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簽
詭市之中有半巫半醫之術,可以把將死之人的生機留住,但代價是,這個人就再也不是完整的人了,而是『半人』。
半人無知無情無病無痛無畏無憶,僅是一具軀殼,只是比死人多了口氣,需要呼吸,吃飯,喝水,睡覺,維持基本的生命體徵。後來,半巫半醫之術,得以改進,半人有滴血認主儀式,完成了滴血認主,他可以變得能聽懂人的命令,但是,只有主人可以對他發號施令。
子齊,原是楚國人,也是淮水之戰被打散的士兵,徐伯和子齊都是大難不死,共同闖蕩江湖,逐漸有了些自己的力量,在詭市也站穩了腳跟。我們看著身上裝著鐵手臂和鐵腿的子齊,不免一陣心酸,又有些羨慕那副鐵甲,刀槍不入。
徐伯抓了白衣女子就要帶回江山閣,我把他們都留了下來,因為孫淨芝受傷,我想搞清楚來龍去脈,最好是一行人都在場的好。
「淨芝,你不是,住在齊王府嗎?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
蔡長落簡單地給孫淨芝處理了一下傷情,孫淨芝此刻穩定了許多,說道:「齊王,也出現了血桀之症!」
我說:「啊?怎麼回事?血桀之症還會血脈相傳嗎?」
孫淨芝說道:「我也不知,但是我知道陛下延緩病症的藥方裡面,有一種藥叫仙九籽,只有在西域能找到!於是,我去了詭市,打聽繁音門的事,想找到他們,求一些仙九籽的消息。」
孫淨芝接著說:「我一番打探,加上用一些迷人心智的簡術,探查到了一些端倪。於是我就偷偷溜進繁音門的盤根地點,城隍大街鹿柏巷。不料被繁音門徒發現了,就被徒眾追殺,身受重傷,逃遁至此。」
徐伯一腳踹倒白衣女子,大罵道:「夷族畜生!快說!仙九籽在哪?」
剛才的一番打鬥,白衣女子受了刀傷,又被徐伯狠踹一腳,倒在地上,背後的傷口又有大股大股的鮮血流出,我怕這樣下去,她是活不了多久,便走上前去。
我扶起白衣女子,對她說:「你不用怕,在這裡你很安全。我想你剛才也聽到了,仙九籽對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希望你能告知?」
接著,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後半句:「你若不說,我能叫你,疼死,而氣不絕!」
白衣女子說道:「哎呀,齊觀主,請你一定要幫幫小女子,小女子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哈哈哈哈,豎子!我堂堂正司右使,你也配威脅於我?我倒要看看,一會兒,是誰死!」
徐伯一聽這夷族妮子氣焰依舊囂張,抽出腰間的鞭子,說道:「今日,我叫你這蠻子聽聽,我這千里過山鞭的動靜!」說罷,接連抽了數鞭。
孫淨芝說道:「徐大哥,你住手吧,你這招不靈的。」
說完,孫淨芝走到白衣女子跟前,蹲下身,抽出一根素簽,畫了一個符號,沿著白衣女子的後頸,插進了皮肉。白衣女子猛一抬頭,瞬間變得雙目無神,呆立在那。接著孫淨芝又取出銀針,扎破了自己的手指,用力一擠,把血按在了白衣女子的額頭上,白衣女子瞬間有了生機。
「城隍大街鹿柏巷,住的是什麼人?」孫淨芝問到。
白衣女子一字一句地說:「川南賀州府,吳音。」
孫淨芝又問:「她是什麼人。」
「繁音門禮司,仙風保人。」
孫淨芝問:「什麼是仙風保人?」
「仙風保人,掌管仙庫之物。」
孫淨芝問:「仙庫,在哪?」
「在……」只見白衣女子表情突然變得痛苦異常,像是在極力地反抗,接著又冒出一個字:「丁……」然後痛苦地哀嚎起來,再也問不出任何話來。
徐伯說道:「哎呀你倒是問問她老巢在哪啊!老子好帶著兄弟們端了他呀!哎呀,你這簽子?還能不能再插一根了?你再給她來上一根吧!」
