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恐怖與少年夢想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咚咚咚......」門口響起一陣持續不斷地敲門聲。
「小焚，起床了，快點，我在外面等你。」
從門外傳來冰的聲音，冷靜且平淡。
床上，焚睜開雙眼，用力眨了幾下，揉了揉眼睛，回道。
「好。」
焚翻身下了床，拿起衣櫃裡面的衣服穿上，隨手將玉牌掛在自己腰間，俯下身子，將散亂的被褥，重新疊好。
穿過屏風，打開臥室門。焚就看到了站在門前的冰，還是那一身淡藍色的裙裝，給人一種冰冷、知性的感覺，哪怕，冰現在還處於幼年，還未曾長大。
「姐。」
焚微微扯了扯嘴角，偏著頭，右手抓了抓頭。
「嗯，看樣子，精神不錯。」冰站在焚面前，上下看了看焚的樣子，點了點頭。
「走吧，今天需要讓你學習一些知識，比如文字、常識之類，日常中需要並用到的東西。雖說過程可能有些枯燥，但對於你來講，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學習罷了。」
說完話，她就轉過身，朝著前方走去，並未去拉焚的手。
「早上，需要清潔口腔、牙齒，並配合洗臉來保持頭腦清醒，去除困意。民間一般用水，但我們修士就不需要了，有更便捷的辦法，那就是使用法力，最後再將這部分法力放歸天地就好了。」
焚聞言，眨了眨眼睛，並未答話，他現在還不能熟練的講話，一些相關的發音，他也不會。
一邊慢慢的跟上去，跟在冰的身後，一邊控制法力清潔口腔和面部，最後再將法力放歸於天地，讓其自然分化。
兩人慢慢穿過幾條兩側擺放有各種觀賞植物和雕刻的過道與走廊，來到書房門前。
書房大門是敞開的，從門口望去，便能看到了白鶴長老盤坐在書桌後面的榻台上，一手持書，一手撫須，看的正津津有味。
「白鶴爺爺。」
「白鶴爺爺。」
兩人向白鶴長老問好，踩在地毯上，順著走道向書房裡面走去。
「嗯，來了，今天的事情，就是教會小焚講話以及語言的發音。」
白鶴長老放下手中書卷，右手撫須。
「至於更多的東西，這個等你們上課了，老師們自然會講，會教。」
「開始階段，就從這幾本開始吧。」
只見他袖袍輕輕一擺，一張足以供給兩人使用的書桌出現在前方走道左側，書桌後面鋪著一塊針織長墊。
緊接著，幾本書從書架深處飛了出來，依次壘在書桌上。
一個香爐，一盞茶壺，兩隻茶杯，也憑空出現在書桌上。香爐不時散發出些許香氣，茶壺也升騰出帶有茶香的白霧，茶杯則擺放在茶壺的兩側，好一副古色古香的茶具。
冰帶著焚，快走幾步，來到書桌後面，側身坐在長墊上，焚越過冰，盤坐在她的左邊。
「好的，白鶴爺爺，我明白了，我會儘快教會小焚學會講話以及語言的發音。」
焚張了張嘴，但是卻沒能說出什麼話來，只能點了點頭。
書桌上，從上倒下依次壘放著幾本書，書冊倒是不算很厚，都是那種薄薄的小冊子。
【太玄大陸人族通用語——基礎發音】、【太玄大陸人族通用語——常用文字】、【太玄大陸人族通用語——簡單句型】、【青蓮詩歌集】、【句律詞曲賦鑑賞】。
「小焚，我們先從通用語的基礎發音開始。」
冰抽出最上面的那本書，慢慢打開。
「通用語的發音分為主音與輔音，輔音還擁有四種聲調上的變化，三者相結合，便能形成一個字。」
「接下來跟我讀，先從這個主音開始。」
就在冰開始教焚學習音節的時候，盤坐在榻上的白鶴長老轉過頭來，看向兩個讀書識字的孩子，意念一動，一個半圓形、透明狀的法力禁制，出現在焚與冰的身邊，隨著禁制的出現，兩人聲音瞬間消失不見。
「大爭之世，妖孽輩出，怕是有大恐怖即將來臨啊。」
慢慢放下手中書，右手輕捋白須，面容平靜。
「侵略性的同等級世界？迄今為止不知多少億萬年，都未曾遇到過能與太玄大陸相媲美的世界。」
