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混亂
雨幕如簾，天地間仿佛只剩下冰冷的水聲與昏暗的燈光。
車窗外，積水像湖泊一般漫延，整個城市似乎正在緩緩淹沒。
車內，林夕緊抿著嘴唇，保持著沉默。
剛剛商場裡陸然和柳青青的對峙顯然讓她心緒不寧，但她並沒有開口，似乎在努力整理紛亂的思緒。
陸然也沒有主動說話。
他知道，柳青青的事已不需要再多解釋，離婚的事早已定奪。
剩下的只是等待柳青青那邊的決定。
「小姐，剛剛商場裡那麼多人，還有你們買這麼多東西，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司機陳叔的聲音打破了車內的安靜，他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看林夕，帶著幾分疑惑。
「啊？」林夕怔了一下，隨即問道：「陳叔，你沒看新聞嗎？」
「小姐，我一天到晚忙著工作，哪有時間看新聞？不會是新冠疫情又復發了吧？」司機笑著搖搖頭，試圖用輕鬆的語氣緩解這份壓抑的氛圍。
林夕輕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複雜：「不是疫情……只不過，陳叔，這次的事情可能比當年的疫情還要嚴重。」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最後無奈地看向陸然。
「陳叔叔，事情是這樣的。」陸然接過話頭，語氣冷靜而直接：「今天的新聞報導說，由於昨天的地震，東海市已經與外界完全隔絕，成了一座孤城。而且未來半個月，這裡會持續遭遇暴雨，交通和物資供應將會徹底中斷。」
「什麼？！」陳叔聞言，臉色瞬間變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從後視鏡里緊盯著陸然的表情，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
「小伙子，你可別拿我這把老骨頭開玩笑。」
陸然目光如刀，語氣堅定：「這不是玩笑，陳叔。你可以查一下新聞，再說了，剛才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超市里搶成那樣，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林夕也趕忙附和道：「陳叔，陸然說的是真的。你現在還不信也沒關係，但我建議你，回家後最好立刻準備些物資，免得到時候後悔。」
聽完兩人的話，陳叔沒有再多說什麼，但他的神情顯然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不再輕鬆，而是皺緊了眉頭，眼神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堵車的時間格外漫長，足足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車隊才終於緩慢地挪動起來。
路上，積水已將許多電動車和新能源車逼停，車主們無助地站在雨中，有人試圖推車離開，有人焦急地打電話求助。
而雨水依然瘋狂地傾瀉著，砸在車窗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小姐，這雨再下下去，恐怕連油車都撐不了多久了。積水再高一點，發動機很可能會進水。」
陳叔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
林夕皺著眉頭，問道：「陳叔，那還有多遠才能到我家？」
「按正常路況，最多還有十幾分鐘，可現在這種情況……估計得一兩個小時。」
陸然抬眼看了一下前方的道路，冷靜地分析著現狀：「陳叔，再往前開，風險太大了，車拋錨在水裡的話，就更麻煩了，附近有沒有高一點的地方，我們可以停下來，步行回去。」
「步行？」陳叔聽完愣了一下，「這雨這麼大，路上積水這麼深，步行也不安全啊……」
「與其等車死在半路，不如早點下車。」陸然語氣冷硬，不容置疑。
「陳叔，聽陸然的吧，先找個地方停下來，我們自己走回去就行。」
陳叔雖然心裡還是覺得不妥，但兩人態度堅決，他也只能無奈點頭，將車慢慢開到一處相對高一些的停車場。
停車場外，積水已經快漫進來了，但坡度較高，至少暫時安全。
三人剛一下車，雨水便撲面而來，冷風嗖嗖的直往衣服裡頭鑽。
「這雨也太可怕了！」林夕撐著傘，抬頭看著天空，臉上滿是驚嘆。
陸然將傘稍稍往她那邊傾了傾，低聲說道：「小心腳下，路上的積水可能已經覆蓋了一些井蓋，別踩空了。」
林夕點了點頭，目光複雜地看著他。
此刻的陸然，沉穩冷靜，仿佛對一切瞭然於胸，讓她不由得心生敬佩。
「小姐，那我就送到這裡了。」
陳叔嘆了口氣。
「這雨下得太邪門了，我得趕緊回家看看情況，再晚點，恐怕我家也要進水了。」
林夕遞過去幾張百元鈔票，叮囑道：「陳叔，這些你先拿著，趕緊囤些水和糧食，安全第一。」
目送陳叔離開後，陸然從後備箱裡準備的食物都提到手中。
