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入礦洞
陽光從雲端灑下來，法爾站在海莉家的台階前，將一朵向日葵藏在身後。
「生日快樂！海莉！」門打開了，他幾乎是用盡全身所有力氣，將這幾個詞喊出來。
「天哪...是向日葵，我最喜歡這個了！」海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現在是春天，你從哪搞到這麼漂亮的東西...」
「我有個特別靠譜的好朋友。」法爾害羞地抓抓頭髮，「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馬上飯點了，要不留下來吃午飯？我烤了海莉最愛吃的粉紅蛋糕。」廚房裡的艾米麗朝他喊道。
「不了不了，我們自己準備了便當，今天還有大事要干！」法爾急忙搖搖頭。「凱恩在等我！」
「去礦洞嗎，要小心啊，裡面有怪物。」一抹緋紅浮上海莉的臉頰。「謝謝你的生日禮物，我會好好珍惜它的。」
「我走啦。」法爾揮手。
凱恩倚在廣場的大樹下，擦拭著一頂灰白色的軍帽。今天他堅持要穿著退役前的那身軍官服下礦，說什麼如果他死在礦洞裡，一定要按部隊的禮節舉行葬禮。法爾覺得他多多少少有點杞人憂天，或者單純想耍帥。
「大哥，我們是去挖礦，不是去殺人。」法爾汗顏。
「她喜歡那份禮物麼？」凱恩微微偏頭。不知道是不是那件軍裝的襯托，那雙鉛灰的瞳孔中流淌著淡淡的殺氣。「你剛剛叫我什麼，我沒聽清。」
「義父，你是我義父，義父！」法爾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太帥太體貼了，怪不得人家小富婆會倒貼你。」
兩天前凱恩提著魚桶回家的時候，一輛豬拉著的貨車停靠在森林小路上。老闆是從海對岸偷渡過來的，專門干一些走私的生意。本來凱恩對這種地攤貨厭惡至極，直到老闆從車廂里搬出一盆新鮮的向日葵。
那二愣子的女神是不是要生日了？也不知道這個神經大條的人準備禮物沒有。凱恩最終掏了三倍的錢，買下了那盆花。
「你如果再用皮埃爾那個噁心的腔調和我說話，別怪我翻臉。」
凱恩特別討厭別人叫尤希婭「小富婆」，仿佛她除了錢就一無所有似得。難道就不能花點時間記住她原來的名字？
「好啦不多嘴啦...」法爾識趣地閉上嘴。他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血腥味瀰漫開來——那身軍裝很大概率是沾過人血的。
星露谷的礦山位於小鎮的最北面，採礦機械已經荒廢很久很久。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法師用魔法封住了礦山的入口，連帶封印住了傳說中的魔物與豐富的寶藏。
一個戴著海盜眼罩的老人倚在礦井的支撐柱上。他披著一件上了年頭的披風，眼神深邃如海。他沒有說一句話，靜靜等待農夫們向他走來。
有那麼一瞬間法爾覺得自己腦袋出問題了，那個老人像極了上個世紀的懲惡揚善的俠客，與平靜的星露谷格格不入。就像舒緩的鄉村歌曲中混入了爆裂的搖滾音符。
「我等各位很久了，法師說你們今天會來。」老人優雅地鞠了一躬。「我叫馬龍，星露谷冒險家協會會長，礦山的管理者。」
老了都這麼有型，魅力值簡直爆殺同齡的劉易斯，估計凱恩年紀大了也會是這個樣吧？法爾迫不及待地掏出稿子：「我們現在可以進去採礦了麼？」
「我毫不懷疑你們的戰鬥力。畢竟一個在復活節彩蛋賽上肘飛了祖祖城高中橄欖球聯賽冠軍，另一個是實打實從屍體堆里滾出來的。」馬龍笑笑，「我給你們準備了禮物。」
那是兩把遍布鏽紋的長劍，光澤暗淡卻無比鋒利。劍柄上雕刻著天主教中純潔的聖女，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我用它們殺死了數千隻史萊姆，現在老到揮不動劍了。我將它們託付給你們。」
「礦井裡真的有怪物麼？」凱恩問。
「怪物近二十年前出現的。聽法師說，是因為一次嚴重的實驗事故，不過我可以偷偷告訴你們真實原因。」馬龍壓低聲音。「他和前妻鬧了矛盾，前妻一氣之下把他圈養的魔物全部放了出來。從此之後在這裡占山為王。」
「他不是會讀心術嗎？怎麼還會和前妻吵架？」法爾有點不敢相信。
「誰知道呢？等你們也結婚了就會明白：有的女人像字典一樣複雜，你就算有讀心術也看不透；有的女人和白紙一樣簡單，心思全寫在臉上，正面反面都寫著『我愛你』。」
