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饞和懶不可兼得
浮大白坐在凳子上正擦腳呢，看見果子，一點沒客氣，接過來兩三口啃了個乾淨，然後對眼巴巴看他的閨女說：
「你爹要知道咋賺錢，家裡還能這麼窮？」
阿元：……對嗷！
「那你把果子還給我！」
想起蘑菇的事，深覺又被糊弄了果子的阿元，立馬翻臉無情。
浮大白嘖了一聲：
「這倒霉孩子，親爹吃你個果還往回要，這記仇尥蹶子的勁兒，真隨你娘了還。」
李氏在炕上翻了個身轉頭到這邊，白了他一眼：
「要點臉！敢情好的都隨你，壞的都隨我是吧？」
浮大白臊眉耷眼的瞅她一眼：
「嘖，還，還醒著呢，我尋思你睡了呢。」
李氏壓根懶得搭理他，不過卻叫了聲閨女：
「阿元，要不要娘抱啊？」
阿元遲疑了一下，在蘑菇的事和抱抱之間思考了一下，果斷道：
「要！」
說著就要和娘親和好，上炕投入娘親的懷抱了。
浮大白趕緊拽住了她：回來吧你，你們娘倆和好了，我咋整！
這下阿元可真要生氣了，氣鼓鼓的看著他：
「幹啥呀！我要睡覺了！」
李氏剛和閨女和好，正是需要表現慈母之心的時候，立馬幫著阿元道：
「你老捅咕她幹啥，大晚上不讓孩子睡覺！」
浮大白腦子一轉，隨口一禿嚕：「嘖，著什麼急，我這不幫她呢嘛。
你，你剛剛問啥來著？怎麼賺錢是吧？」
你爹也不知道，浮大白在心裡嘟囔了一句。
但阿元已經眼睛鋥亮的看了過來，為了和閨女和好，浮大白一邊腦子蹭蹭轉，一邊拖延時間：
「你先說，你要賺錢幹啥啊？」
阿元賊實誠：
「賺錢！買蛋！和奶奶娘親一起吃蛋羹！」
猶豫了一下又說：「也，也分你和爺爺一份，那也算上兔子，杏子，牛娃叭！
還有三哥，四哥，三叔父，三叔母，四叔父，四叔母……大哥，二哥……」
阿元扒拉著手指頭，數著數著就把全家都算上了，連福寶都沒落下。
剛還尋思直接給她點錢算了的浮大白：……先不說你把我和你爺也算其他人里的事，就說說你怎麼那麼敗家，你這一個想法至少二十多個蛋出去了……
浮大白抄著手，琢磨半天，想出個餿主意：
「要不你明天趁你奶不注意，把她曬內蘑菇偷兩串來，爹幫你賣了去，錢不就有了嘛。」
李氏半支著身子，無語的問他：「那你怎麼不乾脆把她帶大集上去，讓她直接搶一籃子雞蛋回來呢？還不用費二遍事兒了呢！」
阿元叉著小腰生氣道：
「奶奶說了！偷東西是不對的！」
浮大白被一大一小一塊埋汰，臊眉耷眼的爭辯道：
「那，那也不能算偷啊！那蘑菇是不是你采的吧！」
阿元一點都沒上當：
「兔子，杏子也采了！三哥，四哥也采了！牛娃也采了！
蘑菇是家裡的！不是我的！就不能拿！」
浮大白試圖扭轉自己的形象，但阿元生氣的一握拳頭一跺腳說道：
「你再說蘑菇，我就告奶奶去！讓奶奶揍你！」
浮大白在這一刻突然和體會過阿元告狀的小楊氏想一塊去了：不樂意就不樂意！你告的什麼狀呢！
「嘖！這孩子，拿你爹當什麼人了！
你爹那是考驗你呢，知不知道！」
浮大白義正言辭，滿臉正義，一身正氣！
阿元頗為懷疑：「騙人！奶奶說了，你小時候人性可次了，偷雞摸狗啥都干。」
浮大白：……這日子能不能過！我親娘都背叛了我！
「別提那個，你就說你想不想賺錢？」浮大白惱羞成怒道。
阿元想了想，到底沒抵擋住蛋羹的誘惑不過還是加了一句：
「不帶讓我去偷雞摸狗的，不然我告奶奶去，讓奶奶揍你！」
浮大白：……你可真是我親閨女，沒有一天不透風！
「爹教你個正經的！」浮大白揚了揚下巴，頗為正經的說道：
「你爹小時候也琢磨過賺錢，你爺爺就給我支了個招。」
阿元好奇的問道：「什麼招？」
浮大白道：「上山，采蘑菇！」
