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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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博斯克漸漸冰涼的屍體萊利陷入沉默……他起身挖了個坑把屍體放進坑裡,又把自己的衣服脫下蓋在上面。

  填上土,萊利繼續向大部隊前進。

  萊利走後,幽深的林子裡緩緩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輪廓,他穿著厚重的黑色長衣,慢慢走到墳包前,冷冷看一眼,他推開泥土從懷裡拿出一顆奇異的種子放進屍體裡。隨後輕哼一聲轉身離開。

  萊利這邊很快找到了大部隊,燈光很暗生怕引來其他東西,萊利漫無目的的找著斯倫,沿路的人顫抖著萊利一路過就驚慌地抬起頭。

  終於在一處稍微更亮的地方找到了斯倫,此時斯倫顫巍巍地扶著車門,身邊幾個人輕拍他的背,看見萊利先是一愣,下意識看其身後。

  萊利沉寂一會兒,朝斯倫遞過那包信,斯倫呆呆的抬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萊利。

  「他,給你的。」

  斯倫微顫著接過信,清楚的知道了那個他是誰。斯倫神情迷茫走去了車後,幾個人想上前安慰但被攔下了。

  「萊利,是你嗎!」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黎亞跑至萊利身前,「你沒事吧?你走散了沒受傷吧?」

  黎亞身後還有其他幾人,他們身上都沾著血。紫珂倒是神色如常,星蘭和程遲卻還是沒回過神的樣子。

  經過那段插曲幾萬人只剩下小半。所有人一夜未眠生怕又來什麼怪物。

  次日清晨霧蒙蒙的,還下著暴雨,所有人都希望今天能回到地下城,陸地上沒人想待了。

  斯倫從前車顫巍巍走出,眼睛紅腫的嚇人整個人憔悴不堪,倖存者都期待看著他;斯倫抿抿乾裂的嘴唇沙啞說道:

  「通訊設備,壞了……我們和地下失去聯繫了。」

  ……

  絕望的氣息傳遍眾人全身。

  「原路返回不行嗎?照著車胎印回去,還,不行嗎!」

  哭腔聲被大雨打散,其實他們都知道這麼大的雨就算有車胎印也已經被衝散了。

  昨晚為了逃跑早就嚴重偏離原定路線,沒有人知道現在在哪裡。

  斯倫平下心喊道:「現在只能按照先前計劃進行,先且找到一個平坦地方駐紮營地!」

  斯倫是博斯克的學生,現在除了他,也不知道聽誰的了。

  待雨漸小。車輛緩慢前進,濕泥很難走隨時可能陷進去。不過他們很幸運一路上沒有見到什麼東西,順利找到一處較為寬敞的平地。

  在斯倫的指揮下很快就圍起護欄,搭建棚子,甚至見到了從來沒有見過小動物和昆蟲。

  忙忙活活到炊煙繚繞,人都累得不輕,萊利他們守在護欄邊聊著天。

  黎亞一直往嘴裡塞蒙麵包話也講不清楚,程遲是一點胃口都沒有,星蘭和紫珂小口吃著。

  馬科力勸道:「多少吃點吧,補充力氣。」

  「我吃不下。」程遲捂著鼻子扭過頭。

  馬科力又看向萊利,萊利也搖搖頭,轉身看向斯倫。

  斯倫向他招招手示意跟他來。倆人來到車子背後,斯倫沉寂一會兒問,「老師,最後,和你說過什麼嗎?」

  萊利搖頭說:「沒有,他只讓我把東西給你。」

  ……

  「這樣啊。」斯倫語氣顯得很失落,但很快振作起來。

  「我們已經在想辦法聯繫地城了,等聯繫上了就可以讓你們回去。」

  萊利忍不住開口,「回去?說不定他們都不想讓我們回去,巴不得全部死在外面。」

  說罷,也沒看斯倫轉身就走。

  天氣已經放晴空氣有點潮濕,悶悶的;該忙活的也忙活的差不多了,人們也閒下來,年齡小點的逗弄著沒見過的小蟲子,仿佛昨天什麼都沒發生。看著還挺祥和,萊利這麼想著。

  時間很快到了傍晚,斯倫帶著萊利他們和一些人到外圍視察,他們離營地不遠就四五十米。一直到天徹底黑下來才準備返回。

  不知怎的,萊利總聞到一種似有似無的奇怪氣味,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氣味讓他感到不安和急躁。

  他忍不住停下腳步問其他人有沒有聞到一股淡淡的氣味。

  「嗯?沒有啊,萊利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現幻覺。」


  黎亞說著。

  斯倫也安慰說:

