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因愛而出生的孩子
「女士，我可以在你這兒休息一陣嗎？」
暴風雨剛停、仍然刮著狂風的清晨，望著眼前蒼老的白髮女士，我對其行了一禮並誠摯地請求道。
「哈哈哈，怎麼？現在這個國家的流浪漢也這麼有禮貌了嗎？」
對面那個裹著毛毯，大清晨就坐在屋外躺椅上的老婆婆笑著調侃著我。
而對於這位女士的調侃，我只能露出無奈的苦笑。自己雖出生於小地方，家境不說多麼富裕，但也絕對說不上貧困。
要不是因為自己實在是閒不下來，萌發了想要拜訪各處和自己一般離開了卡瑪泰姬的法師們的想法，也不會在旅途過程中變得如此地破破爛爛。
身為一名卡瑪泰姬出身的法師，對於一些法師間默認的規則我還是比較認可的，比如離開卡瑪泰姬並回歸了正常生活的法師們都應該儘量避免使用魔法這一條。
面對自己的苦笑，那位女士只是笑著開口道。
「進來吧！屋裡有熱茶！先進來暖和暖和身子吧！」
說著便起身拿起一旁的拐杖徑直走向屋內，見此我也是十分的高興，畢竟我已經幾天沒有好好地休息了。
走進屋內四處觀望後我才發現，屋內似乎只有這位老婆婆一個人居住的痕跡。於是有些好奇地我便小心地問道。
「女士，你是一個人住嗎？」
而只見那個正泡著茶的老婆婆只是笑呵呵地說道。
「哈哈哈哈！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梅麗塔，雖然我有孩子，但我算是一生未婚，現在也是我一個人生活。」
我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已近花甲的老人，對於自己的情感生活看得如此豁達，輕易便對身為外人的我說出了自己的過去。
只見梅麗塔對著我說道。
「你要加牛奶和糖嗎？」
而我則搖搖頭說道。
「麻煩你只是簡單地沖泡就好。」
和其他的法國人不同，無論是什麼茶我都不喜歡加糖或者牛奶等其他的調味品，這是在卡瑪泰姬學習魔法時養成的習慣。
對此梅麗塔有些驚奇，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喝茶不加其他的調味品的，但是多年的素養讓她只是說了一句。
「少見的品位！」
隨後便將熱茶端到已經坐在桌前的我面前。到了這時我才能再燈光下仔細看清這位女士。
從剛剛進屋我就發現了屋內雖然只有一個人生活的痕跡，但是整理得十分的乾淨整潔，梅麗塔的穿著也不像是在小鎮外不遠處獨居老人該有的邋遢，她穿著素雅且整潔，而且雖然臉上滿是皺紋但是整體的精神很好。
她的臉部較長、顴骨突出，有一雙漂亮的眼睛，隱約能看出梅麗塔年輕時應該是個雷厲風行的漂亮女子。
見到我喝了茶暖和了身子後，梅麗塔才笑著開口詢問道。
「是要去什麼地方嗎？先生。」
聽到梅麗塔開口稱呼我為先生後，我才察覺因為剛剛經歷過暴風雨的我急著進入溫暖的房屋，而忘記了自我介紹，於是我開口回答道。
「我叫做費利佩·澤特，梅麗塔女士你就稱呼我為費利佩吧，我現在正在旅行中，沿途打算拜訪一些熟悉的人！」
聽著我的話梅麗塔則有些驚訝地開口道。
「旅行？現在可不是旅行的好時候啊！」
我明白梅麗塔說的是什麼意思，現在整個世界都不算太平，歐洲一直處於戰爭中，但是這對於身為法師的我來說自保還是可以的。
對此無法明說的我只能對著梅麗塔笑著說道。
「我一直走的是比較偏僻的路徑，而且離開家的時候情況還沒有如此地嚴重！世事無常啊！誰能想到現在會發展成這樣的狀況呢？」
我本是隨口找的藉口，但是似乎是我的話令梅麗塔有所感慨，這位獨居的老人也不禁感慨道。
「是啊！世事無常！」
梅麗塔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來，沉默了一陣才對我說道。
「看你的樣子也是許久沒有休息了，我這裡房間、食物、熱水都還是有的，你可以先去洗個澡，等會兒如果不嫌棄的話，吃點東西再在屋裡休息一陣吧。」
