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任巡街捕頭
劉燁不過在家休息了一日，阮玉屏便給他把差事定了下來。
西北城甲區的巡街差役隊頭，從九品吏身，屬於城守府下四班差役中的快班差役，是快班三十六隊巡街差役之一，手下有正差四人，差役二十多號人，另外還有文書、雜役數人。
負責巡視北直大街和西北城甲區的十幾條街道，巡視的範圍有差不多五里方圓。
主要職責是維持轄區內的秩序，順便捉捉小偷小摸，嚇唬嚇唬地痞混混，協助本部的捕快緝拿人犯。
江夏城有八座城門，八條主街加中央環形大街將整座江夏城分成了九個城區，每個城區又分甲、乙、丙、丁四個區坊，北邊的兩座城門從西至東分別是北直門和玄武門，北直大街與北直門相接。
北直門又是碼頭鋪進出江夏城的必經之路，西北城區也是整個江夏城中三教九流最為密集的地方。
阮玉屏怕劉燁往返家中多有不便，為此，又特意在北直大街的後巷買下了一處院落，所有的家具物件都已經歸置妥當，只等他入住。
又歇息了兩天，劉燁跟著阮玉屏來到了北直大街後巷的新家，一個清靜，生機盎然的院子。
院子是座四合院，很大，院子西北的耳房是書房，書房下面是一間用來練功的密室，書房外的角院有一個葡萄架，葡萄架下有石桌、石凳，還有一口水井，東北的耳房改成了馬廄和廁所，角院則是一塊花圃。
中堂門外的台階左右各有一棵栽在瓦缸里的桃樹，院子的中間有假山水池，水池邊有四棵栽在大瓦缸里櫻桃樹，水池內養的十二條黑錦龍，院內種有兩棵桂花樹和兩棵銀杏樹。
兩株桃樹、四株櫻桃樹和十二條黑錦龍是從阮宅那邊帶過來的，都是劉燁三歲時養的。
在院子的西南角還蓋有一間雞舍和一小塊菜地。
除此外，正房三間除了中堂外，東西兩房都是套間，也帶有兩間密室，西廂是兩間客房，東廂則是廚房和餐廳。
一群人在院子忙活了兩個多時辰，又將院子裡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後，阮玉屏才帶著劉玄一離去，臨走時若不是蕭玉奴兩姐妹堅持，阮玉屏差點讓林嫂留下來，照顧劉燁的飲食。
午時剛過不久，安排好了白無影、小桃紅、蕭玉奴和蕭玉璃後，劉燁拿著文書便起身前往北直大街上的公廨。
公廨很大，分成了左右兩院，左院是巡街的差役職守的地方，右院是壯班的幾十號丁役辟穀守的丁所，這些丁役是協助城牆守兵巡守西北城防禦的役兵，若戰時，這裡駐守的丁役人數更是會高達三五百人。
這些丁役平日裡也會巡街，只不過範圍只限城牆周邊和幾條街道，哪怕是這樣也有很大的威懾力。
「救命，打死人了，差役殺人啦……」
還沒有進公廨的院門，就聽到院內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不過，怎麼聽這嚎叫聲都像是裝的，中氣太足了。
公廨院門外擠滿了左近看熱鬧的百姓，其中不乏帶刀攜劍的江湖客，更有甚者在中間扇風點火。
擠開人群，走進大院，便看見院子裡一群身穿黑色袞花公服和灰色丁衣的人圍成了一個圈，將裡面的兩人圍的死死的。
中間一人身著灰色短衫躺在地上，雙臂抱頭，捲縮著身子，不斷的左右翻滾，嘴裡嗷嗷的嚎叫個不停，另一人身著黑色袞花公服，腰間掛著鋼刀，正拳打腳踢著中間躺著的那人。
「嘿，兄弟這是幹嘛呢？」
劉燁拍了拍外圍一個五大三粗，面相憨厚的漢子，好奇的問道。
「還能幹嘛呢，胡老三手腳不乾淨，讓人抓了現成，刑房那邊讓送去大獄，牛牢頭又不願意收，這不又押回來了，將李二黑惹毛了，正在揍……」
漢子說著說著便覺得不對勁，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敢跑到公廨裡面來看熱鬧了，真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嗎？