「從小勢力崛起的天命之子？就算成就唯一境，也不過是，再多一頂級勢力，各大勢力皆退讓一步，讓出些許利益罷了，還能覆滅太玄大陸不成，唯一境雖強，但是我等這不知多少年留下的底蘊，也不容人小覷，算不得什麼恐怖之事。」
「斷魂教等邪教的作亂？雖說勢力整體不如我太上聖地，但是，如果是多年的謀劃布置，倒是可以掀起不小的混亂，不過也就僅此而已罷了。」
「太玄大陸之外，那些世界的舊時代殘黨？連唯一境都沒有，最高不過化神境界的大貓小貓三兩隻，要不是躲藏手段還算高明，我等也懶得去找，早就被清理乾淨了。」
「罷了，等我算上一卦，窺視一二。」
老人右手一翻，拿出一個比手掌大一些許的龜殼，上面密密麻麻的刻錄著陰陽、三才、四象、五行等等，所代表的神秘圖案和符號。
一些圓棍狀的東西，穿過龜甲表面專門被鑿出來孔洞，抵達龜甲內部。
一團橘黃色火焰在掌心慢慢升起，逐漸籠罩住整個的龜甲。
隨著火焰慢慢的開始灼燒龜甲，一些熱力通過龜甲內外連同的不知名圓棍傳進龜甲內部。
「噼里啪啦，卡吱......」
左右不過盞茶的時間，龜甲開始承受不住內外熱量的慢慢侵蝕，被燒裂開一條一條的裂縫，並且這些裂縫隨著時間的流逝，還在逐漸的延長。
白鶴長老手持龜甲，目光如炬。
他專注的審視著龜甲上那錯綜複雜的裂縫、符號、圖案，這些東西仿佛是天道的傑作。
隨著他的視線緩緩移動，這些裂縫線條穿過龜甲上繪製的一個個古老符號和神秘圖案，彷佛像有什麼東西跨越時間長河在訴說著什麼，這種力量連接了過去、現在和未來。
就在老人看的入迷的時候，「咔吧......」一聲脆響，龜甲上的一條裂縫陡然增大，裂開的速度猛然提高。
只是轉眼間，幾個呼吸不到，整個龜甲就碎成了好幾大塊和一些零碎的龜甲碎片，就好像被某種力量攻擊到了一樣。
白鶴長老猛地睜大眼睛，烏黑的瞳孔和白皙的眼白上，好像映射有大量變換極快的圖像，只呼吸間，便消失不見。
「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從白鶴長老的口中傳出，只見他一手托著一副龜甲，一手按在書桌上，呼吸急促，聲音有些低沉。
過了好一會，老人才慢慢的捋平呼吸，將手中那已經碎裂的龜甲放到書桌上，雙手結太極印，閉上眼眸，慢慢的開始調整呼吸，直至平緩到悠長而深遠，彷佛整個人在與天地間的靈氣融為一體。
隨著香爐中的香料漸漸燃盡，一炷香時間過去，白鶴長老才慢慢睜開眼睛，整個人從融於天地的狀態中脫離，來到這現實之中。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股氣流轉身體各處，攜帶著體內的濁氣，然後輕輕地將這一口氣吐出，彷佛要將所有的疲憊都隨著這口氣一起排解掉。
「很可怕的大恐怖，我竟然占卜不出一絲一毫的信息，好像是有一股強大而無形的力量阻礙了我的預知，這股力量，很強，有著危及整個太玄大陸的能力。」
他眯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意識卻在不斷地思考。
「那到底是什麼？」
——————
窗外的竹林，隨風搖曳，陽光穿透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一塊塊斑駁的光影。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擺，發出沙沙的聲響。那聲音，宛如天籟，讓人心曠神怡，彷佛置身於一片綠色的海洋中。
在那連綿的綠色中，不時有著鳥兒歡快的歌唱，小蟲刺耳的鳴叫，當真是一譜悠揚而祥和的樂章。
太陽從東方升起，在短暫的划過天空後，從西方漸漸落下。時間如流水般逝去，讓人措不及防，夕陽西下，空中不時划過道道流光，奔向不同的方向。
白鶴峰，白鶴居，書房內。
此刻，冰與焚身邊的禁制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略帶稚嫩的聲音飄蕩在半空中。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端坐在榻上的白鶴長老輕抬眼眸，望著台下的兩小隻誦讀著有些熟悉的詩句。
