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出嫁的年頭
李成貴二十歲那年，家裡窮得叮噹響。
他的家在村東頭，是村里最破的一戶。房子的土牆已經裂了縫，屋頂的茅草早該換了，每到下雨天，屋裡就漏得像篩子。他娘常說：「咱家這房子要是再來場大雨，就得徹底塌了。」李成貴心裡明白，可他沒辦法，家裡連吃飯都難，更別提修房子。
村里人都說，李成貴這一輩子頂多能娶個能幹的女人，搭夥過日子罷了。他家裡實在太窮，窮得只剩一頭老黃牛，這頭牛是家裡唯一的希望。他娘常念叨：「這牛不能賣，賣了咱家連地都種不了了。」可李成貴心裡裝的不是牛，而是月娥。
月娥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姑娘。她家雖然也窮，但她人長得俊，性子又好，幹活麻利，村里人都說她將來一定能嫁個好人家。李成貴第一次注意到月娥，是在一個夏天的清晨。他挑著水桶去村西的河邊打水，遠遠看見月娥蹲在河邊洗衣服。她彎著腰，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嘴裡哼著小曲。她的臉上帶著笑，清晨的陽光灑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像畫裡的人。
李成貴站在河邊，愣了好半天，直到月娥抬頭問他：「成貴，你家的水井又幹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點點頭：「嗯，家裡的井水少。」
月娥笑了笑，繼續拍打著衣服上的肥皂泡，說：「這幾年天干，大家的井都不行了。你家牛喝啥水呢？」
「從河裡挑……」李成貴話沒說完，覺得自己嘴笨得要命，只得低頭挑著水走了。
從那天起，月娥的身影就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她哼歌的模樣、說話的聲音，甚至那句「你家牛喝啥水」，都成了他的念頭。他覺得月娥和別的姑娘不一樣，她好像對誰都和和氣氣，連一頭牛都能惦記。
提親的念頭
村里人都說，月娥的爹張大海出了名的倔。他常說：「我閨女再窮，也不能隨便給人。我得給她找個能養活她的好人家。」因此，村裡的男人們只敢遠遠看著月娥，卻沒人敢開口提親。
李成貴心裡也犯嘀咕。他家窮得叮噹響，家裡連口像樣的鍋都沒有，憑什麼娶月娥？可他越想越不服氣。他覺得，窮人難道就沒資格娶媳婦了嗎？他咬著牙，暗暗發誓：「我非娶到月娥不可！」
這個念頭在他心裡壓了很久，直到有一天，他去找村裡的木匠王三順打聽修房子的事。王三順正蹲在院裡刨木頭，見了成貴，問：「你想修啥房子？」
李成貴低聲說：「我想娶月娥，可她爹嫌我窮……我要是能蓋個新屋子，就有臉去提親了。」
王三順愣了一下，隨後笑著罵道：「你小子倒是有骨氣！不過蓋屋可不是鬧著玩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李成貴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有命，我有力氣，三年內我蓋不起屋，就算命不要了。」
王三順沒再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提親
一個月後的一個清晨，李成貴從地窖里背出最後兩袋穀子，又把家裡唯一的羊殺了，還拿了一小瓶豬油裝進了籃子。他提著這些東西，一步步走到了張大海家。
張大海正在院子裡抽旱菸，見到成貴提著東西過來，皺了皺眉：「成貴，你這是幹啥？」
李成貴把籃子放下，重重地跪在地上，說：「大叔，我想娶月娥！」
張大海冷冷地看著他，抽了一口煙，不急不緩地說：「你拿啥娶？你家窮得鍋都揭不開，娶了我閨女，你養得起嗎？」
「給我三年時間！」成貴猛地抬起頭，眼神堅定，「三年內我蓋起新屋，用命換！」
張大海愣了一下，菸斗在手裡停住了。他上下打量了成貴一番，隨後長嘆了一口氣：「好，三年！三年後你要是連個屋子都蓋不出來，就別再來我家了！」
三年的苦熬
第一年，李成貴賣掉了家裡的老黃牛。這頭牛是家裡幹活的頂樑柱，可為了蓋屋，他別無選擇。他用賣牛的錢買了幾袋水泥，又從村西借來一輛獨輪車，一點一點地把水泥從鎮上拉回家。
「成貴，牛沒了，你咋種地？」村裡的鄰居問他。
成貴抹了把汗，說：「人還能活，地還能種。」
第一年的地基，他挖了三個月。土又硬又多，他的肩膀磨破了，手上長滿了血泡。村里人都說：「成貴這人真拼，可惜啊，日子還長著呢。」
第二年，村里鬧了旱災，收成減半，糧食根本不夠吃。成貴咬著牙，把家裡僅剩的一點糧食換成了木樑。他從隔壁村雇了兩個人，用牛車把木頭拉回來。他把木頭架在地基上，釘成了屋子的骨架。累得他一晚上都抽筋，可他沒吭聲。
「成貴，你圖個啥呢？」王大柱問他。
「圖個媳婦。」成貴笑著答。
第三年，成貴終於把屋子的牆砌了起來。他的磚是從廢棄的窯場撿回來的，瓦片是殺了一隻豬換來的。村裡的木匠王三順幫他搭了屋頂，看著成貴的手，皺眉說：「你這手都廢了，還真值？」
成貴點點頭：「值。」
婚禮與幸福的短暫
三年後，李成貴終於迎來了他的婚禮。他穿著母親縫的半舊衣服，抬著一頭豬和幾籃雞蛋，把月娥從張大海家接了回來。那一天，村裡的鄉親們都來了，看著他的新屋和新娘，紛紛感嘆：「成貴是真有本事！這媳婦娶得值！」
