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猜測
咔~
齊青易走進雅閣，他掃視眾人，目光立刻鎖定在了許士科身上。
沈淵離開自己的位置，邊走邊說，「齊管事大駕光……」
然而話還沒說完，齊青易便朝著許士科拱手一拜，「這位想必就是本屆院試魁首許士科吧。」
沈淵尷尬頓足，乾笑兩聲，「呵呵呵，正是正是，士科，還不向齊管事行禮。」
似這等強作主人翁，地位又不夠的姿態，在齊青易眼中，宛如跳樑小丑。
許士科既為魁首，本身又天賦異稟，將來成就定然不凡，根本不是他這個小小社學提學官能比的。
哪怕現在的許士科沒有官身，他也沒資格發號施令。
齊青易淡笑，「不必，許魁首年輕有為，將來定能鄉試中舉獲得官身，論地位，齊某不如也。今日得見許魁首，是想請你到鄙人所在雅閣一敘，那裡還有一位貴客想見見許魁首。」
眾人驚疑，能讓齊青易稱為貴客的，莫非是馮家人？
許士科疑惑道，「敢問齊管事，這位貴客何許人也？」
齊青易笑道，「貴客身份顯赫，恕我不便透露。」
許士科看了眼司徒暉，隨即拱手道，「那許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齊青易笑道，「許魁首，請！」
許士科頷首，隨即對著司徒暉行禮，「教諭，學生去去便回。」
司徒暉略顯拘謹，但臉上的笑意更盛，「別失了禮數。」
齊青易打量了一下司徒暉，眼神相交之時，他輕輕點頭以示尊敬，隨即便領著許士科離開了雅閣。
僅這一個眼神，司徒暉在雅閣中的地位便截然不同了，沈淵都是極為羨慕地看著司徒暉。
能讓馮家管事高看一眼，今後前途無可限量啊！
走出隔間，在齊青易的帶領下，二人從青煙樓三樓一直往上，直至來到七樓，這才停下。
有陣法！
許士科看到七樓處有幾個小旗子，旗子之上寫著一個「靜」字，在二人踏入這陣法中時，周遭一切吵鬧的聲音都隨之消失。
靜字陣法乃是八品陣法，這七樓果然不一般。
那更上面的八樓與九樓呢？
「許魁首，到了，請！」齊青易側身推開房門，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公子，許魁首來了！」
許士科跨門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水墨丹青屏風。
齊青易領著他從左側入內，不多時，便瞧見雅閣之中，一青年坐在地上，身旁兩側有兩位侍女正服侍他用膳。
「嗯，果然是一表人才，許魁首，坐！」此人一襲青衣，劍眉星目，眉宇間透露著幾分玩世不恭。
許士科拱手，「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笑道，「在下馮書翰，揚州縣學春風會會長。」
春風會？
許士科有些疑惑，莫非是類似學生會的組織？
馮書翰見許士科這副模樣，不禁笑道，「你還未入縣學，不知道春風會也不奇怪，揚州縣學有學子數千人，大家如果志同道合，就會共同成立一個修煉會，春風會只是其中之一。」
「許兄天資過人，將來進入縣學，定然是各大會社爭奪的人物，馮某幾日前便來到了崇武縣，我本以為院試魁首應該是那黃家的黃雲啟，結果卻是許兄你。」
「不得不說，許兄橫空出世，讓得崇武縣諸多人物都是驚詫不已。」
許士科道，「馮公子過獎了。」
馮書翰笑道，「許兄，坐，聽說你爹生前是八品御醫？」
許士科走到一邊，落座後，一位侍女便蹲坐在他身旁，為他倒了一杯酒，「看來馮兄對我甚是了解啊。」
馮書翰笑道，「我並無惡意，只是想與你結交一番，若是不了解一二，恐有冒犯之語，許兄勿怪。」
許士科道，「馮公子言重了。」
馮書翰見許士科仍有牴觸之意，含笑拍了拍侍女的腿，侍女頓時心領神會，隨即端起身旁的盒子，笑吟吟地踩著蓮步來到許士科身前，然後俯下身子露出溝壑，輕輕將盒子放在許士科桌前，當她打開盒子顯出兩顆晶瑩剔透的靈石時，許士科瞳孔微縮。
「許兄，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許士科皺眉，「馮公子這是何意？」
馮書翰笑道，「這兩顆靈石權當是馮某的見面禮，許兄收下吧。」
許士科拱手，「如此厚禮，恕我不能收下。」