「姐姐，姐姐，我也要做一代大俠，腰掛寶劍，跨騎白馬，遊歷天下所有好風景，蕩平世間一切不平事！」
聽著又一個少年說出自己的夢想，老人扯了扯嘴角，小聲嘆息。
「呵呵，青蓮道友的門生又多了一個，不得不說，青蓮道友的詩句在這年輕一代當真是很受歡迎啊。」
他右手放下書卷，端起書桌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抬頭仰望西下的太陽。
「可惜，天下大勢從不以個人意志所左右，就如同這夕陽西下的太陽，無論是修為多麼深厚的修士，境界臻至唯一境的前輩，都無法強行改變這一現象。」
「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從自己夢中醒來？從一開始的意氣風發、揮斥方遒，到現在的半醉半夢，混跡天下，還有了酒劍仙這樣的稱號，世事難料啊。」
「可惜，可惜，當真可惜啊。」
台下，冰端坐在長墊上，陽光透過天窗，配合著書房四面八方鑲嵌著的螢光石和照明法陣，共同照亮了書籍上的那一行行豪邁、瀟灑的詩句，默默地點了點頭。
「可以，我會和你一同去，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先把修為境界提上去，擊敗我，才能被允許去獨自遊歷外面的世界哦。」
「否則，我是不會允許你出去的。」
她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抵著焚的額頭，語氣嚴肅，並且帶著一絲不容質疑的堅定。
焚晃了晃腦袋，把額頭上那冰涼的手指晃掉，雙手抱胸，將頭向另一邊扭去。
「哼，本來不想帶你去的，既然你主動想跟著本少俠去，那就勉為其難的帶上你一個吧。」
「冷冰冰姐姐，等著吧，來日方長，早晚會打敗你的。」
「咚咚咚......」門口響起一陣持續不斷地敲門聲。
「小焚，起床了，快點，我在外面等你。」
從門外傳來冰的聲音，冷靜且平淡。
床上，焚睜開雙眼，用力眨了幾下，揉了揉眼睛，回道。
「好。」
焚翻身下了床，拿起衣櫃裡面的衣服穿上，隨手將玉牌掛在自己腰間，俯下身子，將散亂的被褥，重新疊好。
穿過屏風，打開臥室門。焚就看到了站在門前的冰，還是那一身淡藍色的裙裝，給人一種冰冷、知性的感覺，哪怕，冰現在還處於幼年，還未曾長大。
「姐。」
焚微微扯了扯嘴角，偏著頭，右手抓了抓頭。
「嗯，看樣子，精神不錯。」冰站在焚面前，上下看了看焚的樣子，點了點頭。
「走吧，今天需要讓你學習一些知識，比如文字、常識之類，日常中需要並用到的東西。雖說過程可能有些枯燥，但對於你來講，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學習罷了。」
說完話，她就轉過身，朝著前方走去，並未去拉焚的手。
「早上，需要清潔口腔、牙齒，並配合洗臉來保持頭腦清醒，去除困意。民間一般用水，但我們修士就不需要了，有更便捷的辦法，那就是使用法力，最後再將這部分法力放歸天地就好了。」
焚聞言，眨了眨眼睛，並未答話，他現在還不能熟練的講話，一些相關的發音，他也不會。
一邊慢慢的跟上去，跟在冰的身後，一邊控制法力清潔口腔和面部，最後再將法力放歸於天地，讓其自然分化。
兩人慢慢穿過幾條兩側擺放有各種觀賞植物和雕刻的過道與走廊，來到書房門前。
書房大門是敞開的，從門口望去，便能看到了白鶴長老盤坐在書桌後面的榻台上，一手持書，一手撫須，看的正津津有味。
「白鶴爺爺。」
「白鶴爺爺。」
兩人向白鶴長老問好，踩在地毯上，順著走道向書房裡面走去。
「嗯，來了，今天的事情，就是教會小焚講話以及語言的發音。」
白鶴長老放下手中書卷，右手撫須。
