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急症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時間比較晚，當我洗漱完以及吃過早餐以後，我打開手機才發現它裡面顯示著運營商發來的信息，它顯示說在昨天晚上大概11點的時候，邴燕曾經找過我。我立刻回撥了邴燕的手機號，但她並沒有接聽，等到我再次撥通她的號碼的時候，手機的另一頭傳來了一段不容分說的咆哮聲。
「齊歡暢，怎麼你現在才回我的電話？你好生歹毒啊！昨晚你對思恩做過些什麼？」
邴燕的呵斥令我聽得一臉蒙圈，隨後我感覺到她剛說過的話有點滲人，我立刻地問她：「燕，剛剛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呀！」
「女兒回來以後就發燒了，她身體不停地打寒顫。我把她送到醫院以前她就已經昏迷了，醫生懷疑她是食物中毒。你說，昨晚你給她吃過些什麼？」
聽了邴燕的話以後，我身體直打哆嗦，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的，我解釋：「女兒吃過的東西我們大家都有吃，沒有什麼特別的。現在她被送到哪家醫院？」
「第二人民醫院。」
「好，我馬上來。」
我剛掛斷手機還沒到一分鐘的時間，手機再次響起，我猶如走在鋼絲上的表演藝人一樣，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以使我掉落萬丈深淵，謝天謝地的是，那只是建國的來電而已。
「歡暢，我正在去通往你家的路上，而且我快要到達了。我帶了一些新玩具給兩個孩子，我還有任務需要去下一個地方，你到樓下接應我一下好嗎？」
「來不及了，」我沒有作太多解釋：「你先把我們送到第二人民醫院吧！」
「好的。」建國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掛斷電話，並手拉著念本的小手來到了樓下，車子剛到達，建國按了按車喇叭示意我們上車。
在通往醫院的路途中，我簡略地向建國描述了情況，他也像是個丈八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建國分析說，思恩吃過的東西我們都有吃過，所以並不存在食物中毒的可能，至於這到底是由什麼原因造成的，一向聰明睿智的建國一時半刻也查不出來。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我那著急的心情更加劇了這份折磨，每當我等待一個紅燈的時候，那「漫長」的秒鐘都好像在我的心上劃上一刀一樣，使得我的內心鮮血淋漓。經過十來分鐘的車程以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醫院裡。
「兄弟，」我囑咐著建國說：「你幫我看管著念本，我得先進去找邴燕，如果你真的需要去下一個地方，你帶上念本一起去就好了，謝謝你！」
「在這時候你還跟我客氣幹嘛呢！我哪兒都不去了，你先去找邴燕，我們隨後來。」
我快步地走到住院大樓內堂，通過一番對醫護人員的仔細詢問以後，我來到了思恩所入住的病房的樓層，那裡有稀稀疏疏的、總人數為大約七八個人還在那裡守候著，其中的兩個人正是邴燕以及在之前我見過的那身材微胖的男人。邴燕把頭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並接受著男人的安慰。
我走近他們，邴燕已經注意到我了，她那已經哭得紅紅的眼睛瞬間泛起淚光，她隨手丟下手中的紙巾，她的身體抓狂地向我撲來，一雙緊拽著拳頭使勁地向我的胸口打過去，邴燕撕心裂肺般地喊道：「昨晚你到底對我女兒做了些什麼？為什麼她突然間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男人看著我的眼神也是充滿著責備的，他一邊抓住邴燕，一邊不時地朝我瞪眼，我能看出他對於孩子的病情是十分的關心，只是礙於身份不同，他不敢像邴燕那樣地向我撒野。