我聽後也是很開心，因為現在的我確實需要好好地休息以及充足的食物和水。而等到我洗完澡出來並吃完口味一般的菜餚後，休憩中我注意到在客廳的角落有一把小提琴。
說實話我並不懂音樂，自然也看不出樂器的名貴程度，但是我仍然能一眼便看出那把小提琴一直有在保養，於是好奇的我便開口詢問道。
「這把小提琴是？」
梅麗塔剛吃完早餐，喝著熱茶的她看向小提琴後有些傷感地說道。
「那是我兒子的東西！」
說著梅麗塔起身將角落的小提琴拿到餐桌前，有些感傷地回想著什麼，隨後沉默著在我的面前演奏起來。
正如之前所說，我不懂音樂，但是梅麗塔演奏的琴聲卻好似在訴說著什麼，蘊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看著沉浸在演奏中的梅麗塔，我明白了眼前這位獨居老人竟然是一名音樂家。在演奏結束後我們只是相互沉默著。
我在等待沉默著的梅麗塔訴說她心中故事。
「我年少時在音樂上算得上小有名氣，因此或許是年輕氣盛，或許是不懂事，我愛上了另一個同樣背負盛名的年輕男人，我們迅速便陷入了火熱的戀愛中，而且不久後我就懷孕了。」
梅麗塔低沉地開口說著。
「或許是害怕罵名，或許是單純地趕到害怕與迷茫，他最終離開了那座城市、拋下了當時的我。」
失望而憤怒的我獨自生下孩子。為此背負罵名的我對於音樂更加地努力了，雖說我最後也有所成就，但最終仍然未能達到應有的高度。」
「那時的我深刻地厭惡著感情，所以我從小訓練我的兒子約翰，希望他成為比我更加出色的音樂家，最初他也如我的預期變得十分地出色。」
「但是就像我年輕時一樣，才華橫溢得他愛上了一個年輕美麗的姑娘。那個姑娘是個仰慕他才華的平凡女孩。」
「但是他不在乎，不顧我和身邊的人的勸說與那個女孩在一起了。很快那個女孩便跟我當初一樣懷孕了，我看著約翰和那個女孩天天在一起，看著兩人對於那個未出生的孩子那高興的臉龐。」
「我又想到了當初自己年輕時的模樣。所以我想盡辦法阻止他們、並拆散了他們。但可悲的是那個女孩身邊一些原本嫉妒她的人在看到兩個年輕人分開後，伸出了他們罪惡的手。」
「那一天約翰趕到和那些惡人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導致毀了容，最後他阻止了那個女孩的自殺，也是那一天以後約翰帶著那個女孩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再也沒有出現過。」
梅麗塔說完沉默了一陣，而我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去安慰眼前的老人，即使是在梅麗塔自己的講述中，在這個故事裡她也不僅是受害者還是施暴者之一。接著梅麗塔才接著說道。
「那個孩子我至今都沒有見過，我聽說他們去了一個叫做亞門托的小鎮，前陣子一位相熟的商人在我的拜託下，終於從剛剛來到附近城裡的一位來自那個小鎮的人打聽到了他們的消息。」
梅麗塔說到這裡，眼中不同於剛剛講述時的平靜而是滿是淚光。
「這些年他們似乎過得很不好，而且前一陣約翰和那個女孩已經去世了，現在只留下了我的孫兒獨自在那個小鎮上生活。」
說完這些後梅麗塔看向我，並誠摯地請求道。
「費利佩先生！如果你在之後的旅途中經過那個叫做亞倫托的鎮子，麻煩你找到我的孫兒亞當•米歇爾並告訴他一句話。」
看著眼前在不久前才聽聞自己兒子、兒媳去世的噩耗的蒼老女士有些淚眼婆娑地請求著自己，我便輕聲開口詢問道。
「不想接他過來一起生活嗎？」
梅麗塔搖了搖頭說道。
「造成這一切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和信心帶給那個孩子一個滿意的生活呢？」
我聽完沉默一陣開口詢問道。
「什麼話？」
梅麗塔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地說道。
「告訴他，」