馮書翰笑道，「許兄多慮了，我輩修士，最重要的是何物？財法侶地，財便是這靈石，馮某是個粗人，最喜歡靈石，與人結交也總會送些靈石給朋友，許兄儘管收下便是。」
「況且這不過就是兩顆靈石而已，哪稱得上厚禮，許兄莫要推辭了。」
許士科身前的侍女也是嫵媚一笑，「許公子，你就收下吧，我家公子對待朋友從來都是真金白銀，出手大方的很呢。」
許士科拱手，「無功不受祿，馮公子，還請收回。」
馮書翰盯著許士科看了兩眼，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緒，隨後，他笑道，「好，既然許兄不願，我也就不強求了，來，許兄，今日見你甚是高興，你我共飲一杯如何？」
馮書翰高舉酒杯，遙敬許士科。
出於禮數，許士科並未拒絕，他舉起酒杯，「馮公子，請！」
馮書翰一飲而盡，話鋒也是一轉，「許兄，京城來的柯大人，與你爹可是故交？」
嗯？
看來果真不是單純的結交。
許士科道，「故交談不上，我爹只是八品御醫，哪裡能與柯老成為故交。」
馮書翰笑道，「那可未必，柯老雖是正三品的吏部右侍郎，但十多年前也只是四品官，他的妻兒修為並不高，若是有些許頑疾，請求陛下派你爹醫治，這一來二去，成為故交也不稀奇。」
正三品？
許士科雖然猜到了柯思恆的官很大，但沒想到居然是吏部的三把手。
連柯老都忌憚他爹的案子，看來此事以後得小心探查，不能再讓其他人知曉自己的目的了。
許士科道，「我爹去世的早，他的事我知曉的不多。」
馮書翰道，「這倒也是，不過柯大人似乎很看重許兄，院試之後，他宴請蕭黃兩家，崇武縣的池縣令也去了，柯大人在席間曾對你多加讚許，可謂是情真意切啊！」
還有這事？
這人情欠的可有點大啊！
一個正三品的官，哪怕是隨口說的幾句話，在下面的人耳中，那幾乎跟聖旨沒啥區別。
有了柯思恆對他的看重，至少在崇武縣，沒人敢為難許士科。
許士科現在也明白了，這馮書翰為何要結交自己，又為何見面便送兩顆靈石。
自己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這些都只不過是作為他身後之人看的。
只可惜這個馮書翰打錯了算盤，院試張榜之後，許士科便失去了柯思恆的聯繫，今後恐怕也再難有交集。
許士科道，「柯老抬愛了。」
馮書翰見許士科從進來到此刻，始終都不肯接他的話，便已是知道許士科還未放下戒備之心，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有些關係，越是不說，越是密切，這許士科絕對與柯思恆關係斐然，甚至他能有今日之修為，恐怕也與柯思恆脫不開關係。
否則，一個連爹娘都沒有的平頭百姓，如何能在修為上比得過蕭黃兩家傾力栽培的天才？
這般細想，便能說得通了。
馮書翰笑道，「柯大人與我爺爺同朝為官，關係也相當不錯，今後你入了縣學，若是遇到什麼麻煩，儘管找我，我自當傾盡全力！」
許士科道，「謝馮兄好意，不過我倒是希望縣學不要有那麼多麻煩！」
馮書翰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許兄，有些事就算你想躲也是躲不掉的，好了，馮某就不打擾你與自家教諭和同窗相聚，咱們縣學再見！」
許士科含笑起身，拱手道，「告辭。」
馮書翰拱手，「請。」
許士科來到門前，齊青易立刻開門將他送了出去。
待到許士科下樓，齊青易也回到了雅閣。
「公子，這許士科似乎不願與你交心啊。」
馮書翰道，「急什麼，天才都有傲氣，更何況他背後還有柯思恆，我若猜的不錯，他能有現在的修為，柯思恆定然暗中相助了不少，一個正三品大員能掌握的修煉資源，雖比不上我馮家，但培養一個人綽綽有餘。」
「畢竟他家那雙兒女，修煉資質實在太差，孫兒輩也難堪大用，雖有三品官職，卻無三品修為，等到他百年之後，柯家也就沒什麼希望了，這許士科恐怕就是他挑的贅婿。」
齊青易頷首，「難怪青田縣靈礦山一事，朝廷派他前來調查，他卻不去青田縣，反倒來這崇武縣待了一個月，看來這院試魁首，並非全靠許士科個人實力。」
馮書翰笑道，「這年頭，真正靠實力上位的能有幾人？不過這許士科做了魁首，蕭黃兩家定然不服，一月之後，魁首戰可有好戲看了，哈哈哈。」
