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開始寄宿生活
卻見奧丁的神色忽然變得極其嚴肅，看著安小焰的眼睛，道：「小焰，現在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不，你必須答應，否則我就會從你那裡收回力量。」
「……」安小焰從沒見過如此嚴肅的奧丁，一時有點愣住。
奧丁一字一頓道：「這份力量只能用來保護你們人類的文明不被外敵侵犯，不可以把這份力量用在和人類的紛爭中。這就是我對你唯一的約束。」
安小焰點點頭：「我知道，你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力量而改變我們的歷史進程，對吧？」
奧丁微笑點頭：「你很懂嘛。沒錯，我這次會出手相助，是因為你們受到了來自外部的侵略，因而陷入了滅亡危機。」
「也就是說，如果是地球人之間的爭鬥，你就不會插手嗎？」
「不會。如果我對你們造成過多影響，也許會讓你們的文明失去個性，逐漸變成我們一族文明的附庸。」
「總覺得可以理解，你的想法。」
解除變身，安小焰步行到路邊，打車回酒店。
上了計程車，奧丁道：「看你今天贏得很輕鬆的樣子，以太傳輸就先到此為止吧，你看呢？」
計程車是自動駕駛，車上沒有別人，安小焰便放心地口頭回答：「好啊，我離開了好幾天，估計我妹妹她們都擔心得不行了。」
奧丁道：「那我差不多也該走了，得引導更多孩子成為女武神才行。」
安小焰道：「有更多戰友當然好……不過，你的意思是你只會選中女性嗎？」
奧丁微笑道：「是啊，畢竟我是女性，所以我的力量借給女性可以發揮得更有效率。」
安小焰：「原來是這樣……」
奧丁的一隻腳已經穿過了車門，「再見了，安小焰，多保重。」
安小焰連忙道：「謝謝你，奧丁小姐。」
奧丁回眸一笑，「不客氣。」
白髮少女穿過車門，消失不見了。
安小焰喃喃道：「真的很謝謝你……請多保重。」
回到酒店，安小焰發現大廳的工作人員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安小焰莫名其妙，便招呼道：「您好。」
「……您好。」
「對了，我剛出門的時候比較著急，忘了帶房卡，請給我開一下門吧。」
對方雖然表情有些古怪，但也沒說什麼，給了安小焰一張備用房卡。
回到房間，安小焰把手機開機，嚇了一跳。
消息提示音一聲接著一聲，還有好多未接來電。
妹妹安小雨打了好多電話，基本是一天好幾個。還發了信息：「姐姐，你的電話怎麼關機了？」「姐姐，看到消息回我一下。」「姐姐，會長說你去北市買手機了？買好之後儘快回我電話。」「姐姐……」
安小焰：「……？」去北市買手機？
同班的蕭雨沐也發了信息：「小焰，我看到你今天沒來上學，是出什麼事了嗎？」「小焰，我今天特別高興，我加入學生會長組織的歌舞團隊了，還負責設計服裝，聽會長說，你去北市買手機了？會長還說，你是咱們的舞蹈擔當，我很高興。大家都在等你回來。」
端木嵐也發了信息：「錢夠不夠？買好手機儘快給家裡報平安。」
安小焰：「……」我暫時……沒有買新手機的閒錢。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下午5點半，安小焰心想，看來不用去學校，直接去會長家就好。她給龍詩嫣發了一條信息：「會長，我回來了，手機剛剛有信號，現在已經放學了，我直接去你家吧？」
龍詩嫣幾乎是立刻回復了她：「好，我也馬上到家，如果你先到的話，在門口稍微等我一下。」接著她發了她家的地址過來。
安小焰收拾行李離開房間，下樓的時候，她琢磨著，要不要按會長說的，去買一台新手機？可是實在捨不得這筆錢。
趁坐計程車的時間，安小焰給安小雨、端木嵐、蕭雨沐一一回復了電話，報了平安。
按照龍詩嫣發的地址找到她家，安小焰看到龍詩嫣已經等在門口了。
卻見龍詩嫣突然向她跑了過來，安小焰有點驚訝，還沒反應過來，龍詩嫣已經跑到她跟前，上下左右前後地打量她。
「……會長？」
龍詩嫣笑了笑，「我看你有沒有受傷。」
安小焰也露出微笑：「你是不是真把我想成是什麼探險家，去了什麼危險的地方了？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
「是麼？」龍詩嫣眨眨眼，道：「那我們進去吧。」
兩人走進別墅，龍詩嫣領著安小焰到一樓的客廳，「先歇會兒吧，晚飯馬上就好了。」
「你比我想的要回來得早。」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龍詩嫣道。
