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留下 （弟兄們！繼續沖）
……大戰之前，我從不怕上級和長官們黑著臉罵街，甚至踹上我幾腳也不會在意；軍人嘛，誰沒有一點血性和脾氣，長官們也是人。
可一旦他們笑著跟我說話，甚至眼中還有愧疚之意，那就要完犢子。
那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甚至有死無生的任務要落在腦殼上了……
……節選自胡彪日記合集《胡說》……
讓胡彪沒有想到的是，都不等他去後方一點的二線陣地找一下向團長，向團長卻是主動上了中線陣地。
時隔了十幾個小時沒見，向團長看起來也相當狼狽。
他的臉上滿是疲倦和硝煙之色，軍裝上也有著幾處乾涸的血跡。
看樣子今天在其他的陣地上，向團長也是加入了戰鬥，就不知道是在他們左翼，還是右翼的陣地上打的。
戰果又是如何，幹掉了多少鬼子？
走上陣地，回了胡彪等人一個軍禮後，向團長也不說話，反而是神色複雜地看著胡彪。
以至於讓胡彪都有些不會了，以為是自己這些愣頭青哪裡表現得不好，又搞出了什麼么蛾子來。
其實讓向團長如此一個反應，不是胡彪他們表現得不好，反而是太好了一些。
要知道昨天晚上，他在頓悟寺左中右一路三個陣地，分別派上了一個不滿編連的部隊進行防守。
如此的分派後，在向團長在自己手裡，還留了差不多一百人的機動兵力。
都做好了在今天的戰鬥中，一旦哪個陣地頂不住了，也好帶著這一支機動部隊及時地支援過去。
其中胡彪他們堅守的中線陣地，自然是他關注的重點。
結果了？作為鬼子進攻主要方向，中線陣地在向團長隔著數百米，看起來都頭皮發麻的狂轟濫炸；甚至是動用了毒氣彈的瘋狂進攻下，一直都是巋然不動的陣地。
自始至終，都沒有向團部這裡求援過。
反而是左右兩個側翼陣地，面對著鬼子強度弱了不止一籌的進攻，數次向著團部緊急求援。
要不是他親自帶著機動部隊支援，這兩個陣地怕是早就失守了。
胡彪和三連的弟兄們表現如此優秀，自然是讓向團長喜出望外；可是從而也出現了一個他始料不及的難題，都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也是如今走到了陣地上，面對著胡彪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最大原因。
沉吟了好一會後，向團長終於行動了起來；先是從身後勤務兵手裡的皮包，拿出了一疊紙張遞送了過來。
胡彪接過後，借著今晚更明媚了一些的月光翻了一下。
隱約能看出上面的內容，是自己晉升為少校營長，以及AT、博叔等人晉升為中尉連長、少尉排長的委任狀。
委任狀有著厚厚的一大沓了，可說原本的三連人人都最少升了一級。
只是在這厚厚的一疊中，很多弟兄早就戰死了；就連剩下的兄弟，面對著隨時會死的情況，這樣所謂的晉升似乎沒有一點意義。
所以這玩意有什麼用，現在燒給他們去看看嗎？
將這些委任狀，信手遞給了身邊位置上的大錘、大錘等夥伴後，他們看了一眼後也是興致缺缺，一點興奮的表情都沒有。
好在隨後的時間裡，向團長說出了一些好消息：
「今天一戰中我們804團損失慘重，目前已經是無力堅守頓悟寺陣地；我剛才接到上峰命令，晚上9點之前，兄弟部隊的李團長和他803團會上來換防。
那6000個大洋的賞錢也到師部了，下去之後就能領到手。」
聽到了終於可以換防，從頓悟寺陣地撤下去的消息，胡彪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可惜這樣的高興還沒有持續兩秒，一個壞消息又來了。
因為向團長的臉上忽然又湧現出了親切的笑臉，只是眼神卻很有些飄忽，根本就不敢直視他們。
頓時胡彪心中『咯噔』了一下，知道大事不好。
果然，向團長開口說道：「與換防通知一起上來的，還有李團長的一個私人請求。
他和803團的弟兄們出川之時，就做好了以身殉國的打算，所以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絕不怕死。
可今天在後方遠遠旁觀了今日的大戰後，發現鬼子的手段實在太多，火力實在是太猛了一些；設身處地之下，他們怕不能守住陣地。
一旦將頓悟寺陣地給丟了，那樣的話他和803團的一千來弟兄，就是四萬萬國人的罪人。
就算死了，也沒有臉面埋回祖墳。
所以李團長以私人的名義委託我向你懇請一下，胡少校你們這些熟悉小鬼子手段的精銳，可否繼續留在陣地上幫他們一把。
到時候只用躲在防炮洞裡，負責動動嘴指導和指揮一下，不用如同今天這樣帶頭死戰。
當然了！李團長也知道這個請求很是有些強人所難，因此是否願意留下，一切都全靠你們自己決定。」