……
齊青易走進雅閣，他掃視眾人，目光立刻鎖定在了許士科身上。
沈淵離開自己的位置，邊走邊說，「齊管事大駕光……」
然而話還沒說完，齊青易便朝著許士科拱手一拜，「這位想必就是本屆院試魁首許士科吧。」
沈淵尷尬頓足，乾笑兩聲，「呵呵呵，正是正是，士科，還不向齊管事行禮。」
似這等強作主人翁，地位又不夠的姿態，在齊青易眼中，宛如跳樑小丑。
許士科既為魁首，本身又天賦異稟，將來成就定然不凡，根本不是他這個小小社學提學官能比的。
哪怕現在的許士科沒有官身，他也沒資格發號施令。
齊青易淡笑，「不必，許魁首年輕有為，將來定能鄉試中舉獲得官身，論地位，齊某不如也。今日得見許魁首，是想請你到鄙人所在雅閣一敘，那裡還有一位貴客想見見許魁首。」
眾人驚疑，能讓齊青易稱為貴客的，莫非是馮家人？
許士科疑惑道，「敢問齊管事，這位貴客何許人也？」
齊青易笑道，「貴客身份顯赫，恕我不便透露。」
許士科看了眼司徒暉，隨即拱手道，「那許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齊青易笑道，「許魁首，請！」
許士科頷首，隨即對著司徒暉行禮，「教諭，學生去去便回。」
司徒暉略顯拘謹，但臉上的笑意更盛，「別失了禮數。」
齊青易打量了一下司徒暉，眼神相交之時，他輕輕點頭以示尊敬，隨即便領著許士科離開了雅閣。
僅這一個眼神，司徒暉在雅閣中的地位便截然不同了，沈淵都是極為羨慕地看著司徒暉。
能讓馮家管事高看一眼，今後前途無可限量啊！
走出隔間，在齊青易的帶領下，二人從青煙樓三樓一直往上，直至來到七樓，這才停下。
有陣法！
許士科看到七樓處有幾個小旗子，旗子之上寫著一個「靜」字，在二人踏入這陣法中時，周遭一切吵鬧的聲音都隨之消失。
靜字陣法乃是八品陣法，這七樓果然不一般。
那更上面的八樓與九樓呢？
「許魁首，到了，請！」齊青易側身推開房門，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公子，許魁首來了！」
許士科跨門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水墨丹青屏風。
齊青易領著他從左側入內，不多時，便瞧見雅閣之中，一青年坐在地上，身旁兩側有兩位侍女正服侍他用膳。
「嗯，果然是一表人才，許魁首，坐！」此人一襲青衣，劍眉星目，眉宇間透露著幾分玩世不恭。
許士科拱手，「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笑道，「在下馮書翰，揚州縣學春風會會長。」
春風會？
許士科有些疑惑，莫非是類似學生會的組織？
馮書翰見許士科這副模樣，不禁笑道，「你還未入縣學，不知道春風會也不奇怪，揚州縣學有學子數千人，大家如果志同道合，就會共同成立一個修煉會，春風會只是其中之一。」
「許兄天資過人，將來進入縣學，定然是各大會社爭奪的人物，馮某幾日前便來到了崇武縣，我本以為院試魁首應該是那黃家的黃雲啟，結果卻是許兄你。」
「不得不說，許兄橫空出世，讓得崇武縣諸多人物都是驚詫不已。」
許士科道，「馮公子過獎了。」
馮書翰笑道，「許兄，坐，聽說你爹生前是八品御醫？」
許士科走到一邊，落座後，一位侍女便蹲坐在他身旁，為他倒了一杯酒，「看來馮兄對我甚是了解啊。」
馮書翰笑道，「我並無惡意，只是想與你結交一番，若是不了解一二，恐有冒犯之語，許兄勿怪。」
許士科道，「馮公子言重了。」
馮書翰見許士科仍有牴觸之意，含笑拍了拍侍女的腿，侍女頓時心領神會，隨即端起身旁的盒子，笑吟吟地踩著蓮步來到許士科身前，然後俯下身子露出溝壑，輕輕將盒子放在許士科桌前，當她打開盒子顯出兩顆晶瑩剔透的靈石時，許士科瞳孔微縮。
「許兄，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許士科皺眉，「馮公子這是何意？」
馮書翰笑道，「這兩顆靈石權當是馮某的見面禮，許兄收下吧。」
許士科拱手，「如此厚禮，恕我不能收下。」
馮書翰笑道，「許兄多慮了，我輩修士，最重要的是何物？財法侶地，財便是這靈石，馮某是個粗人，最喜歡靈石，與人結交也總會送些靈石給朋友，許兄儘管收下便是。」