「嗯，因為進展不太順利，所以就乾脆提前回來了。」安小焰看似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誒，不順利？」龍詩嫣驚訝道，她剛剛在手機上看到了今天怪獸襲擊的文字版消息，對於「打倒第二頭怪獸的神秘人影」，她本來確信是安小焰。
難道不是嗎？
「嗯，我最後還是決定先回來再繼續構思，要表演的舞蹈動作。」
「……」龍詩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安小焰是在圓之前扯的謊，說什麼要去秘密的地方找「靈感」，她忍不住撲哧一笑。
「那怎麼行，說好了你回來以後要讓我好好見識一下你的『靈感』的，說話不算話，你得賠我。」龍詩嫣似有嗔怪道。
她的臉向安小焰湊了過來，眼神似笑非笑，閃著一絲調皮的光，安小焰已經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安小焰感到有些恍惚，一直以來自己只是遠遠地望著龍詩嫣，對她滿懷著憧憬，原本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簡直就像……就像……
腦中不由自主地出現了「調皮的摯友」這個詞，安小焰莫名有點臉紅。
「好啊……你說怎麼賠，我就怎麼賠。」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要……你……」龍詩嫣頓了頓，笑道：「要你先欠著，以後我再慢慢想。」
安小焰點點頭，「好的。」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一個女傭走了進來，「小姐，晚飯已經好了。」
她們便隨女傭來到餐廳。餐桌很長，能容納十幾人同桌用餐，簡直就像電影裡那些富豪家庭的配置。
安小焰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剛才好像是進了一間極其豪華的別墅，再加上剛才那個女傭稱呼龍詩嫣為「小姐」。
會長，她果然就像電影裡的那種大小姐一樣吧？雖然一直聽說她家境優裕，實際見識到之後果然還是有些震撼。
餐廳還站著幾個人，安小焰忽然發現，包括剛才的女傭在內，她們都是機器人，從外觀看，應該分別是廚師、保潔等家務機器人，她們見龍詩嫣進來了，紛紛向她打招呼：「小姐。」
龍詩嫣道：「這是我的同班同學，安小焰，她接下來這段時間都會住在這裡，請大家多關照她一下。」
家務機器人們紛紛點頭說：「好的，小姐。」這些機器人智能程度很高，而且外表看上去簡直就像真人一般，顯然價格不菲，安小焰向她們一一微笑致意。
介紹完畢，龍詩嫣笑道：「別客氣，快坐吧。」便拉著安小焰在餐桌旁坐下。
機器人們大都離開餐廳，自行去忙其他事，餐廳只餘下安小焰和龍詩嫣兩人，還有那位負責貼身伺候的女傭機器人。
和一般習慣不同，龍詩嫣家吃飯都是各人吃自己面前的食物，兩個人面前的都一樣，飯菜湯水果點心什麼都有。安小焰心想，也難怪，桌子這麼大，只能這樣吧。
龍詩嫣當然是坐在主人的席位，安小焰則與她並肩而坐。
安小焰：「……」隱隱覺得這樣的坐法讓人聯想到電影裡一起吃飯的貴族？如果一起吃飯的人再多點，就真的很像電影裡的大家族了。只是，自己和會長現在坐的位子，似乎本應該是屬於會長父母的，他們不在家嗎？
第一次這樣吃飯，還是緊挨著自己的偶像，安小焰難免有些拘謹，不過龍詩嫣心細如髮，注意到安小焰的這種拘謹，便一直找些輕鬆的話題，和安小焰閒聊。趁這機會，龍詩嫣把拉人的進展也和安小焰說了。
安小焰道：「雨沐和我同班，她就坐在我前面。虞星若我也見過一次，那次好像她是為了學生會的事，來我們店裡找小雨來著。至於夏聽蟬……」安小焰微微一笑，「我們學校應該沒人不認識她吧，永遠都考第一名的超級才女。」
龍詩嫣笑道：「是很強的陣容吧？」她雙眼放光，看著安小焰，希望聽到她誇獎自己拉到了強力的隊友。
安小焰：「？」
龍詩嫣：「……我們繼續吃飯吧。」
「嗯。」安小焰點點頭。
吃了一會兒，龍詩嫣因為太在意「擊敗怪獸的神秘人影」，就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熱搜榜第一位，赫然是「神秘少女擊敗怪獸，是天使還是神明？」。點進去，連結跳轉到了牡丹國流量最大的視頻網站，正在播放的視頻中，是一位少女的臉，她正笑著對觀眾說話，龍詩嫣認出她是網紅主播「雅典娜」——她一般自稱「小雅」。
「雅典娜」，本名叫雅甜，算是龍詩嫣的舊識，兩人在小學、初中時都是同班，她與龍詩嫣一樣，按家境可以算作「大小姐」這類人。
