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軒轅古國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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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煬四處翻找查探,連宵風躺著的草蓆都翻了一遍,愣是一點出口都翻不到。莊煬趴倒在草蓆上,雙眼無神。宵風看了眼自己被擠走的位置,搖了搖頭,從藥箱裡翻出一個小罐子。晃了晃,又湊近嗅了嗅,點了點頭,最後遞給莊煬。

  「忙了這么半天,來喝點水。」

  莊煬接過罐子。

  「你不是決策者嘛,現在這情況你就沒什麼辦法嗎?」

  宵風盤腿坐在地上,兩隻手撐著臉。

  「說了多少次了,我是個大夫,就算是決策者也只是個大夫。大家分工不同,不要要求太多。」

  莊煬平躺著目光游移,忽然,他瞄到了東南角上的缺口,他站了起來,拉著宵風的衣服。

  「宵風宵風!你看那兒!」

  「是我眼花了嗎?你看那兒是不是有個缺口!」

  宵風被他拽的站都站不穩。

  「停停停停停,你別晃,讓我看看。」

  順著莊煬指的方向看過去,東南角果然有個缺口。

  「確實有個缺口,應該通向隔壁牢房,怎麼了?」

  莊煬看向那個缺口眼睛發亮。宵風卻沒有那麼樂觀,回到了草蓆上,舒舒服服的閉上了眼睛。

  「就算通向隔壁,隔壁也是牢房,你一樣出不去,別給自己找事。」

  莊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牆,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般。一仰頭把罐子裡的水一股腦倒進嘴裡。罐子裡的水一入喉,莊煬瞬間被苦的面目猙獰,表情十分難看。

  「好苦啊...你...你給我喝的什麼...」

  「水啊。」

  感受到莊煬的眼神,宵風閉著眼繼續說道。

  「加了一點點蛇膽汁和象尾草,補身體的。」

  「嘔。」

  莊煬以前不是沒吃過蛇,他對蛇膽並不排斥,但是聽到象尾草他是真忍不住了。

  聽見莊煬反胃的聲音宵風沒有多大反應,打了個哈欠從懷裡掏出一塊白布蓋到臉上。

  「象尾草可以提神,加油吧少年!人類未來的命運就掌握在你手裡了。」

  「哈。我先睡一會兒,開飯了記得叫我。」

  說罷,宵風頭一歪,睡了過去。

  莊煬走到缺口下面看著它陷入沉思,缺口四四方方的,看寬度應該是穿不過去的。莊煬嘗試著爬上去,卻發現牆壁上好像被抹了什麼東西,光滑無比,根本無從下手。心裡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宵風。莊煬打定了主意,立馬把還在睡覺的宵風挖起來,扛在肩上,把他拉到缺口下面。

  宵風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看了看牆,又看了看莊煬。

  「幹什麼?」

  莊煬眼神堅定。

  「你,上。」

  「上?」

  下一秒莊煬就把宵風扛起來。

  「喂喂喂喂!慢慢慢慢!停停停!!」

  「莊煬!!差一點!就差一點了!!往前往前啊!」

  「好好好好了!」

  宵風腳踩著莊煬,透過缺口看到另一側牢房的景象。從莊煬肩膀上下去後,他的表情有一些嚴肅。

  「怎麼樣?」

  面對莊煬的詢問,宵風沉聲回道。

  「你自己上去看看吧。」

  莊煬踩著宵風的肩膀,透過缺口看了過去。昏暗的光線下,莊煬只看見一人個雙目無神,坐在一堆乾癟的屍體上,嘴角帶血,裸露的皮膚上全是血液,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別人的。身上到處都是挨打的痕跡,明顯受了很嚴重的傷。

  像是察覺到莊煬的目光,那人抬頭望向他,莊煬重心不穩,險些摔倒,只是他眼疾手快,平穩落地,只有宵風一人摔倒在地,他這次沒有說什麼。

  「我一進這裡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原來是她。」

  「你見過她嗎?」

  「起碼我沒給她治過病。」

  「你覺得她是軒轅國人?」

  「我剛到這裡的時候,他們靠人血續命,那樣子比隔壁那個好不了多少。」


  「那為什麼他們沒有給她治療呢?」

  宵風沒有回答,而是從他的道袍里掏出一個棉布口罩戴上,又默默起身走到藥箱前,在裡面不停翻找。莊煬反應過來。

  「她...她就是負責承接至天祿力量的那個人?」

  宵風在藥箱裡翻出幾個小瓶子,將它們倒進莊煬喝空的那個罐子裡,莊煬看見最後一瓶黃色液體倒空後,莊煬問道。

  「那是什麼?」

  「硫酸。」

  宵風蓋上蓋子,將罐子微微晃了晃,敲了敲有缺口的那面牆壁,找到一個比較薄弱的點,打開蓋子,一股氣潑了過去。液體接觸牆體的那一刻,牆體表面出血一堆乳白色的氣泡,強烈腐蝕的氣味鑽入鼻腔,莊煬被這股味道熏的不行,宵風遞給他一張白布,示意他捂住口鼻。二人等了一會兒。