面對著這個要求，胡彪沉默了起來，真心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才好。
主要是經過了一天的苦戰之後，他還真了解了這些川軍弟兄們。
他們非常勇敢，但戰術和武器落後了對手太多，若是以今天鬼子進攻的強度和瘋狂來說，一個團還真不一定能守住頓悟寺一天。
因此留在陣地上，單純向803團的弟兄們傳授一下經驗，指揮一下他們戰鬥，減少他們傷亡的事情他自然相當樂意。
可是他更加清楚一點：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真到了打起來的時候，戰鬥進入到最激烈和危險的時候，他們也絕對無法做到不動手，僅僅是躲在了防炮洞中指揮。
再說了！就算他們能夠硬著心腸忍住，待在陣地上鬼子的大炮、轟炸、毒氣彈等，一個運氣不好依然能弄死他們。
甚至今天雖然運氣不算太壞，可最少沒有遇到203毫米口徑的艦炮轟炸。
可萬一明天鬼子急眼了，把艦炮火力也呼叫過來了？
一番糾結下，胡彪還是拿不定主意，回頭對著不知不覺間聽到了動靜，圍過來的名三連弟兄問出一句：
「弟兄們，你們怎麼選，願意留下來嗎？」
下一秒之後，黑星一咬牙就打算開口，但是立刻被AT一陣『康康康』猶如拖拉機一般的劇烈咳嗽打斷了。
看樣子，那兩粒口服青黴素吃下去後，對於他肺部和呼吸道在毒氣中造成的傷勢，沒有起到一點效果。
好好一個現代小白領，居然有了一些傳說中『癆病鬼』的架勢……
*******
20分鐘之後，在經過了一番商量之後，胡彪他們做出了一個決定：一部分人留下。
更具體一些，他們這些穿越者，包括了AT這個動不動就咳嗽的傷員，加上6個輕傷的三連弟兄，一共13人願意留下來。
另外其實朱聰這個胡彪的勤務兵，原本也願意留下來。
該說不說！這小子的運氣真心不錯。
雖然名義上他是胡彪勤務兵，但也沒有受到絲毫的優待，一整天都在陣地上拿著步槍死戰。
可除了臉上、手上被介子毒氣的灼傷，其他地方連油皮也沒有擦破一點；對比起來，已經是三連中傷勢最輕的一人。
只是另外還有9個重傷的兄弟，等會要隨著向團長他們一起換防下去。
以目前戰地醫院缺醫少藥的情況，胡彪不認為他們能活下來；這樣就必須讓朱聰，帶著一點注射用青黴素下去。
監督著醫院的醫生，必須使用在自家弟兄身上。
不然的話，他真不能保證第二天一大早，這些青黴素會不會出現在魔都的黑市上。
可胡彪不知道的是，他這樣的一個決定，會導致算是他死忠粉的朱聰，那張嘴又能給他帶來一些什麼始料不及狀況……
可一旦他們笑著跟我說話，甚至眼中還有愧疚之意，那就要完犢子。
那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甚至有死無生的任務要落在腦殼上了……
……節選自胡彪日記合集《胡說》……
讓胡彪沒有想到的是，都不等他去後方一點的二線陣地找一下向團長，向團長卻是主動上了中線陣地。
時隔了十幾個小時沒見，向團長看起來也相當狼狽。
他的臉上滿是疲倦和硝煙之色，軍裝上也有著幾處乾涸的血跡。
看樣子今天在其他的陣地上，向團長也是加入了戰鬥，就不知道是在他們左翼，還是右翼的陣地上打的。
戰果又是如何，幹掉了多少鬼子？
走上陣地，回了胡彪等人一個軍禮後，向團長也不說話，反而是神色複雜地看著胡彪。
以至於讓胡彪都有些不會了，以為是自己這些愣頭青哪裡表現得不好，又搞出了什麼么蛾子來。
其實讓向團長如此一個反應，不是胡彪他們表現得不好，反而是太好了一些。
要知道昨天晚上，他在頓悟寺左中右一路三個陣地，分別派上了一個不滿編連的部隊進行防守。
如此的分派後，在向團長在自己手裡，還留了差不多一百人的機動兵力。
都做好了在今天的戰鬥中，一旦哪個陣地頂不住了，也好帶著這一支機動部隊及時地支援過去。
其中胡彪他們堅守的中線陣地，自然是他關注的重點。
結果了？作為鬼子進攻主要方向，中線陣地在向團長隔著數百米，看起來都頭皮發麻的狂轟濫炸；甚至是動用了毒氣彈的瘋狂進攻下，一直都是巋然不動的陣地。
自始至終，都沒有向團部這裡求援過。
反而是左右兩個側翼陣地，面對著鬼子強度弱了不止一籌的進攻，數次向著團部緊急求援。
要不是他親自帶著機動部隊支援，這兩個陣地怕是早就失守了。
胡彪和三連的弟兄們表現如此優秀，自然是讓向團長喜出望外；可是從而也出現了一個他始料不及的難題，都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也是如今走到了陣地上，面對著胡彪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最大原因。
沉吟了好一會後，向團長終於行動了起來；先是從身後勤務兵手裡的皮包，拿出了一疊紙張遞送了過來。
胡彪接過後，借著今晚更明媚了一些的月光翻了一下。
