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月下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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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皎月圓滿,月明星稀。

  靈山派清風崖上,除明月外,唯有清風作伴。

  少年王逸在懸崖邊上對著明月獨自飲酒,他看樣子喝了不少,面色紅潤,說話也已經不利索。

  「我自愁心與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王逸對月吟詩飲酒,轉而突然罵了起來:「你個死老天,不讓我死,讓我來到這什麼鬼的修仙界,但又不讓我活,資質差得要命,連個普通弟子都不如,前世是廢柴,穿越還是廢柴,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沒錯,你又猜對了,老套的劇情,我們的主角王逸正是從地球穿越而來的。

  少年越說越氣,憤憤地朝月亮扔了一隻酒杯。

  「你個操蛋老天,是不是耍我玩呢,把我帶來這到底要幹嘛!」

  一個美少女緩緩從懸崖下升起,頭上鼓了個包,手裡拿著個眼熟的酒杯。

  少女杏眼圓瞪,怒氣沖沖,跳下飛劍抬手就提上王逸的耳朵,用力極大,都快把他人都提起來了,對著他的耳朵喊道:「我說是誰大晚上的不睡覺的還往懸崖底下扔酒杯,師弟你知不知道高空拋物很危險噠~」

  少女將最後的尾音拖長,力氣也隨之加大。

  王逸順著少女的力道往前不斷探著腦袋,嘴裡喊道:「痛痛痛,師姐我錯了,快鬆開,我耳朵要掉了。」

  少女鬆了手,氣不過又賞了王逸腦袋一個腦瓜崩。

  少女拿起王逸的酒壺在手裡掂量一下,打量了一下王逸滿身酒氣,面色紅潤的樣子,叉著腰問:「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這裡搞什麼飲酒消愁,酒量還不行,喝了多少就成這副樣子。」

  王逸經過這也一下子就酒醒了半分,看見眼前人傻笑一下,眼前的少女一身白衣,模樣俏麗可愛,不正是靈山派中遊手好閒的羅夏師姐嘛。

  王逸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罵這不長眼的老天爺。

  羅夏瞧他說不出話,輕哼了一聲,「猜我也猜得到,不就是怨天尤人,傷春悲秋嘛。」隨即就在清風崖上坐下,提起王逸帶過來的掂了掂,面露驚訝,又怒其不爭地罵道:「你這傢伙,酒量真差,才喝了這麼點就成這個鬼樣子。」

  說罷羅夏舉起酒壺就往嘴裡灌,咕嚕咕嚕幾下,竟然就將剩下的大半壺酒喝下肚。

  少女倒過酒壺晃了晃,竟是一滴也不剩,皺了皺眉頭問道:「你這哪來的假酒,怎麼都沒點酒味?」

  王逸看著師姐一下子就把剩下的半壺酒喝完,眼睛都瞪大了,呆愣在那裡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也不知道反駁,像個傻子一樣回答問題:「啊師姐,哦,這不是……外門弟子的廚房裡順的。」

  少女隨即也將手中酒壺順手扔向清風崖下,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壺靈酒,打開酒壺蓋子醇厚的酒香便瀰漫在清風崖上。

  羅夏看著王逸傻愣愣的王逸,拍了拍身旁的空地,「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過來,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好酒。」

  王逸聽話地上前坐在少女身旁。

  羅夏正舉起酒壺正要倒酒,發現手裡的卻是王逸扔下山崖砸到她腦袋的土陶杯。羅夏看了看手中的美酒,嘟囔了一句好馬配好鞍便將手裡的土陶杯扔了出去,從儲物袋裡又取出一對光澤動人的翡翠琉璃杯。

  花前月下,瓊漿玉液,還有美麗的少女在身側,王逸的喝了劣酒的腦袋想不得這麼多。二人在月下便美酒一杯一杯地喝喝下肚。

  要不說好酒不醉人呢,王逸越喝越清醒,越喝越覺得人生苦短,天道不公,於是和身旁的師姐探討起了人生的意義。

  「師姐,你說人活著到底是為啥呢。」

  羅夏也闊達一笑,拍了拍王逸的肩膀:「哈哈,師弟,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開心啦。」

  「師姐你看我,資質這麼差,入門半年了還只有鍊氣四層,好不容易能凝練出一點劍氣這副凡人身體又承受不住劍道,根本沒辦法發揮出一點威力。只能在門派外門廚房裡幹些挑水打雜的活,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呀,不如跳崖死了算了。」

  王逸哭訴著,就起身向懸崖邊走去。

  羅夏一把扯住他,將他扯回摔在草地上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王逸老實地不動彈了。

  「師弟,別整天生生死死的,想這麼多幹嘛。你看這月亮這麼圓,靈酒這麼香,還有美少女師姐陪著你,要師姐說呀,咱們來世間一趟就是為了享受,道不道,仙不仙,都不如眼前這杯酒。」


  羅夏隨即又倒了兩杯靈酒放在王逸面前,寬慰道:「師弟,這杯酒叫做『得到』,喝了它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王逸已經半醉,高舉酒杯望向明月,翡翠琉璃杯中的瓊漿玉液在月光下散發出夢幻的光澤。

  「喝了它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任何東西?」王逸看向身旁的師姐問道。

  羅夏輕輕嗯了一聲。

  少年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明月朗朗,星斗燦爛。清風徐來,萬籟寂靜。天空之下,唯兩人爾。

  王逸將「得到」喝下,感受著世間萬物有何不同。

  少年懵懵懂懂看向師姐,羅夏喝了不少酒,卻不見有醉意,只是兩頰增添些許紅暈。白皙的臉頰在月下映出淡淡輝光,飽滿的額頭還鼓起一個被酒杯砸出的小包,她歪著腦袋認真瞅著王逸呆愣的神情,眼神清亮地看著他問道:「怎麼樣?」

  王逸傻呵一聲,沒頭沒腦地說問道:「師姐,你好漂亮啊,為啥你這麼好看呀?。」

  就是羅夏也不知如何應對這唐突的讚美,她羞赧地轉過頭去,面頰更加紅潤。

  心底美美地高興一陣,轉過身來準備夸一句「師弟眼光不錯」,卻發現王逸已經躺在草坪上已經呼呼大睡。

  這傻小子,酒品差。

  羅夏看向夜空,明月皎皎,圓圓滿滿。

  羅夏手腕上帶著的銀色手鐲,上面鐫刻有精細草木雕紋,手指在上面細細摩挲。她不知在想著什麼,也不再斟酒,而是舉壺而飲,一口又一口,直到那瓊漿倒盡酒壺空空。

  羅夏將那酒壺也隨手扔出,起身準備離去。

  夜更深,涼意更濃,羅夏看著地上的少年蜷縮著身子微微顫抖,隨手布了個隔絕法陣便御劍飛走了。

  那一夜王逸在清風崖上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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