這時，攜帶著念本的建國已經來到思恩所在的病房外，念本看見自己的媽媽在不斷地撕打著爸爸，他頓時慌張起來，他一邊哭著、一邊跑過來制止著我和邴燕：「爸爸媽媽不要打！爸爸媽媽不要打！」
念本的淚水對於邴燕的憤怒起了一定的抑制作用，為了令孩子的內心不會出現童年陰影，邴燕抑制著自己的怒火，也漸漸地停止了打鬧。
有一位老護士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她喝止了剛剛正在打鬧的我們，她斥責道：「你們這群人吵什麼吵？現在病人最需要的是充分的休息，你們的吵鬧會影響病人休息的。醫院是大家的，而不是你們個人的！你們偏要吵鬧的話，請你們滾出醫院再吵鬧去！」
被老護士訓斥的我們偃旗息鼓，有一位醫生剛好從病房裡走出來，我立刻走上去問他說：「您好，醫生。請問齊思恩小朋友如今的病情怎麼樣？」
「她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醫生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立刻回答說：「是的，我是小女孩的爸爸。」
醫生說：「幸虧她被搶救得及時！我們初步懷疑她是食物中毒，她應該是吃了平時吃不了的東西。」
我滿臉疑惑地解釋：「昨天我們聚餐時，她吃過的東西我們大家都有吃，我們並沒有發現食物有異常的現象。」
醫生問：「那食物具體包括哪些呢？」
我把昨晚咱們食用過的菜式一一列舉。
醫生再問：「那她喝過什麼飲料？」
「就只有排骨湯而已。」
醫生繼續追問：「那排骨湯裡面有什麼佐料呢？」
建國補充說：「我能喝出裡面有點蠶豆的味道。」
醫生恍然大悟：「那就難怪了，小女孩是有蠶豆病的，她喝了含有蠶豆作為佐料的湯當然會引發疾病。」
就在這時，邴燕再次抓狂地撲向我：「難道你不知道女兒是不能吃蠶豆的嗎？你是怎樣當人爸爸的？」
男人也咬牙切齒地瞪著我，那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把我吃掉一樣。
醫生又說：「我們還發現小女孩有貧血現象，我建議先為她進行輸血，往後的日子裡再慢慢地為她補充營養。」
我立刻回答醫生說：「我是O型血的，適宜捐給任何人。」
「先生你有所不知了，」醫生解釋說：「我們給病人採血是有一套正規且嚴謹的程序的，不是你想什麼時候捐就能捐。不過就算你沒有捐血的話，我們醫院也有著救死扶傷的義務。」
「十分感謝你了！」
我對醫生的幫助心懷感激。
建國說：「醫生，儘管我的乾女兒病情穩定了，我還是有著捐血的意向的，麻煩你安排一位護士小姐為我們帶路吧！」
醫生稱讚著建國說：「這位先生真是熱心腸！我們醫院旁停靠著一輛無償獻血車，我現在就為您帶路。」
在建國出發前，他在我的耳邊小聲地說：「我去辦點要緊的事，你就呆在這裡好了，有小念本在你身邊，邴燕應該不敢撒野的。」
我明白了建國的用心，並會意地對著他點了點頭。眼看著建國跟隨著醫生遠去，正如建國所料，邴燕的確沒有再吵鬧了。
時間過了好一陣子，建國他回到我們身邊，這時我能察覺到的是他的臉色卻多了一份凝重，他那嚴肅的神情在我的印象中是極少出現的。
「你怎麼啦？」我關心地問建國。
「我沒事，你放心！」
建國安慰著我，但同時他斜眼盯住了邴燕，眼神帶有一絲仇視的意味，他回頭轉過來我面前，安慰著我說：「事情已經發生，你就別再難過。估計你今晚也打算是守夜的吧？小念本就來我家住好了，我會把他安置在和謝天同一個房間。」
「謝謝你，兄弟。」
我對建國提供的幫助感激萬分。
第二天上午，思恩終於清醒了，並經過身體檢查以後從ICU病房轉入普通病房，我的心頭大石終於可以被放下來了。經歷了一整夜的著急等待的我在這時才漸漸地顯露出疲態。眼看著邴燕撲在正在熟睡著的思恩的身旁睡著，我也安心地撤離了。