「況且這不過就是兩顆靈石而已，哪稱得上厚禮，許兄莫要推辭了。」
許士科身前的侍女也是嫵媚一笑，「許公子，你就收下吧，我家公子對待朋友從來都是真金白銀，出手大方的很呢。」
許士科拱手，「無功不受祿，馮公子，還請收回。」
馮書翰盯著許士科看了兩眼，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緒，隨後，他笑道，「好，既然許兄不願，我也就不強求了，來，許兄，今日見你甚是高興，你我共飲一杯如何？」
馮書翰高舉酒杯，遙敬許士科。
出於禮數，許士科並未拒絕，他舉起酒杯，「馮公子，請！」
馮書翰一飲而盡，話鋒也是一轉，「許兄，京城來的柯大人，與你爹可是故交？」
嗯？
看來果真不是單純的結交。
許士科道，「故交談不上，我爹只是八品御醫，哪裡能與柯老成為故交。」
馮書翰笑道，「那可未必，柯老雖是正三品的吏部右侍郎，但十多年前也只是四品官，他的妻兒修為並不高，若是有些許頑疾，請求陛下派你爹醫治，這一來二去，成為故交也不稀奇。」
正三品？
許士科雖然猜到了柯思恆的官很大，但沒想到居然是吏部的三把手。
連柯老都忌憚他爹的案子，看來此事以後得小心探查，不能再讓其他人知曉自己的目的了。
許士科道，「我爹去世的早，他的事我知曉的不多。」
馮書翰道，「這倒也是，不過柯大人似乎很看重許兄，院試之後，他宴請蕭黃兩家，崇武縣的池縣令也去了，柯大人在席間曾對你多加讚許，可謂是情真意切啊！」
還有這事？
這人情欠的可有點大啊！
一個正三品的官，哪怕是隨口說的幾句話，在下面的人耳中，那幾乎跟聖旨沒啥區別。
有了柯思恆對他的看重，至少在崇武縣，沒人敢為難許士科。
許士科現在也明白了，這馮書翰為何要結交自己，又為何見面便送兩顆靈石。
自己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這些都只不過是作為他身後之人看的。
只可惜這個馮書翰打錯了算盤，院試張榜之後，許士科便失去了柯思恆的聯繫，今後恐怕也再難有交集。
許士科道，「柯老抬愛了。」
馮書翰見許士科從進來到此刻，始終都不肯接他的話，便已是知道許士科還未放下戒備之心，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有些關係，越是不說，越是密切，這許士科絕對與柯思恆關係斐然，甚至他能有今日之修為，恐怕也與柯思恆脫不開關係。
否則，一個連爹娘都沒有的平頭百姓，如何能在修為上比得過蕭黃兩家傾力栽培的天才？
這般細想，便能說得通了。
馮書翰笑道，「柯大人與我爺爺同朝為官，關係也相當不錯，今後你入了縣學，若是遇到什麼麻煩，儘管找我，我自當傾盡全力！」
許士科道，「謝馮兄好意，不過我倒是希望縣學不要有那麼多麻煩！」
馮書翰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許兄，有些事就算你想躲也是躲不掉的，好了，馮某就不打擾你與自家教諭和同窗相聚，咱們縣學再見！」
許士科含笑起身，拱手道，「告辭。」
馮書翰拱手，「請。」
許士科來到門前，齊青易立刻開門將他送了出去。
待到許士科下樓，齊青易也回到了雅閣。
「公子，這許士科似乎不願與你交心啊。」
馮書翰道，「急什麼，天才都有傲氣，更何況他背後還有柯思恆，我若猜的不錯，他能有現在的修為，柯思恆定然暗中相助了不少，一個正三品大員能掌握的修煉資源，雖比不上我馮家，但培養一個人綽綽有餘。」
「畢竟他家那雙兒女，修煉資質實在太差，孫兒輩也難堪大用，雖有三品官職，卻無三品修為，等到他百年之後，柯家也就沒什麼希望了，這許士科恐怕就是他挑的贅婿。」
齊青易頷首，「難怪青田縣靈礦山一事，朝廷派他前來調查，他卻不去青田縣，反倒來這崇武縣待了一個月，看來這院試魁首，並非全靠許士科個人實力。」
馮書翰笑道，「這年頭，真正靠實力上位的能有幾人？不過這許士科做了魁首，蕭黃兩家定然不服，一月之後，魁首戰可有好戲看了，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