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敬翔
趙弘殷和善道：「先生，怎麼稱呼？」
敬翔看了看周圍的騎兵，這數目怕是有一百人了。
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騎兵們被趙弘殷給忽悠了，能好看才有鬼，都憋著一肚子火呢？
所以敬翔真沒感受到趙弘殷的和善，只感受到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當不起先生，學生敬翔！拜見大人。」
趙弘殷很滿意這位算卦先生的態度，敬翔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呢？
「李思安，把你的刀抽出來，讓敬先生看看，是他的脖子硬，還是你的刀更硬。」
李思安一下子，就把長刀拔了出來，架在敬翔的脖子上。
敬翔能看到刀上的暗紅色污跡，知道那是什麼。
「大人，您說笑了，肯定是刀硬。」
趙弘殷口氣不善道：「我問你，你知道汴梁首富是誰嗎？」
敬翔道：「知道。」
「他叫什麼？家住在哪？」
敬翔道：「請大人收下我，做您的一名文吏，我才敢說。因為我一旦說了，小命難保。他的勢力太大了。」
敬翔的一番舉動，讓趙弘殷刮目相看，這是化被動為主動，把壞事變好事。
別人都以為他不是被趙弘殷殺死，就會被汴梁首富殺死。
結果人家賭一把，成了，直接吃上公家飯，端上鐵飯碗。
這算盤打的，快趕上他趙弘殷了。
不錯，是個人才。
「實不相瞞，本官乃是新任汴梁縣令，今日微服到此，就是來搜羅汴梁首富不法的證據。你既然認字，可以到縣衙來工作，看看哪個崗位適合你，本縣令手下，也正缺少先生這樣的人才。」
趙弘殷難得找到一個肯說的，要是不徹底解決敬翔的後顧之憂，到哪再去找另一個願意說的。
敬翔看著趙弘殷一身錦衣，身邊跟著一百名騎兵，現在這年頭錢多難賺啊。
這少年，開著千萬豪車，帶著一百狗腿。
你跟我說，這叫微服私訪？
連首富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跟我說，你是來查他的不法證據？
成年人的世界裡，哪有什麼公平正義。
只有交易。
但凡信一個字，都是對交易的不尊重。
趙弘殷看著敬翔那充滿質疑的小眼神，從懷中掏出了那封任命書，「敬翔，你不妨先看看。」
敬翔拿起任命書，端起來一看。
內心巨震，你說的老子一個字都不信，結果你告訴我，你說的全是真的，還拿出真憑實據。
敬翔，他變了。
腰挺直了，腿也不抖了。
「縣尊大人，學生敬翔，與黑惡勢力不共戴天。
兩個月前，學生來到汴梁，就被一幫水匪給欺負了。
經過學生虛以為蛇，終於知道，這幫水匪自稱漕幫，漕幫幫主就是這汴梁首富，名叫李讓。
平時就欺行霸市，收保護費。
我沒錢交，他們就讓我晚上去幫他們算帳抵費。
我已經暗中記下了匪巢所在，就等大人一舉蕩平。」
趙弘殷聽後，覺得敬翔說的應該是真的。
雖然這一百騎兵戰鬥力不俗。
但第一天就叫他們為趙弘殷玩命。
趙弘殷覺得面子應該沒有這麼大。
再說，打仗，他現在還不專業。
但是，打秋風，敲打土財主，他就非常專業。
人，還是要做自己擅長的事。
趙弘殷安慰道：「敬先生，你放心吧，我手下的士卒，全都一個頂百，區區水匪不在話下，我們背後是大唐朝廷，你只需要把他家指給我，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敬翔不是沒見過當官的，他祖父和父親都是刺史，但是受到黃巢起義軍的肆虐，慘死在黃巢軍的刀口上，財物更是都被搶光。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這才擺攤算卦，代寫書信。
只要讓他重回官場，他相信，憑藉他的智慧，肯定會讓眼前之人，嘆為觀止。
至於汴梁首富，那不過是我前進路上的墊腳石而已。
哇哈哈，我敬翔的好日子，來了。
騎了半個小時的馬，趙弘殷一行來到一處偏遠的村落，靠近運河。
別說，莊園的位置遠離主幹道，難怪能躲過多次兵災。
哪怕官兵來了，也可以乘船離開。
等官兵走了，再回來。
難攻不說，還易跑，易守。
就趙弘殷帶來的這一百人，還不知道誰欺負誰呢？
但趙弘殷並不怎麼擔心，他相信周圍這些騎兵的逃跑能力。
必然能帶著他這個主將，跑掉。
上任第一天，就掛了。
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怎麼有臉去見節帥。
敬翔：「大人，那就是水匪的寨子。」
趙弘殷：「對方有多少人？」
敬翔：「寨子裡現在有幾百人吧，到了晚上，人才會多起來，到時大人可以一網打盡。」
