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尋藥前夕
左諺隨之進入隔間。
在蒲團上閉目盤坐，心神沉入殘簡。
進入殘簡中，左諺忐忑的取出儲物袋，稍起靈氣打開袋口，神識入內引出一物。
「呼啦」一聲，一桿形似帥旗大纛的丈余大旗顯露而出，屹立在左諺身前。
陣法師命旗通常尺寸不會太大。
然而左諺看過《陣道三要》知曉，繪刻陣紋於命旗，雖能同時刻畫多個，但相互之間不能干涉，否則無垢命旗就要損毀。
若是以往閒暇時間，左諺倒是可以拿著一面小旗，繪刻完一個，等陣紋徹底融進旗身再繪刻另一個。
但現在顯然沒有多少時間。
他本還打算，到時候扛著一件大旗，反正身為陣法師想必沈平等人也能理解。
不過在得知有儲物袋這等物件時，就頓時放下心來。
他一刻也不耽擱，比起食指，催出心火。
由下而上，在大纛旗身旗面繪刻起來。
儘管已經儘量將方位以及陣位刻小，但還是繪刻不到一半，大纛之上就沒了空餘地方。
左諺無奈，只好等待起來。
不過也沒閒著，用等待的時間熟悉起剛剛分配的物件。
符籙丹藥等物無需多看，兌換時取物弟子已經說明效用。
他著重習練以神識操控兵刃和那件下品法劍。
只這一操練就直接陷了進去。
匆匆過去六日。
左諺發現自身的神識好像很弱，別說那件法劍，就連兵刃在他的掌控之中，也是起不多高便搖搖欲墜。
「這麼差勁怎能用作與人對陣？這不是嫌命長嗎？只怕還不等我驅使起來，就要被人取了命去。」
果斷放棄演練，轉目看了眼大纛，陣紋只下去了一半。
他立馬將那一半利用上，再次將陣位繪刻上去。
而後，他不再去習練什麼，知曉就算練也來不及，索性就這麼坐下來，閉目靜心。
前往山外，可以說是巨大挑戰。
沈平等人皆是四五層的師兄，尚且需要結伴而行。
更不要說，他此去是要尋找三階妖獸的蛇蛻。
還有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山外的修士。
人貴有自知之明，左諺就是這等人。
在外門，他清楚的知道自身價值所在。
儘管現今有些樹大招風的勢頭，但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除了有門規保護，德樞堂的師兄們也會為己撐腰。
但在山外，樹大招風，名頭響亮可是致命的。
人心最難測，沒人知道誰會出於什麼目的來接近自己。
或是嫉妒，或是艷羨，更或是單單因為長相引人眼目不順，從而招致來禍端。
一句話，在外與人相交，出一分誠意，要留七分防備，另外兩分要隨時做好與人交手甚至反目的準備。
時間一晃又是六日。
左諺睜開眼眸，大纛命旗上的陣紋再次下去一半。
他動手將剩下陣位繪刻其上。
稍稍算下來，再過一日外間就要過去一天了。
左右已將最重要的命旗準備妥當，剩下的就是等待陣紋徹底融入。
想著既然是要外出，理應去和陳均報備一聲，好讓他放心。
收起一應物什，退出殘簡。
睜眼一瞧，不由愣住。
自窗外灑進的陽光，證明還是天光大亮。
這令他不解，殘簡中已過十二日，幾乎等同外面一天，按理說此刻最不濟也應是傍晚黃昏。
「難道突破四層，殘簡中的流速變化了？」
左諺想到這種可能。
他走出隔間，見衛誠坐在屋中，身前的圓桌上擺著一攤物什，還在愛不釋手的研究。
「衛師兄，我閉關了多久？」左諺上前問道。
衛誠聞言稍一思索，答道：
「大概八個時辰，左師弟不用擔心我會誤事，到你說的時間定會叫你。」
衛誠內心很不是滋味，他覺得這是左諺已經不再信任他的表現。
左諺不知他心中所想，聽到才過去八個時辰，不由思忖起來。