  「別想太多了,如果真有什麼等會多叫些人再看看。」

  萊利沒回話在眾人繼續行走時他低著頭細細聞味。

  倫斯回頭催促卻發現萊利不見了。

  「萊利?」

  待萊利抬起頭時自己已經身處陌生林子裡,周圍沒有同伴的身影,只有淒冷的月光以及,那股氣味。

  氣味變得濃郁起來,像是從身後傳來的,萊利轉過頭看向身後。

  遠處的林子裡一個身影迷茫的穿過樹梢,突然停頓下來,嗅了嗅空氣,緩緩轉過頭看向身後。

  萊利一瞬間仿佛和一個人對視上了,那不安的情緒突然就消失了,變成了愉悅,像是群居動物遇見了同類。

  他不自覺地朝氣味傳來的地方走去,遠處的身影同樣不受控制向萊利走來。

  走了一段路氣味愈發濃烈,直到二人都看見了對方。

  「呼呼呼」冷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順著月光一個頭髮雪白,穿著白襯衫,眼睛處貼著紙看不見眼睛的短髮男人。

  那白毛也觀察到萊利,挺直腰杆有些緊張。

  倆人剛才的欣喜突然蕩然無存,取代的是威脅,他們都察覺對方不好對付,一動不動仿佛只要另一個人一有動作就會爆發戰鬥般。

  最後萊利最先讓步緩緩向後退,白毛也照做。在他倆轉過身時都感覺有東西靠近自己。

  這像是炸雷一樣,二人同時回過頭,白毛速度更快先發制人撲向萊利。

  二人沖飛出去撞倒數棵大樹,萊利也仿佛打破筋脈似的,紅色的氣息充斥全身一腳踢飛白毛。

  白毛撞飛幾顆樹後,穩住身形周身散發白光手像是刀刃一樣,撲向萊利時直擊腹部,卻被萊利躲過反被捉住!萊利肘部狠擊白毛腦袋,白毛後仰躲過,膝蓋又踢萊利左腰,方才脫身。

  拳腳功夫不算數,萊利猛地攻向白毛,白毛機敏躲過。

  白毛抓住萊利左手就要拽斷,結果被萊利震飛出去,砸穿一座山後停下。

  萊利原想先行撤離卻被白色光束禁錮住四肢。白毛跳到山腹手像鉤爪抓住岩石,雙腿彎曲縱身飛向萊利巨大白氣圍繞周圍;萊利及時擺脫控制閃躲開。

  「嘭」的巨響。

  白光散去,白毛又趁灰土未散之際沖飛萊利飛至天空。

  地下方才遭重擊的地方已有百米寬深的大洞。

  白毛在空中速度極快,萊利對付起來顯然有些吃力,白毛像是閃電無法預測行動,突然萊利看準時機閃到他身後一掌打飛,又乘勝追擊一腳踩中其腹部重擊至地下。

  白毛嘴角滲血,他用手一抹,明顯生氣了。

  跳向天空又殺向萊利,第一次被躲過,第二次萊利被白毛的手直穿過腹部,這一刻萊利有一瞬的空白,也是這一瞬二人就飛向遠處。

  兩人甚至飛到海邊,白毛俯衝向海面濺起巨大海浪,直到抵達一座海島,白毛手一轉「撕拉」手刃把萊利右腹齊齊切開;整個右腹斷開鮮血噴濺,疼痛使萊利無法思考,下意識抓住白毛還要繼續攻擊的右手,向後一拉同樣手刀斬斷白毛右手。

  這次他們只想廢掉對面的人。

  萊利按住白毛半個腦袋手心蓄力「嘭」白毛半個腦袋炸開。

  但他還能打,白毛躲入地下。感應到白毛氣息消失,萊利警鈴大作,專心感知周圍任何風吹草動。

  地下傳來輕微的波動聲,白毛突然竄出打飛萊利。

  萊利惱怒之下,一下下砸著地面,地面碎裂開,最後頭腦一熱沖向天空又撞到地上,海島瞬間像摔碎的玻璃杯一樣破裂開,緩緩沉入海底。

  白毛同樣飛在天空,二人又一路打回先前那片陸地,他們身體已經殘破不堪,斷胳膊斷腿的像是人彘般倒在地上。

  萊利左眼被一截木棍穿透,二人現在沒有手腳打架了,一人在一邊一副瀕死的樣子。

  天空大亮時,萊利率先支撐不住閉上眼睛,白毛躺地上,同樣奄奄一息最終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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