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決策
與此同時。
皇城，大明宮。
經過幾天的休養，雍順帝已經恢復。
這日，他強撐著精神，令隨侍送來奏摺，緩慢的批閱起來。
然而，無論他如何提醒自己靜心養氣，待他看到奏摺上各地的災情，看到官員們如何互相攻伐，看到北疆戰事如何陷入焦灼，他心中那股氣便再次升騰起來。
「可惡！這天下怎就變成了這樣？」雍順帝氣憤的放下手中奏摺，煩躁不已。
太上皇剛即位時，天下太平，政通人和，怎偏偏到了自己就一切都變了。
此刻，雍順帝只恨太上皇沒早死十年。
這樣的話他便不用再因為各種奏摺煩惱，不用再壓抑自己的內心，生怕太上皇一個不滿將他廢黜。
有些時候，他會暗暗羨慕那些沒有登基的兄弟，他們什麼也不用管，每天吃喝頑樂便好。
自己不知道做了什麼孽，突然被父皇選中，當了六七年的傀儡皇帝，如今父皇重病，自己終於掌權，面對的卻是千蒼百孔的大周江山，每日擔心受怕，生怕一鬆懈大周江山毀在自己的手上。
「呼！呼！」
雍順帝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少頃，他忘掉心中煩惱，再次拿起手中奏摺。
「報！六鎮密折到......」
忽然，大殿外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
雍順帝一個哆嗦，手中奏摺掉落。
一旁太監見狀，臉色紛紛一變，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眼前這位皇上看著雖和善，內里其實是個暴烈的，他若生起氣來，眾人難逃一死。
「將密折呈上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雍順帝終於冷靜下來。
「是。」
大殿外，手拿奏摺的太監抹掉額頭汗珠，躬身小心的走進大殿。
「皇上。」太監小心的將密折遞到雍順帝身前。
雍順帝一動不動。
太監微微發顫，
汗流浹背，
他不敢多說一句話，大殿內陷入詭異的安靜。
許久，太監終於感覺手上密折被人輕輕一拿。
他身子一軟，踉踉蹌蹌的退了出去。
另一邊，雍順帝拿起密折，臉色慘白的打開。
這幾日，他看到了太多壞消息，整個人身心俱疲。
「急報！......懷朔鎮騎兵把總賈琥於戰場突遇韃靼太師孛來，亂戰中賈琥斬孛來，殺敵一千，大勝而歸。韃靼人敗退。」
雍順帝眼睛猛然睜大，目不轉睛的看著奏摺上的內容。
「好！好啊！」雍順帝興奮得手拍桌面，整個人都微微顫抖。
「我大周人才輩出，這賈琥是誰？竟能力斬韃靼太師，實在是一員猛將。」
「此次大勝，我大周邊軍定能緩過氣來，阻止韃靼人南下。只要度過這一劫，大周安矣。」雍順帝喃喃自語。
「我皇吉人天相，萬歲萬歲萬萬歲。」殿內太監聞言，紛紛跪下。
雍順帝又將密折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這才猛然抬頭，「傳眾軍機大臣入乾清宮議政。」
「另：查清賈琥何許人也。此乃朕之良臣。國之棟樑，朕定要大賞。」
「諾！」
......
兩日前。
平安州。
平安州節度使府。
因賈琥陣斬韃靼太師孛來，大周邊軍成功抗住韃靼大軍攻勢，雙方陷入對峙。
平安州節度使得以返回平安州調兵。
「趙大人！你是說斬殺韃靼太師孛來的是我賈家族人！」賈璉聽完平安州節度使趙東來的講述，震驚的站了起來。
賈琥他自然認識，兩人年紀一般，幼時曾一同在賈家家塾讀書。
後來，賈琥因家中困難毅然參軍。兩人便再未相見，沒想到如今竟會這般情況下聽到他的消息。
「正是。璉哥兒，你們賈家立了大功了。」趙東來拍了拍賈璉肩膀，滿是感嘆。
這兩年，神京賈家逐漸敗落，賈璉更是求情求到他的身上。
沒想到短短几個月，風水輪流轉，賈家旁支子弟突然立下大功，
有這個功勞在，以後賈家只怕又要發了。
「趙大人，能再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嗎？我現在腦子有些混亂。」賈璉激動得微微顫抖，他猛地搖了搖一團漿糊的腦袋，又向趙東來道。
趙東來哈哈大笑，又將賈琥的事跡與賈璉說了。
「太好了！我必須儘快將這個消息傳回去。同時派人與琥哥兒聯絡。趙大人，我只怕得先離開了。」少頃，賈璉清醒過來。
趙東來摟住賈璉的肩膀，道：「放心罷。你那事哥哥一定給你辦妥，你只管忙自己的事去。」
......