「十二時辰為一日夜，如此說來，殘簡中的流速從十三比一，漲到了十八比一左右，這倒是件好事。」
時間的增長，意味著比別人同時修煉的時間變長。
這讓他心中的一個小小的種子悄然發芽。
「有朝一日，我也將以外門大師兄的身位進入內門。」
思慮定下，左諺叮囑衛誠一聲在這等他，就出門去找陳均了。
房間後院走了一圈都沒人，最終在德藥堂後院的藥園裡，找到鬥嘴斗得激烈的三老。
三老不出意料的又是因為棋局一事。
陳均一如既往置身斡旋之外，拿著一面小旗當做蒲扇，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
見到左諺走來，陳均不再關注鬥嘴的兩人，起身上前。
「左師弟來找我，想是遇到疑難了。」陳均和藹可親的來到左諺身邊，一副準備教導的樣子。
然而左諺的話再次偏離他心中想法。
「師兄誤會，師弟此來是想跟您報備一聲，明日要出山辦些事情。」
聽到出山，陳均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
「不行，左師弟你不能出去！」他斷言回絕，語氣沒得商量。
似是覺得話語有些狠了，他又解釋道：
「左師弟你應該知道，我們陣法師不僅是宗門底蘊的部分象徵，還是宗門寶貴的財富，你如今不過練氣三……四層了？」
陳均一驚，但這驚訝顯然沒讓他改變主意。
接著勸解：「就算四層了，山外的險惡也是你萬難預料的，這要是有個品行惡劣的散修，知道你是陣法師，將你拘禁起來都是輕的。」
「要是遇到魔宗修士，那就更壞了，他們會將你搜魂奪魄，盡取你顱中瑰寶，那這就不僅是德樞堂的損失，更是全門派的損失！」
吳木圭袁飛聽到陳均激動的話語醒悟過來，暫且息戰走來。
在得知左諺要外出，吳木圭當即與陳均統一戰線，開口勸導起來。
袁飛卻是眯了眯眼，仔細打量了左諺兩眼。
「若我沒有記錯，左師弟是以五屬性偽靈根進的外門，且進門尚且不過一月半的時日？」他語氣悠悠然問道。
「正是。」左諺不卑不亢。
「有意思了，老道卻想問問，左師弟是如何在這短短時間，以如此劣等靈根步入四層的？」袁飛投來探究目光。
左諺本想如實告知，但卻擔心會因此牽連守靈職務的衛誠貝雅。
他稍稍曲解一番事實，說道：
「師弟來德善峰前曾為撈靈夫，有一日下靈潭撈取靈石，被靈泉泉眼所震，後一直感到體內擠壓某種東西。」
「昨日服用升心丸催發心火，心火出來時，體內的東西也沒有了，修為也跟著突破了，具體什麼原因，我也很懵。」
這一番話，竟是令三位耆宿齊齊露出吃驚神色。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原是如此啊，左師弟這是因禍得福，先前體內擠壓之物定是團濃稠靈氣無疑，因升心丸藥力之故得以化開，生生將你的修為，推至到練氣四層了。」
袁飛釋然笑道。
但左諺發現，除袁飛外，陳均與吳木圭皆是臉上掛滿心事的模樣。
「左師弟有如此福緣，想來命中運道定是不同凡響，老道就越矩代皰，同意左師弟外出之事了。」
「我就不問你出去做何事了，人人都有自己的事和責任，不過你需得記住，遇事要以自身性命為先，務必保的性命回來。」袁飛最後叮囑一句。
左諺看向陳均。
陳均這時竟也沒了意見，微微點頭，輕一擺手：「切記萬事謹慎，不可失了防人之心。」
「謝師兄。」
左諺鬆口氣的同時，暗自慶幸沒有問他出去做什麼。
要是說出是去蒼幽沼澤找尋三階妖獸的蛇蛻，還真擔心陳均會把他腿打斷。
馬不停蹄回了住所，左諺一刻不留，生怕陳均改變主意。
叫上衛誠，徑直下了德善峰，朝廣攔峰而去。
