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望梅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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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蒼穹。

  遼遠無垠。

  太陽熾烈。

  羈絆在大漠很久的卡拉揚兄妹,今天卡拉揚兄妹想走出大漠,依舊跋涉在大漠之上。

  他們想,之前就有路過的中年紅臉商人,在他們暫時居住的羊圈找水,補充水源,他當時和妹妹戴著面罩,提放著中年紅臉商人,沒有跟人家問一下走出大漠的線路,也是一個嚴重的失誤,當時他看中年紅臉商人的神態,就像一個大富豪;還有他們遇到的一群黑社會毒販,奪走了他們撿到的價值連城的隕石不說,還險些被那幫傢伙送去西天見了漂亮的嫦娥姐姐,讓他和妹妹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還還好吧,那幫無惡不作的狗男女,好像遇到大漠巡警,跟警察火拼,應該被「雷霆」警察,出擊如閃,被警察幹掉了。但不知道他們暴露的隕石,會不會被警察發現,當髒贓物繳獲,獻給國家了。

  卡拉揚在想,既然商人進入了大漠,毒販,還有警察也進入了大漠,走出大漠也應該是有線路的,他們怎麼就找不到走出大漠的路徑呢?

  真是讓人懊惱不堪。

  難道上蒼真的想把他們兄妹活活困死在這無垠大漠,成為大漠上的一堆白骨不成?

  他們這麼年輕,沒有做過什麼惡,沒有幹過什麼大逆不道的壞事兒,不應該受到死亡的懲罰啊。

  真特麼悲催!

  欲哭無淚。

  他們已經兩天滴水未進,渴得嗓子在冒煙。

  人一天的飲水需要僅僅為兩千毫升,過量飲水會加大腎臟壓力,嚴重者會導致腎臟衰竭和水中毒,甚至死亡。

  幾天沒有水喝,再找不到水的話,心事重重的卡拉揚,他比誰清楚地知道,人不喝水最多堅持三天,三天基本上就是一個生命極限。

  超過三天,可能就會完蛋。

  今天是卡拉揚兄妹沒有喝水的第三天,他們的身體異常憔悴,此時此刻,他們到了面臨渴死的境地,生命遇到了嚴重的考驗,鬧不好真的要領盒飯,要去見自己的太奶奶了。

  人的身體由脂肪、水、蛋白質、無機質四種成分構成。長時間不吃飯不喝水,身體的熱量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減少,細胞處於能量不足,機體不能正常的新陳代謝,胃腸道功能也會損傷衰竭,引起死亡。失去水分和食物營養的補充,人體會逐步消耗體內存儲的脂肪、蛋白質和碳水化合物等物質。當這些物質被耗光後,身體就會因能量耗盡而停止工作。

  一個人在僅有飲用水卻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可以存活七天左右,但是如果沒有了飲用水,只能維持三天,可見水要比食物還金貴啊。因為人體一旦缺少水分,身體中的血液量、血壓就會隨之降低,血液會變得越來越黏稠,這使得血液在身體中的循環變得艱難,身體裡的毒素無法正常排出,最終導致人命枯竭而走向死亡。

  當然,人不吃不喝活多長時間,也會受到睡眠、休息等影響,因此沒有具體的時間。沙漠,大多數人腦子中會不自禁地想到了荒涼,大漠中偶爾會有幾株淒涼而又孤零的植物頑強而淒涼地停立在風沙中。世界上幾個大的沙漠都被列為人類的禁區,沒有專業的隊伍基本是禁止通行的,在沙漠中你如果沒有專業知識和技能,你基本不可能找到水源的,沒有水就等於死亡,而且沙漠中經常肆虐的沙塵暴,其威力就連號稱陸地上的霸王——重型坦克都要為這避讓三分,很多人都看過戰狼這一部電影票房第一的電影吧,應該可以影片中見識到了沙塵暴的威力吧。

  正是藉助於沙漠的可怕之處,許多聰明的國家將監獄建設在沙漠深處,因為罪犯在這裡逃無可逃,老老實實呆在監獄,等刑滿釋放還有條活路,如果你想貿然逃跑,等著你的只能是死。在廣闊無邊的大漠中逃跑,要面臨的威脅很多,一是缺水,渴也會把人渴死,二是晝夜溫差太大,白天能讓你熱得脫幾層皮,晚上能讓你冷得全身肌肉都要萎縮在一起。更可怕地是,沙漠對人類來說是生存的魔域,對很多動物可是美妙的天堂,會出現很多兇殘的食用動物。

  白天沙漠的陽光熾烈,地表溫度可達五六十攝氏度,太陽曬得皮膚火辣辣地疼,赤腳踩在地上,不多時也會磨出水泡。因為在大漠之上長途跋涉,卡拉揚兄妹對此渾然不覺,任由汗水浸出皮膚,浸透衣服。