雍順帝收到密折數個時辰後。
皇城，乾清宮。
軍機大臣齊聚一堂。
就在剛剛，經過雍順帝與眾大臣的商議，對於漠南、漠北的新策略已經制定。
為了大周安穩，雍順帝準備再集中力量進行一次反攻，反攻結束後無論輸贏，都第一時間談和。
這樣，面子有了，大周也不至於因為戰事出現什麼差錯。
此刻，幾封密信已經送出神京，一些政令已經下發朝廷。
大殿內一片寂靜。
雍順帝拿著剛剛送來的資料陷入沉思。
這份資料上，詳細的寫了賈琥身世、人際關係、家中狀況。
「沒想到賈家竟能出這樣的麒麟兒。諸位愛卿，你們覺得朕該如何賞賜才好？」
少頃，雍順帝將資料交給眾軍機大臣，詢問道。
這兩年，雍順帝曾想扶持賈家，分化軍中格局，可惜賈家不爭氣，不但沒幫助到自己，反而因為各種原因愈加沒落。
然而，物極必反，就在雍順帝絕望之際，賈家竟有人站了出來。
「稟皇上，於戰場斬殺敵方重要將領，並帶領士兵殺敵數百，依舊曆可封伯。」有新進軍機大臣建議道。
「稟皇上，微臣覺得戰爭尚未結束，不急著獎賞。可大肆宣傳賈琥功績，嘉獎賈家族人，待戰爭結束再統一封功授爵。」首席軍機大臣馬碌站了出來。
另外幾位大臣聞言紛紛贊同，「馬大人所言極是。戰爭尚未結束，功績尚未確定，此時封伯雖能表達對功臣的重視，可戰爭結束又要重新封功授爵也太過繁瑣了些。」
「嗯。諸位愛卿說得有道理。那朕該如何做才好。」雍順帝聽了，才發現自己剛剛的想法不妥，詢問道。
最近十年，大周難逢一勝，如今兀然取得大勝，除十年前便位列軍機的首席軍機大臣馬碌之外，皇上與大臣對大勝後的舊曆竟都不清楚。
「稟皇上，我大周取得如此大勝，必然要大肆宣揚，以激勵民心，團結天下。皇上可先將賈琥的事跡傳揚出去，同時大肆封賞其家人，讓世人兵卒知道皇上您有功必賞，這樣......」馬碌跪在龍椅下，恭謹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雍順帝聽了，覺得果然不錯，當即按照馬碌的建議頒布聖旨。
......
又過了兩日。
平安州。
賈璘經過幾日的趕路，終於抵達平安州節度使署外。
「王信，你帶著人按照之前的計劃展開調查。記住，這裡是別人的地方，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眼線，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知道嗎？」某間酒樓內，賈璘吃飽喝足後，向同自己一起來的小廝吩咐道。
王信恭謹點頭，「小的明白，定不會給三爺、二奶奶惹來麻煩。」
另外幾人也點頭保證。
「嗯。既如此就都下去吧。兩個時辰後住處見。」賈璘滿意點頭，打發幾人離開。
待幾人離開後，賈璘也不急著走，他就這麼在窗前靜靜觀察了半個時辰，才結帳離開。
「先這樣糊弄兩天，懷朔鎮的消息應該很快就能查到吧。」寬敞的大街上，賈璘低聲喃喃。
此次來到平安州，尤氏姐妹的消息肯定是查不到的，賈璘要做的就是做一下樣子，暗中將心思放在懷朔鎮兩個哥哥的身上。
「聽說了嗎？我大周勝了。韃靼人被擋在了懷朔鎮外。據說韃靼人的太師都被一個叫賈琥的將領斬殺了。如今頭顱正怪在懷朔鎮城牆之外呢。」
漫步中，賈璘忽然聽到談話聲。
他眼睛兀然睜大，向樹下聊天的幾人看去。
「什麼？我大周勝了？」賈璘驚訝的問道。
「是啊。我有親戚就住在懷朔鎮，今兒他們逃難過來，便說了這事。」那中年人突然被問也不惱，反而一臉熱情的解釋起來。
賈璘追問，「斬殺韃靼太師的將領叫賈琥？可是真的？」
「是啊。我那親戚就是這麼說的。聽說那賈琥不過一騎兵把總，手下不過五百人，結果恰巧遇上韃靼太師孛來落單，斬下韃靼太師孛來的頭顱不說，還逐一攻破韃靼人的包圍圈，殺回懷朔鎮，一路上殺敵近千，實在是有些厲害。」中年男子是個愛炫耀的，當即說起自己知道的消息。
「這也太幸運了吧。」賈璘感嘆。
「可不是嘛。那賈琥不過五百人，若讓他遇到韃靼人主力，少頃便丟了性命，可當日韃靼人正好走散......」
「更巧的是，當天我大周援軍就到了懷朔鎮，否則韃靼太師孛來突然被殺，韃靼人必然拼死報復。如此情況下，懷朔鎮不一定能守住。說不定那賈琥就這麼沒了。」
「可援軍到了就不一樣了。韃靼人雖然憤怒，卻不敢輕舉易動，僵持之下，援軍越來越多。大周漸漸緩過勁來，再次擊退韃靼人的進攻。現在韃靼人已經放棄進攻懷朔鎮了。」