「您多少歲了？」法爾懷疑自己聽錯了。
「發發牢騷啦，誰沒顆年輕人的心呢。」馬龍尬笑。「我家還有很多三四十年前的言情小說。」
「出來！」沉默許久的凱恩忽然呼地一聲拔出劍。「偷聽我們多久了？」
他們身後的灌木叢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別緊張凱恩，怪物是走不出礦井的。」馬龍急忙拉住他。
過了好一會，灌木叢里走出一個頭髮亂糟糟的女孩。法爾幾乎是尖叫出來：「阿比蓋爾？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們那麼凶幹什麼...」阿比縮成一團，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很抱歉。」凱恩學著剛剛馬龍的樣子深鞠一躬。「阿比小姐，這裡很危險。讓法爾送你回家吧。」
「我才不！你的夥伴欠我一顆紫水晶！」阿比蓋爾氣鼓鼓的，「計劃有變，我不要他還了，我要自己下礦洞拿！」
「阿比..」
「好啦，不要勸她啦。你們還不了解阿比蓋爾吧，她決定做什麼事，十頭牛也拉不住。」馬龍寵溺地笑笑，「你們第一次下礦不超過第二十層的話，就不會有危險。」
馬龍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寫滿古代文字的符紙，把凱恩和法爾的右手摁在上面：「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隨時透過這層魔法屏障，進入礦井。」
「對了，幫我一個忙。這座礦井本來有一架電梯，之前被怪物破壞了。我已經找人修好了地面上的部分，每五層有一個配電箱，需要你們親自下礦維修。如果維修好了你們就可以隨時利用電梯穿梭於5的倍數的層數，而不是每次從頭開始。」
「交給我吧，以前在工程營學過維修電路。」凱恩說。
「出發，我在地面上等你們好消息。」
「喂喂，法爾...」出發前阿比突然拉住他，小聲嘟囔。「你沒和我說過，你有一個這麼帥的軍人鄰居。」
「他有喜歡的人了，對其他女的都愛理不理的。」法爾翻了個白眼。
「那好吧，其實也就那樣。」阿比滿不在乎地攤攤手。「是很有范啦，但感覺不如塞巴斯蒂安。」
「生日快樂！海莉！」門打開了，他幾乎是用盡全身所有力氣，將這幾個詞喊出來。
「天哪...是向日葵，我最喜歡這個了！」海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現在是春天，你從哪搞到這麼漂亮的東西...」
「我有個特別靠譜的好朋友。」法爾害羞地抓抓頭髮，「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馬上飯點了，要不留下來吃午飯？我烤了海莉最愛吃的粉紅蛋糕。」廚房裡的艾米麗朝他喊道。
「不了不了，我們自己準備了便當，今天還有大事要干！」法爾急忙搖搖頭。「凱恩在等我！」
「去礦洞嗎，要小心啊，裡面有怪物。」一抹緋紅浮上海莉的臉頰。「謝謝你的生日禮物，我會好好珍惜它的。」
「我走啦。」法爾揮手。
凱恩倚在廣場的大樹下，擦拭著一頂灰白色的軍帽。今天他堅持要穿著退役前的那身軍官服下礦，說什麼如果他死在礦洞裡，一定要按部隊的禮節舉行葬禮。法爾覺得他多多少少有點杞人憂天，或者單純想耍帥。
「大哥，我們是去挖礦，不是去殺人。」法爾汗顏。
「她喜歡那份禮物麼？」凱恩微微偏頭。不知道是不是那件軍裝的襯托，那雙鉛灰的瞳孔中流淌著淡淡的殺氣。「你剛剛叫我什麼，我沒聽清。」
「義父，你是我義父，義父！」法爾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太帥太體貼了，怪不得人家小富婆會倒貼你。」
兩天前凱恩提著魚桶回家的時候，一輛豬拉著的貨車停靠在森林小路上。老闆是從海對岸偷渡過來的，專門干一些走私的生意。本來凱恩對這種地攤貨厭惡至極，直到老闆從車廂里搬出一盆新鮮的向日葵。
那二愣子的女神是不是要生日了？也不知道這個神經大條的人準備禮物沒有。凱恩最終掏了三倍的錢，買下了那盆花。
「你如果再用皮埃爾那個噁心的腔調和我說話，別怪我翻臉。」
凱恩特別討厭別人叫尤希婭「小富婆」，仿佛她除了錢就一無所有似得。難道就不能花點時間記住她原來的名字？