  今天太陽出奇地熱,他們走到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卡拉梅再也忍不住,情緒瞬間崩潰,一下子抱頭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我渴死了,不走了,就死在這裡吧,我沒有一點兒力氣走了。」

  卡拉梅哭得梨花帶雨。

  卡拉梅是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突然就精神崩潰了。


  妹妹的突然崩潰,把卡拉揚嚇一跳。

  他當時就懵圈兒了,忽然傻掉,不懂怎麼去安慰妹妹,一時手足無措,只能木訥地守在一旁。

  「我特麼不活了,曬死拉倒吧。」卡拉梅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絕望地大放悲聲。

  卡拉揚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喉嚨乾澀,一個音也發不出。

  快被赤日曬成肉乾的卡拉揚,也感到自己渾身無力,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他蹲下來用力抱住妹妹,悲從中來,他自己的眼淚也「唰唰」地流出來,最後哭成一個淚人。

  卡拉揚鮮有流淚的時候。

  在卡拉揚和妹妹卡拉梅正飲泣不堪地時候,無情的烈日依然高懸在他們的頭頂,沒有一點兒溫情和仁慈,仿佛要將他們身上的每一絲水分都蒸發殆盡。

  卡拉揚憂心忡忡地看著妹妹,她的嘴唇乾裂,面容憔悴,仿佛生命的火焰即將熄滅。

  妹妹卡拉梅的狀況糟糕到了極點,她渴得要死要活,身體已經極度虛弱。如果再不儘快補充水分,他們都會無疑會被這殘酷的沙漠無情地吞噬,成為這片荒漠中又一堆無人問津的白骨。想到這裡,卡拉揚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絕望。

  然而,卡拉揚想盡了一切辦法,卻依然無法弄來一滴水。在過去的這幾天裡,他們懷著渺茫的希望,在這片沙漠中苦苦尋覓著,渴望能找到一座湖、一條河流,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水窪也好。只要能找到一點點水源,他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可是,現實卻無比殘酷,他們的理想在這片死寂的沙漠中被擊得粉碎。

  他們沒有看到一座湖,沒有遇見一條河,甚至連一個小水窪的影子都未曾瞧見。不僅如此,這幾天的路程中,他們連一根兒嫩綠的青草,一個堅韌的駱駝刺都沒有看見。他們仿佛置身於沙漠中的沙漠,死亡區中的死亡區,這裡似乎是生命的禁區,是所有動物和人類的最終墓地。

  卡拉揚絕望地望著四周,滿眼都是無盡的黃沙和熾熱的陽光。他陪伴著妹妹,一同哭泣了一會兒。但他很快意識到,不能再這樣哭下去了。哭泣會讓淚水流出,而每一滴淚水都是身體中無比寶貴的水分。他們身體裡的水分本來就已經所剩無幾,如果再這樣毫無意義地消耗下去,死亡的陰影將會更快地籠罩在他們頭上。

  卡拉揚強忍著內心的痛苦和恐懼,用沙啞得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對妹妹說:「不要哭了,妹妹,不能再消耗身體裡寶貴的水分了。」

  卡拉梅抽噎著,用微弱的聲音問道:「哥哥,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等死嗎?」

  卡拉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說道:「妹妹,我們不能放棄,我們要嘗試一種精神止渴法。」

  卡拉揚忽然想起那個古老的望梅止渴的成語故事:東漢末年,曹操率領軍隊去討伐張繡。時值盛夏,天氣炎熱,將士們攜帶著沉重的武器,全身都被汗水浸濕,非常口渴,但附近沒有水源。曹操見狀非常焦急,擔心這樣下去會影響行軍速度和戰鬥力。於是,他靈機一動,對手下的將士說:「翻過前面的山丘,就會有一大片茂盛的梅林,那裡的梅子又多又大,酸甜可口,可以解渴。」將士們一聽,仿佛已經看到了梅林,口中津液頓生,精神也振作起來,行軍速度明顯加快,最終找到了水源。

  卡拉梅瞪大了眼睛,充滿疑惑地問:「什麼精神止渴法?只有實際止渴,怎麼還會有精神止渴呢?」她的聲音虛弱而迷茫。

  卡拉揚解釋道:「妹妹,你沒聽說過望梅止渴的故事嗎?只要你心裡想著那酸酸的梅子,就會口舌生津,這是一種精神和生理的反應。我們現在只能依靠這種方法來抵抗饑渴。」

  卡拉梅聽了哥哥的話,半信半疑,但在這絕境之中,也只能選擇相信哥哥。

  「有的。」卡拉揚有氣無力地接著說,「妹妹,閉上眼睛,想像我們面前有一顆掛滿了熟透梅子的樹。那些梅子圓潤飽滿,色澤鮮艷,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想像你摘下一顆梅子放入口中,咬下去的瞬間,酸甜的汁液在口中四溢。」

