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相助
第二天，齊媽媽在早上7點多的時候便打電話找我了，她說得趁著我交班回家的時候幫她帶一些東西回去，我滿口答應了她的要求。
我一回到齊媽媽家裡，她就從她的臥室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我還記得這盒子是齊媽媽專門用於存放首飾的，它那古老的顏色以及精緻的雕花外觀給予我很深的印象，它是媽媽的至寶。
齊媽媽在我面前打開盒子，並語重深長地對我說：「媽媽已經考慮過了，這些首飾藏品在如今這一刻對於我來說都是用不著的，在當年你的外公外婆給予我的這些嫁妝也不過是個紀念品罷了，如今我把它們賣了也算是為孫女盡了自己的一份心意呀！兒子你就把它們收下吧！」
我有點猶豫不決，我並沒有立刻答應把它們接收。齊媽媽知道我顧慮的原因，她再次嘗試著說服我：「老話說，有人才能有物！我知道你手頭上的錢快要花光了，你把這些東西典當了，換成錢，再把這些錢換回我孫女的一條命，這也是十分值得的。如果上天真的有主宰，拿我的命換我孫女的命也值！」
「媽，您別再說這些消極的話！您整天說這些話不但於事無補，它還會影響大家的心情。這些首飾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先收下來，一旦我急需用錢的時候，我會先考慮利用它們渡過難關的！」
為了表示出我已經接受了齊媽媽的心意，我先把這些首飾藏好。
齊媽媽補充解釋說：
「本來這些首飾不僅僅是這麼少的，在你和阿燕相好的時候，每隔一段時間我都從自己的首飾里送給她一部分。直到你和阿燕離婚了，她準備搬離你家那天，她正打算把所有的首飾都拿走的，但那時候她碰巧看見我也在場，她才有所收斂，她只帶走她和你結婚時親戚朋友所贈予的首飾以及婉君的一部分比較貴重的遺物。因為我始終覺得女人是兩人離婚的較大受害者，我才心軟並任由她把這些珠寶帶走。當女人是很不容易的，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就更難了！我們自始至終都是虧欠了她，任由她把這些珠寶帶走就當是讓我們贖罪好了。」
我讀懂了齊媽媽的意思並感謝了她以後，我便打算回家休息。
在路上，車子即將到達小區轉彎路口時，我碰巧遇上了黎誠的車子正駛進小區的停車場，有見及此，我把車子稍稍加速，希望能跟上他們。
他們下了車，我按喇叭並呼喊一聲以便能叫住他們，耳朵比較靈光的黎誠聽到了聲音隨即停止了前進的腳步，並回頭找我。建國也幫忙把放在汽車後排座椅上的用品帶過來。
黎誠焦急地問道：「歡暢，思恩如今的情況怎樣？她有沒有睜開過雙眼？」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還沒呢！」
建國一邊提著物品，一邊向黎誠解釋說：「醫生都曾經說過了，思恩開顱以後，有部分瘀血需要被慢慢吸收的，一時半刻沒能甦醒也不足為奇。」
我傷心地感嘆說：「這幾天在我靜下來的時候，我不斷地嘲笑自己，平時我努力賺錢又為了什麼？拼命地攀高枝又怎麼樣？女兒的一場大病就令自己多年的努力回到解放前了。現在我才懂人們口中所說的『陪伴才是對家人最深情的愛』的意義所在，只可惜我懂得這些道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黎誠不留情面地罵我說：「你看你這個當爸爸的是怎樣地說話的？！若是乾媽聽到你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她非得轟你出去並讓你去反省反省不可！你得知道，悲傷的情緒是一套要不得的『七傷拳』，既傷害自己又傷害別人。你怎麼非得把自己弄成一個『男版林黛玉』一樣呢？你得知道，如今的你已經是齊家的當家了，你是不能讓你的老媽和孩子承受半點來自於你的額外的思想壓力的，這一點難道你還不懂嗎？」
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正打算認真地回答黎誠這問題時，建國卻教訓黎誠說：「罵罵罵！你就只懂得用罵聲去教訓別人，你黎誠算是哪顆蔥呀？！當過別人的親爸爸沒有？你能體會得了來自於三代親人同時給予你的、來自於生活的強大壓力感嗎？你這個傢伙就只懂得攪和，沒有一點實際的貢獻。」