在蒲團上閉目盤坐，心神沉入殘簡。
進入殘簡中，左諺忐忑的取出儲物袋，稍起靈氣打開袋口，神識入內引出一物。
「呼啦」一聲，一桿形似帥旗大纛的丈余大旗顯露而出，屹立在左諺身前。
陣法師命旗通常尺寸不會太大。
然而左諺看過《陣道三要》知曉，繪刻陣紋於命旗，雖能同時刻畫多個，但相互之間不能干涉，否則無垢命旗就要損毀。
若是以往閒暇時間，左諺倒是可以拿著一面小旗，繪刻完一個，等陣紋徹底融進旗身再繪刻另一個。
但現在顯然沒有多少時間。
他本還打算，到時候扛著一件大旗，反正身為陣法師想必沈平等人也能理解。
不過在得知有儲物袋這等物件時，就頓時放下心來。
他一刻也不耽擱，比起食指，催出心火。
由下而上，在大纛旗身旗面繪刻起來。
儘管已經儘量將方位以及陣位刻小，但還是繪刻不到一半，大纛之上就沒了空餘地方。
左諺無奈，只好等待起來。
不過也沒閒著，用等待的時間熟悉起剛剛分配的物件。
符籙丹藥等物無需多看，兌換時取物弟子已經說明效用。
他著重習練以神識操控兵刃和那件下品法劍。
只這一操練就直接陷了進去。
匆匆過去六日。
左諺發現自身的神識好像很弱，別說那件法劍，就連兵刃在他的掌控之中，也是起不多高便搖搖欲墜。
「這麼差勁怎能用作與人對陣？這不是嫌命長嗎？只怕還不等我驅使起來，就要被人取了命去。」
果斷放棄演練，轉目看了眼大纛，陣紋只下去了一半。
他立馬將那一半利用上，再次將陣位繪刻上去。
而後，他不再去習練什麼，知曉就算練也來不及，索性就這麼坐下來，閉目靜心。
前往山外，可以說是巨大挑戰。
沈平等人皆是四五層的師兄，尚且需要結伴而行。
更不要說，他此去是要尋找三階妖獸的蛇蛻。
還有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山外的修士。
人貴有自知之明，左諺就是這等人。
在外門，他清楚的知道自身價值所在。
儘管現今有些樹大招風的勢頭，但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除了有門規保護，德樞堂的師兄們也會為己撐腰。
但在山外，樹大招風，名頭響亮可是致命的。
人心最難測，沒人知道誰會出於什麼目的來接近自己。
或是嫉妒，或是艷羨，更或是單單因為長相引人眼目不順，從而招致來禍端。
一句話，在外與人相交，出一分誠意，要留七分防備，另外兩分要隨時做好與人交手甚至反目的準備。
時間一晃又是六日。
左諺睜開眼眸，大纛命旗上的陣紋再次下去一半。
他動手將剩下陣位繪刻其上。
稍稍算下來，再過一日外間就要過去一天了。
左右已將最重要的命旗準備妥當，剩下的就是等待陣紋徹底融入。
想著既然是要外出，理應去和陳均報備一聲，好讓他放心。
收起一應物什，退出殘簡。
睜眼一瞧，不由愣住。
自窗外灑進的陽光，證明還是天光大亮。
這令他不解，殘簡中已過十二日，幾乎等同外面一天，按理說此刻最不濟也應是傍晚黃昏。
「難道突破四層，殘簡中的流速變化了？」
左諺想到這種可能。
他走出隔間，見衛誠坐在屋中，身前的圓桌上擺著一攤物什，還在愛不釋手的研究。
「衛師兄，我閉關了多久？」左諺上前問道。
衛誠聞言稍一思索，答道：
「大概八個時辰，左師弟不用擔心我會誤事，到你說的時間定會叫你。」
衛誠內心很不是滋味，他覺得這是左諺已經不再信任他的表現。
左諺不知他心中所想，聽到才過去八個時辰，不由思忖起來。
「十二時辰為一日夜，如此說來，殘簡中的流速從十三比一，漲到了十八比一左右，這倒是件好事。」
