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毫無勝利可能的戰爭
「開始吧，『前財務稅收官』。不，應該說……地方地主更合適一些？不過，不管是哪個稱呼，都無法改變你，擁有極大的犯罪嫌疑。」
說著，一名肩膀上戴著警徽，頭上戴著警帽蓋住自己短髮的青年調查員走進了提審間，將一份報告放在桌上，移到了眼前這位前地主的手裡。
「這幾份報告明確記錄，你和死者洛河燕在這幾周內進行不合法的金錢往來。而就在前不久，你知道的，他就已經跳樓自殺了。」
這位前地主把報告挪回到了這位調查員的面前，
「說吧，開個價，多少能讓我從這裡被撈出去。如果不想以後影響到有名的『卡特諾聯邦調查局』的名聲，就開個價，把我從這裡撈出去，聽到──」
沒等這位前地主說完，青年調查員用腿踹中了這位肥胖地主的面門，讓這位地主摔了個臉朝天。
「你很幸運，基諾爾，」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
「有許多人威脅過聯邦調查局。我們的方法，就是讓對方永遠閉嘴。要不是今天有客人，你也會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說著，就站了起來，對著一側單向玻璃點點頭，示意可以讓麗薇婭他們進來了。
當麗薇婭走進提審間的一瞬，剛剛面對調查員那面無表情的基諾爾睜大了眼睛。坐在基諾爾面前的麗薇婭，明顯是察覺到了他的表情，
「你……認識我？」
「……呵，還真是造化弄人啊。我就知道，報應遲早會來。只是……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切……」
他那戴著手銬的雙拳砸了一下桌子，惡狠狠地看向了剛剛那個年輕的調查員。他想從他臉上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他有意促成的。但是……他什麼也讀不到。
「呵，我怎會不認識你。如果當時，我選擇讓人把你關押起來，你，也不會坐在這裡，以一個『異變對策委員會』的身份，和我說話了。真不敢相信，那個瘋女人，還有那個不交稅的死酒鬼的女兒，在這種時候……」
聽完了眼前男人的話，麗薇婭微微睜大眼睛。在震驚眼前的男人和自己的身世有關聯之外，也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我是生在這裡的，那麼──
會不會，丟失的記憶里，有某一部分，和當下的事情息息相關？或者說，或許，我的記憶里，就是這整起事件的開端？
年輕的調查員遞給了麗薇婭一本冊子，麗薇婭接過翻開時，也明白了他所說的報應，究竟是指什麼了。
眼前的男人是當時的卡特諾聯邦的地主，不斷進行著巨額的稅收。這本冊子上，正是他之前的稅收。每一筆稅收，對當時的人來說可能並不致命，但會慢慢地拖垮一個家庭。
麗薇婭攥緊了拳頭，
「那麼，」
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會成為『神眼使徒』的誘因。自然，她恨著眼前的男人，但是……她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洛河燕和你有財務糾紛，而且已經到了無法還債的程度，所以選擇了跳樓，對嗎？」
沒有遙望過去累累傷痕的路途。而是……選擇看向了更加廣闊的未來。
「我和他早就訂立分期付款的協議合同，他天天跑過來和我說我是不是派人跟蹤他，幾天就來問我一次。我客戶不止他一個，我特別關注他？開什麼玩笑？！」
有人跟蹤洛河燕？而且，不是基諾爾派的人手？那麼，這一切就越來越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了。嘖，果然，還是得找到自己丟失的記憶，才能釐清這一切的線索嗎？
「接著說下去。」
即便心裡已經肯定，線索就此斷掉了，麗薇婭也依然沒有改變一絲一毫的面部表情，依然是冷眼看著眼前的基諾爾。
「每天緊張兮兮的，總覺得我派人跟蹤他，還說我為了逼他還錢動用了邪術，讓他天天不得安生，呵，我要是有這能力，我還能站在這裡，和你們在這裡說話不成──」
忽然，他的眼睛猛然睜大了幾分。正當調查員想上前讓他別給自己玩這一套的時候──
「你，你們，你們要分屍我？！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他的椅子後翻，整個人躺在了發冰的提審室，不斷地顫抖著音調，然後慢慢的，拖著身體，向後倒退。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麗薇婭覺得，提審室的燈光，開始一閃，一閃了起來。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影響了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麗薇婭可以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神眼』正在散發著濃郁的魔力，使得她的手背有點遲熱感。而此刻，麗薇婭也睜大了眼睛！