雅甜的自媒體作品，特點是往往會附上最新鮮最真實的視頻資料，這就是她成功的最大原因。而她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她不計成本地使用各種型號的無人機，通過無人機來獲得最真實的現場視頻。有的超小型無人機價格昂貴，也只有她這樣的大小姐才能無所顧忌地當消耗品使用。
龍詩嫣沒有外放手機的聲音，但還是看得懂雅甜在視頻中的唇語：「大家好，我是大家的小雅……」
龍詩嫣：「……」她還是老樣子。不過，今天的話題畢竟還是比較嚴肅的，所以雅甜也一反常態，表情很正經。
安小焰忽然小聲道：「會長……」
「嗯？」龍詩嫣抬起頭。
「吃飯的時候……看手機……不好……」
龍詩嫣：「……」她撲哧一笑，道：「那我把視頻投到牆上吧，咱們一起看。」
「誒？」
在安小焰的疑惑中，龍詩嫣將手機畫面投射到了她們對面的牆壁上，接著將手機的音頻輸出連接到餐廳的音響上。
「又到了小雅和大家分享新鮮事的時間了，今天有什麼新鮮事呢……或許大家多少已經聽說了，幾天前剛剛襲擊過咱們S市的黑犬怪獸，居然再度出現了，而且這次是兩隻一起來。大家請看……」雅甜抬起右手，示意觀眾看她身旁的畫面。
「……就這樣，在付出一人犧牲的代價後，我們光榮的CKS成功擊敗了怪獸！儘管是一個悲傷的勝利，這仍是一次了不起的首戰告捷。同時，也讓我們銘記那位犧牲的勇敢戰士。」雅甜神色肅穆，將右手放在胸口，邊說邊閉上眼，向逝去的英雄致以敬意。
安小焰：「……」原來，我還是晚了一步。
龍詩嫣瞥見安小焰停箸不食，知道她又在難過了，暗暗後悔讓她看這個視頻。
視頻中，雅甜繼續解說著：「我當時看著現場的畫面，就在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竟然，又一頭怪獸出現了，它向CKS的戰鬥機發起偷襲，斬斷了戰鬥機的左翼。大家請看畫面，說實在的，我當時看到這一幕，都已經絕望了。」
安小焰心想：「我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到的。」
卻聽雅甜的語氣忽然由沉重嚴肅變得輕快明朗起來，「就在那時，我看到了——那是奇蹟，是的，奇蹟發生了！」受雅甜的情緒感染，視頻的彈幕瞬間變得更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二隻怪獸到底怎麼死的？」
「聽說是一個少女做的？不會是真的吧？」
「我相信是真的！奇蹟降臨！女神降世！」
雅甜續道：「我看到，失去了左翼的那架飛機，竟然慢慢減緩了旋轉和墜落，最後，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捧著一般，輕輕降落在地面。」
她身旁的視頻開始動起來，重現了墜落的戰機平安落地的畫面。接著，鏡頭拉近，遠遠可以看到戰機旁有一個人影，隨著鏡頭越來越近，一名白髮少女赫然出現在畫面中。她一襲白衣，裙裾翩翩，頭戴面具，手握長劍，一眼望去是古典的東方女子裝扮，卻也融入了一些現代審美，一頭白色長直發恰到好處地披散在背上。
龍詩嫣激動地捂住嘴，真的是她！自己默默注視的她，她的身形，她的氣質，她的美，她太熟悉了。
視頻中，彈幕瞬間炸了鍋：
「我的天，這是誰，太美了吧？」
「她不是戴著面具嗎，你怎麼知道人家美不美？」
「我去，這還看不出來？您眼睛沒事吧？」
「她用劍啊，好有氣質！」
「怎麼辦我好像彎了！」
「怎麼搞cosplay搞到怪獸跟前去了，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
「我看過視頻了，應該是附近超市的攝像頭拍到的，就是這個人影打倒的怪獸！」
「還得是小雅女神的視頻，好清晰啊！」
「哈哈，這回女神拍到了真女神！」
雅甜讓視頻在白髮少女的近景鏡頭停了一會兒，這才繼續播放，安小焰得以從另一個視角觀看了自己剛才的戰鬥。看著畫面中那戰鬥的女神，她幾乎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
而看到這一場戰鬥的人們，紛紛發表看法，彈幕越來越多，幾乎蓋住了畫面：
「天哪，一劍把怪獸挑飛了？確定不是拍電影？」
「女神太帥了！」
「幾乎是秒殺啊！」
「她是CKS的隊員嗎？也是用了什麼新式兵器吧？」
「朋友們，你們看過面具騎士嗎？」
「什麼面具騎士，明明是魔法少女。」
在眾多彈幕中，龍詩嫣一眼看見這麼一條：「我坦白，其實她是我女朋友，暗中的身份是守護城市的正義英雄。」龍詩嫣白了一眼：「你做夢。」她看向身旁的安小焰，只見她呆呆地盯著視頻出神，便微笑道：「小焰……同學？」