隨後的一連十幾天，我都把自己日常的大部分時間花在陪伴思恩身上，我的舉動也漸漸地得到了邴燕的原諒，而令我更感到欣慰的是，思恩也可以比較快地康復出院了。
「齊歡暢，怎麼你現在才回我的電話？你好生歹毒啊！昨晚你對思恩做過些什麼？」
邴燕的呵斥令我聽得一臉蒙圈，隨後我感覺到她剛說過的話有點滲人，我立刻地問她：「燕，剛剛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呀！」
「女兒回來以後就發燒了，她身體不停地打寒顫。我把她送到醫院以前她就已經昏迷了，醫生懷疑她是食物中毒。你說，昨晚你給她吃過些什麼？」
聽了邴燕的話以後，我身體直打哆嗦，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的，我解釋：「女兒吃過的東西我們大家都有吃，沒有什麼特別的。現在她被送到哪家醫院？」
「第二人民醫院。」
「好，我馬上來。」
我剛掛斷手機還沒到一分鐘的時間，手機再次響起，我猶如走在鋼絲上的表演藝人一樣，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以使我掉落萬丈深淵，謝天謝地的是，那只是建國的來電而已。
「歡暢，我正在去通往你家的路上，而且我快要到達了。我帶了一些新玩具給兩個孩子，我還有任務需要去下一個地方，你到樓下接應我一下好嗎？」
「來不及了，」我沒有作太多解釋：「你先把我們送到第二人民醫院吧！」
「好的。」建國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掛斷電話，並手拉著念本的小手來到了樓下，車子剛到達，建國按了按車喇叭示意我們上車。
在通往醫院的路途中，我簡略地向建國描述了情況，他也像是個丈八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建國分析說，思恩吃過的東西我們都有吃過，所以並不存在食物中毒的可能，至於這到底是由什麼原因造成的，一向聰明睿智的建國一時半刻也查不出來。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我那著急的心情更加劇了這份折磨，每當我等待一個紅燈的時候，那「漫長」的秒鐘都好像在我的心上劃上一刀一樣，使得我的內心鮮血淋漓。經過十來分鐘的車程以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醫院裡。
「兄弟，」我囑咐著建國說：「你幫我看管著念本，我得先進去找邴燕，如果你真的需要去下一個地方，你帶上念本一起去就好了，謝謝你！」
「在這時候你還跟我客氣幹嘛呢！我哪兒都不去了，你先去找邴燕，我們隨後來。」
我快步地走到住院大樓內堂，通過一番對醫護人員的仔細詢問以後，我來到了思恩所入住的病房的樓層，那裡有稀稀疏疏的、總人數為大約七八個人還在那裡守候著，其中的兩個人正是邴燕以及在之前我見過的那身材微胖的男人。邴燕把頭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並接受著男人的安慰。
我走近他們，邴燕已經注意到我了，她那已經哭得紅紅的眼睛瞬間泛起淚光，她隨手丟下手中的紙巾，她的身體抓狂地向我撲來，一雙緊拽著拳頭使勁地向我的胸口打過去，邴燕撕心裂肺般地喊道：「昨晚你到底對我女兒做了些什麼？為什麼她突然間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男人看著我的眼神也是充滿著責備的，他一邊抓住邴燕，一邊不時地朝我瞪眼，我能看出他對於孩子的病情是十分的關心，只是礙於身份不同，他不敢像邴燕那樣地向我撒野。
這時，攜帶著念本的建國已經來到思恩所在的病房外，念本看見自己的媽媽在不斷地撕打著爸爸，他頓時慌張起來，他一邊哭著、一邊跑過來制止著我和邴燕：「爸爸媽媽不要打！爸爸媽媽不要打！」
