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母女
譚直雲腳步有點虛浮地下了樓，在樓梯口等了會，直到前面電梯間沒有聲音才快步走了出去。
坐在車上，他又陷入慣常的糾結，每次與李冉歡好後都是這樣，一邊是朱成玉的陪伴與任勞任怨，一邊卻是李冉的風情萬種，他清楚他的心在李冉這裡，但世俗的道德卻讓他在朱成玉身邊無法動彈。
譚直雲知道自己不是好人，當初為了仕途發展與拋棄了李冉與領導的女兒結婚，婚後也老實了幾年。
但看到李冉嫁給陳松又極度不甘，在老丈人退休不久又與李冉死灰復燃。李冉對他真的是死心塌地，他只是試探了下就義無反顧與他不明不白混在一起。
直到去年李冉離婚，而且告訴譚直雲她與陳松的兒子其實是他的種，高興瘋了的他更是一顆心全然在李冉這邊。
可是離婚談何容易，朱成玉對他一樣的好，如果沒有陳清華，他其實並不願意離婚，畢竟這對自己工作還是有些影響，可是！
譚直雲嘆了口氣，李冉這裡已經沒有拖的空間了，接下來只能對不起朱成玉了！他啟動車子離開了這個左右為難的地方。
到了家裡樓下，譚直雲又坐在車裡呆了一陣子才下車，他心裡總是後悔著，後悔當初不該拋下李冉，後悔不該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後悔不該同意李冉的各自離婚再組家庭的提議......
譚謹回家時推開門，家裡靜悄悄的，她現在在外地工作，並不是每個周末都回家，因為林恪維的關係也與父母有些疏遠，特別是隨領導調離了家鄉。
先回了房間將包放下，現在正是十點多鐘，媽媽這時應該在準備午飯才是，爸爸出門散步這個點也該回來了，看到父母房門緊閉，她試探著敲了敲門。
「媽！在家嗎？」
沒有反應，她一扭門把手，門開了，只見朱成玉正呆呆坐在房邊，雙眼紅腫，房間地上像是戰場，鏡子，化妝品，衣物隨處都是，譚謹大吃一驚。
「媽，這是怎麼啦？」
朱成玉眼帶血絲，目光呆滯地望著譚謹，半晌突然抱住坐在旁邊的女兒，聲嘶力竭地大哭起來，譚謹手忙腳亂地抱著媽媽，只是輕拍她的背。
好不容易朱成玉聲音小到哽咽，譚謹才輕聲問。
「媽，你怎麼啦？我爸呢？」
朱成玉沒有說話，只是身體抽搐地顫動，緊緊地抱著譚謹。
「媽！」
譚謹很是慌亂，她知道出大事了，但這個平靜的家會出什麼事呢？難道是父親出事了？是違法？是車禍？
「小謹，你爸不要我們了！」
朱成玉可能感受到女兒的慌亂，慢慢平靜下來。
斷斷續續中，譚謹了解了事情的全貌，一直生活在幸福的表象里的朱成玉沒想到深愛的丈夫竟然在結婚28年後要與自己離婚，從前天譚直雲回來與她攤牌，她的世界仿佛崩潰了。
她開始還以為是丈夫出了什麼事為了怕連累她們母女而切割，後來知道真相更是讓她傷痛欲絕，這種背叛讓她難以接受。
這兩天她拼命想挽回，憤怒過，漫罵過，哀求過，甚至自殘，但沒有換來二十幾年夫妻的鬆口，後面譚直雲更是離家不回，讓她在這個孤寂的家裡一個人自生自滅。
譚謹看著朱成玉憔悴的樣子很是心疼，她知道朱成玉雖然偶爾強勢，但生活一直是圍繞著譚直雲，現在面對著譚直雲的背叛她確實難以面對。
「媽，你先別急，我先找爸了解下情況，或者有別的原因呢？」
朱成玉的眼中似乎聚了點光但旋即消散，頹然搖了搖頭。
與譚直雲的見面還是父女倆第一次在家附近的茶館，全程譚直雲只是低著頭，偶爾才回譚謹幾句問話，看著一直偉岸的父親在自己面前猶如小學生，譚謹黯然神傷。
