻拂袖讓他噤聲。
「岳父大人！小婿來得倉促，願贈送城池補全嫁妝，孽海周邊城市岳父可隨便挑。」
用城池為聘世所罕有，也突顯了他燕王子身份，豈料眾人都用看白痴似的眼光看他，海皇更是輕嗤：「朕不稀罕！」
姬羽暗罵自己愚蠢，碧落人久居深海，又不與人族交往，海邊城市於他們可謂毫無用處。
「那小婿以黃金十萬兩，白銀五十萬……」
「碧落宮隨便一顆珍珠便可抵大燕一座城池，戰王府這些珍珠，也只能算中等。」
姬羽順著海皇視線看去，但見戰王府屋頂廊檐，樹杈轉角，到處都懸掛著茶杯大小的夜明珠，屋頂的夜明珠更是比碗口還要粗大。
姬羽一默！城池不行，錢物不通，珠寶更是不如，不知海皇要什麼樣的聘禮？
海皇見姬羽苦思聘禮，捻須一笑。
「金銀財寶都是俗物，世間唯真心難得，你若真心，朕便不追究你擅闖婚房李代桃僵之罪，反允你為碧落宮駙馬。」
姬羽恍然大悟，急忙虔誠發誓：「小婿此生唯愛夫人，絕不選妃納妾，違者五雷轟頂，刀劈火燒，千刀萬剮。」
「誓言隨風而散，但憑嘴說，太輕太輕，也不特別！」
「怎樣才算特別？」
「朕想看你的真心，你可敢給朕看？」海皇將「看」字咬音極重。
姬羽愕然，饒是他聰明機智，此刻也想不出海皇用意。「如何看法？」
伏清瑤也想問，人心深長肉身，如何看法？
「自然是取出來看！若是真心，心瓣鮮紅，若是假意，心瓣發黑。」
海皇慢悠悠說完，眾皆恍然，原來海皇只是換個法子取姬羽性命。
「呵呵！岳父大人開玩笑，羽死不足惜，夫人可就成寡婦了。」
「心瓣取出來又還回去，死不了！」
「羽又不是神仙，沒了心瓣如何不死？」
海皇心說，就怕你是天宮神仙，才要驗你心瓣離體是否死亡。
「年輕人張口就來，生死時刻便即反悔退縮。你二人相識不過一日，朕如何相信你們真心相愛？你不敢取心瓣驗證真心，那便取瑤兒的心瓣吧。」
神族神力高深者，心瓣可離身體七日不死，只要能激得姬羽答應剜取心瓣，便可兵不血刃驗證姬羽神力。若這小子深愛瑤兒，必不會讓瑤兒犯險，若這小子貪生怕死，扔下瑤兒桃之夭夭，朕再想辦法讓他殞命，總之在他回天庭之前，務必讓他灰飛煙滅。
姬羽沒想到海皇貌若神官，行事卻很市井，居然拿女兒性命做要挾，當真無恥之極。然而自己又不能全然不顧，剛才海皇舉劍橫掃，若不是自己機警，早已與伏清瑤被攔腰削斷，心中驚怔惶急，呆愣愣地看著海皇，吐不出半句言語。
伏清瑤顫聲道：「父皇要取瑤兒心瓣？瑤這便給你。」手腕一翻，握住冰劍便刺向自己胸口。
姬羽急點她手腕「靈道穴」，冰劍「咔嚓」掉落在地，伏清瑤手腕一翻，竟又凝出一柄冰劍，姬羽不知她對敵時可隨意凝聚冰劍，情急中只得伸手去擋，只聽「噗嗤」一聲，冰劍沒入掌心寸許，疼得姬羽眼前金星亂冒，差點沒昏死過去。
「羽給他看！」姬羽掌心鮮血淋漓，深恐伏清瑤再度凝聚冰劍自裁，抓著她雙手急急說道：「夫人忘了還有夫君嗎？出嫁從夫，羽自會護你。以後千萬不可自作主張，尤其這等生死大事，更加不可隨意自戧。須知你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羽和你憂戚相關、生死與共……」
伏清瑤心中有根弦被狠狠撥動，彈出震驚、感動、深情、痛惜等種種顫音，見姬羽掌心鮮血汩汩，急忙從懷中掏出一顆生肌丹，親手餵進姬羽嘴裡。
生肌丹入腹，姬羽立時感覺掌心不那麼痛了，不停冒出的鮮血也開始凝固，感受到伏清瑤柔軟細膩的手指在唇邊摩擦，姬羽心中猛顫，自然而然又去看伏清瑤的眼睛，竟又在她眼裡看到那個揮劍護巨龍的女子。
這次倒沒有強敵環伺，只巨龍奄奄一息，女子向著東方拜了幾拜，似是在求人許懇，繼而滿心歡喜拿出紫蓮，將蓮心和花瓣餵進巨龍嘴裡，只余兩片花瓣自己吃掉，她吃時渾身顫抖，像在竭力忍受什麼，一片蓮瓣吃完，身體已如老嫗蒼老不堪，再一片蓮瓣吃完，肉身已淡如雲煙，身旁巨龍似是感應到了什麼，拍動雙翼拼命去追那道淡去的身影。
「吟——」巨龍長聲悲呼，淚如雨下，姬羽亦感到胸口如墜大石，氣悶難言。
「夫人心中有羽，羽心中也有夫人！」姬羽心臟狂跳，淚水奪眶而出。
那些總是縈繞在他腦海里的記憶碎片摻雜了萬年歲月，姬羽曾經覺得自己是天界某位上神，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本體是條龍，伏清瑤還曾經為了維護他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