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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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一抹白雲割開黑夜的厚幕,天空已經露出新色。

  回家的路上,JJ已經在后座睡著了,瑞德怕她著涼,特意把自己的衣服給蓋到她身上。瓊斯很穩當的把車停在一棟複式小洋房前,瑞德把她送到門口就回到車上,坐在副駕。

  「有把握嗎」,瑞德問道。

  瓊斯說:「待會就知道了」

  一整天都沒合眼的JJ在辦公室還能勉強支撐,但是一到家就立刻倒在沙發上。她連大衣都沒有脫,頭上還戴著黑色帽子。她剛躺下還沒過多久,身後就傳來一個非常蒼白的聲音。

  「你們不應該破壞遊戲規則」

  「破壞規則的人都得死!」

  一個非常冰冷的聲音傳來,躺在床上的JJ猛然坐起,手裡正正握著一把手槍,槍口對準那說話的人。

  「你...你不是珍妮弗·讓熱」

  黑色帽子下並不是JJ那張美麗的臉,而是一個陌生的女性探員。真正的JJ正坐在BAU的辦公室,等著瓊斯的好消息。女性探員眼前的男人個子不高,卻穿著一件非常厚重的呢子大衣,顯得整個人更加矮小。

  「FBI,放下槍!」,女性探員很冷靜的說道。

  「你們不該這麼做,不該破壞規則」,男人沒有管女性探員,他手裡的槍已經上膛,胳膊又提高了一點,完全對準女性探員的腦袋。

  「嘭」一聲。

  女探員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拿著槍的男人啊的一聲低吼,手裡的槍脫手而出。他重重倒地,肩膀上已經被打出一個窟窿。鮮血從他的指縫間不斷流出,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變得更加慘白。

  「終於見面了,傑登·布魯斯特」,瓊斯的聲音響起,他站在倒下男子的身旁,用很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瓊斯的計劃很順利,傑登·布魯斯特被他們抓個正著。

  說到這個計劃,還要從瓊斯和戴克斯特約法三章的那晚說起。兇手唯一出現和殺人的地方就是夏威夷,那裡一定是最能找到線索的地方。從戴克斯特嘴裡,瓊斯了解到整個事情的全貌。三個不同的房間組成了一個完整的兇案現場。

  但是兇手把分量最終的兩個現場布置在戴克斯特和摩根的房間,這和他膽小懦弱的形象不符。且不說戴克斯特,如果吵醒摩根,直接可以全劇終撒花。

  唯一能解釋的通的就是兇手很確定戴克斯特和摩根不會醒,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當晚在吧檯的酒保。戴克斯特和摩根都喝過雞尾酒,唯獨艾爾沒有喝。

  接下來就簡單的多,聽到吉迪恩和摩根的側寫後,瓊斯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兇手一定會處置破壞規則的人,這個人不會是摩根,也不會是密斯·周,因為他沒有膽量挑戰男性。符合條件的人選,只剩下JJ。

  既然這樣,就利用JJ這個點。

  整個計劃非常順利,完全在瓊斯的預料中。與其花費時間找到綁架霍奇納的地點,不如直接抓到主犯。和活人對話,比從一堆沒有頭緒的資料里找證據容易的多。畢竟BAU里有一個審判專家,傑森·吉迪恩。

  「咖啡?還是水?」,吉迪恩問道。

  傑登·布魯斯特沒有回話,從JJ的房子到BAU辦公室,整個路上他都沒有說話。肩膀上的傷口已經簡單處理過,瓊斯的槍法很準,只是傷到了骨頭,沒有大礙。

  「拿杯水」,吉迪恩開門對外面等候的探員說道。

  此時的傑登·布魯斯特就像一杯受到驚嚇的小孩,他蜷縮在椅子上,肥大的大衣罩住了他整個身體。他的臉色很差,不止是沒有血色也不止是失血導致,更像是長期營養不良。臉頰已經凹陷,眼神呆滯。

  他看著桌上的水,對它沒有一點想法。

  「霍奇納在哪」

  布魯斯特好像沒有聽到吉迪恩的問話,他依舊盯著牆角發呆。

  「不說話對你來說不是一個好策略,儘快說出來,你還能少受點折磨」

  布魯斯特準備把沉默堅持到底,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拖延時間。加西亞正抓緊時間排查布魯斯特名下所有房產還有相關親友的房產,需要滿足偏僻,安靜,有院子這三個條件。

  「你胳膊上的傷怎麼來的」

  「你不說我也知道,被霍奇納弄傷的。第一次抓一個成年男性,不是那麼容易吧。你們搏鬥的過程很激烈,你一直處於下風,霍奇納馬上就要抓住你了」


  「然後怎麼樣了,你不會尿褲子了吧,嚇得尿褲子」

  吉迪恩不愧是BAU的審問大師,他把布魯斯特研究的很透。這個個子矮小的男人,只敢對手無寸鐵的女性下手。他就這麼大的膽子,平時在家聽到有人敲門都會抖上一抖。這次很勇敢的對霍奇納下手,也是為難了他。誰讓在華盛頓遊蕩的只有霍奇納一個人,但凡加西亞肯走出辦公室半步,布魯斯特也不會選擇霍奇納,雖然加西亞他也不一定能制服。

  布魯斯特咽了口口水,他拿起身前的水杯,把杯子裡的水咕嚕咕嚕一口喝完。然後靠在椅背上,開始玩自己的手指。

  「不想聊這個?那就換個話題」

  「聊聊你母親,她吸毒,當小姐,脾氣非常差。你肩膀的槍傷應該不疼,至少沒有你小時候被菸頭燙的疼」

  「每次你不聽話她就會打你,不讓你吃飯。甚至還會......」

  「不好意思,我實在說不出口,我們看到你的檔案時都很驚訝,你母親居然對你......」

  吉迪恩的語速很慢,慢到讓布魯斯特不得不一字一句的聽得清清楚楚。他慢慢抬起頭,眼睛裡黯淡無神。剛才喝下肚的一杯水好像沒有緩解他的緊張,他的嘴皮越來越干,已經開始起皮。

  「傑森·吉迪恩」,布魯斯特終於開口說話,「你就像他說的一樣,自大又討厭」

  「他?」

  「弗蘭克,你的好朋友。他向你問好,向薩拉問好」

  吉迪恩的臉色突然變了,在聽到弗蘭克這個名字後。他死死盯著布魯斯特,不明白從他嘴裡為什麼會出現弗蘭克的名字。他陷入了恐懼,這是他第一次陷入恐懼。

  這時,吉迪恩的耳機里傳來加西亞的聲音:「佛羅倫賽公園西邊的森林,洛森里18號-315」

  「洛森里18號-315」,吉迪恩重複了加西亞的話,故意在布魯斯特面前重複。

  布魯斯特並沒有表現出絕望,他說:「知道最殘酷的是什麼嘛」,布魯斯特說道:「你們知道霍奇納在哪,卻救不了他」

  「遊戲結束」

  布魯斯特做了一個很悲傷的表情,他已經在為霍奇納的死亡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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