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王善
王善近日心情很不好。
只因這幾日修行稍稍懈怠了些許，被父親抓見，賺了好一頓訓斥。
回到房中，王善一把扒拉開了湊上來的鶯鶯燕燕，怒氣沖沖。
「父親心裡只掛念遠在京城的大哥，哪裡多看過我半分。若是也肯讓我和大哥一樣服赤丹，一同去修仙道，哪裡會像今日這般……」
大哥靠著赤丹，早已晉升仙道第五境，而今正在欽天監鬼部總司許秋風大人手底下任職，可謂前途無量。
反觀自己，父親放著好好的仙道不修，非逼著自己去修什麼狗屁武道。
不入流的東西，既沒用，還熬人，修煉到現在也不過堪堪能夠到點武道第二境的門檻。
要想越過這一層，還不知道要再熬上幾年。
卻是要整日練拳，站樁，練得全身酸痛。
「少爺莫要嗔怪，老爺也是望少爺成材。」
旁邊一名侍妾看準了，故作柔聲寬慰道，壯著膽子小心翼翼湊了上來。
後邊還有幾個美貌女子，此時卻是都被嚇得站在牆邊瑟瑟發抖，不敢應聲。
這些都是王善四處收羅來的侍妾，既有青樓中看中的花娘，也有買來或擄來的尋常人家姑娘。
她們大都害怕王善，只因王善身負武道第一境圓滿境界，身體力量遠非常人能比。
這身體稍一發力就能讓這些嬌嫩的姑娘身上帶傷，偏偏王善還只當她們是花瓶，是養著的奴，是日用的工具。
故而她們平素都是能躲著就躲著。
但此時倒顯出說話的這名侍妾的膽氣了。
能來這裡的都是身不由己，但這會兒主子正在氣頭上，若是能多哄哄，萬一哄高興了，天曉得能有什麼好處哩。
「少爺練的功，老爺都看在心裡，奴相信老爺一定……」
「你懂個屁！」
誰知王善根本不領情。
他憤憤吼了一嗓子，掐著脖子一把便將那名侍妾硬拖了過來，甩到了床上。
三兩下撕去衣物，轉眼屋裡就只剩下了那名侍妾痛苦的哀嚎聲，一眾姑娘驚恐的喧鬧聲，王善不乾不淨的吼聲罵聲。
屋外院子裡，負責王善日常的管家正巧端了棗子過來。
聽見屋裡王善和眾女子的聲音，他也一縮脖，掃了眼四周，偷偷從盤子裡撿了個個頭大的棗子扔進嘴裡。
剛嚼了兩口，聽見門響，一抬頭，卻看見王善已經穿好衣服，從屋裡走了出來。
棗核差點嗆在嗓子眼裡。
「瞅什麼呢？」
王善心情依舊煩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把我的白玉駒牽出來，我要去街上逛逛。」
「咳……好，好嘞少爺……」
……
王家二少爺逛街，哪能不講講排場。
倒也不用什麼鞭炮喧鬧，禮炮齊鳴，只消安排四五個壯實家丁在前面開路，把不長眼的平民驅趕開來便是了。
家丁提著棍子走在前面，吆吆喝喝。
碰見一沒長眼二沒長耳朵的，掄起棍子便打，疼總還是知道的。
看著眼前百姓被打得抱頭，倉皇逃竄的樣子，王善騎在馬上，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但有及時跑的開的，就有跑不開的。
眼見前面菜攤，一個腿腳不太利索的老人被人流一擠，不但沒躲到路邊去。
竟反倒踉蹌兩步，撲通一下坐在了路中央，正巧擋在了王善的馬前面。
「哪裡來的老狗擋道！」
王善喝罵一聲，正要發火。
「不要打我婻婻！」
只聽一聲脆響，卻看見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從路邊衝出，竟不知死活的護在了那老人的眼前！
她看了一眼旁邊幾個拿著棍棒的壯家丁，沒見絲毫膽怯，轉身去扶坐在地上的老人。
王善看見小姑娘那沒有半分敬畏心的眼神，心中火氣更盛。
他用力一甩手腕，馬鞭凌空發出爆鳴。
「給我扔到一邊兒去！」
管家知道少爺此時心情不好，哪裡敢怠慢半分，趕緊對著家丁招呼道。
「沒聽見嗎？打打打！」
家丁應下，四五個人提著，轉眼就將一老一小圍在了中間。
小姑娘引著老人，想要退到路邊，四面卻都被人堵住，沒有半分退路。
那架勢哪裡是要趕人，倒像是要圍起來往死里打了！