眼前基諾爾的手臂無緣無故地斷裂，並且切口十分的整齊，像是……用鋸子切下來的一樣！他的叫喊聲，悽慘而又恐懼。不稍一會兒，他的眼睛流出了血淚，鼻孔里也滲出了血液。
沒過多久，他便失去了生氣。在他身後牆上被血液濺到的地方，緩緩地，拼出了一行字──
「不幸的起點亦是終點，將不會得到任何救贖。」
當麗薇婭緩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圍滿了人。克勞瑞婭還有克倫多，他們都站在了麗薇婭的身邊，看著這一行字逐漸減淡，然後──
消失。
如此血腥的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顯得大為震驚。而麗薇婭還有克倫多，包括克勞瑞婭，他們在心裡也知道了眼前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因為，就在剛剛不久，他們的『神眼』，都釋放出了濃郁的魔力。
這不是正常的情況和現象。如果說『神眼』釋放魔力是為了淨化『污穢』，那麼也就是說，這裡之前的『污穢』，達到了一個平常難以企及的程度。這不是一般的怪異能夠引起的。
包括眼前基諾爾的慘狀，也在說明著這一切。再一次地說明了，這不是麗薇婭的判斷失誤，也不是『異變對策委員會』的判斷出現問題。事實是，一個邪異的神明，正在逐漸復甦，然後，不斷地擴散。
也說明了，克倫多的這條線索，也絕對是正確的。洛河燕的死亡，果然也是和這個邪異的『神明級怪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麼，剛剛在基諾爾生前所說的分屍，是怎麼回事？
它讓他看到了什麼？還有那平整的，血肉模糊地切口，那也是祂權能的一部分嗎？還是說，這只是祂的根須，是祂不到萬分之一的力量？麗薇婭明白，自己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種力量要是繼續延伸，那麼必然會擴散到各個國家。甚至於──
擴散到整個世界。
他們到底，是是在和什麼東西做抗爭？那種力量，真的是憑他們，憑『神眼使徒』，可以抹除的存在嗎？
此刻，在場的每個『神眼使徒』，都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拳頭。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一場……根本毫無勝利可能的戰爭。
說著，一名肩膀上戴著警徽，頭上戴著警帽蓋住自己短髮的青年調查員走進了提審間，將一份報告放在桌上，移到了眼前這位前地主的手裡。
「這幾份報告明確記錄，你和死者洛河燕在這幾周內進行不合法的金錢往來。而就在前不久，你知道的，他就已經跳樓自殺了。」
這位前地主把報告挪回到了這位調查員的面前，
「說吧，開個價，多少能讓我從這裡被撈出去。如果不想以後影響到有名的『卡特諾聯邦調查局』的名聲，就開個價，把我從這裡撈出去，聽到──」
沒等這位前地主說完，青年調查員用腿踹中了這位肥胖地主的面門，讓這位地主摔了個臉朝天。
「你很幸運，基諾爾，」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
「有許多人威脅過聯邦調查局。我們的方法，就是讓對方永遠閉嘴。要不是今天有客人，你也會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說著，就站了起來，對著一側單向玻璃點點頭，示意可以讓麗薇婭他們進來了。
當麗薇婭走進提審間的一瞬，剛剛面對調查員那面無表情的基諾爾睜大了眼睛。坐在基諾爾面前的麗薇婭，明顯是察覺到了他的表情，
「你……認識我？」
「……呵，還真是造化弄人啊。我就知道，報應遲早會來。只是……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切……」
他那戴著手銬的雙拳砸了一下桌子，惡狠狠地看向了剛剛那個年輕的調查員。他想從他臉上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他有意促成的。但是……他什麼也讀不到。
「呵，我怎會不認識你。如果當時，我選擇讓人把你關押起來，你，也不會坐在這裡，以一個『異變對策委員會』的身份，和我說話了。真不敢相信，那個瘋女人，還有那個不交稅的死酒鬼的女兒，在這種時候……」
聽完了眼前男人的話，麗薇婭微微睜大眼睛。在震驚眼前的男人和自己的身世有關聯之外，也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我是生在這裡的，那麼──
會不會，丟失的記憶里，有某一部分，和當下的事情息息相關？或者說，或許，我的記憶里，就是這整起事件的開端？
年輕的調查員遞給了麗薇婭一本冊子，麗薇婭接過翻開時，也明白了他所說的報應，究竟是指什麼了。