黎誠回懟建國說：「就你對！我承認剛才的我言語是過分了，但畢竟這是愛之越深、責之越切的緣故啊！你們知道嗎？有些親兄弟說話的時候都會對你隱瞞，甚至對你滿嘴謊言，但我對你們倆是怎樣的？我那可是剖開心扉、有話直說的。我對你們倆的感情更勝親兄弟啊！況且，如今這情況容不得我們再使用一些華而不實的噓寒問暖了，因為到最後你會發現這些是根本起不了實際作用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如直來直去地說話更為妥當。」
建國被黎誠說服了，他轉移話題並把剛才的那些大包小包的物品全數拿給我，然後解釋說：「這些東西是一些日常用品，裡面還包含著你值夜班時或許會用到的零食，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沒有空去逛超市的了，如今有了這些生活用品你就用不著專門去買，你專心致志地照顧好孩子就行。」
我會意地點了點頭，說：「謝謝你們！」
對於兩位兄弟那貼心的關懷，我感激萬分。我再看著他們倆，並想起在我童年時便消失在我生命中的所謂親人，兩者相比之下，真可謂是天壤之別！我慶幸著自己能遇到的是一些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我也感恩著自己最終擺脫了雖然與我有著血緣關係但卻視我們母子倆為草芥的禽獸們！
建國把這些禮物交到我的手上，他又從大衣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我的衣袋裡然後再解釋說：「這銀行卡你得保管好了，它裡面有8萬塊，這是我們兩位乾爸爸對思恩盡的一番心意，我估計著你的錢已剩下不多，是時候輪到我們為你接力了，以後我們把日常工作完成了，我們都會主動和你輪流值班的，這些小事你就甭操心好了。」
我眼看著黎、謝兩位兄弟，並真切地感受到他們對我以及我家人的這份情誼，我的這番被感動後的心情徹底融化了我內心的每一個角落，它化成淚水並從我的眼皮底下奪眶而出，我的口中再也說不出一句感謝的話了！我對他們深深地作了一個揖，黎、謝兩位趕緊還禮並扶起我，我握緊他們的手掌，並從他們的掌心中感受到一股雖然只是友情但其更勝親情的力量！
兩位兄弟要離開了，臨別以前，建國說想等我休息過後，我和他再探望思恩，我答應了他這一請求。但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這句簡單的承諾竟然幫助我解開心中那隱藏了數月的疑惑……
我一回到齊媽媽家裡，她就從她的臥室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我還記得這盒子是齊媽媽專門用於存放首飾的，它那古老的顏色以及精緻的雕花外觀給予我很深的印象，它是媽媽的至寶。
齊媽媽在我面前打開盒子，並語重深長地對我說：「媽媽已經考慮過了，這些首飾藏品在如今這一刻對於我來說都是用不著的，在當年你的外公外婆給予我的這些嫁妝也不過是個紀念品罷了，如今我把它們賣了也算是為孫女盡了自己的一份心意呀！兒子你就把它們收下吧！」
我有點猶豫不決，我並沒有立刻答應把它們接收。齊媽媽知道我顧慮的原因，她再次嘗試著說服我：「老話說，有人才能有物！我知道你手頭上的錢快要花光了，你把這些東西典當了，換成錢，再把這些錢換回我孫女的一條命，這也是十分值得的。如果上天真的有主宰，拿我的命換我孫女的命也值！」
「媽，您別再說這些消極的話！您整天說這些話不但於事無補，它還會影響大家的心情。這些首飾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先收下來，一旦我急需用錢的時候，我會先考慮利用它們渡過難關的！」
為了表示出我已經接受了齊媽媽的心意，我先把這些首飾藏好。
齊媽媽補充解釋說：
「本來這些首飾不僅僅是這麼少的，在你和阿燕相好的時候，每隔一段時間我都從自己的首飾里送給她一部分。直到你和阿燕離婚了，她準備搬離你家那天，她正打算把所有的首飾都拿走的，但那時候她碰巧看見我也在場，她才有所收斂，她只帶走她和你結婚時親戚朋友所贈予的首飾以及婉君的一部分比較貴重的遺物。因為我始終覺得女人是兩人離婚的較大受害者，我才心軟並任由她把這些珠寶帶走。當女人是很不容易的，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就更難了！我們自始至終都是虧欠了她，任由她把這些珠寶帶走就當是讓我們贖罪好了。」
我讀懂了齊媽媽的意思並感謝了她以後，我便打算回家休息。
在路上，車子即將到達小區轉彎路口時，我碰巧遇上了黎誠的車子正駛進小區的停車場，有見及此，我把車子稍稍加速，希望能跟上他們。