隨後跟著林夕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路過一些，所處地勢較低的路段，積水徹底漫進了一些商鋪。
玻璃門後，貨物泡在水中，有些店主無助地試圖用沙袋堵住門縫，但效果其微。
兩人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別動！這箱泡麵是我的！」
「你搶了那麼多，家裡吃得完嗎？！」
陸然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家便利店門口已經亂成一團。
貨架被掀翻，地上散落著飲料和食物。
幾名中年男人正在爭搶一箱泡麵，其中一個人怒氣沖沖地揪住另一個人的衣領。
「關你屁事！老子有錢，願意買多少就買多少！」
另一個人一把推開了他，直接將箱子抱在懷裡。
周圍的人看見，也都紛紛湧上去，有人甚至趁亂動起手，拳打腳踢的混亂場面逐漸失控。
林夕看著這一幕，臉色變得煞白，忍不住抓住陸然的手臂，小聲問道：「陸然，我們要不要報警？」
陸然微微搖頭，語氣冷峻：「報警？現在警察能做什麼？食物就是命，再過幾天，人命在食物面前都會不值錢。」
林夕聽完，心裡一陣發冷，不自覺地靠近了陸然一些：「那……我們怎麼辦？」
「走。」
陸然拉住她的手，目光沉穩：「這種地方待不得，混亂才剛剛開始，接下來只會更可怕。」
終於，兩人抵達林夕的家。小區地勢較高，大門口的積水只有薄薄一層，門衛室里燈光昏暗，幾個保安正神色緊張地議論著什麼。
「還好這裡沒事。」林夕鬆了口氣，帶著陸然進了電梯。
打開家門後，陸然一愣。
屋內的裝十分漂亮，三房一廳比他想像中還要大，落地窗外是暴雨籠罩下的城市，顯得格外冷清。
「你家不錯。」
陸然放下手上的購物袋淡淡說道。
林夕笑了笑，轉頭說道：「這房子是我父母給我買的，平時就我一個人住，地方挺大的，你要是不嫌棄，就住下吧。」
陸然點頭：「謝謝。」
林夕看著他的背影，目光複雜，心中湧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沒想到大學時期的那個靦腆的少年，已經變得如此沉穩堅毅了。
「陸然，我身上都濕透了，衛生間只有一個....我先去洗個澡。」
林夕臉色微微一紅，對著陸然道，表情有些害羞。
「好，你去吧。」
陸然回答，隨後走到落地窗邊，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感慨萬分，過去的記憶在眼前閃回，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情緒，轉身走向沙發坐下。
不遠處的浴室內，傳來了水流聲，伴隨著林夕輕微的哼唱聲。
她似乎試圖用歌聲緩解內心的不安，但透過浴室門板，還是能聽出幾分緊張。
陸然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浴室內，林夕將濕透的白色連衣裙掛在一旁，打開熱水，暖流沖刷著她因寒冷而微微發抖的身體。
水霧升騰，整個浴室內瀰漫著一層薄薄的白霧
「呼～」林夕輕輕呼出一口氣，剛剛便利店外的混亂場景仍然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人們因為一箱泡麵而大打出手，那種瘋狂和絕望讓她感到陌生而又恐懼。
然而，就在林夕沉浸在思緒中時，熱水突然變得冰冷，一股刺骨的冷流猛地從花灑中噴涌而下，毫無預兆地打在她的肩膀上。
「啊——！」林夕驚叫一聲，身體猛地一縮，慌亂中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狠狠摔倒在了浴室的瓷磚地板上。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浴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陸然猛地睜開眼睛，聽到這聲音，他心頭一緊，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走向浴室門口。
「林夕！你沒事吧？」
陸然站在浴室門外，語氣帶著急切。
浴室內沒有回應，只有水流「嘩啦啦」地流淌著。
「林夕？」
陸然再次喊了一聲，眉頭皺得更緊了。
聽不到任何回應，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直接伸手扭開了浴室的門。
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蒸騰的水汽撲面而來，白茫茫的霧氣幾乎遮住了他的視線。
「林夕！」
陸然邁步走了進去，目光掃過浴室的地板，終於在水霧中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林夕。
她雙手撐著瓷磚地板，試圖站起來，但剛剛摔倒時似乎扭到了腳，動作顯得十分艱難。
此時的她，濕漉漉的頭髮貼在臉頰兩側，白皙的肌膚因熱水的浸泡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
肩膀和鎖骨若隱若現，身上的薄浴巾歪斜著掛在身上，勉強遮住了關鍵部位。