安小焰如夢方醒，「啊？會長，怎麼了？」
龍詩嫣似笑非笑，道：「你看得這麼入神，莫非，你認識這位……女武神小姐？」
安小焰身體一震，脫口而出：「會長你，怎麼知道……」
「女武神」幾個字，應該只出現在了奧丁和自己的對話中啊？
龍詩嫣笑笑，說：「你看她戰鬥的樣子嘛，這種戰鬥方式，既不是面具騎士，也不是魔法少女，我看只有北歐神話中的女武神是最適合她的稱呼。」
安小焰忙道：「哦……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她回答龍詩嫣剛剛提的問題，「我當然……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這也不算說謊。
龍詩嫣饒有興致的笑容，讓安小焰有些心虛，她強作微笑，道：「我們該繼續吃飯了吧，會長？」
龍詩嫣笑意不減，點了點頭，將視頻關閉，兩人繼續吃飯。龍詩嫣咽下一口飯，喃喃道：「太好了呢……」
「……誒？」
龍詩嫣微笑舉杯——杯中是果汁：「敬女武神。」
安小焰連忙也舉杯，「謝謝」二字差點脫口而出，「敬……女武神。」
兩人碰杯。
晚飯後，兩人就回到客廳，在沙發上休息、聊天，不知不覺夜色已深，龍詩嫣便道：「咱們該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去學校，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吧。」
龍詩嫣的別墅一共有三層，一樓主要是客廳、廚房、餐廳、影廳、大浴池之類面積較大的房間，二樓主要是臥室、娛樂室、書房，同時也有一間客廳，三樓則主要是健身房、圖書室、音樂室和觀星室。除這些外，院子裡還有一個游泳池。別墅地下一層有專門用作酒窖的房間，當然，龍詩嫣才16歲，還沒有喝過酒。
一個人住在這，其實也挺冷清的。
但是，今天有安小焰陪她。
龍詩嫣帶著安小焰到二樓，兩人站在走廊上，龍詩嫣道：「這些房間每天都有機器人打掃，床單被罩都是新的，而且剛剛洗過，每一間都是套房的設計，洗手間浴室都有，你隨便挑一間吧。」
走廊盡頭有一扇窗，水銀般的月光從那裡跑進來，灑在兩人身上。龍詩嫣說話的時候，注視著安小焰的臉，她說完，安小焰也轉頭看著她。
兩人的臉都帶著些清冷的美，不同平時。
「你的房間是哪一間？」安小焰問道。
「……這邊，跟我來。」龍詩嫣走在前面，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微笑。
她們在一間房間前停下，龍詩嫣道：「這就是我的房間，你想和我睡一間嗎？」她面色平靜地問道，心跳卻悄悄地快了一拍。
「……」安小焰完全沒防備龍詩嫣會這麼問，愣在了那裡。
龍詩嫣撲哧一笑，道：「現在雖然算是秋天了，但兩個人擠一張床還是有點熱呢，要不你還是睡我隔壁房間吧？」
安小焰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色，忙點點頭，「好。」
所有房間門都是通過識別人臉信息來開關，龍詩嫣把安小焰的信息錄入到系統中，權限設成了和自己一樣，這樣安小焰就可以在這棟別墅中暢通無阻了，所有房間她都可以自由出入，包括龍詩嫣的房間。
龍詩嫣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安小焰的信任，一定程度來自於自己特殊的感官。她可以一眼看穿安小焰的全部，可是畢竟，安小焰是不知道這一點的，她也不能讓安小焰知道，至少，現在還太早。
「那，該說晚安了，我就在隔壁，有事可以隨時找我。」龍詩嫣看著安小焰的眼睛，柔聲道。
安小焰點點頭，打開旁邊的房間門，向龍詩嫣道了晚安，要走進去的時候，只聽龍詩嫣道：「小焰同學，明天開始，我們就要一起為比賽努力了，」安小焰回過頭，只見龍詩嫣微笑著說：「所以，今晚好好休息。」
安小焰也向她微笑：「嗯，晚安，會長。」
「晚安。」
門關上了。
龍詩嫣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也進了自己房間。
洗完澡躺在床上，遲遲無法入睡，龍詩嫣拿過手機，翻看著網上流傳的神秘「白髮少女」的圖片和視頻。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如今卻擔負了守護這座城市、甚至是守護人類文明的重擔。
突然，消息提示音打破了房間的寧靜，龍詩嫣一看手機，竟然是安小焰發了信息過來。