他的家在村東頭，是村里最破的一戶。房子的土牆已經裂了縫，屋頂的茅草早該換了，每到下雨天，屋裡就漏得像篩子。他娘常說：「咱家這房子要是再來場大雨，就得徹底塌了。」李成貴心裡明白，可他沒辦法，家裡連吃飯都難，更別提修房子。
村里人都說，李成貴這一輩子頂多能娶個能幹的女人，搭夥過日子罷了。他家裡實在太窮，窮得只剩一頭老黃牛，這頭牛是家裡唯一的希望。他娘常念叨：「這牛不能賣，賣了咱家連地都種不了了。」可李成貴心裡裝的不是牛，而是月娥。
月娥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姑娘。她家雖然也窮，但她人長得俊，性子又好，幹活麻利，村里人都說她將來一定能嫁個好人家。李成貴第一次注意到月娥，是在一個夏天的清晨。他挑著水桶去村西的河邊打水，遠遠看見月娥蹲在河邊洗衣服。她彎著腰，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嘴裡哼著小曲。她的臉上帶著笑，清晨的陽光灑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像畫裡的人。
李成貴站在河邊，愣了好半天，直到月娥抬頭問他：「成貴，你家的水井又幹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點點頭：「嗯，家裡的井水少。」
月娥笑了笑，繼續拍打著衣服上的肥皂泡，說：「這幾年天干，大家的井都不行了。你家牛喝啥水呢？」
「從河裡挑……」李成貴話沒說完，覺得自己嘴笨得要命，只得低頭挑著水走了。
從那天起，月娥的身影就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她哼歌的模樣、說話的聲音，甚至那句「你家牛喝啥水」，都成了他的念頭。他覺得月娥和別的姑娘不一樣，她好像對誰都和和氣氣，連一頭牛都能惦記。
提親的念頭
村里人都說，月娥的爹張大海出了名的倔。他常說：「我閨女再窮，也不能隨便給人。我得給她找個能養活她的好人家。」因此，村裡的男人們只敢遠遠看著月娥，卻沒人敢開口提親。
李成貴心裡也犯嘀咕。他家窮得叮噹響，家裡連口像樣的鍋都沒有，憑什麼娶月娥？可他越想越不服氣。他覺得，窮人難道就沒資格娶媳婦了嗎？他咬著牙，暗暗發誓：「我非娶到月娥不可！」
這個念頭在他心裡壓了很久，直到有一天，他去找村裡的木匠王三順打聽修房子的事。王三順正蹲在院裡刨木頭，見了成貴，問：「你想修啥房子？」
李成貴低聲說：「我想娶月娥，可她爹嫌我窮……我要是能蓋個新屋子，就有臉去提親了。」
王三順愣了一下，隨後笑著罵道：「你小子倒是有骨氣！不過蓋屋可不是鬧著玩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李成貴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有命，我有力氣，三年內我蓋不起屋，就算命不要了。」
王三順沒再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提親
一個月後的一個清晨，李成貴從地窖里背出最後兩袋穀子，又把家裡唯一的羊殺了，還拿了一小瓶豬油裝進了籃子。他提著這些東西，一步步走到了張大海家。
張大海正在院子裡抽旱菸，見到成貴提著東西過來，皺了皺眉：「成貴，你這是幹啥？」
李成貴把籃子放下，重重地跪在地上，說：「大叔，我想娶月娥！」
張大海冷冷地看著他，抽了一口煙，不急不緩地說：「你拿啥娶？你家窮得鍋都揭不開，娶了我閨女，你養得起嗎？」
「給我三年時間！」成貴猛地抬起頭，眼神堅定，「三年內我蓋起新屋，用命換！」
張大海愣了一下，菸斗在手裡停住了。他上下打量了成貴一番，隨後長嘆了一口氣：「好，三年！三年後你要是連個屋子都蓋不出來，就別再來我家了！」
三年的苦熬
第一年，李成貴賣掉了家裡的老黃牛。這頭牛是家裡幹活的頂樑柱，可為了蓋屋，他別無選擇。他用賣牛的錢買了幾袋水泥，又從村西借來一輛獨輪車，一點一點地把水泥從鎮上拉回家。
「成貴，牛沒了，你咋種地？」村裡的鄰居問他。
成貴抹了把汗，說：「人還能活，地還能種。」
第一年的地基，他挖了三個月。土又硬又多，他的肩膀磨破了，手上長滿了血泡。村里人都說：「成貴這人真拼，可惜啊，日子還長著呢。」
第二年，村里鬧了旱災，收成減半，糧食根本不夠吃。成貴咬著牙，把家裡僅剩的一點糧食換成了木樑。他從隔壁村雇了兩個人，用牛車把木頭拉回來。他把木頭架在地基上，釘成了屋子的骨架。累得他一晚上都抽筋，可他沒吭聲。
「成貴，你圖個啥呢？」王大柱問他。
「圖個媳婦。」成貴笑著答。
第三年，成貴終於把屋子的牆砌了起來。他的磚是從廢棄的窯場撿回來的，瓦片是殺了一隻豬換來的。村裡的木匠王三順幫他搭了屋頂，看著成貴的手，皺眉說：「你這手都廢了，還真值？」
成貴點點頭：「值。」
婚禮與幸福的短暫
三年後，李成貴終於迎來了他的婚禮。他穿著母親縫的半舊衣服，抬著一頭豬和幾籃雞蛋，把月娥從張大海家接了回來。那一天，村裡的鄉親們都來了，看著他的新屋和新娘，紛紛感嘆：「成貴是真有本事！這媳婦娶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