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沆瀣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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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弘殷看出眾人的疑惑。

  士農工商,商人低賤。

  大家也就懶得研究,不像現代,全民研究經商。

  趙弘殷繼續講課:「我剛給你講了,錢是賺不完的,又忘了?

  這個生意可複製性極強,過段時間,就會有人效仿,

  到時候,在座的將領,都分管河務安全,12個時辰不間斷的巡邏。

  自然是可以決定,誰能從這走,誰不能從這走。

  南來北往,所有運河都要經過汴梁,咱們就形成了壟斷。

  壟斷的生意,獨一份,這才能賺大錢。」

  高季興:「大人,您不經商,可惜了您這個人才。」

  敬翔:「大人,你這是在教他們走歪路。」

  趙弘殷:「敬翔,你說得對,難得我身邊還有你這樣一個正人君子,你以後就是汴梁主簿,專門和漕幫溝通這門生意。

  我印象中你很會記帳,把帳記好了,滿十抽一。

  以後漕幫白天、晚上在汴梁都能通行。」

  丁會:「我就說跟著趙大人,生活就很輕鬆,兄弟們一起發財,來,干一個。」

  「對!」

  「干!」

  趙弘殷:「今天都放開了喝,喝盡興,不喝倒了,一個也不准走。」

  高季興:「夥計,再去殺兩隻羊,一定要把大人們喝好了。」

  ……

  節帥府,餐桌。

  朱老太:「老三啊,你都當大官了,你看你老婆還給我吃這麼素,像話嗎?」

  朱全忠看向媳婦。

  張惠:「媽,你是不知道,咱們現在要養著五千軍隊,還有兩百匹馬,朝廷自身難保,從來就沒給過軍餉,讓咱自己籌錢,

  一路上,你也看過了,黃巢撤走後,城裡就和狗啃過一樣,連屎都沒有熱乎的。

  一個士卒吃喝拉撒,就要一個月一兩銀子,還要發給一兩的軍餉,五千士卒,光養著就要一萬兩銀子。

  現在這四個素菜,一條魚,已經好多了,

  全忠從碭山縣把馮家的錢,都弄了過來,才能有條魚吃。

  再過兩天,連魚都吃不上。

  朱老太:「那養著這麼多人幹什麼?一個月就要消耗這麼多錢,咱家也不是做慈善的?」

  朱全忠;「媽,不能這麼算的,這些人都是幫咱賺錢的,你看,他們去碭山,不就把馮家幾十年攢的錢都給賺到咱們自己腰包里了嗎?」

  朱老太:「那我不管,你看我幾個孫子,都夾不了幾塊魚。」

  朱全忠有正妻張惠,妾室四人,親兒子七人,

  母親一人,二哥的兒子二人;

  大哥一人,嫂子一人,大哥的兒子三人,

  現在的大嫂,老實的很,認誰也看不出,他年輕的時候,有把他小叔子趕出去的彪悍。

  大嫂王氏,經過那場大屠殺之後,她的家庭地位一落千丈,吃飯連句話也不敢說。

  上桌後,也只敢用筷子夾野菜吃,就是野菜,也不敢夾大塊的。

  住的也不寬敞,但想到老三住的地方也才30平的小臥室,也就看開了。

  張惠:「媽,您放心,我們上午,已經委任弘殷這孩子為汴梁縣令,想必他現在已經在縣衙兢兢業業處理公事了。」

  朱老太:「那倒是個清官,來吃我頓壽宴,就送了一幅字,還帶著兩個人來一起吃。」

  朱友諒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沒人注意,張慧剛才一直在看朱友諒。

  張慧搖了搖頭,哎,這孩子還是太懦弱了。

  吃完飯,等候多時的朱珍向朱全忠報告了軍營里的一些事。

  先說了趙弘殷的事,朱全忠對他進行了安撫,反正騎兵隊跑不了,趙弘殷連兩個僕人都養不起,更不要說一百嬌貴、蠻橫的親衛騎兵了,難道又要去別人家裡蹭吃蹭喝嗎?

  哪個傻子能讓他這麼蹭,想蹭,人家就讓進門嗎?

  開玩笑。


  不過明天還是要去視察下趙弘殷的情況,探望那些吃不飽飯的騎兵們。

  另一個需要關注的就是軍隊已經在計劃譁變了。

  這可嚇朱全忠一跳。

  在黃巢那裡,缺衣少糧,跟了朝廷,還是缺衣少糧。

  連節帥都吃不上四個菜,更何況軍士們了。

  畫的大餅,可不能當飯吃。

  但要是魚米之鄉,還有天險可守,朝廷能給他一個降將嗎?

  除了一個名號,就給了一個當時還是黃巢占領區的,不在朝廷管轄的汴州。

  朝廷屬於空手套白狼。

  把敵人的東西,分給投誠的將領,一點虧都沒吃。

  但這個啞巴虧,他朱全忠就必須吃,還得銘感五內,感激涕零。

  張惠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唯有:讓軍士的逃跑變的更簡單一點,訓練再輕鬆一點。

  ……

  上原驛酒宴,在一片熱鬧之中,從下午五點開始,一直喝到深夜。

  李彥威:「明天接著喝,時候不早了,我得回軍營了。」

  「對,該回去了。」

  看著大廳里,也有人走。

  趙弘殷攔住他,喊道:「喝酒不騎馬,騎馬不喝酒,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知道嗎?

  軍營禁止飲酒,節帥軍法都忘記了嗎?

  誰想明天掉腦袋,就回去,這裡本來就是接待重要使臣的驛館,都在這睡!

  這裡,就是睡三百人,存三百匹馬,都沒問題。」

  就這樣,趙弘殷第一天繁忙的工作結束。

  忙到天旋地轉站不穩,

  不時打一個飽嗝,

  躺在上原驛最大,最豪華的酒店總統套房:里外兩層包間,180平的大平層,安靜的進入到了夢鄉。

  睡到半夜,趙弘殷忽然想起來了。

  這裡將發生一起震驚中原的大事,找來紙筆寫了一封信,封面上寫下:李克用親啟,不想死就看。

  滿意的用剩下的米飯粒,攥進床下,粘貼到了床板下。

  只要有人和他一樣,攥到床下,就能看到這封信。

  做完這一切,又躺下。

  想著心事。

  為了汴梁,他趙弘殷可是操碎了心。

  這不都是為了孩子嗎?

  朱全忠篡唐建立後梁,後梁的都城就是現在的汴梁,也是後面四個短命朝代的都城。

  更是大宋的首都,清明上河圖的繁華,他是沒見過。

  但是聽說過。

  假如汴梁沒有發展成為一線城市,那麼後面四個短命朝廷就會選擇別的地方建都。

  長安被黃巢屠城,屍體不處理,釀成瘟疫。

  千里良田,無人耕種,也輪不到汴梁成為一線城市。

  但是屬於汴梁的歷史機遇,擺在眼前,他怎麼可能不竭盡所能發展汴梁的經濟呢?

  說到底,江山是我兒子的。

  不都在給兒子打工嗎?有啥辛苦的。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主人翁精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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