他們下了車，我按喇叭並呼喊一聲以便能叫住他們，耳朵比較靈光的黎誠聽到了聲音隨即停止了前進的腳步，並回頭找我。建國也幫忙把放在汽車後排座椅上的用品帶過來。
黎誠焦急地問道：「歡暢，思恩如今的情況怎樣？她有沒有睜開過雙眼？」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還沒呢！」
建國一邊提著物品，一邊向黎誠解釋說：「醫生都曾經說過了，思恩開顱以後，有部分瘀血需要被慢慢吸收的，一時半刻沒能甦醒也不足為奇。」
我傷心地感嘆說：「這幾天在我靜下來的時候，我不斷地嘲笑自己，平時我努力賺錢又為了什麼？拼命地攀高枝又怎麼樣？女兒的一場大病就令自己多年的努力回到解放前了。現在我才懂人們口中所說的『陪伴才是對家人最深情的愛』的意義所在，只可惜我懂得這些道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黎誠不留情面地罵我說：「你看你這個當爸爸的是怎樣地說話的？！若是乾媽聽到你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她非得轟你出去並讓你去反省反省不可！你得知道，悲傷的情緒是一套要不得的『七傷拳』，既傷害自己又傷害別人。你怎麼非得把自己弄成一個『男版林黛玉』一樣呢？你得知道，如今的你已經是齊家的當家了，你是不能讓你的老媽和孩子承受半點來自於你的額外的思想壓力的，這一點難道你還不懂嗎？」
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正打算認真地回答黎誠這問題時，建國卻教訓黎誠說：「罵罵罵！你就只懂得用罵聲去教訓別人，你黎誠算是哪顆蔥呀？！當過別人的親爸爸沒有？你能體會得了來自於三代親人同時給予你的、來自於生活的強大壓力感嗎？你這個傢伙就只懂得攪和，沒有一點實際的貢獻。」
黎誠回懟建國說：「就你對！我承認剛才的我言語是過分了，但畢竟這是愛之越深、責之越切的緣故啊！你們知道嗎？有些親兄弟說話的時候都會對你隱瞞，甚至對你滿嘴謊言，但我對你們倆是怎樣的？我那可是剖開心扉、有話直說的。我對你們倆的感情更勝親兄弟啊！況且，如今這情況容不得我們再使用一些華而不實的噓寒問暖了，因為到最後你會發現這些是根本起不了實際作用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如直來直去地說話更為妥當。」
建國被黎誠說服了，他轉移話題並把剛才的那些大包小包的物品全數拿給我，然後解釋說：「這些東西是一些日常用品，裡面還包含著你值夜班時或許會用到的零食，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沒有空去逛超市的了，如今有了這些生活用品你就用不著專門去買，你專心致志地照顧好孩子就行。」
我會意地點了點頭，說：「謝謝你們！」
對於兩位兄弟那貼心的關懷，我感激萬分。我再看著他們倆，並想起在我童年時便消失在我生命中的所謂親人，兩者相比之下，真可謂是天壤之別！我慶幸著自己能遇到的是一些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我也感恩著自己最終擺脫了雖然與我有著血緣關係但卻視我們母子倆為草芥的禽獸們！
建國把這些禮物交到我的手上，他又從大衣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我的衣袋裡然後再解釋說：「這銀行卡你得保管好了，它裡面有8萬塊，這是我們兩位乾爸爸對思恩盡的一番心意，我估計著你的錢已剩下不多，是時候輪到我們為你接力了，以後我們把日常工作完成了，我們都會主動和你輪流值班的，這些小事你就甭操心好了。」
我眼看著黎、謝兩位兄弟，並真切地感受到他們對我以及我家人的這份情誼，我的這番被感動後的心情徹底融化了我內心的每一個角落，它化成淚水並從我的眼皮底下奪眶而出，我的口中再也說不出一句感謝的話了！我對他們深深地作了一個揖，黎、謝兩位趕緊還禮並扶起我，我握緊他們的手掌，並從他們的掌心中感受到一股雖然只是友情但其更勝親情的力量！
兩位兄弟要離開了，臨別以前，建國說想等我休息過後，我和他再探望思恩，我答應了他這一請求。但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這句簡單的承諾竟然幫助我解開心中那隱藏了數月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