「好啦不多嘴啦...」法爾識趣地閉上嘴。他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血腥味瀰漫開來——那身軍裝很大概率是沾過人血的。
星露谷的礦山位於小鎮的最北面，採礦機械已經荒廢很久很久。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法師用魔法封住了礦山的入口，連帶封印住了傳說中的魔物與豐富的寶藏。
一個戴著海盜眼罩的老人倚在礦井的支撐柱上。他披著一件上了年頭的披風，眼神深邃如海。他沒有說一句話，靜靜等待農夫們向他走來。
有那麼一瞬間法爾覺得自己腦袋出問題了，那個老人像極了上個世紀的懲惡揚善的俠客，與平靜的星露谷格格不入。就像舒緩的鄉村歌曲中混入了爆裂的搖滾音符。
「我等各位很久了，法師說你們今天會來。」老人優雅地鞠了一躬。「我叫馬龍，星露谷冒險家協會會長，礦山的管理者。」
老了都這麼有型，魅力值簡直爆殺同齡的劉易斯，估計凱恩年紀大了也會是這個樣吧？法爾迫不及待地掏出稿子：「我們現在可以進去採礦了麼？」
「我毫不懷疑你們的戰鬥力。畢竟一個在復活節彩蛋賽上肘飛了祖祖城高中橄欖球聯賽冠軍，另一個是實打實從屍體堆里滾出來的。」馬龍笑笑，「我給你們準備了禮物。」
那是兩把遍布鏽紋的長劍，光澤暗淡卻無比鋒利。劍柄上雕刻著天主教中純潔的聖女，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我用它們殺死了數千隻史萊姆，現在老到揮不動劍了。我將它們託付給你們。」
「礦井裡真的有怪物麼？」凱恩問。
「怪物近二十年前出現的。聽法師說，是因為一次嚴重的實驗事故，不過我可以偷偷告訴你們真實原因。」馬龍壓低聲音。「他和前妻鬧了矛盾，前妻一氣之下把他圈養的魔物全部放了出來。從此之後在這裡占山為王。」
「他不是會讀心術嗎？怎麼還會和前妻吵架？」法爾有點不敢相信。
「誰知道呢？等你們也結婚了就會明白：有的女人像字典一樣複雜，你就算有讀心術也看不透；有的女人和白紙一樣簡單，心思全寫在臉上，正面反面都寫著『我愛你』。」
「您多少歲了？」法爾懷疑自己聽錯了。
「發發牢騷啦，誰沒顆年輕人的心呢。」馬龍尬笑。「我家還有很多三四十年前的言情小說。」
「出來！」沉默許久的凱恩忽然呼地一聲拔出劍。「偷聽我們多久了？」
他們身後的灌木叢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別緊張凱恩，怪物是走不出礦井的。」馬龍急忙拉住他。
過了好一會，灌木叢里走出一個頭髮亂糟糟的女孩。法爾幾乎是尖叫出來：「阿比蓋爾？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們那麼凶幹什麼...」阿比縮成一團，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很抱歉。」凱恩學著剛剛馬龍的樣子深鞠一躬。「阿比小姐，這裡很危險。讓法爾送你回家吧。」
「我才不！你的夥伴欠我一顆紫水晶！」阿比蓋爾氣鼓鼓的，「計劃有變，我不要他還了，我要自己下礦洞拿！」
「阿比..」
「好啦，不要勸她啦。你們還不了解阿比蓋爾吧，她決定做什麼事，十頭牛也拉不住。」馬龍寵溺地笑笑，「你們第一次下礦不超過第二十層的話，就不會有危險。」
馬龍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寫滿古代文字的符紙，把凱恩和法爾的右手摁在上面：「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隨時透過這層魔法屏障，進入礦井。」
「對了，幫我一個忙。這座礦井本來有一架電梯，之前被怪物破壞了。我已經找人修好了地面上的部分，每五層有一個配電箱，需要你們親自下礦維修。如果維修好了你們就可以隨時利用電梯穿梭於5的倍數的層數，而不是每次從頭開始。」
「交給我吧，以前在工程營學過維修電路。」凱恩說。
「出發，我在地面上等你們好消息。」
「喂喂，法爾...」出發前阿比突然拉住他，小聲嘟囔。「你沒和我說過，你有一個這麼帥的軍人鄰居。」
「他有喜歡的人了，對其他女的都愛理不理的。」法爾翻了個白眼。
「那好吧，其實也就那樣。」阿比滿不在乎地攤攤手。「是很有范啦，但感覺不如塞巴斯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