阿元聽到了蘑菇，點點頭扭頭喊到：「奶……」
浮大白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這倒霉孩子，你倒是聽我說完啊！又沒讓偷去！」
阿元：？？？
浮大白看著閨女茫然疑惑的樣子，就知道她聽不明白，得意一笑和她解釋道：
「當年你爺爺給我出的就是這個招，讓我每天和兄弟們一起幹活，幹完了。
剩下的時間上山，采蘑菇啊，木耳啊，榛子啊，還有野果。
家裡的活你幹完了，剩下的工夫再采的東西都是你自己的，采完了拿到縣裡買去，錢也都是自己的。」
阿元若有所思，遲疑道：「可是蘑菇啥的都被人采的差不多了啊。」
浮大白嘖了一聲：「那山上又不止有那些玩意兒，你還可以薅艾草，野菊花，挖婆婆丁，車輪草，馬齒莧呢。」
阿元茫然：「婆婆丁，車輪草，馬齒莧？那不都是野菜嘛？誰要啊？」
「藥鋪要唄，不過那玩意兒隨手一抓一大把，給不了幾個錢，但你多攢點，蛋羹錢就出來了，起個早採去，貪點黑曬，要是順利的話，一個月你怎麼也能吃上了！」
阿元尋思了一下問爹爹說：「那我爺當初說完你去了嘛？」
浮大白不以為恥的樂道：「我要是受得了那個罪，你現在至於為蛋羹犯愁嘛。
當年你太爺爺和你爺爺說的時候，他就沒去，這賺錢的法子還是你太爺爺的爹傳下來的呢。」
浮大白說完就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熄了燈就睡覺去了。
要麼怎麼都說有時候窮也是有原因的呢！家裡窮絕對有懶的原因！
阿元面無表情的爬上床，瞪著眼睛愁了半個時辰。
骨子裡一會兒想懶，一會很饞，就好像有兩個小人兒，在心裡打的噼里啪啦的，還都說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阿元就醒了過來，趴在爹爹耳邊說：
「走啊爹，陪我上山去！」
「你爹要知道咋賺錢，家裡還能這麼窮？」
阿元：……對嗷！
「那你把果子還給我！」
想起蘑菇的事，深覺又被糊弄了果子的阿元，立馬翻臉無情。
浮大白嘖了一聲：
「這倒霉孩子，親爹吃你個果還往回要，這記仇尥蹶子的勁兒，真隨你娘了還。」
李氏在炕上翻了個身轉頭到這邊，白了他一眼：
「要點臉！敢情好的都隨你，壞的都隨我是吧？」
浮大白臊眉耷眼的瞅她一眼：
「嘖，還，還醒著呢，我尋思你睡了呢。」
李氏壓根懶得搭理他，不過卻叫了聲閨女：
「阿元，要不要娘抱啊？」
阿元遲疑了一下，在蘑菇的事和抱抱之間思考了一下，果斷道：
「要！」
說著就要和娘親和好，上炕投入娘親的懷抱了。
浮大白趕緊拽住了她：回來吧你，你們娘倆和好了，我咋整！
這下阿元可真要生氣了，氣鼓鼓的看著他：
「幹啥呀！我要睡覺了！」
李氏剛和閨女和好，正是需要表現慈母之心的時候，立馬幫著阿元道：
「你老捅咕她幹啥，大晚上不讓孩子睡覺！」
浮大白腦子一轉，隨口一禿嚕：「嘖，著什麼急，我這不幫她呢嘛。
你，你剛剛問啥來著？怎麼賺錢是吧？」
你爹也不知道，浮大白在心裡嘟囔了一句。
但阿元已經眼睛鋥亮的看了過來，為了和閨女和好，浮大白一邊腦子蹭蹭轉，一邊拖延時間：
「你先說，你要賺錢幹啥啊？」
阿元賊實誠：
「賺錢！買蛋！和奶奶娘親一起吃蛋羹！」
猶豫了一下又說：「也，也分你和爺爺一份，那也算上兔子，杏子，牛娃叭！
還有三哥，四哥，三叔父，三叔母，四叔父，四叔母……大哥，二哥……」
阿元扒拉著手指頭，數著數著就把全家都算上了，連福寶都沒落下。
剛還尋思直接給她點錢算了的浮大白：……先不說你把我和你爺也算其他人里的事，就說說你怎麼那麼敗家，你這一個想法至少二十多個蛋出去了……