孫淨芝取出素簽,擦去血跡,說:「把她放了吧。」
我說:「放了?此人危險!放不得呀?」
孫淨芝冷靜地說道:「她現在這樣子,再也不能害人了。被我施了素簽麻痹術,再醒來就成了痴人,她甚至會連她自己的名字都不會記得了,又如何害人?倒不如放了,在市井中也許還能引出其同夥!」
徐伯說:「那樣也好,快快放人!然後你們幾個,給我跟緊了!招子放亮點!有發現者,閣主我重重地賞你!」
孫淨芝說:「徐大哥,不如我們二人聯手,你助我找到仙庫?我給你機會覆滅繁音門!如何?」
徐伯說:「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我說:「剛才她說『在丁……』,城中姓丁的門庭也有不少,名字中帶丁字的酒樓青樓也有,連城東的圍馬司,百姓都叫其『草丁司』,這可不太好查啊。」
徐伯說:「不行的話,我再去抓些繁音門的人來,挨個的問!」
我說:「你可是聽見了,這個白衣女子,是正司右使,是位要職,你再去抓些也是阿貓阿狗之流,沒甚用的。」
蔡長落說道:「也許,是鼎呢?」
眾人紛紛看向他,長落接著說:「百寶街,鼎樂軒!」
那裡三年前曾經走過水,倖存的貨郎結婚生子,其丈人買下了那處門市,取名鼎樂軒。門前擺場鬥雞,店內唱傀儡戲。大隱隱於市,還真是極有可能是仙庫的所在!
寢居內的眾人各自坐著,圍成個圈,我說:
「此事一定要好好地布置一番,明日我帶人去鼎樂軒看戲,我會儘快查明那裡到底是不是所謂的『仙庫』,外面就讓長落從白馬關調些人手,隨時準備裡應外合。待到時機成熟,收網拿人,一舉端了這伙邪門外道!再找到仙九籽,真可謂一箭雙鵰!」
正說著,蔡長落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屋子裡頓時沒了動靜,我說:「哎呀,不知不覺已經是這個時辰了!諸位,我雲台觀略備酒菜,還請諸位賞光,吃過便飯再各自行事可好?」
屋子裡的人互相望著,都沒有說話,蔡長落道:「好。」
半人無知無情無病無痛無畏無憶,僅是一具軀殼,只是比死人多了口氣,需要呼吸,吃飯,喝水,睡覺,維持基本的生命體徵。後來,半巫半醫之術,得以改進,半人有滴血認主儀式,完成了滴血認主,他可以變得能聽懂人的命令,但是,只有主人可以對他發號施令。
子齊,原是楚國人,也是淮水之戰被打散的士兵,徐伯和子齊都是大難不死,共同闖蕩江湖,逐漸有了些自己的力量,在詭市也站穩了腳跟。我們看著身上裝著鐵手臂和鐵腿的子齊,不免一陣心酸,又有些羨慕那副鐵甲,刀槍不入。
徐伯抓了白衣女子就要帶回江山閣,我把他們都留了下來,因為孫淨芝受傷,我想搞清楚來龍去脈,最好是一行人都在場的好。
「淨芝,你不是,住在齊王府嗎?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
蔡長落簡單地給孫淨芝處理了一下傷情,孫淨芝此刻穩定了許多,說道:「齊王,也出現了血桀之症!」
我說:「啊?怎麼回事?血桀之症還會血脈相傳嗎?」
孫淨芝說道:「我也不知,但是我知道陛下延緩病症的藥方裡面,有一種藥叫仙九籽,只有在西域能找到!於是,我去了詭市,打聽繁音門的事,想找到他們,求一些仙九籽的消息。」
孫淨芝接著說:「我一番打探,加上用一些迷人心智的簡術,探查到了一些端倪。於是我就偷偷溜進繁音門的盤根地點,城隍大街鹿柏巷。不料被繁音門徒發現了,就被徒眾追殺,身受重傷,逃遁至此。」
徐伯一腳踹倒白衣女子,大罵道:「夷族畜生!快說!仙九籽在哪?」
剛才的一番打鬥,白衣女子受了刀傷,又被徐伯狠踹一腳,倒在地上,背後的傷口又有大股大股的鮮血流出,我怕這樣下去,她是活不了多久,便走上前去。
我扶起白衣女子,對她說:「你不用怕,在這裡你很安全。我想你剛才也聽到了,仙九籽對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希望你能告知?」