中年男子侃侃而談。
「大叔說得是。」賈璘點頭。
「羨慕了。斬殺敵軍高級將領，殺敵數百，那賈琥發達了。一個伯爵少不了。職位也必然高升，以後定然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將領。」
「大叔，那賈琥的具體信息你知道嘛？是哪裡人？」賈璘問出關鍵。
儘管他心中有八成確認，可一切只是預感、猜測，並沒有絲毫證據。
「這誰知道呢。我又沒見過那賈琥。怎麼？小兄弟，你不會以為知道他哪裡人便能跟著分潤好處吧？哈哈哈。」中年子聞言一愣，笑道。
賈璘撓頭，「就是有些好奇。大叔不知道就算了。」
接下來，賈璘與中年男子又聊了一會，可惜他並未再問出什麼消息。
......
北境。
懷朔鎮。
此時，距離賈琥斬殺韃靼太師孛來已經過去近十天時間。
這段時間，賈琥受到六鎮節度使顧濤的極度重視，大加犒賞不說，官職直接升為參將，並組建了一支精銳部隊，完全交由賈琥指揮。
「剛剛，神京傳來密折，希望我們組織軍隊，進行一次大規模反擊，只許勝不許敗，為接下來的講和打好基礎。」六鎮節度使顧濤站在沙盤前，對著一眾將領道。
皇城，大明宮。
經過幾天的休養，雍順帝已經恢復。
這日，他強撐著精神，令隨侍送來奏摺，緩慢的批閱起來。
然而，無論他如何提醒自己靜心養氣，待他看到奏摺上各地的災情，看到官員們如何互相攻伐，看到北疆戰事如何陷入焦灼，他心中那股氣便再次升騰起來。
「可惡！這天下怎就變成了這樣？」雍順帝氣憤的放下手中奏摺，煩躁不已。
太上皇剛即位時，天下太平，政通人和，怎偏偏到了自己就一切都變了。
此刻，雍順帝只恨太上皇沒早死十年。
這樣的話他便不用再因為各種奏摺煩惱，不用再壓抑自己的內心，生怕太上皇一個不滿將他廢黜。
有些時候，他會暗暗羨慕那些沒有登基的兄弟，他們什麼也不用管，每天吃喝頑樂便好。
自己不知道做了什麼孽，突然被父皇選中，當了六七年的傀儡皇帝，如今父皇重病，自己終於掌權，面對的卻是千蒼百孔的大周江山，每日擔心受怕，生怕一鬆懈大周江山毀在自己的手上。
「呼！呼！」
雍順帝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少頃，他忘掉心中煩惱，再次拿起手中奏摺。
「報！六鎮密折到......」
忽然，大殿外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
雍順帝一個哆嗦，手中奏摺掉落。
一旁太監見狀，臉色紛紛一變，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眼前這位皇上看著雖和善，內里其實是個暴烈的，他若生起氣來，眾人難逃一死。
「將密折呈上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雍順帝終於冷靜下來。
「是。」
大殿外，手拿奏摺的太監抹掉額頭汗珠，躬身小心的走進大殿。
「皇上。」太監小心的將密折遞到雍順帝身前。
雍順帝一動不動。
太監微微發顫，
汗流浹背，
他不敢多說一句話，大殿內陷入詭異的安靜。
許久，太監終於感覺手上密折被人輕輕一拿。
他身子一軟，踉踉蹌蹌的退了出去。
另一邊，雍順帝拿起密折，臉色慘白的打開。
這幾日，他看到了太多壞消息，整個人身心俱疲。
「急報！......懷朔鎮騎兵把總賈琥於戰場突遇韃靼太師孛來，亂戰中賈琥斬孛來，殺敵一千，大勝而歸。韃靼人敗退。」
雍順帝眼睛猛然睜大，目不轉睛的看著奏摺上的內容。
「好！好啊！」雍順帝興奮得手拍桌面，整個人都微微顫抖。
「我大周人才輩出，這賈琥是誰？竟能力斬韃靼太師，實在是一員猛將。」
「此次大勝，我大周邊軍定能緩過氣來，阻止韃靼人南下。只要度過這一劫，大周安矣。」雍順帝喃喃自語。
「我皇吉人天相，萬歲萬歲萬萬歲。」殿內太監聞言，紛紛跪下。
雍順帝又將密折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這才猛然抬頭，「傳眾軍機大臣入乾清宮議政。」
「另：查清賈琥何許人也。此乃朕之良臣。國之棟樑，朕定要大賞。」
「諾！」
......