隱約能看出上面的內容，是自己晉升為少校營長，以及AT、博叔等人晉升為中尉連長、少尉排長的委任狀。
委任狀有著厚厚的一大沓了，可說原本的三連人人都最少升了一級。
只是在這厚厚的一疊中，很多弟兄早就戰死了；就連剩下的兄弟，面對著隨時會死的情況，這樣所謂的晉升似乎沒有一點意義。
所以這玩意有什麼用，現在燒給他們去看看嗎？
將這些委任狀，信手遞給了身邊位置上的大錘、大錘等夥伴後，他們看了一眼後也是興致缺缺，一點興奮的表情都沒有。
好在隨後的時間裡，向團長說出了一些好消息：
「今天一戰中我們804團損失慘重，目前已經是無力堅守頓悟寺陣地；我剛才接到上峰命令，晚上9點之前，兄弟部隊的李團長和他803團會上來換防。
那6000個大洋的賞錢也到師部了，下去之後就能領到手。」
聽到了終於可以換防，從頓悟寺陣地撤下去的消息，胡彪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可惜這樣的高興還沒有持續兩秒，一個壞消息又來了。
因為向團長的臉上忽然又湧現出了親切的笑臉，只是眼神卻很有些飄忽，根本就不敢直視他們。
頓時胡彪心中『咯噔』了一下，知道大事不好。
果然，向團長開口說道：「與換防通知一起上來的，還有李團長的一個私人請求。
他和803團的弟兄們出川之時，就做好了以身殉國的打算，所以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絕不怕死。
可今天在後方遠遠旁觀了今日的大戰後，發現鬼子的手段實在太多，火力實在是太猛了一些；設身處地之下，他們怕不能守住陣地。
一旦將頓悟寺陣地給丟了，那樣的話他和803團的一千來弟兄，就是四萬萬國人的罪人。
就算死了，也沒有臉面埋回祖墳。
所以李團長以私人的名義委託我向你懇請一下，胡少校你們這些熟悉小鬼子手段的精銳，可否繼續留在陣地上幫他們一把。
到時候只用躲在防炮洞裡，負責動動嘴指導和指揮一下，不用如同今天這樣帶頭死戰。
當然了！李團長也知道這個請求很是有些強人所難，因此是否願意留下，一切都全靠你們自己決定。」
面對著這個要求，胡彪沉默了起來，真心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才好。
主要是經過了一天的苦戰之後，他還真了解了這些川軍弟兄們。
他們非常勇敢，但戰術和武器落後了對手太多，若是以今天鬼子進攻的強度和瘋狂來說，一個團還真不一定能守住頓悟寺一天。
因此留在陣地上，單純向803團的弟兄們傳授一下經驗，指揮一下他們戰鬥，減少他們傷亡的事情他自然相當樂意。
可是他更加清楚一點：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真到了打起來的時候，戰鬥進入到最激烈和危險的時候，他們也絕對無法做到不動手，僅僅是躲在了防炮洞中指揮。
再說了！就算他們能夠硬著心腸忍住，待在陣地上鬼子的大炮、轟炸、毒氣彈等，一個運氣不好依然能弄死他們。
甚至今天雖然運氣不算太壞，可最少沒有遇到203毫米口徑的艦炮轟炸。
可萬一明天鬼子急眼了，把艦炮火力也呼叫過來了？
一番糾結下，胡彪還是拿不定主意，回頭對著不知不覺間聽到了動靜，圍過來的名三連弟兄問出一句：
「弟兄們，你們怎麼選，願意留下來嗎？」
下一秒之後，黑星一咬牙就打算開口，但是立刻被AT一陣『康康康』猶如拖拉機一般的劇烈咳嗽打斷了。
看樣子，那兩粒口服青黴素吃下去後，對於他肺部和呼吸道在毒氣中造成的傷勢，沒有起到一點效果。
好好一個現代小白領，居然有了一些傳說中『癆病鬼』的架勢……
*******
20分鐘之後，在經過了一番商量之後，胡彪他們做出了一個決定：一部分人留下。
更具體一些，他們這些穿越者，包括了AT這個動不動就咳嗽的傷員，加上6個輕傷的三連弟兄，一共13人願意留下來。
另外其實朱聰這個胡彪的勤務兵，原本也願意留下來。
該說不說！這小子的運氣真心不錯。
雖然名義上他是胡彪勤務兵，但也沒有受到絲毫的優待，一整天都在陣地上拿著步槍死戰。
可除了臉上、手上被介子毒氣的灼傷，其他地方連油皮也沒有擦破一點；對比起來，已經是三連中傷勢最輕的一人。
只是另外還有9個重傷的兄弟，等會要隨著向團長他們一起換防下去。
以目前戰地醫院缺醫少藥的情況，胡彪不認為他們能活下來；這樣就必須讓朱聰，帶著一點注射用青黴素下去。
監督著醫院的醫生，必須使用在自家弟兄身上。
不然的話，他真不能保證第二天一大早，這些青黴素會不會出現在魔都的黑市上。
可胡彪不知道的是，他這樣的一個決定，會導致算是他死忠粉的朱聰，那張嘴又能給他帶來一些什麼始料不及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