浮大白抄著手，琢磨半天，想出個餿主意：
「要不你明天趁你奶不注意，把她曬內蘑菇偷兩串來，爹幫你賣了去，錢不就有了嘛。」
李氏半支著身子，無語的問他：「那你怎麼不乾脆把她帶大集上去，讓她直接搶一籃子雞蛋回來呢？還不用費二遍事兒了呢！」
阿元叉著小腰生氣道：
「奶奶說了！偷東西是不對的！」
浮大白被一大一小一塊埋汰，臊眉耷眼的爭辯道：
「那，那也不能算偷啊！那蘑菇是不是你采的吧！」
阿元一點都沒上當：
「兔子，杏子也采了！三哥，四哥也采了！牛娃也采了！
蘑菇是家裡的！不是我的！就不能拿！」
浮大白試圖扭轉自己的形象，但阿元生氣的一握拳頭一跺腳說道：
「你再說蘑菇，我就告奶奶去！讓奶奶揍你！」
浮大白在這一刻突然和體會過阿元告狀的小楊氏想一塊去了：不樂意就不樂意！你告的什麼狀呢！
「嘖！這孩子，拿你爹當什麼人了！
你爹那是考驗你呢，知不知道！」
浮大白義正言辭，滿臉正義，一身正氣！
阿元頗為懷疑：「騙人！奶奶說了，你小時候人性可次了，偷雞摸狗啥都干。」
浮大白：……這日子能不能過！我親娘都背叛了我！
「別提那個，你就說你想不想賺錢？」浮大白惱羞成怒道。
阿元想了想，到底沒抵擋住蛋羹的誘惑不過還是加了一句：
「不帶讓我去偷雞摸狗的，不然我告奶奶去，讓奶奶揍你！」
浮大白：……你可真是我親閨女，沒有一天不透風！
「爹教你個正經的！」浮大白揚了揚下巴，頗為正經的說道：
「你爹小時候也琢磨過賺錢，你爺爺就給我支了個招。」
阿元好奇的問道：「什麼招？」
浮大白道：「上山，采蘑菇！」
阿元聽到了蘑菇，點點頭扭頭喊到：「奶……」
浮大白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這倒霉孩子，你倒是聽我說完啊！又沒讓偷去！」
阿元：？？？
浮大白看著閨女茫然疑惑的樣子，就知道她聽不明白，得意一笑和她解釋道：
「當年你爺爺給我出的就是這個招，讓我每天和兄弟們一起幹活，幹完了。
剩下的時間上山，采蘑菇啊，木耳啊，榛子啊，還有野果。
家裡的活你幹完了，剩下的工夫再采的東西都是你自己的，采完了拿到縣裡買去，錢也都是自己的。」
阿元若有所思，遲疑道：「可是蘑菇啥的都被人采的差不多了啊。」
浮大白嘖了一聲：「那山上又不止有那些玩意兒，你還可以薅艾草，野菊花，挖婆婆丁，車輪草，馬齒莧呢。」
阿元茫然：「婆婆丁，車輪草，馬齒莧？那不都是野菜嘛？誰要啊？」
「藥鋪要唄，不過那玩意兒隨手一抓一大把，給不了幾個錢，但你多攢點，蛋羹錢就出來了，起個早採去，貪點黑曬，要是順利的話，一個月你怎麼也能吃上了！」
阿元尋思了一下問爹爹說：「那我爺當初說完你去了嘛？」
浮大白不以為恥的樂道：「我要是受得了那個罪，你現在至於為蛋羹犯愁嘛。
當年你太爺爺和你爺爺說的時候，他就沒去，這賺錢的法子還是你太爺爺的爹傳下來的呢。」
浮大白說完就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熄了燈就睡覺去了。
要麼怎麼都說有時候窮也是有原因的呢！家裡窮絕對有懶的原因！
阿元面無表情的爬上床，瞪著眼睛愁了半個時辰。
骨子裡一會兒想懶，一會很饞，就好像有兩個小人兒，在心裡打的噼里啪啦的，還都說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阿元就醒了過來，趴在爹爹耳邊說：
「走啊爹，陪我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