兩日前。
平安州。
平安州節度使府。
因賈琥陣斬韃靼太師孛來，大周邊軍成功抗住韃靼大軍攻勢，雙方陷入對峙。
平安州節度使得以返回平安州調兵。
「趙大人！你是說斬殺韃靼太師孛來的是我賈家族人！」賈璉聽完平安州節度使趙東來的講述，震驚的站了起來。
賈琥他自然認識，兩人年紀一般，幼時曾一同在賈家家塾讀書。
後來，賈琥因家中困難毅然參軍。兩人便再未相見，沒想到如今竟會這般情況下聽到他的消息。
「正是。璉哥兒，你們賈家立了大功了。」趙東來拍了拍賈璉肩膀，滿是感嘆。
這兩年，神京賈家逐漸敗落，賈璉更是求情求到他的身上。
沒想到短短几個月，風水輪流轉，賈家旁支子弟突然立下大功，
有這個功勞在，以後賈家只怕又要發了。
「趙大人，能再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嗎？我現在腦子有些混亂。」賈璉激動得微微顫抖，他猛地搖了搖一團漿糊的腦袋，又向趙東來道。
趙東來哈哈大笑，又將賈琥的事跡與賈璉說了。
「太好了！我必須儘快將這個消息傳回去。同時派人與琥哥兒聯絡。趙大人，我只怕得先離開了。」少頃，賈璉清醒過來。
趙東來摟住賈璉的肩膀，道：「放心罷。你那事哥哥一定給你辦妥，你只管忙自己的事去。」
......
雍順帝收到密折數個時辰後。
皇城，乾清宮。
軍機大臣齊聚一堂。
就在剛剛，經過雍順帝與眾大臣的商議，對於漠南、漠北的新策略已經制定。
為了大周安穩，雍順帝準備再集中力量進行一次反攻，反攻結束後無論輸贏，都第一時間談和。
這樣，面子有了，大周也不至於因為戰事出現什麼差錯。
此刻，幾封密信已經送出神京，一些政令已經下發朝廷。
大殿內一片寂靜。
雍順帝拿著剛剛送來的資料陷入沉思。
這份資料上，詳細的寫了賈琥身世、人際關係、家中狀況。
「沒想到賈家竟能出這樣的麒麟兒。諸位愛卿，你們覺得朕該如何賞賜才好？」
少頃，雍順帝將資料交給眾軍機大臣，詢問道。
這兩年，雍順帝曾想扶持賈家，分化軍中格局，可惜賈家不爭氣，不但沒幫助到自己，反而因為各種原因愈加沒落。
然而，物極必反，就在雍順帝絕望之際，賈家竟有人站了出來。
「稟皇上，於戰場斬殺敵方重要將領，並帶領士兵殺敵數百，依舊曆可封伯。」有新進軍機大臣建議道。
「稟皇上，微臣覺得戰爭尚未結束，不急著獎賞。可大肆宣傳賈琥功績，嘉獎賈家族人，待戰爭結束再統一封功授爵。」首席軍機大臣馬碌站了出來。
另外幾位大臣聞言紛紛贊同，「馬大人所言極是。戰爭尚未結束，功績尚未確定，此時封伯雖能表達對功臣的重視，可戰爭結束又要重新封功授爵也太過繁瑣了些。」
「嗯。諸位愛卿說得有道理。那朕該如何做才好。」雍順帝聽了，才發現自己剛剛的想法不妥，詢問道。
最近十年，大周難逢一勝，如今兀然取得大勝，除十年前便位列軍機的首席軍機大臣馬碌之外，皇上與大臣對大勝後的舊曆竟都不清楚。
「稟皇上，我大周取得如此大勝，必然要大肆宣揚，以激勵民心，團結天下。皇上可先將賈琥的事跡傳揚出去，同時大肆封賞其家人，讓世人兵卒知道皇上您有功必賞，這樣......」馬碌跪在龍椅下，恭謹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雍順帝聽了，覺得果然不錯，當即按照馬碌的建議頒布聖旨。
......