王善掃向四周，只見集市周遭的人都已經被這邊的動靜驚動，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而當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卻又瞬間帶上了濃濃的畏懼。
這感覺倒讓王善十分受用。
這才對嘛。
但就當他準備看手下將這不走運的一老一少痛打一番之時，卻忽的聽見一陣腳步。
不對，那不像是腳步。
倒似是一匹巨獸奔行而來，腳踏大地，地裂震顫！
王善一驚，轉頭看去，卻只看見一道黑影從路邊閃出，踏出一串腳印。
轟——！
一聲巨響過後，那黑影猶如隕石砸進了人群，蠻橫衝擊之下，竟硬生生將四五名大漢圍起來的人牆撞散！
家丁們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自己整個人就已經飛了。
摔在地上，想再起身，卻看見迎面直搗過來個砂鍋般大小的拳頭。
砰！
一拳下去，再無半分動靜。
其餘幾人也是一樣，根本還沒看清楚對面的樣貌，就感覺臉上吃了一拳，肚子上挨了一腳。
當場就失了神志！
管家倒還是個有膽氣的，擋在王善跟前，前踏一步，衝著前面怒聲吼道。
「大膽！你是何人，膽敢沖襲王家……」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悶響，馬背上的王善便看見個黑影直愣愣沖自己砸了過來！
王善也是有修為的，徒手硬接下來，卻原來是剛才替自己在前面喊話的管家。
但現在管家臉上同樣也是挨了兩拳，已是頭破血流鼻青臉腫，昏死得徹底，沒了方才的神氣。
前後不過一兩息時間，自己數名粗壯結實的家丁，已經讓對方獨身一人盡數放倒！
此時那人護在了愣神的老人與小姑娘身前，原來是個一身樸素布衣的青年。
「城中無故騎馬者，鞭二十。」
那青年低聲喝道，抬起頭，一雙眼睛好似帶著虎威，刺得王善心驚。
「教唆傷人，罪加一等！」
只因這幾日修行稍稍懈怠了些許，被父親抓見，賺了好一頓訓斥。
回到房中，王善一把扒拉開了湊上來的鶯鶯燕燕，怒氣沖沖。
「父親心裡只掛念遠在京城的大哥，哪裡多看過我半分。若是也肯讓我和大哥一樣服赤丹，一同去修仙道，哪裡會像今日這般……」
大哥靠著赤丹，早已晉升仙道第五境，而今正在欽天監鬼部總司許秋風大人手底下任職，可謂前途無量。
反觀自己，父親放著好好的仙道不修，非逼著自己去修什麼狗屁武道。
不入流的東西，既沒用，還熬人，修煉到現在也不過堪堪能夠到點武道第二境的門檻。
要想越過這一層，還不知道要再熬上幾年。
卻是要整日練拳，站樁，練得全身酸痛。
「少爺莫要嗔怪，老爺也是望少爺成材。」
旁邊一名侍妾看準了，故作柔聲寬慰道，壯著膽子小心翼翼湊了上來。
後邊還有幾個美貌女子，此時卻是都被嚇得站在牆邊瑟瑟發抖，不敢應聲。
這些都是王善四處收羅來的侍妾，既有青樓中看中的花娘，也有買來或擄來的尋常人家姑娘。
她們大都害怕王善，只因王善身負武道第一境圓滿境界，身體力量遠非常人能比。
這身體稍一發力就能讓這些嬌嫩的姑娘身上帶傷，偏偏王善還只當她們是花瓶，是養著的奴，是日用的工具。
故而她們平素都是能躲著就躲著。
但此時倒顯出說話的這名侍妾的膽氣了。
能來這裡的都是身不由己，但這會兒主子正在氣頭上，若是能多哄哄，萬一哄高興了，天曉得能有什麼好處哩。
「少爺練的功，老爺都看在心裡，奴相信老爺一定……」
「你懂個屁！」
誰知王善根本不領情。
他憤憤吼了一嗓子，掐著脖子一把便將那名侍妾硬拖了過來，甩到了床上。
三兩下撕去衣物，轉眼屋裡就只剩下了那名侍妾痛苦的哀嚎聲，一眾姑娘驚恐的喧鬧聲，王善不乾不淨的吼聲罵聲。
屋外院子裡，負責王善日常的管家正巧端了棗子過來。
聽見屋裡王善和眾女子的聲音，他也一縮脖，掃了眼四周，偷偷從盤子裡撿了個個頭大的棗子扔進嘴裡。
剛嚼了兩口，聽見門響，一抬頭，卻看見王善已經穿好衣服，從屋裡走了出來。