車窗外，積水像湖泊一般漫延，整個城市似乎正在緩緩淹沒。
車內，林夕緊抿著嘴唇，保持著沉默。
剛剛商場裡陸然和柳青青的對峙顯然讓她心緒不寧，但她並沒有開口，似乎在努力整理紛亂的思緒。
陸然也沒有主動說話。
他知道，柳青青的事已不需要再多解釋，離婚的事早已定奪。
剩下的只是等待柳青青那邊的決定。
「小姐，剛剛商場裡那麼多人，還有你們買這麼多東西，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司機陳叔的聲音打破了車內的安靜，他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看林夕，帶著幾分疑惑。
「啊？」林夕怔了一下，隨即問道：「陳叔，你沒看新聞嗎？」
「小姐，我一天到晚忙著工作，哪有時間看新聞？不會是新冠疫情又復發了吧？」司機笑著搖搖頭，試圖用輕鬆的語氣緩解這份壓抑的氛圍。
林夕輕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複雜：「不是疫情……只不過，陳叔，這次的事情可能比當年的疫情還要嚴重。」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最後無奈地看向陸然。
「陳叔叔，事情是這樣的。」陸然接過話頭，語氣冷靜而直接：「今天的新聞報導說，由於昨天的地震，東海市已經與外界完全隔絕，成了一座孤城。而且未來半個月，這裡會持續遭遇暴雨，交通和物資供應將會徹底中斷。」
「什麼？！」陳叔聞言，臉色瞬間變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從後視鏡里緊盯著陸然的表情，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
「小伙子，你可別拿我這把老骨頭開玩笑。」
陸然目光如刀，語氣堅定：「這不是玩笑，陳叔。你可以查一下新聞，再說了，剛才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超市里搶成那樣，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林夕也趕忙附和道：「陳叔，陸然說的是真的。你現在還不信也沒關係，但我建議你，回家後最好立刻準備些物資，免得到時候後悔。」
聽完兩人的話，陳叔沒有再多說什麼，但他的神情顯然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不再輕鬆，而是皺緊了眉頭，眼神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堵車的時間格外漫長，足足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車隊才終於緩慢地挪動起來。
路上，積水已將許多電動車和新能源車逼停，車主們無助地站在雨中，有人試圖推車離開，有人焦急地打電話求助。
而雨水依然瘋狂地傾瀉著，砸在車窗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小姐，這雨再下下去，恐怕連油車都撐不了多久了。積水再高一點，發動機很可能會進水。」
陳叔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
林夕皺著眉頭，問道：「陳叔，那還有多遠才能到我家？」
「按正常路況，最多還有十幾分鐘，可現在這種情況……估計得一兩個小時。」
陸然抬眼看了一下前方的道路，冷靜地分析著現狀：「陳叔，再往前開，風險太大了，車拋錨在水裡的話，就更麻煩了，附近有沒有高一點的地方，我們可以停下來，步行回去。」
「步行？」陳叔聽完愣了一下，「這雨這麼大，路上積水這麼深，步行也不安全啊……」
「與其等車死在半路，不如早點下車。」陸然語氣冷硬，不容置疑。
「陳叔，聽陸然的吧，先找個地方停下來，我們自己走回去就行。」
陳叔雖然心裡還是覺得不妥，但兩人態度堅決，他也只能無奈點頭，將車慢慢開到一處相對高一些的停車場。
停車場外，積水已經快漫進來了，但坡度較高，至少暫時安全。
三人剛一下車，雨水便撲面而來，冷風嗖嗖的直往衣服裡頭鑽。
「這雨也太可怕了！」林夕撐著傘，抬頭看著天空，臉上滿是驚嘆。
陸然將傘稍稍往她那邊傾了傾，低聲說道：「小心腳下，路上的積水可能已經覆蓋了一些井蓋，別踩空了。」
林夕點了點頭，目光複雜地看著他。
此刻的陸然，沉穩冷靜，仿佛對一切瞭然於胸，讓她不由得心生敬佩。
「小姐，那我就送到這裡了。」
陳叔嘆了口氣。
「這雨下得太邪門了，我得趕緊回家看看情況，再晚點，恐怕我家也要進水了。」
林夕遞過去幾張百元鈔票，叮囑道：「陳叔，這些你先拿著，趕緊囤些水和糧食，安全第一。」
目送陳叔離開後，陸然從後備箱裡準備的食物都提到手中。
隨後跟著林夕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路過一些，所處地勢較低的路段，積水徹底漫進了一些商鋪。