接著,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後半句:「你若不說,我能叫你,疼死,而氣不絕!」
白衣女子說道:「哎呀,齊觀主,請你一定要幫幫小女子,小女子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哈哈哈哈,豎子!我堂堂正司右使,你也配威脅於我?我倒要看看,一會兒,是誰死!」
徐伯一聽這夷族妮子氣焰依舊囂張,抽出腰間的鞭子,說道:「今日,我叫你這蠻子聽聽,我這千里過山鞭的動靜!」說罷,接連抽了數鞭。
孫淨芝說道:「徐大哥,你住手吧,你這招不靈的。」
說完,孫淨芝走到白衣女子跟前,蹲下身,抽出一根素簽,畫了一個符號,沿著白衣女子的後頸,插進了皮肉。白衣女子猛一抬頭,瞬間變得雙目無神,呆立在那。接著孫淨芝又取出銀針,扎破了自己的手指,用力一擠,把血按在了白衣女子的額頭上,白衣女子瞬間有了生機。
「城隍大街鹿柏巷,住的是什麼人?」孫淨芝問到。
白衣女子一字一句地說:「川南賀州府,吳音。」
孫淨芝又問:「她是什麼人。」
「繁音門禮司,仙風保人。」
孫淨芝問:「什麼是仙風保人?」
「仙風保人,掌管仙庫之物。」
孫淨芝問:「仙庫,在哪?」
「在……」只見白衣女子表情突然變得痛苦異常,像是在極力地反抗,接著又冒出一個字:「丁……」然後痛苦地哀嚎起來,再也問不出任何話來。
徐伯說道:「哎呀你倒是問問她老巢在哪啊!老子好帶著兄弟們端了他呀!哎呀,你這簽子?還能不能再插一根了?你再給她來上一根吧!」
孫淨芝取出素簽,擦去血跡,說:「把她放了吧。」
我說:「放了?此人危險!放不得呀?」
孫淨芝冷靜地說道:「她現在這樣子,再也不能害人了。被我施了素簽麻痹術,再醒來就成了痴人,她甚至會連她自己的名字都不會記得了,又如何害人?倒不如放了,在市井中也許還能引出其同夥!」
徐伯說:「那樣也好,快快放人!然後你們幾個,給我跟緊了!招子放亮點!有發現者,閣主我重重地賞你!」
孫淨芝說:「徐大哥,不如我們二人聯手,你助我找到仙庫?我給你機會覆滅繁音門!如何?」
徐伯說:「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我說:「剛才她說『在丁……』,城中姓丁的門庭也有不少,名字中帶丁字的酒樓青樓也有,連城東的圍馬司,百姓都叫其『草丁司』,這可不太好查啊。」
徐伯說:「不行的話,我再去抓些繁音門的人來,挨個的問!」
我說:「你可是聽見了,這個白衣女子,是正司右使,是位要職,你再去抓些也是阿貓阿狗之流,沒甚用的。」
蔡長落說道:「也許,是鼎呢?」
眾人紛紛看向他,長落接著說:「百寶街,鼎樂軒!」
那裡三年前曾經走過水,倖存的貨郎結婚生子,其丈人買下了那處門市,取名鼎樂軒。門前擺場鬥雞,店內唱傀儡戲。大隱隱於市,還真是極有可能是仙庫的所在!
寢居內的眾人各自坐著,圍成個圈,我說:
「此事一定要好好地布置一番,明日我帶人去鼎樂軒看戲,我會儘快查明那裡到底是不是所謂的『仙庫』,外面就讓長落從白馬關調些人手,隨時準備裡應外合。待到時機成熟,收網拿人,一舉端了這伙邪門外道!再找到仙九籽,真可謂一箭雙鵰!」
正說著,蔡長落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屋子裡頓時沒了動靜,我說:「哎呀,不知不覺已經是這個時辰了!諸位,我雲台觀略備酒菜,還請諸位賞光,吃過便飯再各自行事可好?」
屋子裡的人互相望著,都沒有說話,蔡長落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