棗核差點嗆在嗓子眼裡。
「瞅什麼呢？」
王善心情依舊煩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把我的白玉駒牽出來，我要去街上逛逛。」
「咳……好，好嘞少爺……」
……
王家二少爺逛街，哪能不講講排場。
倒也不用什麼鞭炮喧鬧，禮炮齊鳴，只消安排四五個壯實家丁在前面開路，把不長眼的平民驅趕開來便是了。
家丁提著棍子走在前面，吆吆喝喝。
碰見一沒長眼二沒長耳朵的，掄起棍子便打，疼總還是知道的。
看著眼前百姓被打得抱頭，倉皇逃竄的樣子，王善騎在馬上，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但有及時跑的開的，就有跑不開的。
眼見前面菜攤，一個腿腳不太利索的老人被人流一擠，不但沒躲到路邊去。
竟反倒踉蹌兩步，撲通一下坐在了路中央，正巧擋在了王善的馬前面。
「哪裡來的老狗擋道！」
王善喝罵一聲，正要發火。
「不要打我婻婻！」
只聽一聲脆響，卻看見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從路邊衝出，竟不知死活的護在了那老人的眼前！
她看了一眼旁邊幾個拿著棍棒的壯家丁，沒見絲毫膽怯，轉身去扶坐在地上的老人。
王善看見小姑娘那沒有半分敬畏心的眼神，心中火氣更盛。
他用力一甩手腕，馬鞭凌空發出爆鳴。
「給我扔到一邊兒去！」
管家知道少爺此時心情不好，哪裡敢怠慢半分，趕緊對著家丁招呼道。
「沒聽見嗎？打打打！」
家丁應下，四五個人提著，轉眼就將一老一小圍在了中間。
小姑娘引著老人，想要退到路邊，四面卻都被人堵住，沒有半分退路。
那架勢哪裡是要趕人，倒像是要圍起來往死里打了！
王善掃向四周，只見集市周遭的人都已經被這邊的動靜驚動，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而當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卻又瞬間帶上了濃濃的畏懼。
這感覺倒讓王善十分受用。
這才對嘛。
但就當他準備看手下將這不走運的一老一少痛打一番之時，卻忽的聽見一陣腳步。
不對，那不像是腳步。
倒似是一匹巨獸奔行而來，腳踏大地，地裂震顫！
王善一驚，轉頭看去，卻只看見一道黑影從路邊閃出，踏出一串腳印。
轟——！
一聲巨響過後，那黑影猶如隕石砸進了人群，蠻橫衝擊之下，竟硬生生將四五名大漢圍起來的人牆撞散！
家丁們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自己整個人就已經飛了。
摔在地上，想再起身，卻看見迎面直搗過來個砂鍋般大小的拳頭。
砰！
一拳下去，再無半分動靜。
其餘幾人也是一樣，根本還沒看清楚對面的樣貌，就感覺臉上吃了一拳，肚子上挨了一腳。
當場就失了神志！
管家倒還是個有膽氣的，擋在王善跟前，前踏一步，衝著前面怒聲吼道。
「大膽！你是何人，膽敢沖襲王家……」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悶響，馬背上的王善便看見個黑影直愣愣沖自己砸了過來！
王善也是有修為的，徒手硬接下來，卻原來是剛才替自己在前面喊話的管家。
但現在管家臉上同樣也是挨了兩拳，已是頭破血流鼻青臉腫，昏死得徹底，沒了方才的神氣。
前後不過一兩息時間，自己數名粗壯結實的家丁，已經讓對方獨身一人盡數放倒！
此時那人護在了愣神的老人與小姑娘身前，原來是個一身樸素布衣的青年。
「城中無故騎馬者，鞭二十。」
那青年低聲喝道，抬起頭，一雙眼睛好似帶著虎威，刺得王善心驚。
「教唆傷人，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