「至於更多的東西，這個等你們上課了，老師們自然會講，會教。」
「開始階段，就從這幾本開始吧。」
只見他袖袍輕輕一擺，一張足以供給兩人使用的書桌出現在前方走道左側，書桌後面鋪著一塊針織長墊。
緊接著，幾本書從書架深處飛了出來，依次壘在書桌上。
一個香爐，一盞茶壺，兩隻茶杯，也憑空出現在書桌上。香爐不時散發出些許香氣，茶壺也升騰出帶有茶香的白霧，茶杯則擺放在茶壺的兩側，好一副古色古香的茶具。
冰帶著焚，快走幾步，來到書桌後面，側身坐在長墊上，焚越過冰，盤坐在她的左邊。
「好的，白鶴爺爺，我明白了，我會儘快教會小焚學會講話以及語言的發音。」
焚張了張嘴，但是卻沒能說出什麼話來，只能點了點頭。
書桌上，從上倒下依次壘放著幾本書，書冊倒是不算很厚，都是那種薄薄的小冊子。
【太玄大陸人族通用語——基礎發音】、【太玄大陸人族通用語——常用文字】、【太玄大陸人族通用語——簡單句型】、【青蓮詩歌集】、【句律詞曲賦鑑賞】。
「小焚，我們先從通用語的基礎發音開始。」
冰抽出最上面的那本書，慢慢打開。
「通用語的發音分為主音與輔音，輔音還擁有四種聲調上的變化，三者相結合，便能形成一個字。」
「接下來跟我讀，先從這個主音開始。」
就在冰開始教焚學習音節的時候，盤坐在榻上的白鶴長老轉過頭來，看向兩個讀書識字的孩子，意念一動，一個半圓形、透明狀的法力禁制，出現在焚與冰的身邊，隨著禁制的出現，兩人聲音瞬間消失不見。
「大爭之世，妖孽輩出，怕是有大恐怖即將來臨啊。」
慢慢放下手中書，右手輕捋白須，面容平靜。
「侵略性的同等級世界？迄今為止不知多少億萬年，都未曾遇到過能與太玄大陸相媲美的世界。」
「從小勢力崛起的天命之子？就算成就唯一境，也不過是，再多一頂級勢力，各大勢力皆退讓一步，讓出些許利益罷了，還能覆滅太玄大陸不成，唯一境雖強，但是我等這不知多少年留下的底蘊，也不容人小覷，算不得什麼恐怖之事。」
「斷魂教等邪教的作亂？雖說勢力整體不如我太上聖地，但是，如果是多年的謀劃布置，倒是可以掀起不小的混亂，不過也就僅此而已罷了。」
「太玄大陸之外，那些世界的舊時代殘黨？連唯一境都沒有，最高不過化神境界的大貓小貓三兩隻，要不是躲藏手段還算高明，我等也懶得去找，早就被清理乾淨了。」
「罷了，等我算上一卦，窺視一二。」
老人右手一翻，拿出一個比手掌大一些許的龜殼，上面密密麻麻的刻錄著陰陽、三才、四象、五行等等，所代表的神秘圖案和符號。
一些圓棍狀的東西，穿過龜甲表面專門被鑿出來孔洞，抵達龜甲內部。
一團橘黃色火焰在掌心慢慢升起，逐漸籠罩住整個的龜甲。
隨著火焰慢慢的開始灼燒龜甲，一些熱力通過龜甲內外連同的不知名圓棍傳進龜甲內部。
「噼里啪啦，卡吱......」
左右不過盞茶的時間，龜甲開始承受不住內外熱量的慢慢侵蝕，被燒裂開一條一條的裂縫，並且這些裂縫隨著時間的流逝，還在逐漸的延長。
白鶴長老手持龜甲，目光如炬。
他專注的審視著龜甲上那錯綜複雜的裂縫、符號、圖案，這些東西仿佛是天道的傑作。
隨著他的視線緩緩移動，這些裂縫線條穿過龜甲上繪製的一個個古老符號和神秘圖案，彷佛像有什麼東西跨越時間長河在訴說著什麼，這種力量連接了過去、現在和未來。
就在老人看的入迷的時候，「咔吧......」一聲脆響，龜甲上的一條裂縫陡然增大，裂開的速度猛然提高。
只是轉眼間，幾個呼吸不到，整個龜甲就碎成了好幾大塊和一些零碎的龜甲碎片，就好像被某種力量攻擊到了一樣。
白鶴長老猛地睜大眼睛，烏黑的瞳孔和白皙的眼白上，好像映射有大量變換極快的圖像，只呼吸間，便消失不見。
「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從白鶴長老的口中傳出，只見他一手托著一副龜甲，一手按在書桌上，呼吸急促，聲音有些低沉。
過了好一會，老人才慢慢的捋平呼吸，將手中那已經碎裂的龜甲放到書桌上，雙手結太極印，閉上眼眸，慢慢的開始調整呼吸，直至平緩到悠長而深遠，彷佛整個人在與天地間的靈氣融為一體。