轉過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高五尺五，穿著青色武服，劍眉虎目，面容硬朗的英武青年，此時的英武青年正和外面看熱鬧的百姓一樣，饒有興致的看著中間蜷縮成團的胡老三。
「嘿，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可不是你家的地，想進就能進的。」
漢子皺著眉，虎著臉的對劉燁說道。
「我知道，這裡是西北城甲區公廨嘛，我是過來上職的。」
劉燁將手中的文書遞給那名漢子後，依舊看著幾名差役拳打腳踢著胡老三，心道：你們還能再假點嗎，要給苦主一個交代也用不著一點動靜都沒有吧，瞧瞧，拳拳不沾衣，腳腳不帶灰的，太假了。
看了一會兒，劉燁算是明白了，這胡老三就是一手套，和這幫差役合著伙辦事呢。
漢子看著文書，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看了看圍成團的人，整了整衣袍，抱拳躬身，猛地大聲喊道：「卑職趙東青見過劉大人，劉大人好。」
這聲大喊不僅將劉燁驚了一哆嗦，也將圍著的數人嚇了一個馬岔。
待到圍成圈的人緩過神來，就看到一名同僚躬著身子站在一名英武青年的身後，丁役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黑色袞花公服的捕快和差役中有幾人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臉色瞬間不自然起來，但更多的差役卻是一臉錯愕，不知所措。
「跑啊……」
不知道誰大喊一聲，穿丁衣的人一轟而散，向著側門跑去，幾名身著黑色袞花公服的人跑了幾步，想想不對，他娘的，喊話的那人好像是趙東青，轉身看了一眼，確認是趙東青後，又怏怏的走了回來。
地上的胡老三也不賣慘了，捲縮著一動不敢動。
「你叫什麼名字？」
劉燁被他一嗓子驚的也不輕，誰會想到這個看似憨厚的漢子，有八百個心眼子，為了報個信來上這麼一出，關鍵是還離自己這麼近。
「卑職，趙東青。」
臉上還是那徐憨厚的笑意。
「誰是這裡負責的頭，將我的公文錄了。」
這種事在哪裡都有，只要不碰老百姓那三五兩的箱底子錢，劉燁也懶得和他們計較，水至清則無魚。
「大人，您沒上職前，我就是這裡負責的頭……正差。」
趙東青不愧是長期在底層混跡的捕快，圓滑的過分，很快便擺清了自己的位置。
「那我這文書……」
劉燁眉毛一挑，很是驚訝，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是這裡的頭，難怪能臨時起意，來那麼一嗓子。
「大人您先去班房歇著，我這就去給您辦理，不必勞您大駕。」
趙東青點頭哈腰的對劉燁說道。
「錢庚西，你他娘的傻了，還不帶劉捕頭到班房歇息，好茶伺候著。」
見自己在這裡賠罪，竟然沒有一個上前來幫襯的，趙東青黑著臉，對著一個坐立不安的捕快說道。
趙東青話中的『劉捕頭』三個字，無疑是在向現場的捕快差役證明劉燁的身份，正是他們這幾日聽聞，即將調來的新任捕頭，結束他們甲區兩年來沒有捕頭的局面。
一時間現場兩名捕快，二十多號差役全都抬起頭，打量著這位新任的捕頭，就連捲縮著身子的胡老三，也悄眯眯的從臂縫裡窺視著劉燁。
叫錢庚西的捕快聽到趙東青的話，這才反應過來，馬上小跑到劉燁身邊，躬著腰將他引向不遠處的班房。
看著年青的有點過份的新任捕頭，院子裡的差役表情複雜。
高興者有之，哀嘆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甚至還有同情可憐者。
微微瞥了一眼院子裡的差役，將他們的表情收入眼中。