念本的淚水對於邴燕的憤怒起了一定的抑制作用，為了令孩子的內心不會出現童年陰影，邴燕抑制著自己的怒火，也漸漸地停止了打鬧。
有一位老護士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她喝止了剛剛正在打鬧的我們，她斥責道：「你們這群人吵什麼吵？現在病人最需要的是充分的休息，你們的吵鬧會影響病人休息的。醫院是大家的，而不是你們個人的！你們偏要吵鬧的話，請你們滾出醫院再吵鬧去！」
被老護士訓斥的我們偃旗息鼓，有一位醫生剛好從病房裡走出來，我立刻走上去問他說：「您好，醫生。請問齊思恩小朋友如今的病情怎麼樣？」
「她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醫生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立刻回答說：「是的，我是小女孩的爸爸。」
醫生說：「幸虧她被搶救得及時！我們初步懷疑她是食物中毒，她應該是吃了平時吃不了的東西。」
我滿臉疑惑地解釋：「昨天我們聚餐時，她吃過的東西我們大家都有吃，我們並沒有發現食物有異常的現象。」
醫生問：「那食物具體包括哪些呢？」
我把昨晚咱們食用過的菜式一一列舉。
醫生再問：「那她喝過什麼飲料？」
「就只有排骨湯而已。」
醫生繼續追問：「那排骨湯裡面有什麼佐料呢？」
建國補充說：「我能喝出裡面有點蠶豆的味道。」
醫生恍然大悟：「那就難怪了，小女孩是有蠶豆病的，她喝了含有蠶豆作為佐料的湯當然會引發疾病。」
就在這時，邴燕再次抓狂地撲向我：「難道你不知道女兒是不能吃蠶豆的嗎？你是怎樣當人爸爸的？」
男人也咬牙切齒地瞪著我，那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把我吃掉一樣。
醫生又說：「我們還發現小女孩有貧血現象，我建議先為她進行輸血，往後的日子裡再慢慢地為她補充營養。」
我立刻回答醫生說：「我是O型血的，適宜捐給任何人。」
「先生你有所不知了，」醫生解釋說：「我們給病人採血是有一套正規且嚴謹的程序的，不是你想什麼時候捐就能捐。不過就算你沒有捐血的話，我們醫院也有著救死扶傷的義務。」
「十分感謝你了！」
我對醫生的幫助心懷感激。
建國說：「醫生，儘管我的乾女兒病情穩定了，我還是有著捐血的意向的，麻煩你安排一位護士小姐為我們帶路吧！」
醫生稱讚著建國說：「這位先生真是熱心腸！我們醫院旁停靠著一輛無償獻血車，我現在就為您帶路。」
在建國出發前，他在我的耳邊小聲地說：「我去辦點要緊的事，你就呆在這裡好了，有小念本在你身邊，邴燕應該不敢撒野的。」
我明白了建國的用心，並會意地對著他點了點頭。眼看著建國跟隨著醫生遠去，正如建國所料，邴燕的確沒有再吵鬧了。
時間過了好一陣子，建國他回到我們身邊，這時我能察覺到的是他的臉色卻多了一份凝重，他那嚴肅的神情在我的印象中是極少出現的。
「你怎麼啦？」我關心地問建國。
「我沒事，你放心！」
建國安慰著我，但同時他斜眼盯住了邴燕，眼神帶有一絲仇視的意味，他回頭轉過來我面前，安慰著我說：「事情已經發生，你就別再難過。估計你今晚也打算是守夜的吧？小念本就來我家住好了，我會把他安置在和謝天同一個房間。」
「謝謝你，兄弟。」
我對建國提供的幫助感激萬分。
第二天上午，思恩終於清醒了，並經過身體檢查以後從ICU病房轉入普通病房，我的心頭大石終於可以被放下來了。經歷了一整夜的著急等待的我在這時才漸漸地顯露出疲態。眼看著邴燕撲在正在熟睡著的思恩的身旁睡著，我也安心地撤離了。
隨後的一連十幾天，我都把自己日常的大部分時間花在陪伴思恩身上，我的舉動也漸漸地得到了邴燕的原諒，而令我更感到欣慰的是，思恩也可以比較快地康復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