隨著香爐中的香料漸漸燃盡，一炷香時間過去，白鶴長老才慢慢睜開眼睛，整個人從融於天地的狀態中脫離，來到這現實之中。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股氣流轉身體各處，攜帶著體內的濁氣，然後輕輕地將這一口氣吐出，彷佛要將所有的疲憊都隨著這口氣一起排解掉。
「很可怕的大恐怖，我竟然占卜不出一絲一毫的信息，好像是有一股強大而無形的力量阻礙了我的預知，這股力量，很強，有著危及整個太玄大陸的能力。」
他眯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意識卻在不斷地思考。
「那到底是什麼？」
——————
窗外的竹林，隨風搖曳，陽光穿透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一塊塊斑駁的光影。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擺，發出沙沙的聲響。那聲音，宛如天籟，讓人心曠神怡，彷佛置身於一片綠色的海洋中。
在那連綿的綠色中，不時有著鳥兒歡快的歌唱，小蟲刺耳的鳴叫，當真是一譜悠揚而祥和的樂章。
太陽從東方升起，在短暫的划過天空後，從西方漸漸落下。時間如流水般逝去，讓人措不及防，夕陽西下，空中不時划過道道流光，奔向不同的方向。
白鶴峰，白鶴居，書房內。
此刻，冰與焚身邊的禁制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略帶稚嫩的聲音飄蕩在半空中。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端坐在榻上的白鶴長老輕抬眼眸，望著台下的兩小隻誦讀著有些熟悉的詩句。
「姐姐，姐姐，我也要做一代大俠，腰掛寶劍，跨騎白馬，遊歷天下所有好風景，蕩平世間一切不平事！」
聽著又一個少年說出自己的夢想，老人扯了扯嘴角，小聲嘆息。
「呵呵，青蓮道友的門生又多了一個，不得不說，青蓮道友的詩句在這年輕一代當真是很受歡迎啊。」
他右手放下書卷，端起書桌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抬頭仰望西下的太陽。
「可惜，天下大勢從不以個人意志所左右，就如同這夕陽西下的太陽，無論是修為多麼深厚的修士，境界臻至唯一境的前輩，都無法強行改變這一現象。」
「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從自己夢中醒來？從一開始的意氣風發、揮斥方遒，到現在的半醉半夢，混跡天下，還有了酒劍仙這樣的稱號，世事難料啊。」
「可惜，可惜，當真可惜啊。」
台下，冰端坐在長墊上，陽光透過天窗，配合著書房四面八方鑲嵌著的螢光石和照明法陣，共同照亮了書籍上的那一行行豪邁、瀟灑的詩句，默默地點了點頭。
「可以，我會和你一同去，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先把修為境界提上去，擊敗我，才能被允許去獨自遊歷外面的世界哦。」
「否則，我是不會允許你出去的。」
她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抵著焚的額頭，語氣嚴肅，並且帶著一絲不容質疑的堅定。
焚晃了晃腦袋，把額頭上那冰涼的手指晃掉，雙手抱胸，將頭向另一邊扭去。
「哼，本來不想帶你去的，既然你主動想跟著本少俠去，那就勉為其難的帶上你一個吧。」
「冷冰冰姐姐，等著吧，來日方長，早晚會打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