時間的增長，意味著比別人同時修煉的時間變長。
這讓他心中的一個小小的種子悄然發芽。
「有朝一日，我也將以外門大師兄的身位進入內門。」
思慮定下，左諺叮囑衛誠一聲在這等他，就出門去找陳均了。
房間後院走了一圈都沒人，最終在德藥堂後院的藥園裡，找到鬥嘴斗得激烈的三老。
三老不出意料的又是因為棋局一事。
陳均一如既往置身斡旋之外，拿著一面小旗當做蒲扇，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
見到左諺走來，陳均不再關注鬥嘴的兩人，起身上前。
「左師弟來找我，想是遇到疑難了。」陳均和藹可親的來到左諺身邊，一副準備教導的樣子。
然而左諺的話再次偏離他心中想法。
「師兄誤會，師弟此來是想跟您報備一聲，明日要出山辦些事情。」
聽到出山，陳均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
「不行，左師弟你不能出去！」他斷言回絕，語氣沒得商量。
似是覺得話語有些狠了，他又解釋道：
「左師弟你應該知道，我們陣法師不僅是宗門底蘊的部分象徵，還是宗門寶貴的財富，你如今不過練氣三……四層了？」
陳均一驚，但這驚訝顯然沒讓他改變主意。
接著勸解：「就算四層了，山外的險惡也是你萬難預料的，這要是有個品行惡劣的散修，知道你是陣法師，將你拘禁起來都是輕的。」
「要是遇到魔宗修士，那就更壞了，他們會將你搜魂奪魄，盡取你顱中瑰寶，那這就不僅是德樞堂的損失，更是全門派的損失！」
吳木圭袁飛聽到陳均激動的話語醒悟過來，暫且息戰走來。
在得知左諺要外出，吳木圭當即與陳均統一戰線，開口勸導起來。
袁飛卻是眯了眯眼，仔細打量了左諺兩眼。
「若我沒有記錯，左師弟是以五屬性偽靈根進的外門，且進門尚且不過一月半的時日？」他語氣悠悠然問道。
「正是。」左諺不卑不亢。
「有意思了，老道卻想問問，左師弟是如何在這短短時間，以如此劣等靈根步入四層的？」袁飛投來探究目光。
左諺本想如實告知，但卻擔心會因此牽連守靈職務的衛誠貝雅。
他稍稍曲解一番事實，說道：
「師弟來德善峰前曾為撈靈夫，有一日下靈潭撈取靈石，被靈泉泉眼所震，後一直感到體內擠壓某種東西。」
「昨日服用升心丸催發心火，心火出來時，體內的東西也沒有了，修為也跟著突破了，具體什麼原因，我也很懵。」
這一番話，竟是令三位耆宿齊齊露出吃驚神色。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原是如此啊，左師弟這是因禍得福，先前體內擠壓之物定是團濃稠靈氣無疑，因升心丸藥力之故得以化開，生生將你的修為，推至到練氣四層了。」
袁飛釋然笑道。
但左諺發現，除袁飛外，陳均與吳木圭皆是臉上掛滿心事的模樣。
「左師弟有如此福緣，想來命中運道定是不同凡響，老道就越矩代皰，同意左師弟外出之事了。」
「我就不問你出去做何事了，人人都有自己的事和責任，不過你需得記住，遇事要以自身性命為先，務必保的性命回來。」袁飛最後叮囑一句。
左諺看向陳均。
陳均這時竟也沒了意見，微微點頭，輕一擺手：「切記萬事謹慎，不可失了防人之心。」
「謝師兄。」
左諺鬆口氣的同時，暗自慶幸沒有問他出去做什麼。
要是說出是去蒼幽沼澤找尋三階妖獸的蛇蛻，還真擔心陳均會把他腿打斷。
馬不停蹄回了住所，左諺一刻不留，生怕陳均改變主意。
叫上衛誠，徑直下了德善峰，朝廣攔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