「他是一個因為愛而出生的孩子！」
暴風雨剛停、仍然刮著狂風的清晨，望著眼前蒼老的白髮女士，我對其行了一禮並誠摯地請求道。
「哈哈哈，怎麼？現在這個國家的流浪漢也這麼有禮貌了嗎？」
對面那個裹著毛毯，大清晨就坐在屋外躺椅上的老婆婆笑著調侃著我。
而對於這位女士的調侃，我只能露出無奈的苦笑。自己雖出生於小地方，家境不說多麼富裕，但也絕對說不上貧困。
要不是因為自己實在是閒不下來，萌發了想要拜訪各處和自己一般離開了卡瑪泰姬的法師們的想法，也不會在旅途過程中變得如此地破破爛爛。
身為一名卡瑪泰姬出身的法師，對於一些法師間默認的規則我還是比較認可的，比如離開卡瑪泰姬並回歸了正常生活的法師們都應該儘量避免使用魔法這一條。
面對自己的苦笑，那位女士只是笑著開口道。
「進來吧！屋裡有熱茶！先進來暖和暖和身子吧！」
說著便起身拿起一旁的拐杖徑直走向屋內，見此我也是十分的高興，畢竟我已經幾天沒有好好地休息了。
走進屋內四處觀望後我才發現，屋內似乎只有這位老婆婆一個人居住的痕跡。於是有些好奇地我便小心地問道。
「女士，你是一個人住嗎？」
而只見那個正泡著茶的老婆婆只是笑呵呵地說道。
「哈哈哈哈！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梅麗塔，雖然我有孩子，但我算是一生未婚，現在也是我一個人生活。」
我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已近花甲的老人，對於自己的情感生活看得如此豁達，輕易便對身為外人的我說出了自己的過去。
只見梅麗塔對著我說道。
「你要加牛奶和糖嗎？」
而我則搖搖頭說道。
「麻煩你只是簡單地沖泡就好。」
和其他的法國人不同，無論是什麼茶我都不喜歡加糖或者牛奶等其他的調味品，這是在卡瑪泰姬學習魔法時養成的習慣。
對此梅麗塔有些驚奇，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喝茶不加其他的調味品的，但是多年的素養讓她只是說了一句。
「少見的品位！」
隨後便將熱茶端到已經坐在桌前的我面前。到了這時我才能再燈光下仔細看清這位女士。
從剛剛進屋我就發現了屋內雖然只有一個人生活的痕跡，但是整理得十分的乾淨整潔，梅麗塔的穿著也不像是在小鎮外不遠處獨居老人該有的邋遢，她穿著素雅且整潔，而且雖然臉上滿是皺紋但是整體的精神很好。
她的臉部較長、顴骨突出，有一雙漂亮的眼睛，隱約能看出梅麗塔年輕時應該是個雷厲風行的漂亮女子。
見到我喝了茶暖和了身子後，梅麗塔才笑著開口詢問道。
「是要去什麼地方嗎？先生。」
聽到梅麗塔開口稱呼我為先生後，我才察覺因為剛剛經歷過暴風雨的我急著進入溫暖的房屋，而忘記了自我介紹，於是我開口回答道。
「我叫做費利佩·澤特，梅麗塔女士你就稱呼我為費利佩吧，我現在正在旅行中，沿途打算拜訪一些熟悉的人！」
聽著我的話梅麗塔則有些驚訝地開口道。
「旅行？現在可不是旅行的好時候啊！」
我明白梅麗塔說的是什麼意思，現在整個世界都不算太平，歐洲一直處於戰爭中，但是這對於身為法師的我來說自保還是可以的。
對此無法明說的我只能對著梅麗塔笑著說道。
「我一直走的是比較偏僻的路徑，而且離開家的時候情況還沒有如此地嚴重！世事無常啊！誰能想到現在會發展成這樣的狀況呢？」
我本是隨口找的藉口，但是似乎是我的話令梅麗塔有所感慨，這位獨居的老人也不禁感慨道。
「是啊！世事無常！」
梅麗塔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來，沉默了一陣才對我說道。
「看你的樣子也是許久沒有休息了，我這裡房間、食物、熱水都還是有的，你可以先去洗個澡，等會兒如果不嫌棄的話，吃點東西再在屋裡休息一陣吧。」
我聽後也是很開心，因為現在的我確實需要好好地休息以及充足的食物和水。而等到我洗完澡出來並吃完口味一般的菜餚後，休憩中我注意到在客廳的角落有一把小提琴。