眼前的男人是當時的卡特諾聯邦的地主，不斷進行著巨額的稅收。這本冊子上，正是他之前的稅收。每一筆稅收，對當時的人來說可能並不致命，但會慢慢地拖垮一個家庭。
麗薇婭攥緊了拳頭，
「那麼，」
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會成為『神眼使徒』的誘因。自然，她恨著眼前的男人，但是……她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洛河燕和你有財務糾紛，而且已經到了無法還債的程度，所以選擇了跳樓，對嗎？」
沒有遙望過去累累傷痕的路途。而是……選擇看向了更加廣闊的未來。
「我和他早就訂立分期付款的協議合同，他天天跑過來和我說我是不是派人跟蹤他，幾天就來問我一次。我客戶不止他一個，我特別關注他？開什麼玩笑？！」
有人跟蹤洛河燕？而且，不是基諾爾派的人手？那麼，這一切就越來越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了。嘖，果然，還是得找到自己丟失的記憶，才能釐清這一切的線索嗎？
「接著說下去。」
即便心裡已經肯定，線索就此斷掉了，麗薇婭也依然沒有改變一絲一毫的面部表情，依然是冷眼看著眼前的基諾爾。
「每天緊張兮兮的，總覺得我派人跟蹤他，還說我為了逼他還錢動用了邪術，讓他天天不得安生，呵，我要是有這能力，我還能站在這裡，和你們在這裡說話不成──」
忽然，他的眼睛猛然睜大了幾分。正當調查員想上前讓他別給自己玩這一套的時候──
「你，你們，你們要分屍我？！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他的椅子後翻，整個人躺在了發冰的提審室，不斷地顫抖著音調，然後慢慢的，拖著身體，向後倒退。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麗薇婭覺得，提審室的燈光，開始一閃，一閃了起來。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影響了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麗薇婭可以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神眼』正在散發著濃郁的魔力，使得她的手背有點遲熱感。而此刻，麗薇婭也睜大了眼睛！
眼前基諾爾的手臂無緣無故地斷裂，並且切口十分的整齊，像是……用鋸子切下來的一樣！他的叫喊聲，悽慘而又恐懼。不稍一會兒，他的眼睛流出了血淚，鼻孔里也滲出了血液。
沒過多久，他便失去了生氣。在他身後牆上被血液濺到的地方，緩緩地，拼出了一行字──
「不幸的起點亦是終點，將不會得到任何救贖。」
當麗薇婭緩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圍滿了人。克勞瑞婭還有克倫多，他們都站在了麗薇婭的身邊，看著這一行字逐漸減淡，然後──
消失。
如此血腥的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顯得大為震驚。而麗薇婭還有克倫多，包括克勞瑞婭，他們在心裡也知道了眼前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因為，就在剛剛不久，他們的『神眼』，都釋放出了濃郁的魔力。
這不是正常的情況和現象。如果說『神眼』釋放魔力是為了淨化『污穢』，那麼也就是說，這裡之前的『污穢』，達到了一個平常難以企及的程度。這不是一般的怪異能夠引起的。
包括眼前基諾爾的慘狀，也在說明著這一切。再一次地說明了，這不是麗薇婭的判斷失誤，也不是『異變對策委員會』的判斷出現問題。事實是，一個邪異的神明，正在逐漸復甦，然後，不斷地擴散。
也說明了，克倫多的這條線索，也絕對是正確的。洛河燕的死亡，果然也是和這個邪異的『神明級怪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麼，剛剛在基諾爾生前所說的分屍，是怎麼回事？
它讓他看到了什麼？還有那平整的，血肉模糊地切口，那也是祂權能的一部分嗎？還是說，這只是祂的根須，是祂不到萬分之一的力量？麗薇婭明白，自己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種力量要是繼續延伸，那麼必然會擴散到各個國家。甚至於──
擴散到整個世界。
他們到底，是是在和什麼東西做抗爭？那種力量，真的是憑他們，憑『神眼使徒』，可以抹除的存在嗎？
此刻，在場的每個『神眼使徒』，都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拳頭。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一場……根本毫無勝利可能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