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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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時候,邴燕主動地聯繫了我,但她沒有向我透露需要被商量的事的具體內容,她只是簡單地把談話內容概括為談關於女兒的事情,我聽了以後,爽快地答應了她的要求。

  我來到了邴燕指定的地點,那是一間咖啡館,咖啡館的一面是隔著玻璃、面向大街的,透過玻璃,我能看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走進咖啡館,女招待熱情地問我需不需要新開一張桌子,我婉拒了她說:「我不需要了,謝謝!我是來這裡找朋友的,她已經在裡面等候著我了。」

  簡單地表明來意以後,我往玻璃窗台那邊走近,邴燕看見我來了,她用手指著與她相對的空位,並指示著我坐在那裡,同時召喚著附近的招待過來。

  「麻煩你為這位先生添加一個座位吧,謝謝!」邴燕對女招待說:「再給他點一杯黑咖啡,這位先生喜歡喝原味的。另外,給我換一杯咖啡,這回我要一杯多奶少糖的,太甜的咖啡我喝不慣。」

  「好的。」

  女招待按指示接單以後,轉身向廚房那邊走去。

  「你坐吧!」邴燕再次招我坐下,待我坐下以後,她問我說:「你還記得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記得!在我們結婚以前,我們曾經來過這裡約會談心。」我解釋道。

  「準確來說,這裡是我們第一次單獨約會的地方。」邴燕為我作出準確的補充,她感嘆說:「你還記得這地方證明我沒有白白地愛過你。」

  面對邴燕的這番話,我無言以對。

  邴燕說:「人生其實是一個大輪迴!今天,我之所以選擇再次來到這裡的原因,是因為我想從哪裡開始,就到哪裡結束。」

  我有點懵懂:「燕,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能說得清晰明了一點嗎?」

  「我和我現在的男朋友已經商量好了,我們打算帶著思恩移居花旗國,換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過上幸福的新生活。預計把所有的手續辦妥需要花半年時間。

  你是孩子的爸爸,我不能剝奪你探視孩子的權利,這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的。

  在未來的半年內,只要你想見孩子,我都會儘量滿足你的要求,在條件允許下儘量多地安排好時間和地點讓你們相見。」

  面對突然其來的變化,我的內心變得不知所措,但我沒有把自己憤怒的一面表露出來,因為我知道,這件事的話語權早就完全掌握在邴燕的手中,要是我再作無謂的反抗的話,只會加速女兒從自己身邊流走的步伐。

  「所有的事情你們都已經商量好了,但你有沒有事先問過我同意不同意這件事?思恩是我的女兒,就是說,她身體的一半是屬於我的。

  你要移民國外我不會阻撓,若是你能在未來的日子裡過上更幸福的生活的話我更會為你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你們的自私,我和我的女兒會經歷骨肉分離的痛苦!在未來的日子裡,你和你的未婚夫將有會有屬於你們兩個人的愛情結晶,到了那個時候,我的女兒會不會被冷落?只怕到了那個時候思恩的命就比黃連還要苦了。」

  邴燕聽了我的話,她的情緒瞬間有點激動:「你以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會疼愛女兒嗎?」

  我據理力爭:「你的男人是否會像爸爸對待女兒那樣疼愛思恩這一點我並不清楚,但他肯定比不上我這個親生爸爸!」

  邴燕怒吼一聲:

  「疼愛?你拿什麼去疼愛思恩?

  每當她感冒發燒的時候,還不是由我一個人扛住!

  沒錯,女人都喜歡事業心重的男人,但女人絕對不會欣賞那些因公忘私的男人。

  齊家治國平天下,『齊家』才是首要完成的任務。

  有很多的時候,不是男人為這個家提供了家庭的基本開銷就萬事大吉的。『生活生活』,作為男人的你,只是為我們母女倆提供我們所需要的生活條件而已,但令我們活得有意義、有價值這一點上,你永遠不能滿足我們半分!

  人家說,半路夫妻的婚姻終究是走不長久的,這話一點都不假,因為你的心一直藏著另外一個人,我永遠無法住進你的心窩裡。

  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我不想再為你浪費青春了,我要趁自己還擁有著年輕這一資本的時候把握自己想要的、真正的幸福!」

  「你只是說出你離開我的原因,但它絕對不能成為你帶走思恩的理由,思恩是姓齊的,她的體內流的是我齊歡暢的血!雖然說法律判定了孩子的撫養權歸你,以前我們父女一個星期只能見一次的規矩我也是依你的了,但你想從我的眼皮底下把她帶到國外去,你想都別想!」

  我堅持原則,毫不退讓。

  女招待把那杯咖啡端到我們面前,由於我們爭吵的聲音實在太大了,這硝煙瀰漫、劍拔弩張的氛圍使她都緊張起來,她把咖啡放下來的時候,她那手都是微微顫抖著的。

  等女招待離開了以後,邴燕沉住氣跟我說:「女兒是從我體內、幾乎可以說是一命換一命地生出來的!你作出的最大貢獻是什麼?你們男人作出的最大貢獻不過是我們雲雨交歡的時候付出的一堆精子罷了。

  我且不從法律的層面上和你說理去,單單從道德的層面上說,你們最卓越的男人與我們最卑微、最不值一提的女人相比較,男人都不如女人偉大!因為女人都是需要經歷過與死神搏鬥的場面才可以生下孩子的,而男人沒有。就從這一點理由說起,你對思恩的貢獻就遠比不上我了!」

  我無言以對,是的,女人是偉大的,尤其是生育過孩子的女人。單單從照顧孩子的功勞上說,男人就遠不及她們。所以當年法院把孩子判給邴燕的判決是十分公道合理的,哪怕邴燕移民了,她執意要把孩子帶走都是無可口非的。

  我主動地向邴燕低頭認錯:「燕,我沒有要抹殺你為這個家所付出的功勞的意思,在過去的日子裡,你為這個家所付出的貢獻是所有人都無法比擬的,我認真地為自己剛才的無禮而道歉!你能不能念在我們昔日的夫妻情分上,讓我和女兒相處的時間再長久一點,哪怕多兩三年也好,那也算是圓了作為父親的我的心愿好嗎?」

  「不行!但正如我剛才所說的,在今後這半年內,你要求多點和孩子見面的心愿我可以儘量地滿足你。」邴燕據理力爭。

  我們再也沒有聊下去了,因為我知道討論的結果會是一樣的。我匆匆地把邴燕為我點的那杯黑咖啡一飲而盡,也許是剛剛被決定的事無法讓我的心情晴朗起來的緣故吧,那杯黑咖啡的味道在我的味蕾中顯得格外的苦澀。

  和邴燕分手以後,我回到家。我一次又一次地翻看著自己為記錄思恩的成長曆程而拍攝的每一張照片與每一段視頻,感觸良多的我只希望著時光和自己的記憶能回到過去,停留在女兒在我身邊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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