只有兩個字，「好夢」。
她笑了，也回復道：「好夢」。
收起手機，重新躺下。
這一夜，龍詩嫣睡得無比香甜。
「……」安小焰從沒見過如此嚴肅的奧丁，一時有點愣住。
奧丁一字一頓道：「這份力量只能用來保護你們人類的文明不被外敵侵犯，不可以把這份力量用在和人類的紛爭中。這就是我對你唯一的約束。」
安小焰點點頭：「我知道，你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力量而改變我們的歷史進程，對吧？」
奧丁微笑點頭：「你很懂嘛。沒錯，我這次會出手相助，是因為你們受到了來自外部的侵略，因而陷入了滅亡危機。」
「也就是說，如果是地球人之間的爭鬥，你就不會插手嗎？」
「不會。如果我對你們造成過多影響，也許會讓你們的文明失去個性，逐漸變成我們一族文明的附庸。」
「總覺得可以理解，你的想法。」
解除變身，安小焰步行到路邊，打車回酒店。
上了計程車，奧丁道：「看你今天贏得很輕鬆的樣子，以太傳輸就先到此為止吧，你看呢？」
計程車是自動駕駛，車上沒有別人，安小焰便放心地口頭回答：「好啊，我離開了好幾天，估計我妹妹她們都擔心得不行了。」
奧丁道：「那我差不多也該走了，得引導更多孩子成為女武神才行。」
安小焰道：「有更多戰友當然好……不過，你的意思是你只會選中女性嗎？」
奧丁微笑道：「是啊，畢竟我是女性，所以我的力量借給女性可以發揮得更有效率。」
安小焰：「原來是這樣……」
奧丁的一隻腳已經穿過了車門，「再見了，安小焰，多保重。」
安小焰連忙道：「謝謝你，奧丁小姐。」
奧丁回眸一笑，「不客氣。」
白髮少女穿過車門，消失不見了。
安小焰喃喃道：「真的很謝謝你……請多保重。」
回到酒店，安小焰發現大廳的工作人員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安小焰莫名其妙，便招呼道：「您好。」
「……您好。」
「對了，我剛出門的時候比較著急，忘了帶房卡，請給我開一下門吧。」
對方雖然表情有些古怪，但也沒說什麼，給了安小焰一張備用房卡。
回到房間，安小焰把手機開機，嚇了一跳。
消息提示音一聲接著一聲，還有好多未接來電。
妹妹安小雨打了好多電話，基本是一天好幾個。還發了信息：「姐姐，你的電話怎麼關機了？」「姐姐，看到消息回我一下。」「姐姐，會長說你去北市買手機了？買好之後儘快回我電話。」「姐姐……」
安小焰：「……？」去北市買手機？
同班的蕭雨沐也發了信息：「小焰，我看到你今天沒來上學，是出什麼事了嗎？」「小焰，我今天特別高興，我加入學生會長組織的歌舞團隊了，還負責設計服裝，聽會長說，你去北市買手機了？會長還說，你是咱們的舞蹈擔當，我很高興。大家都在等你回來。」
端木嵐也發了信息：「錢夠不夠？買好手機儘快給家裡報平安。」
安小焰：「……」我暫時……沒有買新手機的閒錢。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下午5點半，安小焰心想，看來不用去學校，直接去會長家就好。她給龍詩嫣發了一條信息：「會長，我回來了，手機剛剛有信號，現在已經放學了，我直接去你家吧？」
龍詩嫣幾乎是立刻回復了她：「好，我也馬上到家，如果你先到的話，在門口稍微等我一下。」接著她發了她家的地址過來。
安小焰收拾行李離開房間，下樓的時候，她琢磨著，要不要按會長說的，去買一台新手機？可是實在捨不得這筆錢。
趁坐計程車的時間，安小焰給安小雨、端木嵐、蕭雨沐一一回復了電話，報了平安。
按照龍詩嫣發的地址找到她家，安小焰看到龍詩嫣已經等在門口了。
卻見龍詩嫣突然向她跑了過來，安小焰有點驚訝，還沒反應過來，龍詩嫣已經跑到她跟前，上下左右前後地打量她。
「……會長？」
龍詩嫣笑了笑，「我看你有沒有受傷。」
安小焰也露出微笑：「你是不是真把我想成是什麼探險家，去了什麼危險的地方了？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
「是麼？」龍詩嫣眨眨眼，道：「那我們進去吧。」
兩人走進別墅，龍詩嫣領著安小焰到一樓的客廳，「先歇會兒吧，晚飯馬上就好了。」
「你比我想的要回來得早。」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龍詩嫣道。
「嗯，因為進展不太順利，所以就乾脆提前回來了。」安小焰看似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誒，不順利？」龍詩嫣驚訝道，她剛剛在手機上看到了今天怪獸襲擊的文字版消息，對於「打倒第二頭怪獸的神秘人影」，她本來確信是安小焰。
