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血色婚禮(求月票,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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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隻淺綠色的眼睛像兩團鬼火,在提利昂身上上下搖晃。

  昨天晚上自己怎麼回去的?是亞蓮恩還是珊莎攙扶自己?上樓的時候應該是被誰抬上去,多半是布蕾妮。

  可憐了首相塔書房的密爾地毯,被自己吐了個滿,也不知道最後是誰給收拾的。

  誰說青亭島的酒是摻了水的顏料?要我看那玩意多半是甜睡花釀的安眠酒。

  終於提利昂把視線聚焦在淺綠色的眼睛上,那是父親的眼睛,也沒有什麼鬼火,有的只是怒火。

  泰溫·蘭尼斯特,老哥老姐,喬佛里,梅斯·提利爾,奧伯倫·馬泰爾,凱馮·蘭尼斯特,派席爾,媽的,人太多了,讓自己作嘔。

  「你砍了馬林·特蘭爵士的手。」泰溫的聲音很平靜,也很可怕,「他是御林鐵衛。」

  我保住了老哥的手,總得還一隻給......千手之神吧。

  「他犯了罪,我是法務大臣,有權力治他的罪。」提利昂清清嗓子。

  「哼,看到了嗎父親,他一直是這樣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瑟曦居然出席了今天的御前會議。

  「還不是因為你把你的寶貝兒子教育的太好了?」提利昂反唇相譏。

  「不管怎麼樣,斬手刑法過於嚴重和殘忍。」梅斯·提利爾說。

  「依照坦格利安家族訂的規矩,對王族動手者,當處斬手之刑,」多恩的紅毒蛇評論。

  「史塔克家的小姑娘可不是王族。」姐姐說,她猙獰的表情,和奧伯倫比誰更像毒蛇?

  「那時候她是喬佛里的未婚妻。」提利昂的腦子開始脫離宿醉,恢復運轉,「馬林·特蘭對王族動手,我沒砍了他的腦袋已經很仁慈。」

  「恐怕在有些地方,殺害或者毆打婦女和兒童,算不上什麼罪過。」紅毒蛇冷哼一聲。

  「不管怎麼樣,應該給御林鐵衛的成員應有的待遇。」詹姆說。

  「要我大發慈悲,賞給馬林爵士一點封地,一座塔堡?那一無是處的流氓本不配這種待遇。」提利昂啐了一口。

  「夠了。」泰溫厭倦了七嘴八舌的討論,「提利昂,從現在開始免去你法務大臣的職務。」

  「感謝諸神。」提利昂說,「至少我在任的日子裡還做過好事。」

  紅毒蛇仰頭大笑。

  「今天的會議到這。」泰溫下了逐客令,群臣們紛紛起身,魚貫而出,「凱馮,詹姆,提利昂,瑟曦,派席爾,留下來。」

  看來還有家庭會議,提利昂心裡想。

  父親遞給他一卷羊皮紙,這張紙被刻意壓平整,顯然已有很多人翻過了。

  「蘿絲琳套到一條肥關鱒魚,」信上寫道,「她的兄弟們為婚禮獻上兩張狼皮為禮。」

  提利昂翻過紙張,看了看上面的信印,只見銀灰色蠟泥蓋了佛雷家族的雙塔紋章:「河渡口領主打的什麼啞謎?這到底什麼意思?」

  提利昂哼了一聲,看來婚禮已經結束了,「鱒魚大概指艾德慕·徒利,狼皮嘛......」

  「他死啦!」喬佛里歡快而驕傲地叫道,好像他親手剝了羅柏·史塔克的皮。他跟波頓的私生子一樣變態。

  「代價是什麼呢?父親。」提利昂把紙放回原處,透支了蘭尼斯特的榮耀和信譽?