  宵風算著時間,轉過身,對莊煬說道。

  「踹。」

  莊煬抬起腳,對著中心點用力一踹。

  「砰!」

  牆體轟然倒塌,揚起的塵土四處飛濺。莊煬毫不費力的踹倒一面牆,他自己有些被震驚了。

  煙塵散去,宵風摘下口罩,回過頭看見滿身灰塵的莊煬,嘴角揚起一抹笑。

  「跟你說了蛇膽大補,更何況,還是他的蛇膽。」

  「誰的?」

  莊煬瞬間頭皮發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不會是汪林的吧?!」

  宵風笑而不答,抬步往裡走去。

  「走哇,我們進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隔壁牢房,一股血腥味兒撲面而來,莊煬踩了踩腳下,發覺不對勁兒,一隻利爪就湊到他眼前。莊煬抬起胳膊一擋,擋住了來人的攻勢,那人並沒收手,一隻腿掃向莊煬的小腿,莊煬沒有急著防守,而是抓著那人爪子將她掄起,扔了出去。

  「莊煬。」

  眼見莊煬將人制服,宵風從藥箱翻出一捆繩子,扔向莊煬。莊煬接過繩子,利落地把人雙手雙腳綁了起來。莊煬綁完長嘆一口氣。

  「呼,好了,你來看看。」

  宵風提著藥箱撩開那人的頭髮,這人身上長出的梵紋已經爬滿全身,雙目赤紅,五指成爪,又把她渾身上下檢查一番。

  「跟我們想的一樣,她體內的東西沒有被控制過,一直都在靠人血維持。」

  莊煬看見她就想到了筠沐剛剛異化時的樣子。

  「也不知道那個國師是怎麼做的,異化對於其他人來說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但是筠沐卻隔了這麼久。」

  宵風沒有注意到莊煬走神,繼續說道。

  「以她現在的情況來看無疑是作為容器的最好時機,繼續待在這兒,不管是對你我還是對她都不安全。」

  「容器...」

  莊煬默念著這兩個字,他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兩個字尤為敏感。

  「莊煬?莊煬?」

  宵風在他眼前晃了晃,莊煬這才回過神來。

  「發什麼呆呢,快想辦法啊。」

  「我...你那個腐蝕牆壁的藥還有嗎?」

  「沒了...」

  莊煬看向地面被緊緊捆住的人,宵風檢查的過程中,那人竟沒有一點反應。。

  「這種綁法還是汪林教我的,也不知道他跟林恆現在怎麼樣了...」

  「你還有時間關心他倆?他倆單獨拉出來一個,在天授者里戰力都是排前三的,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小命吧。」

  「也是,那我們要帶她一起走嗎?」

  「軒轅國這破爛事我可沒法管。」

  宵風雙手一攤,當他看到莊煬猶豫的眼神時。

  「你不會想管吧?」

  莊煬沒有告訴宵風筠沐的事,他自然也就不知道,莊煬早就深深的被捲入這場事件中,無法掙脫。看著莊煬這幅樣子,宵風打開藥箱翻出一包銀針,用銀針在那人的頭上刺了幾道印。

  「我只能暫時控制住她體內的東西,延緩她異化的速度。」

  血珠一顆顆滾落砸到地面,女人臉上梵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減弱。兩人觀察了一會兒,莊煬見到她的爪子恢復成手,便幫她解開繩子,莊煬解開她最後一道禁錮,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為什麼要幫我...」

  莊煬沒有答話,把繩子遞給宵風。

  「你們之前那些的話我都聽見了,我們被困在這兒千餘年,現在只不過是想出去,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們?」

  「現在的時代跟你們印象中的時代差太多了,對於外面的人來說,你們很危險。」

  「你的犧牲並不值得。」

  莊煬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是自願成為祭品的。」

  「沒錯,她是自願的。」

  熟悉的聲音傳過來,莊煬猛地回頭,果然見到了那個人。

  「醫老...」

  女人率先開口,只聽她恭敬道。

  「國主。」

  「停手吧,至天祿的力量遠比你想像的更加強大。」

  「年輕人,你說停手就能停手?老夫跟它相處了千餘年,不會再有人比老夫更了解它!」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林恆到現在都沒有來,說明你已經被放棄了,你雖然能控制了她一時,但等她徹底異化,你們就會變成她的口腹之物。」

  莊煬眼見勸解無果,兩人僵持不下之際,一道聲音輕輕飄過來。

  「你真以為你們走的出去嗎。」

  宵風用棉布擦著針,神態自若。

  「元朗看管軒轅國這麼多年,你以為他一直沒行動是因為沒發現你們做的事?別逗了。」

  「他養了你們這麼多年,之所以一直沒動手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只要你敢踏出這裡一步,鶺鴒山即刻便會被夷為平地。到時候你和你的至天祿就真的永遠在一起了。」

  「休要胡說!」

  「等老夫成功之時!不過區區幾個天授者罷了,能耐我何!但願你們能活那個時候,我會親手,送你們上路。」

  說吧,醫老便拂袖而去。三人眼見他離去,莊煬勸解道。

  「看到了嗎,他根本沒有顧及後果,也不在乎你們的安危!他在賭,他在賭至天祿的力量能夠打敗天授者。如果沒有,你要留下來跟他一起去送死嗎?」

  女人看起來並沒有被說動。

  「國主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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