又過了兩日。
平安州。
賈璘經過幾日的趕路，終於抵達平安州節度使署外。
「王信，你帶著人按照之前的計劃展開調查。記住，這裡是別人的地方，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眼線，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知道嗎？」某間酒樓內，賈璘吃飽喝足後，向同自己一起來的小廝吩咐道。
王信恭謹點頭，「小的明白，定不會給三爺、二奶奶惹來麻煩。」
另外幾人也點頭保證。
「嗯。既如此就都下去吧。兩個時辰後住處見。」賈璘滿意點頭，打發幾人離開。
待幾人離開後，賈璘也不急著走，他就這麼在窗前靜靜觀察了半個時辰，才結帳離開。
「先這樣糊弄兩天，懷朔鎮的消息應該很快就能查到吧。」寬敞的大街上，賈璘低聲喃喃。
此次來到平安州，尤氏姐妹的消息肯定是查不到的，賈璘要做的就是做一下樣子，暗中將心思放在懷朔鎮兩個哥哥的身上。
「聽說了嗎？我大周勝了。韃靼人被擋在了懷朔鎮外。據說韃靼人的太師都被一個叫賈琥的將領斬殺了。如今頭顱正怪在懷朔鎮城牆之外呢。」
漫步中，賈璘忽然聽到談話聲。
他眼睛兀然睜大，向樹下聊天的幾人看去。
「什麼？我大周勝了？」賈璘驚訝的問道。
「是啊。我有親戚就住在懷朔鎮，今兒他們逃難過來，便說了這事。」那中年人突然被問也不惱，反而一臉熱情的解釋起來。
賈璘追問，「斬殺韃靼太師的將領叫賈琥？可是真的？」
「是啊。我那親戚就是這麼說的。聽說那賈琥不過一騎兵把總，手下不過五百人，結果恰巧遇上韃靼太師孛來落單，斬下韃靼太師孛來的頭顱不說，還逐一攻破韃靼人的包圍圈，殺回懷朔鎮，一路上殺敵近千，實在是有些厲害。」中年男子是個愛炫耀的，當即說起自己知道的消息。
「這也太幸運了吧。」賈璘感嘆。
「可不是嘛。那賈琥不過五百人，若讓他遇到韃靼人主力，少頃便丟了性命，可當日韃靼人正好走散......」
「更巧的是，當天我大周援軍就到了懷朔鎮，否則韃靼太師孛來突然被殺，韃靼人必然拼死報復。如此情況下，懷朔鎮不一定能守住。說不定那賈琥就這麼沒了。」
「可援軍到了就不一樣了。韃靼人雖然憤怒，卻不敢輕舉易動，僵持之下，援軍越來越多。大周漸漸緩過勁來，再次擊退韃靼人的進攻。現在韃靼人已經放棄進攻懷朔鎮了。」
中年男子侃侃而談。
「大叔說得是。」賈璘點頭。
「羨慕了。斬殺敵軍高級將領，殺敵數百，那賈琥發達了。一個伯爵少不了。職位也必然高升，以後定然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將領。」
「大叔，那賈琥的具體信息你知道嘛？是哪裡人？」賈璘問出關鍵。
儘管他心中有八成確認，可一切只是預感、猜測，並沒有絲毫證據。
「這誰知道呢。我又沒見過那賈琥。怎麼？小兄弟，你不會以為知道他哪裡人便能跟著分潤好處吧？哈哈哈。」中年子聞言一愣，笑道。
賈璘撓頭，「就是有些好奇。大叔不知道就算了。」
接下來，賈璘與中年男子又聊了一會，可惜他並未再問出什麼消息。
......
北境。
懷朔鎮。
此時，距離賈琥斬殺韃靼太師孛來已經過去近十天時間。
這段時間，賈琥受到六鎮節度使顧濤的極度重視，大加犒賞不說，官職直接升為參將，並組建了一支精銳部隊，完全交由賈琥指揮。
「剛剛，神京傳來密折，希望我們組織軍隊，進行一次大規模反擊，只許勝不許敗，為接下來的講和打好基礎。」六鎮節度使顧濤站在沙盤前，對著一眾將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