難道不是嗎？
「嗯，我最後還是決定先回來再繼續構思，要表演的舞蹈動作。」
「……」龍詩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安小焰是在圓之前扯的謊，說什麼要去秘密的地方找「靈感」，她忍不住撲哧一笑。
「那怎麼行，說好了你回來以後要讓我好好見識一下你的『靈感』的，說話不算話，你得賠我。」龍詩嫣似有嗔怪道。
她的臉向安小焰湊了過來，眼神似笑非笑，閃著一絲調皮的光，安小焰已經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安小焰感到有些恍惚，一直以來自己只是遠遠地望著龍詩嫣，對她滿懷著憧憬，原本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簡直就像……就像……
腦中不由自主地出現了「調皮的摯友」這個詞，安小焰莫名有點臉紅。
「好啊……你說怎麼賠，我就怎麼賠。」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要……你……」龍詩嫣頓了頓，笑道：「要你先欠著，以後我再慢慢想。」
安小焰點點頭，「好的。」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一個女傭走了進來，「小姐，晚飯已經好了。」
她們便隨女傭來到餐廳。餐桌很長，能容納十幾人同桌用餐，簡直就像電影裡那些富豪家庭的配置。
安小焰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剛才好像是進了一間極其豪華的別墅，再加上剛才那個女傭稱呼龍詩嫣為「小姐」。
會長，她果然就像電影裡的那種大小姐一樣吧？雖然一直聽說她家境優裕，實際見識到之後果然還是有些震撼。
餐廳還站著幾個人，安小焰忽然發現，包括剛才的女傭在內，她們都是機器人，從外觀看，應該分別是廚師、保潔等家務機器人，她們見龍詩嫣進來了，紛紛向她打招呼：「小姐。」
龍詩嫣道：「這是我的同班同學，安小焰，她接下來這段時間都會住在這裡，請大家多關照她一下。」
家務機器人們紛紛點頭說：「好的，小姐。」這些機器人智能程度很高，而且外表看上去簡直就像真人一般，顯然價格不菲，安小焰向她們一一微笑致意。
介紹完畢，龍詩嫣笑道：「別客氣，快坐吧。」便拉著安小焰在餐桌旁坐下。
機器人們大都離開餐廳，自行去忙其他事，餐廳只餘下安小焰和龍詩嫣兩人，還有那位負責貼身伺候的女傭機器人。
和一般習慣不同，龍詩嫣家吃飯都是各人吃自己面前的食物，兩個人面前的都一樣，飯菜湯水果點心什麼都有。安小焰心想，也難怪，桌子這麼大，只能這樣吧。
龍詩嫣當然是坐在主人的席位，安小焰則與她並肩而坐。
安小焰：「……」隱隱覺得這樣的坐法讓人聯想到電影裡一起吃飯的貴族？如果一起吃飯的人再多點，就真的很像電影裡的大家族了。只是，自己和會長現在坐的位子，似乎本應該是屬於會長父母的，他們不在家嗎？
第一次這樣吃飯，還是緊挨著自己的偶像，安小焰難免有些拘謹，不過龍詩嫣心細如髮，注意到安小焰的這種拘謹，便一直找些輕鬆的話題，和安小焰閒聊。趁這機會，龍詩嫣把拉人的進展也和安小焰說了。
安小焰道：「雨沐和我同班，她就坐在我前面。虞星若我也見過一次，那次好像她是為了學生會的事，來我們店裡找小雨來著。至於夏聽蟬……」安小焰微微一笑，「我們學校應該沒人不認識她吧，永遠都考第一名的超級才女。」
龍詩嫣笑道：「是很強的陣容吧？」她雙眼放光，看著安小焰，希望聽到她誇獎自己拉到了強力的隊友。
安小焰：「？」
龍詩嫣：「……我們繼續吃飯吧。」
「嗯。」安小焰點點頭。
吃了一會兒，龍詩嫣因為太在意「擊敗怪獸的神秘人影」，就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熱搜榜第一位，赫然是「神秘少女擊敗怪獸，是天使還是神明？」。點進去，連結跳轉到了牡丹國流量最大的視頻網站，正在播放的視頻中，是一位少女的臉，她正笑著對觀眾說話，龍詩嫣認出她是網紅主播「雅典娜」——她一般自稱「小雅」。
「雅典娜」，本名叫雅甜，算是龍詩嫣的舊識，兩人在小學、初中時都是同班，她與龍詩嫣一樣，按家境可以算作「大小姐」這類人。
雅甜的自媒體作品，特點是往往會附上最新鮮最真實的視頻資料，這就是她成功的最大原因。而她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她不計成本地使用各種型號的無人機，通過無人機來獲得最真實的現場視頻。有的超小型無人機價格昂貴，也只有她這樣的大小姐才能無所顧忌地當消耗品使用。