說實話我並不懂音樂，自然也看不出樂器的名貴程度，但是我仍然能一眼便看出那把小提琴一直有在保養，於是好奇的我便開口詢問道。
「這把小提琴是？」
梅麗塔剛吃完早餐，喝著熱茶的她看向小提琴後有些傷感地說道。
「那是我兒子的東西！」
說著梅麗塔起身將角落的小提琴拿到餐桌前，有些感傷地回想著什麼，隨後沉默著在我的面前演奏起來。
正如之前所說，我不懂音樂，但是梅麗塔演奏的琴聲卻好似在訴說著什麼，蘊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看著沉浸在演奏中的梅麗塔，我明白了眼前這位獨居老人竟然是一名音樂家。在演奏結束後我們只是相互沉默著。
我在等待沉默著的梅麗塔訴說她心中故事。
「我年少時在音樂上算得上小有名氣，因此或許是年輕氣盛，或許是不懂事，我愛上了另一個同樣背負盛名的年輕男人，我們迅速便陷入了火熱的戀愛中，而且不久後我就懷孕了。」
梅麗塔低沉地開口說著。
「或許是害怕罵名，或許是單純地趕到害怕與迷茫，他最終離開了那座城市、拋下了當時的我。」
失望而憤怒的我獨自生下孩子。為此背負罵名的我對於音樂更加地努力了，雖說我最後也有所成就，但最終仍然未能達到應有的高度。」
「那時的我深刻地厭惡著感情，所以我從小訓練我的兒子約翰，希望他成為比我更加出色的音樂家，最初他也如我的預期變得十分地出色。」
「但是就像我年輕時一樣，才華橫溢得他愛上了一個年輕美麗的姑娘。那個姑娘是個仰慕他才華的平凡女孩。」
「但是他不在乎，不顧我和身邊的人的勸說與那個女孩在一起了。很快那個女孩便跟我當初一樣懷孕了，我看著約翰和那個女孩天天在一起，看著兩人對於那個未出生的孩子那高興的臉龐。」
「我又想到了當初自己年輕時的模樣。所以我想盡辦法阻止他們、並拆散了他們。但可悲的是那個女孩身邊一些原本嫉妒她的人在看到兩個年輕人分開後，伸出了他們罪惡的手。」
「那一天約翰趕到和那些惡人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導致毀了容，最後他阻止了那個女孩的自殺，也是那一天以後約翰帶著那個女孩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再也沒有出現過。」
梅麗塔說完沉默了一陣，而我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去安慰眼前的老人，即使是在梅麗塔自己的講述中，在這個故事裡她也不僅是受害者還是施暴者之一。接著梅麗塔才接著說道。
「那個孩子我至今都沒有見過，我聽說他們去了一個叫做亞門托的小鎮，前陣子一位相熟的商人在我的拜託下，終於從剛剛來到附近城裡的一位來自那個小鎮的人打聽到了他們的消息。」
梅麗塔說到這裡，眼中不同於剛剛講述時的平靜而是滿是淚光。
「這些年他們似乎過得很不好，而且前一陣約翰和那個女孩已經去世了，現在只留下了我的孫兒獨自在那個小鎮上生活。」
說完這些後梅麗塔看向我，並誠摯地請求道。
「費利佩先生！如果你在之後的旅途中經過那個叫做亞倫托的鎮子，麻煩你找到我的孫兒亞當•米歇爾並告訴他一句話。」
看著眼前在不久前才聽聞自己兒子、兒媳去世的噩耗的蒼老女士有些淚眼婆娑地請求著自己，我便輕聲開口詢問道。
「不想接他過來一起生活嗎？」
梅麗塔搖了搖頭說道。
「造成這一切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和信心帶給那個孩子一個滿意的生活呢？」
我聽完沉默一陣開口詢問道。
「什麼話？」
梅麗塔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地說道。
「告訴他，」
「他是一個因為愛而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