趙弘殷：「那時候會有多少人？」
敬翔：「少說得有個一千人。」
趙弘殷：「裝備怎麼樣？」
敬翔：「應有盡有，很全。」
趙弘殷看了看圍上來的騎兵，問：「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騎兵們不說話，臉色難看。
趙弘殷：「我覺得他們已經知道咱們來了。畢竟，抓敬翔的時候，菜市場有他們的眼線。」
騎士們點點頭，臉色更難看了。
趙弘殷：「所以我們沒有藏著的必要了，跟我衝進去。」
騎士們眼睛瞪大，懷疑耳朵出了毛病，是不是老子聽錯了，還是趙大人你說錯了。
看你狡猾狡猾的，怎麼到了送死的時候，這麼莽的嗎？
我們這些大頭兵，拼命搏個前程還能理解。
你丫，都幹上縣令了，比我們還拼？
「還等什麼？」趙弘殷大手一揮，「沖啊！」
敬翔：「大人且慢，咱們這次不是來偵查敵情的嗎？咱們這些人，真的不夠，裡面的人不好對付。」
騎士們點點頭。
「敬先生說得對，我們回去從長計議。」
「告訴節帥，我們下次多帶點人來。」
「大人，我知道剛才我說話不中聽，質疑你，但是也不用同歸於盡吧。」
「咱們不至於。」
「對，不至於。」
趙弘殷看到遠處一匹快馬跑了進去，來人看到他們後，揮動馬鞭，以更快的速度跑了進去。
趙弘殷分析道：「咱們猜錯了。咱們來的太快，比他們報信的人還快，所以剛才他們不知道咱們來，現在才剛知道，別讓他們有所準備，跟我沖吧。
我命令，沖！」
李思安第一個揮動馬鞭，李彥威似乎不想被李思安比下去，第二個沖了出去，前面還帶著瘦弱的敬翔。
其他人，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寨門，在看到官兵的一瞬間，就關上了。
寨牆上，還多出很多弓箭手。
李思安和李彥威一直前行，直到寨門下，趙弘殷才叫「停停停，馬上就撞上了。」
馬才停下，趙弘殷心道：這幫騎兵，也沒有表現出貪生怕死嘛。
回頭一看，其他騎兵，待在了一箭之地以外。
趙弘殷沖他們喊道：「一群膽小鬼！」
騎兵們隊列整齊，假裝沒有聽到，做好了隨時掉轉馬頭，逃跑的準備。
寨門下，只有兩騎四人，寨牆上，至少有一百隻弓箭對準了他們。
趙弘殷衝著寨子裡的人喊道：「汴梁縣令，宣武軍節度使朱全忠麾下親衛百夫長趙弘殷，前來拜會李讓，李幫主。
你們這些小嘍囉，快速速通傳。」
敬翔心裡就是一沉，壞了，麻蛋，一丘之貉。
敬翔看了看周圍的騎兵，這數目怕是有一百人了。
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騎兵們被趙弘殷給忽悠了，能好看才有鬼，都憋著一肚子火呢？
所以敬翔真沒感受到趙弘殷的和善，只感受到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當不起先生，學生敬翔！拜見大人。」
趙弘殷很滿意這位算卦先生的態度，敬翔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呢？
「李思安，把你的刀抽出來，讓敬先生看看，是他的脖子硬，還是你的刀更硬。」
李思安一下子，就把長刀拔了出來，架在敬翔的脖子上。
敬翔能看到刀上的暗紅色污跡，知道那是什麼。
「大人，您說笑了，肯定是刀硬。」
趙弘殷口氣不善道：「我問你，你知道汴梁首富是誰嗎？」
敬翔道：「知道。」
「他叫什麼？家住在哪？」
敬翔道：「請大人收下我，做您的一名文吏，我才敢說。因為我一旦說了，小命難保。他的勢力太大了。」
敬翔的一番舉動，讓趙弘殷刮目相看，這是化被動為主動，把壞事變好事。
別人都以為他不是被趙弘殷殺死，就會被汴梁首富殺死。
結果人家賭一把，成了，直接吃上公家飯，端上鐵飯碗。
這算盤打的，快趕上他趙弘殷了。
不錯，是個人才。
「實不相瞞，本官乃是新任汴梁縣令，今日微服到此，就是來搜羅汴梁首富不法的證據。你既然認字，可以到縣衙來工作，看看哪個崗位適合你，本縣令手下，也正缺少先生這樣的人才。」
趙弘殷難得找到一個肯說的，要是不徹底解決敬翔的後顧之憂，到哪再去找另一個願意說的。
敬翔看著趙弘殷一身錦衣，身邊跟著一百名騎兵，現在這年頭錢多難賺啊。
這少年，開著千萬豪車，帶著一百狗腿。
你跟我說，這叫微服私訪？
連首富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跟我說，你是來查他的不法證據？
成年人的世界裡，哪有什麼公平正義。
只有交易。
但凡信一個字，都是對交易的不尊重。
趙弘殷看著敬翔那充滿質疑的小眼神，從懷中掏出了那封任命書，「敬翔，你不妨先看看。」
敬翔拿起任命書，端起來一看。