龍詩嫣沒有外放手機的聲音，但還是看得懂雅甜在視頻中的唇語：「大家好，我是大家的小雅……」
龍詩嫣：「……」她還是老樣子。不過，今天的話題畢竟還是比較嚴肅的，所以雅甜也一反常態，表情很正經。
安小焰忽然小聲道：「會長……」
「嗯？」龍詩嫣抬起頭。
「吃飯的時候……看手機……不好……」
龍詩嫣：「……」她撲哧一笑，道：「那我把視頻投到牆上吧，咱們一起看。」
「誒？」
在安小焰的疑惑中，龍詩嫣將手機畫面投射到了她們對面的牆壁上，接著將手機的音頻輸出連接到餐廳的音響上。
「又到了小雅和大家分享新鮮事的時間了，今天有什麼新鮮事呢……或許大家多少已經聽說了，幾天前剛剛襲擊過咱們S市的黑犬怪獸，居然再度出現了，而且這次是兩隻一起來。大家請看……」雅甜抬起右手，示意觀眾看她身旁的畫面。
「……就這樣，在付出一人犧牲的代價後，我們光榮的CKS成功擊敗了怪獸！儘管是一個悲傷的勝利，這仍是一次了不起的首戰告捷。同時，也讓我們銘記那位犧牲的勇敢戰士。」雅甜神色肅穆，將右手放在胸口，邊說邊閉上眼，向逝去的英雄致以敬意。
安小焰：「……」原來，我還是晚了一步。
龍詩嫣瞥見安小焰停箸不食，知道她又在難過了，暗暗後悔讓她看這個視頻。
視頻中，雅甜繼續解說著：「我當時看著現場的畫面，就在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竟然，又一頭怪獸出現了，它向CKS的戰鬥機發起偷襲，斬斷了戰鬥機的左翼。大家請看畫面，說實在的，我當時看到這一幕，都已經絕望了。」
安小焰心想：「我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到的。」
卻聽雅甜的語氣忽然由沉重嚴肅變得輕快明朗起來，「就在那時，我看到了——那是奇蹟，是的，奇蹟發生了！」受雅甜的情緒感染，視頻的彈幕瞬間變得更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二隻怪獸到底怎麼死的？」
「聽說是一個少女做的？不會是真的吧？」
「我相信是真的！奇蹟降臨！女神降世！」
雅甜續道：「我看到，失去了左翼的那架飛機，竟然慢慢減緩了旋轉和墜落，最後，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捧著一般，輕輕降落在地面。」
她身旁的視頻開始動起來，重現了墜落的戰機平安落地的畫面。接著，鏡頭拉近，遠遠可以看到戰機旁有一個人影，隨著鏡頭越來越近，一名白髮少女赫然出現在畫面中。她一襲白衣，裙裾翩翩，頭戴面具，手握長劍，一眼望去是古典的東方女子裝扮，卻也融入了一些現代審美，一頭白色長直發恰到好處地披散在背上。
龍詩嫣激動地捂住嘴，真的是她！自己默默注視的她，她的身形，她的氣質，她的美，她太熟悉了。
視頻中，彈幕瞬間炸了鍋：
「我的天，這是誰，太美了吧？」
「她不是戴著面具嗎，你怎麼知道人家美不美？」
「我去，這還看不出來？您眼睛沒事吧？」
「她用劍啊，好有氣質！」
「怎麼辦我好像彎了！」
「怎麼搞cosplay搞到怪獸跟前去了，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
「我看過視頻了，應該是附近超市的攝像頭拍到的，就是這個人影打倒的怪獸！」
「還得是小雅女神的視頻，好清晰啊！」
「哈哈，這回女神拍到了真女神！」
雅甜讓視頻在白髮少女的近景鏡頭停了一會兒，這才繼續播放，安小焰得以從另一個視角觀看了自己剛才的戰鬥。看著畫面中那戰鬥的女神，她幾乎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
而看到這一場戰鬥的人們，紛紛發表看法，彈幕越來越多，幾乎蓋住了畫面：
「天哪，一劍把怪獸挑飛了？確定不是拍電影？」
「女神太帥了！」
「幾乎是秒殺啊！」
「她是CKS的隊員嗎？也是用了什麼新式兵器吧？」
「朋友們，你們看過面具騎士嗎？」
「什麼面具騎士，明明是魔法少女。」
在眾多彈幕中，龍詩嫣一眼看見這麼一條：「我坦白，其實她是我女朋友，暗中的身份是守護城市的正義英雄。」龍詩嫣白了一眼：「你做夢。」她看向身旁的安小焰，只見她呆呆地盯著視頻出神，便微笑道：「小焰……同學？」
安小焰如夢方醒，「啊？會長，怎麼了？」
龍詩嫣似笑非笑，道：「你看得這麼入神，莫非，你認識這位……女武神小姐？」
