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聚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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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寨牆上的弓箭手,長矛兵,越來越多了。

  李思安和李彥威都開始擔心起來,一旦遭到集火輸出,人頂得住,馬不一定能頂住。

  到時候,寨子裡要是有馬,恐怕跑不掉。

  至於那些苦練長跑技能的同袍,根本指望不上。

  時間一長,兩人的火都有點降下來,人也冷靜了。

  理智占了上風。

  趙弘殷:「大人,這麼長時間沒人招呼我們,不如我們……」

  李彥威沒有說剩下的話,最後一點尊嚴,讓他說不出「逃」這個字。

  趙弘殷沖李彥威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大喊道:「寨子裡的,有喘氣的嗎?我們李大爺等急了,是不是想死?」

  李彥威的眼睛瞪的跟牛眼那麼大,小聲道:「大人,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趙弘殷點點頭,表示這次真懂了,又大喊道:「再不開門,李大爺砸了你這破門。」

  李彥威擺正身體,不打算再和瘋子說話了。

  因為他的戰場直覺告訴他,現在幾乎所有的弓箭手,都秒向了他這個不穩定的因素。

  都不瞄準李思安和趙弘殷了。

  麻蛋,姓趙的,你這是在坑老子。

  寨門打開,高季興走了出來,滿臉堆笑道:「不知哪陣風把趙縣令吹來了,鄙人高季興,是這莊園的管家,失敬失敬,快裡面請。」

  趙弘殷下馬,把任命書掏出來,遞給高季興,「這是我的任命書,你先檢查檢查。」

  「不用,我還信不過趙大人嗎?看您這器宇軒昂,才高八斗的樣子,您肯定是趙縣令。」

  高季興嘴上說不,身體卻很誠實的接過任命書,仔細查看起來。

  汴州刺史、宣武軍節度使的大印清晰的蓋著,還有一百名訓練有素的騎兵陪同,特別是身邊兩位親衛,更是一副目中無人。

  經常跟官府打交道的他,怎麼可能聞不到幾人身上的官氣。

  高季興前面帶路,任命書沒有還給趙弘殷,也沒有收到懷裡。

  領著四人,來到了聚義堂。

  遠處的98名騎兵,吃驚的看著四人,邁步走入了危險的水匪寨子。

  三隊什長黃文靖:「百夫長被抓進去了。」

  四隊什長鄧季筠:「你確定他不是自己走進去的?」

  五隊什長許唐:「咱們怎麼辦?」

  六隊什長李暉:「通知節帥來救吧?速度快,還能找到個全屍。」

  七隊什長王武:「節帥那邊,不大好交待吧。」

  八隊什長范居實:「和咱們沒關係,是他自己作死。」

  九隊什長胡規:「好,咱們直接回軍營了。」

  十隊什長丁會:「十隊隊員,都有了。跟我去小樹林拉屎,多拉點,一會兒雞鴨魚肉管飽,肚子裝不下,吃虧了,可別埋怨老子。」

  丁會果真帶著他的隊員,去旁邊拉屎去了。

  不一會兒,臭味就飄過來了。

  趙弘殷走進了漕幫的忠義堂,高季興已經跑到聚義堂主位座椅上的李讓身邊,並將趙弘殷的任命書遞了上去,點了點頭。

  表示趙弘殷此人,正是汴州刺史。

  堂內已經集合了三百多露著上半身,滿是龍蛇紋身的彪形大漢,手持各種兵器,全都凶神惡煞的看著走進聚義堂的四人。

  如果仔細觀察,身材差的都在後邊,這個陣勢就是為了恫嚇趙弘殷等人安排的。

  趙弘殷不為所動,神色如常的走到聚義廳中央位置,抱拳拱手道:「李幫主,幸會幸會,初次見面,今日小弟帶來一份重禮。」

  李讓看了看趙弘殷身上,乾淨的不像話,不像有什麼禮物的樣子。

  「來就來了,還帶什麼禮物,趙縣令實在是太客氣了。不知是什麼禮物?」

  「我給你找了個爹。」

  「趙縣令,你莫非是想在臨死之前,還要戲耍老夫?」

  有了李讓的這句話,周圍的地皮流氓之流,直接聒噪起來。

  「敢對幫主不敬,殺了他們。」

  「對,殺了他們,然後我們去投黃巢。」

  「就四個人,每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們。」

  「殺了之後,扔到河裡餵魚,我保證姓朱的連他的一根毛也找不到。」

  「你有毛嗎?一根毛都沒有,毛都沒長齊的熊孩子也敢來我漕幫鬧事。」

  李思安、李彥威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當兵打仗五六年,大小戰鬥數十起,就從來沒見過這麼能作死的領導,生怕活不下來。

  自己跟著誰不好,非要跟著他,他是個瘋子。

  敬翔比他倆更害怕,他看到了關公像前燃燒的香。

  上次看到,還是漕幫執行家法,三刀六洞捅死了一個違反幫規,勾引嫂子的幫眾。

  就他這種二五仔,估計夠凌遲了。

  以為這個當官的,真的胸有成竹,結果他娘的,這王八蛋是個瘋子。

  趙弘殷又朝他們三個笑了笑,指著李讓對敬翔說:「你看,我就說李幫主聽不懂吧,敬翔,你還非讓我開門見山的說。李幫主,你先冷靜冷靜,聽我給你慢慢說。」

  敬翔現在想殺了趙弘殷,不遇到趙弘殷,他活的好好的。

  高季興給了李讓一個佩服的眼神:幫主,你果然料事如神,這小子有後手。

  李讓也給了高季興一個眼神:你小子別光看,打圓場啊!鬧僵了,官兵衝進來,就壞了,但也別泄了幫眾的士氣,一會兒還讓他們當炮灰呢?

  高季興:「幫主,我覺得趙縣令肯定不是這個意思,這裡面有誤會。」

  李讓:「是嗎?」

  李讓語氣冷硬無比,還端起了一杯茶,似乎有掉落的趨勢。

  敬翔看的明白:這是要摔杯為號啊!

  趙弘殷:「沒誤會,我就是這個意思,我給你找了個爹,字面意義上的。」

  李讓:「都死到臨頭了,還要做口舌之爭。」

  李思安和李彥威交流了一個眼神,他倆搭成和解:一會兒動手,先砍死身邊這個姓趙的狗官,就是他害死咱倆的。

  高季興平時非常圓滑,一直在跟官府打交道,平時見到的官吏,都是只有在見到錢的時候,膽大無比。

  刀,別說架在脖子上,就是抽出刀鞘,都會跪下叫爺爺,大喊饒命。

  這個汴梁縣令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老子,真的不想過那種逃命的生活啊!

  但事到臨頭,橫豎都是個死,干他娘的,不受這鳥氣了。

  就在此時,李讓一個手滑,茶杯掉落在地。

  「啪」一聲,竟然碎了。

  「啊!」

  「押!」

  雙方人馬立刻舉起兵器,就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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