玻璃門後，貨物泡在水中，有些店主無助地試圖用沙袋堵住門縫，但效果其微。
兩人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別動！這箱泡麵是我的！」
「你搶了那麼多，家裡吃得完嗎？！」
陸然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家便利店門口已經亂成一團。
貨架被掀翻，地上散落著飲料和食物。
幾名中年男人正在爭搶一箱泡麵，其中一個人怒氣沖沖地揪住另一個人的衣領。
「關你屁事！老子有錢，願意買多少就買多少！」
另一個人一把推開了他，直接將箱子抱在懷裡。
周圍的人看見，也都紛紛湧上去，有人甚至趁亂動起手，拳打腳踢的混亂場面逐漸失控。
林夕看著這一幕，臉色變得煞白，忍不住抓住陸然的手臂，小聲問道：「陸然，我們要不要報警？」
陸然微微搖頭，語氣冷峻：「報警？現在警察能做什麼？食物就是命，再過幾天，人命在食物面前都會不值錢。」
林夕聽完，心裡一陣發冷，不自覺地靠近了陸然一些：「那……我們怎麼辦？」
「走。」
陸然拉住她的手，目光沉穩：「這種地方待不得，混亂才剛剛開始，接下來只會更可怕。」
終於，兩人抵達林夕的家。小區地勢較高，大門口的積水只有薄薄一層，門衛室里燈光昏暗，幾個保安正神色緊張地議論著什麼。
「還好這裡沒事。」林夕鬆了口氣，帶著陸然進了電梯。
打開家門後，陸然一愣。
屋內的裝十分漂亮，三房一廳比他想像中還要大，落地窗外是暴雨籠罩下的城市，顯得格外冷清。
「你家不錯。」
陸然放下手上的購物袋淡淡說道。
林夕笑了笑，轉頭說道：「這房子是我父母給我買的，平時就我一個人住，地方挺大的，你要是不嫌棄，就住下吧。」
陸然點頭：「謝謝。」
林夕看著他的背影，目光複雜，心中湧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沒想到大學時期的那個靦腆的少年，已經變得如此沉穩堅毅了。
「陸然，我身上都濕透了，衛生間只有一個....我先去洗個澡。」
林夕臉色微微一紅，對著陸然道，表情有些害羞。
「好，你去吧。」
陸然回答，隨後走到落地窗邊，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感慨萬分，過去的記憶在眼前閃回，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情緒，轉身走向沙發坐下。
不遠處的浴室內，傳來了水流聲，伴隨著林夕輕微的哼唱聲。
她似乎試圖用歌聲緩解內心的不安，但透過浴室門板，還是能聽出幾分緊張。
陸然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浴室內，林夕將濕透的白色連衣裙掛在一旁，打開熱水，暖流沖刷著她因寒冷而微微發抖的身體。
水霧升騰，整個浴室內瀰漫著一層薄薄的白霧
「呼～」林夕輕輕呼出一口氣，剛剛便利店外的混亂場景仍然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人們因為一箱泡麵而大打出手，那種瘋狂和絕望讓她感到陌生而又恐懼。
然而，就在林夕沉浸在思緒中時，熱水突然變得冰冷，一股刺骨的冷流猛地從花灑中噴涌而下，毫無預兆地打在她的肩膀上。
「啊——！」林夕驚叫一聲，身體猛地一縮，慌亂中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狠狠摔倒在了浴室的瓷磚地板上。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浴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陸然猛地睜開眼睛，聽到這聲音，他心頭一緊，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走向浴室門口。
「林夕！你沒事吧？」
陸然站在浴室門外，語氣帶著急切。
浴室內沒有回應，只有水流「嘩啦啦」地流淌著。
「林夕？」
陸然再次喊了一聲，眉頭皺得更緊了。
聽不到任何回應，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直接伸手扭開了浴室的門。
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蒸騰的水汽撲面而來，白茫茫的霧氣幾乎遮住了他的視線。
「林夕！」
陸然邁步走了進去，目光掃過浴室的地板，終於在水霧中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林夕。
她雙手撐著瓷磚地板，試圖站起來，但剛剛摔倒時似乎扭到了腳，動作顯得十分艱難。
此時的她，濕漉漉的頭髮貼在臉頰兩側，白皙的肌膚因熱水的浸泡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
肩膀和鎖骨若隱若現，身上的薄浴巾歪斜著掛在身上，勉強遮住了關鍵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