安小焰身體一震，脫口而出：「會長你，怎麼知道……」
「女武神」幾個字，應該只出現在了奧丁和自己的對話中啊？
龍詩嫣笑笑，說：「你看她戰鬥的樣子嘛，這種戰鬥方式，既不是面具騎士，也不是魔法少女，我看只有北歐神話中的女武神是最適合她的稱呼。」
安小焰忙道：「哦……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她回答龍詩嫣剛剛提的問題，「我當然……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這也不算說謊。
龍詩嫣饒有興致的笑容，讓安小焰有些心虛，她強作微笑，道：「我們該繼續吃飯了吧，會長？」
龍詩嫣笑意不減，點了點頭，將視頻關閉，兩人繼續吃飯。龍詩嫣咽下一口飯，喃喃道：「太好了呢……」
「……誒？」
龍詩嫣微笑舉杯——杯中是果汁：「敬女武神。」
安小焰連忙也舉杯，「謝謝」二字差點脫口而出，「敬……女武神。」
兩人碰杯。
晚飯後，兩人就回到客廳，在沙發上休息、聊天，不知不覺夜色已深，龍詩嫣便道：「咱們該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去學校，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吧。」
龍詩嫣的別墅一共有三層，一樓主要是客廳、廚房、餐廳、影廳、大浴池之類面積較大的房間，二樓主要是臥室、娛樂室、書房，同時也有一間客廳，三樓則主要是健身房、圖書室、音樂室和觀星室。除這些外，院子裡還有一個游泳池。別墅地下一層有專門用作酒窖的房間，當然，龍詩嫣才16歲，還沒有喝過酒。
一個人住在這，其實也挺冷清的。
但是，今天有安小焰陪她。
龍詩嫣帶著安小焰到二樓，兩人站在走廊上，龍詩嫣道：「這些房間每天都有機器人打掃，床單被罩都是新的，而且剛剛洗過，每一間都是套房的設計，洗手間浴室都有，你隨便挑一間吧。」
走廊盡頭有一扇窗，水銀般的月光從那裡跑進來，灑在兩人身上。龍詩嫣說話的時候，注視著安小焰的臉，她說完，安小焰也轉頭看著她。
兩人的臉都帶著些清冷的美，不同平時。
「你的房間是哪一間？」安小焰問道。
「……這邊，跟我來。」龍詩嫣走在前面，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微笑。
她們在一間房間前停下，龍詩嫣道：「這就是我的房間，你想和我睡一間嗎？」她面色平靜地問道，心跳卻悄悄地快了一拍。
「……」安小焰完全沒防備龍詩嫣會這麼問，愣在了那裡。
龍詩嫣撲哧一笑，道：「現在雖然算是秋天了，但兩個人擠一張床還是有點熱呢，要不你還是睡我隔壁房間吧？」
安小焰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色，忙點點頭，「好。」
所有房間門都是通過識別人臉信息來開關，龍詩嫣把安小焰的信息錄入到系統中，權限設成了和自己一樣，這樣安小焰就可以在這棟別墅中暢通無阻了，所有房間她都可以自由出入，包括龍詩嫣的房間。
龍詩嫣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安小焰的信任，一定程度來自於自己特殊的感官。她可以一眼看穿安小焰的全部，可是畢竟，安小焰是不知道這一點的，她也不能讓安小焰知道，至少，現在還太早。
「那，該說晚安了，我就在隔壁，有事可以隨時找我。」龍詩嫣看著安小焰的眼睛，柔聲道。
安小焰點點頭，打開旁邊的房間門，向龍詩嫣道了晚安，要走進去的時候，只聽龍詩嫣道：「小焰同學，明天開始，我們就要一起為比賽努力了，」安小焰回過頭，只見龍詩嫣微笑著說：「所以，今晚好好休息。」
安小焰也向她微笑：「嗯，晚安，會長。」
「晚安。」
門關上了。
龍詩嫣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也進了自己房間。
洗完澡躺在床上，遲遲無法入睡，龍詩嫣拿過手機，翻看著網上流傳的神秘「白髮少女」的圖片和視頻。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如今卻擔負了守護這座城市、甚至是守護人類文明的重擔。
突然，消息提示音打破了房間的寧靜，龍詩嫣一看手機，竟然是安小焰發了信息過來。
只有兩個字，「好夢」。
她笑了，也回復道：「好夢」。
收起手機，重新躺下。
這一夜，龍詩嫣睡得無比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