劉燁心裡暗道：這捕頭的位置看來不太好坐啊。
西北城甲區的巡街差役隊頭，從九品吏身，屬於城守府下四班差役中的快班差役，是快班三十六隊巡街差役之一，手下有正差四人，差役二十多號人，另外還有文書、雜役數人。
負責巡視北直大街和西北城甲區的十幾條街道，巡視的範圍有差不多五里方圓。
主要職責是維持轄區內的秩序，順便捉捉小偷小摸，嚇唬嚇唬地痞混混，協助本部的捕快緝拿人犯。
江夏城有八座城門，八條主街加中央環形大街將整座江夏城分成了九個城區，每個城區又分甲、乙、丙、丁四個區坊，北邊的兩座城門從西至東分別是北直門和玄武門，北直大街與北直門相接。
北直門又是碼頭鋪進出江夏城的必經之路，西北城區也是整個江夏城中三教九流最為密集的地方。
阮玉屏怕劉燁往返家中多有不便，為此，又特意在北直大街的後巷買下了一處院落，所有的家具物件都已經歸置妥當，只等他入住。
又歇息了兩天，劉燁跟著阮玉屏來到了北直大街後巷的新家，一個清靜，生機盎然的院子。
院子是座四合院，很大，院子西北的耳房是書房，書房下面是一間用來練功的密室，書房外的角院有一個葡萄架，葡萄架下有石桌、石凳，還有一口水井，東北的耳房改成了馬廄和廁所，角院則是一塊花圃。
中堂門外的台階左右各有一棵栽在瓦缸里的桃樹，院子的中間有假山水池，水池邊有四棵栽在大瓦缸里櫻桃樹，水池內養的十二條黑錦龍，院內種有兩棵桂花樹和兩棵銀杏樹。
兩株桃樹、四株櫻桃樹和十二條黑錦龍是從阮宅那邊帶過來的，都是劉燁三歲時養的。
在院子的西南角還蓋有一間雞舍和一小塊菜地。
除此外，正房三間除了中堂外，東西兩房都是套間，也帶有兩間密室，西廂是兩間客房，東廂則是廚房和餐廳。
一群人在院子忙活了兩個多時辰，又將院子裡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後，阮玉屏才帶著劉玄一離去，臨走時若不是蕭玉奴兩姐妹堅持，阮玉屏差點讓林嫂留下來，照顧劉燁的飲食。
午時剛過不久，安排好了白無影、小桃紅、蕭玉奴和蕭玉璃後，劉燁拿著文書便起身前往北直大街上的公廨。
公廨很大，分成了左右兩院，左院是巡街的差役職守的地方，右院是壯班的幾十號丁役辟穀守的丁所，這些丁役是協助城牆守兵巡守西北城防禦的役兵，若戰時，這裡駐守的丁役人數更是會高達三五百人。
這些丁役平日裡也會巡街，只不過範圍只限城牆周邊和幾條街道，哪怕是這樣也有很大的威懾力。
「救命，打死人了，差役殺人啦……」
還沒有進公廨的院門，就聽到院內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不過，怎麼聽這嚎叫聲都像是裝的，中氣太足了。
公廨院門外擠滿了左近看熱鬧的百姓，其中不乏帶刀攜劍的江湖客，更有甚者在中間扇風點火。
擠開人群，走進大院，便看見院子裡一群身穿黑色袞花公服和灰色丁衣的人圍成了一個圈，將裡面的兩人圍的死死的。
中間一人身著灰色短衫躺在地上，雙臂抱頭，捲縮著身子，不斷的左右翻滾，嘴裡嗷嗷的嚎叫個不停，另一人身著黑色袞花公服，腰間掛著鋼刀，正拳打腳踢著中間躺著的那人。
「嘿，兄弟這是幹嘛呢？」
劉燁拍了拍外圍一個五大三粗，面相憨厚的漢子，好奇的問道。
「還能幹嘛呢，胡老三手腳不乾淨，讓人抓了現成，刑房那邊讓送去大獄，牛牢頭又不願意收，這不又押回來了，將李二黑惹毛了，正在揍……」
漢子說著說著便覺得不對勁，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敢跑到公廨裡面來看熱鬧了，真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嗎？