「爸，你就沒有愛過我媽嗎？」
譚直雲抬頭看著女兒，嘴唇哆嗦著，伸手掏出了一包煙，抽了兩次才抽出一根煙，手顫動著點著，猛吸了一口，然後又猛噴了出來。
「小謹，我也不清楚，你媽對我很好，可是我是真不想再與她一起過了！」
「28年都過了，為什麼你現在就不能過呢？」
「有個對我更好的女人，我辜負了她太久了，28年夫妻我對你媽也算不錯，餘生我想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活著！」
「那媽怎麼辦？」
譚直雲又低頭吞吐著煙霧，將還剩下三分之一的菸蒂按滅在菸灰缸，站起身來。
「小謹，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你媽那麻煩你這陣多陪陪她。」
說完就這樣離開了，譚謹久久不能回神，看著父親的決絕，她知道這件事情不會改變，父母的婚姻還是破裂了，兩個曾經可能相愛的人就這樣分開，想起朱成玉的絕望，她也想起當初的自己。
直到傍晚譚謹才回到家，朱成玉已將家裡重新收拾，看到譚謹回來她心裡還幻存的一點希望也隨著沉默而消失。
「媽，我來做點飯吧！」
朱成玉輕輕點點頭。
兩人默默地吃了飯，朱成玉只吃了幾口，但直到譚謹吃完她才放下碗。
晚上譚謹特別與媽媽睡在一起，心事重重的母女都安靜地沒有睡好。
譚謹上班的地方離家鄉有180公里的路程，這陣媽媽的狀態讓她放心不下，每天做完工作還要開車往家趕，第二天一早又回趕，看著朱成玉日漸憔悴，她卻無能為力。
這個周五行程很忙，譚謹陪著周書記一天跑了兩個縣檢查創建文明城市工作，晚上回來又要開會，等到送周書記回家就馬上出發回家。
下車習慣地抬頭，家裡沒有光亮，譚謹頓時緊張起來，現在已是晩上十點多，她馬上打朱成玉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譚謹感到腳發軟，慌張往家跑去，兩台電梯還在二十樓與二十二樓，她直接沖向樓梯。
等譚謹氣喘吁吁爬上十樓，開門顧不上換鞋。
「媽！」
空屋無人回音，轉遍房間沒有人影，看著乾乾淨淨的廚房，她心裡猛然充滿了悲慟，巨大的恐慌籠罩著她。
.............
坐在車上，他又陷入慣常的糾結，每次與李冉歡好後都是這樣，一邊是朱成玉的陪伴與任勞任怨，一邊卻是李冉的風情萬種，他清楚他的心在李冉這裡，但世俗的道德卻讓他在朱成玉身邊無法動彈。
譚直雲知道自己不是好人，當初為了仕途發展與拋棄了李冉與領導的女兒結婚，婚後也老實了幾年。
但看到李冉嫁給陳松又極度不甘，在老丈人退休不久又與李冉死灰復燃。李冉對他真的是死心塌地，他只是試探了下就義無反顧與他不明不白混在一起。
直到去年李冉離婚，而且告訴譚直雲她與陳松的兒子其實是他的種，高興瘋了的他更是一顆心全然在李冉這邊。
可是離婚談何容易，朱成玉對他一樣的好，如果沒有陳清華，他其實並不願意離婚，畢竟這對自己工作還是有些影響，可是！
譚直雲嘆了口氣，李冉這裡已經沒有拖的空間了，接下來只能對不起朱成玉了！他啟動車子離開了這個左右為難的地方。
到了家裡樓下，譚直雲又坐在車裡呆了一陣子才下車，他心裡總是後悔著，後悔當初不該拋下李冉，後悔不該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後悔不該同意李冉的各自離婚再組家庭的提議......