  「沒有不戰而勝的戰爭,提利昂,」瑟曦甜蜜而毒辣地說,「這一切都是父親大人的功勞。」

  「有的勝利靠寶劍和長矛贏取,有的勝利則要靠紙筆和烏鴉。」泰溫公爵警告大家,「不要高興得太早,敵人還沒有除盡,事情還沒有結束。」

  「河間地的諸侯並不是傻瓜,」太后爭辯,「沒有北方人的支持,獨力對抗高庭、凱岩城和多恩領的聯盟,簡直就是找死。他們很快就會倒戈投降。」

  「提利昂的婚約還沒有定下來,和多恩的聯盟就不算成立。但大部分會。」泰溫說,「可奔流城不會,但只要瓦德·佛雷將艾德慕·徒利牢牢控制住,黑魚就不是威脅。傑森·梅利斯特和泰陀斯·布萊伍德會為榮譽而戰,不過佛雷家的兵力足以將梅利斯特釘在海疆城,而我們只需給予正確誘導,傑諾斯·布雷肯便會翻臉對付布萊伍德。沒錯,假以時日,他們終將臣服。我打算開出寬厚條件,任何地方,只要投降,歸服王化,便可維持原狀。」

  「他們都該受懲罰,」喬佛里宣布,「梅利斯特家,布菜伍德家、布雷肯家......統統都是叛徒,我要把他們全殺光,外公,我不要開出什麼寬厚條件。」


  國王隨即轉向派席爾國師:「我還要羅柏·史塔克的腦袋,快寫信給瓦德大人,就說這是國王的命令!等我結婚時,要親手把這個交給珊莎。」

  「看看我們敬愛的國王。」提利昂冷哼,「和馬林·特蘭亦師亦友。」

  「把他送回凱岩城,父親。」瑟曦惡狠狠的說,「別讓他出現在我面前。」

  泰溫公爵禮貌中透出的寒意幾乎能凍掉在場諸人的耳朵,「凱馮爵士,國王累了,請護送他回房。派席爾,能不能用點小藥,以助陛下入睡?」

  「安眠酒行嗎,大人?」

  「我才不要安眠酒。」喬佛里喊。

  泰溫公爵再不搭理,好似當他是角落裡的耗子。「很好,就用安眠酒。提利昂,你留下。」

  凱馮爵士牢牢地抓住喬佛里的手,將國王拉出書房,詹姆護著他,門外,兩個御林鐵衛正等著履行職務。派席爾大學士擺動那雙顫抖的老腿,竭力跟上。瑟曦跟在最後,惡狠狠的瞪了提利昂一眼。

  「我表示祝賀,不知你跟瓦德·佛雷密謀了多久?」

  「密謀?我不喜歡這個詞。」泰溫公爵僵硬地說。

  「我能想像到你是怎麼做的,其樂融融的婚禮上,大家享用了麵包和鹽,然後在主人的屋檐下被十字弓射死。贏得了一時的勝利,卻要被萬人唾罵?殺掉他們無所謂,我跟羅柏又不熟,那個蠢女人更是恨得牙根癢。可是,透支掉蘭尼斯特的榮譽和信用......」

  「沒錯,他是在艾德慕·徒利的婚宴上給人射死的。這小子非常警惕,不僅把軍隊組織得井井有條,身邊也一直留著侍從和護衛。」泰溫有些驚訝,「你很機靈,提利昂。但賓客權利不能讓我們贏得戰爭。違反權利的人會被諸神詛咒?那不過是無聊的故事。」

  「諸神在上,無聊的故事?我們就是七國最大的貴族,我們是最需要賓客權利保護的人。」提利昂必須明了,「瓦德侯爵在自家屋檐下,餐桌上謀害客人?佛雷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夠了,現在他們是我們的盟友。」父親說,「我打算把史塔克家的大齡姑娘嫁給藍賽爾。」

  珊莎。

  「小的那個送到恐怖堡。」

  「那您覺得珊莎和艾莉亞會乖乖配合嗎?」提利昂冷笑著反問父親,「在我告訴她們,我們謀殺了她的母親和哥哥之後?」

  「她們還住在首相塔,是你的囚犯。」泰溫關上窄窗,皺緊眉頭,「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愚蠢的想著伸張無聊的正義,就像馬林爵士的手。多恩人恐怕沒有你想像的那樣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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