內心巨震，你說的老子一個字都不信，結果你告訴我，你說的全是真的，還拿出真憑實據。
敬翔，他變了。
腰挺直了，腿也不抖了。
「縣尊大人，學生敬翔，與黑惡勢力不共戴天。
兩個月前，學生來到汴梁，就被一幫水匪給欺負了。
經過學生虛以為蛇，終於知道，這幫水匪自稱漕幫，漕幫幫主就是這汴梁首富，名叫李讓。
平時就欺行霸市，收保護費。
我沒錢交，他們就讓我晚上去幫他們算帳抵費。
我已經暗中記下了匪巢所在，就等大人一舉蕩平。」
趙弘殷聽後，覺得敬翔說的應該是真的。
雖然這一百騎兵戰鬥力不俗。
但第一天就叫他們為趙弘殷玩命。
趙弘殷覺得面子應該沒有這麼大。
再說，打仗，他現在還不專業。
但是，打秋風，敲打土財主，他就非常專業。
人，還是要做自己擅長的事。
趙弘殷安慰道：「敬先生，你放心吧，我手下的士卒，全都一個頂百，區區水匪不在話下，我們背後是大唐朝廷，你只需要把他家指給我，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敬翔不是沒見過當官的，他祖父和父親都是刺史，但是受到黃巢起義軍的肆虐，慘死在黃巢軍的刀口上，財物更是都被搶光。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這才擺攤算卦，代寫書信。
只要讓他重回官場，他相信，憑藉他的智慧，肯定會讓眼前之人，嘆為觀止。
至於汴梁首富，那不過是我前進路上的墊腳石而已。
哇哈哈，我敬翔的好日子，來了。
騎了半個小時的馬，趙弘殷一行來到一處偏遠的村落，靠近運河。
別說，莊園的位置遠離主幹道，難怪能躲過多次兵災。
哪怕官兵來了，也可以乘船離開。
等官兵走了，再回來。
難攻不說，還易跑，易守。
就趙弘殷帶來的這一百人，還不知道誰欺負誰呢？
但趙弘殷並不怎麼擔心，他相信周圍這些騎兵的逃跑能力。
必然能帶著他這個主將，跑掉。
上任第一天，就掛了。
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怎麼有臉去見節帥。
敬翔：「大人，那就是水匪的寨子。」
趙弘殷：「對方有多少人？」
敬翔：「寨子裡現在有幾百人吧，到了晚上，人才會多起來，到時大人可以一網打盡。」
趙弘殷：「那時候會有多少人？」
敬翔：「少說得有個一千人。」
趙弘殷：「裝備怎麼樣？」
敬翔：「應有盡有，很全。」
趙弘殷看了看圍上來的騎兵，問：「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騎兵們不說話，臉色難看。
趙弘殷：「我覺得他們已經知道咱們來了。畢竟，抓敬翔的時候，菜市場有他們的眼線。」
騎士們點點頭，臉色更難看了。
趙弘殷：「所以我們沒有藏著的必要了，跟我衝進去。」
騎士們眼睛瞪大，懷疑耳朵出了毛病，是不是老子聽錯了，還是趙大人你說錯了。
看你狡猾狡猾的，怎麼到了送死的時候，這麼莽的嗎？
我們這些大頭兵，拼命搏個前程還能理解。
你丫，都幹上縣令了，比我們還拼？
「還等什麼？」趙弘殷大手一揮，「沖啊！」
敬翔：「大人且慢，咱們這次不是來偵查敵情的嗎？咱們這些人，真的不夠，裡面的人不好對付。」
騎士們點點頭。
「敬先生說得對，我們回去從長計議。」
「告訴節帥，我們下次多帶點人來。」
「大人，我知道剛才我說話不中聽，質疑你，但是也不用同歸於盡吧。」
「咱們不至於。」
「對，不至於。」
趙弘殷看到遠處一匹快馬跑了進去，來人看到他們後，揮動馬鞭，以更快的速度跑了進去。
趙弘殷分析道：「咱們猜錯了。咱們來的太快，比他們報信的人還快，所以剛才他們不知道咱們來，現在才剛知道，別讓他們有所準備，跟我沖吧。
我命令，沖！」
李思安第一個揮動馬鞭，李彥威似乎不想被李思安比下去，第二個沖了出去，前面還帶著瘦弱的敬翔。
其他人，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寨門，在看到官兵的一瞬間，就關上了。
寨牆上，還多出很多弓箭手。
李思安和李彥威一直前行，直到寨門下，趙弘殷才叫「停停停，馬上就撞上了。」
馬才停下，趙弘殷心道：這幫騎兵，也沒有表現出貪生怕死嘛。
回頭一看，其他騎兵，待在了一箭之地以外。
趙弘殷沖他們喊道：「一群膽小鬼！」
騎兵們隊列整齊，假裝沒有聽到，做好了隨時掉轉馬頭，逃跑的準備。
寨門下，只有兩騎四人，寨牆上，至少有一百隻弓箭對準了他們。
趙弘殷衝著寨子裡的人喊道：「汴梁縣令，宣武軍節度使朱全忠麾下親衛百夫長趙弘殷，前來拜會李讓，李幫主。
你們這些小嘍囉，快速速通傳。」
敬翔心裡就是一沉，壞了，麻蛋，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