譚謹回家時推開門，家裡靜悄悄的，她現在在外地工作，並不是每個周末都回家，因為林恪維的關係也與父母有些疏遠，特別是隨領導調離了家鄉。
先回了房間將包放下，現在正是十點多鐘，媽媽這時應該在準備午飯才是，爸爸出門散步這個點也該回來了，看到父母房門緊閉，她試探著敲了敲門。
「媽！在家嗎？」
沒有反應，她一扭門把手，門開了，只見朱成玉正呆呆坐在房邊，雙眼紅腫，房間地上像是戰場，鏡子，化妝品，衣物隨處都是，譚謹大吃一驚。
「媽，這是怎麼啦？」
朱成玉眼帶血絲，目光呆滯地望著譚謹，半晌突然抱住坐在旁邊的女兒，聲嘶力竭地大哭起來，譚謹手忙腳亂地抱著媽媽，只是輕拍她的背。
好不容易朱成玉聲音小到哽咽，譚謹才輕聲問。
「媽，你怎麼啦？我爸呢？」
朱成玉沒有說話，只是身體抽搐地顫動，緊緊地抱著譚謹。
「媽！」
譚謹很是慌亂，她知道出大事了，但這個平靜的家會出什麼事呢？難道是父親出事了？是違法？是車禍？
「小謹，你爸不要我們了！」
朱成玉可能感受到女兒的慌亂，慢慢平靜下來。
斷斷續續中，譚謹了解了事情的全貌，一直生活在幸福的表象里的朱成玉沒想到深愛的丈夫竟然在結婚28年後要與自己離婚，從前天譚直雲回來與她攤牌，她的世界仿佛崩潰了。
她開始還以為是丈夫出了什麼事為了怕連累她們母女而切割，後來知道真相更是讓她傷痛欲絕，這種背叛讓她難以接受。
這兩天她拼命想挽回，憤怒過，漫罵過，哀求過，甚至自殘，但沒有換來二十幾年夫妻的鬆口，後面譚直雲更是離家不回，讓她在這個孤寂的家裡一個人自生自滅。
譚謹看著朱成玉憔悴的樣子很是心疼，她知道朱成玉雖然偶爾強勢，但生活一直是圍繞著譚直雲，現在面對著譚直雲的背叛她確實難以面對。
「媽，你先別急，我先找爸了解下情況，或者有別的原因呢？」
朱成玉的眼中似乎聚了點光但旋即消散，頹然搖了搖頭。
與譚直雲的見面還是父女倆第一次在家附近的茶館，全程譚直雲只是低著頭，偶爾才回譚謹幾句問話，看著一直偉岸的父親在自己面前猶如小學生，譚謹黯然神傷。
「爸，你就沒有愛過我媽嗎？」
譚直雲抬頭看著女兒，嘴唇哆嗦著，伸手掏出了一包煙，抽了兩次才抽出一根煙，手顫動著點著，猛吸了一口，然後又猛噴了出來。
「小謹，我也不清楚，你媽對我很好，可是我是真不想再與她一起過了！」
「28年都過了，為什麼你現在就不能過呢？」
「有個對我更好的女人，我辜負了她太久了，28年夫妻我對你媽也算不錯，餘生我想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活著！」
「那媽怎麼辦？」
譚直雲又低頭吞吐著煙霧，將還剩下三分之一的菸蒂按滅在菸灰缸，站起身來。
「小謹，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你媽那麻煩你這陣多陪陪她。」
說完就這樣離開了，譚謹久久不能回神，看著父親的決絕，她知道這件事情不會改變，父母的婚姻還是破裂了，兩個曾經可能相愛的人就這樣分開，想起朱成玉的絕望，她也想起當初的自己。
直到傍晚譚謹才回到家，朱成玉已將家裡重新收拾，看到譚謹回來她心裡還幻存的一點希望也隨著沉默而消失。
「媽，我來做點飯吧！」
朱成玉輕輕點點頭。
兩人默默地吃了飯，朱成玉只吃了幾口，但直到譚謹吃完她才放下碗。
晚上譚謹特別與媽媽睡在一起，心事重重的母女都安靜地沒有睡好。
譚謹上班的地方離家鄉有180公里的路程，這陣媽媽的狀態讓她放心不下，每天做完工作還要開車往家趕，第二天一早又回趕，看著朱成玉日漸憔悴，她卻無能為力。
這個周五行程很忙，譚謹陪著周書記一天跑了兩個縣檢查創建文明城市工作，晚上回來又要開會，等到送周書記回家就馬上出發回家。
下車習慣地抬頭，家裡沒有光亮，譚謹頓時緊張起來，現在已是晩上十點多，她馬上打朱成玉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譚謹感到腳發軟，慌張往家跑去，兩台電梯還在二十樓與二十二樓，她直接沖向樓梯。
等譚謹氣喘吁吁爬上十樓，開門顧不上換鞋。
「媽！」
空屋無人回音，轉遍房間沒有人影，看著乾乾淨淨的廚房，她心裡猛然充滿了悲慟，巨大的恐慌籠罩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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