轉過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高五尺五，穿著青色武服，劍眉虎目，面容硬朗的英武青年，此時的英武青年正和外面看熱鬧的百姓一樣，饒有興致的看著中間蜷縮成團的胡老三。
「嘿，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可不是你家的地，想進就能進的。」
漢子皺著眉，虎著臉的對劉燁說道。
「我知道，這裡是西北城甲區公廨嘛，我是過來上職的。」
劉燁將手中的文書遞給那名漢子後，依舊看著幾名差役拳打腳踢著胡老三，心道：你們還能再假點嗎，要給苦主一個交代也用不著一點動靜都沒有吧，瞧瞧，拳拳不沾衣，腳腳不帶灰的，太假了。
看了一會兒，劉燁算是明白了，這胡老三就是一手套，和這幫差役合著伙辦事呢。
漢子看著文書，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看了看圍成團的人，整了整衣袍，抱拳躬身，猛地大聲喊道：「卑職趙東青見過劉大人，劉大人好。」
這聲大喊不僅將劉燁驚了一哆嗦，也將圍著的數人嚇了一個馬岔。
待到圍成圈的人緩過神來，就看到一名同僚躬著身子站在一名英武青年的身後，丁役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黑色袞花公服的捕快和差役中有幾人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臉色瞬間不自然起來，但更多的差役卻是一臉錯愕，不知所措。
「跑啊……」
不知道誰大喊一聲，穿丁衣的人一轟而散，向著側門跑去，幾名身著黑色袞花公服的人跑了幾步，想想不對，他娘的，喊話的那人好像是趙東青，轉身看了一眼，確認是趙東青後，又怏怏的走了回來。
地上的胡老三也不賣慘了，捲縮著一動不敢動。
「你叫什麼名字？」
劉燁被他一嗓子驚的也不輕，誰會想到這個看似憨厚的漢子，有八百個心眼子，為了報個信來上這麼一出，關鍵是還離自己這麼近。
「卑職，趙東青。」
臉上還是那徐憨厚的笑意。
「誰是這裡負責的頭，將我的公文錄了。」
這種事在哪裡都有，只要不碰老百姓那三五兩的箱底子錢，劉燁也懶得和他們計較，水至清則無魚。
「大人，您沒上職前，我就是這裡負責的頭……正差。」
趙東青不愧是長期在底層混跡的捕快，圓滑的過分，很快便擺清了自己的位置。
「那我這文書……」
劉燁眉毛一挑，很是驚訝，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是這裡的頭，難怪能臨時起意，來那麼一嗓子。
「大人您先去班房歇著，我這就去給您辦理，不必勞您大駕。」
趙東青點頭哈腰的對劉燁說道。
「錢庚西，你他娘的傻了，還不帶劉捕頭到班房歇息，好茶伺候著。」
見自己在這裡賠罪，竟然沒有一個上前來幫襯的，趙東青黑著臉，對著一個坐立不安的捕快說道。
趙東青話中的『劉捕頭』三個字，無疑是在向現場的捕快差役證明劉燁的身份，正是他們這幾日聽聞，即將調來的新任捕頭，結束他們甲區兩年來沒有捕頭的局面。
一時間現場兩名捕快，二十多號差役全都抬起頭，打量著這位新任的捕頭，就連捲縮著身子的胡老三，也悄眯眯的從臂縫裡窺視著劉燁。
叫錢庚西的捕快聽到趙東青的話，這才反應過來，馬上小跑到劉燁身邊，躬著腰將他引向不遠處的班房。
看著年青的有點過份的新任捕頭，院子裡的差役表情複雜。
高興者有之，哀嘆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甚至還有同情可憐者。
微微瞥了一眼院子裡的差役，將他們的表情收入眼中。
劉燁心裡暗道：這捕頭的位置看來不太好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