  「呃……」絕望中的卡拉梅,半信半疑,她按照哥哥的話去做,微微閉眼,努力在腦海中描繪著那幅摘吃鮮梅子的畫面。

  在精神意識里,她漸漸地,她的表情似乎不再那麼痛苦,仿佛真的感受到了一絲清涼和滋潤。

  卡拉揚繼續用誘惑不止地口吻說道:「妹妹,再想像那梅子的酸味刺激著你的味蕾,讓你的口水不斷分泌。這種感覺是不是讓你覺得沒有那麼渴了?」

  卡拉梅輕輕地點了點頭,又又搖搖頭,睜開眼,哭喪著臉說:「哥哥,好像真的有一點點作用,但這些是假的,假的,我的主觀意識告訴我,這就是假的,無濟於事,我要真的吃到酸梅,我不是那個魯迅筆下的阿Q,我不需要害人不淺的精神勝利法啊。」


  望梅止渴的方法最終還是失敗了。

  這殘酷的結果讓卡拉揚瞬間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和無助之中,他感到自己和妹妹仿佛是一隻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港灣。

  卡拉揚的頭腦變得一片混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黔驢技窮的迷茫和六神無主的恐慌,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望梅止渴是有用的,這是一個流傳千古,屢試不爽的辦法。」卡拉揚仍然不死心,繼續對妹妹循循善誘地開導著,「你就再試一試吧,很管用的,可以激發出來人身上的無限潛能,你的能量,超乎你的想像。」

  卡拉揚的聲音沙啞而急切,帶著最後的一絲期待和懇求。

  「好吧。」卡拉梅在哥哥近乎哀求的勸說下,終於止住了哭聲。

  她的雙眼紅腫,神情疲憊而絕望,但還是微微閉上雙目,開始按照哥哥所說的去幻想。

  在那一陣虛幻的幻想境界裡,她努力地想像著自己美滋滋地吃著酸溜溜又甘甜的梅子,試圖以此來止渴,脫困續命。

  可是,她苦思冥想了半天,卻始終沒有那種傳說中酸溜溜、能讓口舌生津的感覺。

  這殘酷的現實讓她本就脆弱的心靈更加崩潰了。

  她再也無法承受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再次放聲大哭起來:「我受不了了,望梅止渴,望梅止屁的渴,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只是感覺到饑渴,飢餓,哥哥我實在走不動了,就讓我死在這大漠,讓我們下輩子還做兄妹,你還做我的哥。」

  卡拉梅絕望乾澀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絕望和疲憊,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頭一歪,就暈倒在了滾燙的大漠之上,瞬間不省人事。

  「妹妹!妹妹,你怎麼了?你醒醒,趕緊醒醒!」

  卡拉揚瘋狂地呼喊著,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驚慌。

  他用力地推搡著妹妹,希望她能睜開眼睛,哪怕只是動一動手指也好。

  然而,妹妹卻依舊死閉著雙目,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這突如其來的昏死狀況,讓卡拉揚頓時驚慌失措起來,他的心臟急速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

  「這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妹渴死在我的面前,這怎麼辦?」

  卡拉揚喃喃自語,雙手不停地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滴在炙熱的沙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卡拉揚在妹妹身旁來回踱步,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想出一個能夠拯救妹妹的辦法。

  就在他幾乎要陷入絕望的深淵時,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他的雙眼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但緊接著,那一絲希望的光芒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他狠狠地心,咬咬牙,自言自語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有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才能夠救妹妹。」

  他的表情變得無比堅定,因為他已經決定使用那個殘忍的方法來拯救妹妹的生命。

  卡拉揚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

  他望著妹妹毫無生氣的面容,心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

  他想起了曾經和妹妹一起度過的那些快樂時光,那些充滿歡笑和溫暖的日子。他知道,如果妹妹就這樣離開了他,他的生命也將變得毫無意義。

  於是,卡拉揚不再猶豫,他蹲下身子,輕輕地將妹妹抱在懷中。他能感覺到妹妹的身體是如此的輕盈,仿佛沒有了生命的重量。

  他的淚水忍不住再次奪眶而出,滴落在妹妹的臉上。

  卡拉揚抱著妹妹,開始朝著一個方向堅定地走去。

  他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他已經沒有了退路。他的腳步沉重而堅定,每一步都在滾燙的沙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太陽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卡拉揚的嘴唇已經乾裂得出血,喉嚨里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但他緊緊地抱著妹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他的眼睛因為長時間的暴曬而變得紅腫,但他的目光始終堅定地望著前方。

  不知走了多久,卡拉揚的體力已經幾乎耗盡,他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邁出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但他心中的信念卻支撐著他繼續前行,他告訴自己,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能放棄妹妹。

  就在卡拉揚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突然下定決心,要實施讓他剛才還有些猶豫不決的事情了,勝敗也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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