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好消息和壞消息
沿著走廊不斷朝深處前進，莉莉心情無疑是忐忑的，最終能否順利退出眷族需要神明的同意。
「蘇摩」
她對這位神明的印象很複雜，年幼時曾在自己吃不飽飯的時候，這位神明自己炸薯球充飢。
什麼時候開始沒再去過蘇摩的房間？
大概是被前任眷族團長察尼斯，誘騙自己喝下神酒時，莉莉再也沒見過這位抱有善意的神明。
「...」
站定在釀酒室的門前，她眼神閃過抹掙扎，但還是伸手輕輕敲門，並沒有得到蘇摩的同意。
稍等片刻後莉莉再次敲門。
沒得到答覆，但她依舊義無反顧推開門，映入眼帘的陳設有些熟悉，跟記憶深處畫面不斷重合。
房間像是定格在十年前那樣。
真要說區別，那就是記憶里的房間簡單而溫馨，如今放眼望去，到處堆積的各種釀酒材料。
純粹作為蘇摩的釀酒室。
站在工作檯前的身影，穿著白色工作服，濃厚黑色頭髮自然披灑在肩膀，遮擋住大半的臉龐。
即便有冒險者進入到釀酒室。
蘇摩攪拌釀酒材料的動作也沒有絲毫停滯，他對眷族的所有成員已經徹底失望。
只要不會耽誤神酒的釀造...
莉莉視線沒有在這些各類釀酒材料停留，目標明確徑直朝著蘇摩方向走去，措辭早就想好。
她抬起頭看向神明，語氣充滿著果決：「蘇摩大人。」
「我想要退出蘇摩眷族，非常感謝...您曾經對我的照顧。」很想說是眷族混亂導致的結果。
隨著塵封記憶的不斷復現。
這種話莉莉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只是堅定道：「我找到新的目標，希望蘇摩大人能夠同意。」
「...」
蘇摩釀造神酒的動作稍微停止，他轉過身，即便頭髮已經遮擋住視線，但依舊認出眼前的孩子。
沒有給予答覆，自顧自倒了杯神酒後，推到莉莉的面前。
莉莉當然沒有蠢到，連「退宗考驗」這種事情都分辨不出來，看著玻璃杯里晶瑩剔透的酒液。
她拿起酒杯的手沒有猶豫，果斷一飲而盡。
神酒的味道確實會很讓人著迷，也難怪眷族成員們會...如此瘋狂，連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
宛如瓊漿玉露般的風味，讓莉莉都有短瞬間的失神。
內心始終嚮往的目標，以及和...某個討厭傢伙的邂逅，這些都是她想要脫離蘇摩眷族的動力。
將空酒杯放回到工作檯的桌面。
少女表情沒有絲毫動容，再次堅定發出請求：「希望蘇摩大人，能夠同意我的退宗請求。」
曾經被視為眷族新生代希望的莉莉。
在面不改色喝下神酒後，能保持住心神再次對自己發出請求，蘇摩看著站在眼前的少女。
平靜臉色里，難掩內心深處的震撼。
這是他沒有想過的結果，也很快就想明白其中原因，大概就是眷族混亂秩序所導致的吧？
沉默片刻。
蘇摩不斷反思並做出決定，低頭看著已經找到目標，並且向目標努力孩子，說話的聲音細微。
「抱歉。」
這句道歉不僅是對莉莉，是對自己曾經的不負責任，他沒有拒絕莉莉的退宗申請，很難得的。
蘇摩對曾經投以期待的孩子贈予祝福。
「出發吧，就差一步便是命運的方向，為了你所堅定的夢想揚帆起航，無論遇到什麼困難...」
「謝謝。」
——
退宗的過程格外順利，這也是莉莉沒有預想過的，對曾經幫助過自己的神明表示感謝過後。
甚至沒有收回身體內的神血。
按照蘇摩的話，保留到找到新的眷族，讓對方眷族上神進行神血覆蓋即可。
「也不知道...」
「這傢伙到底是哪個眷族的。」
能被莉莉稱為「這傢伙」的只有梁月，留在歐拉麗當然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跟梁月的相遇。
如果真要被問起，她當然是不承認的。
希望能成為更強大的冒險者，做好準備再去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經營花店的商人夫婦。
離開蘇摩的釀酒室。
她並沒有在走廊看到梁月的身影，反倒是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比剛才都還要濃郁無數倍！
「這是...」
少女輕鬆臉色驟變，取代的是焦慮不安，從小在迷宮都市歐拉麗長大，這種大範圍眷族屠殺。
她很清楚這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
揣著緊繃的心弦，莉莉來到二樓的走廊，緊接著映入眼帘的血腥畫面，即便做好心理準備。
依舊控制不住身體本能的乾嘔。
遍地的身體殘軀，血液流淌在眷族的木質地板，沒有任何冒險者在這場屠殺里得到倖免！
「瘋了吧...」
莉莉忍不住輕聲呢喃，強烈不安感仿佛要將她徹底吞噬，順著視線朝眷族門口的那道身影望去。
造成蘇摩眷族覆滅的元兇，此刻安靜依靠在蘇摩眷族駐地的門框。
倒也不能算求生欲望，必須要在蘇摩眷族覆滅的慘案被冒險者公會發現前，逃離這座城市！
從來沒有擔心過，目標會是自己。
甚至可以說所有規劃都被打亂，她跑著來到梁月身旁，沒在意對方平靜且充滿困惑的目光。
拉著梁月的手，莉莉已經想好逃離路線。
用盡全力仍然紋絲不動，她轉過身沒有苛責，更多是焦急：「現在還不走，你想等到什麼時候？」
「被冒險者公會發現，然後被通緝？」
「退宗時候我就得帶著你才對的，為什麼能這麼衝動，你知道在歐拉麗屠殺眷族是什麼後果嗎！」
少女手軟軟的，特別是稚嫩臉龐搭配著嚴肅表情。
梁月突然覺得挺有意思的，他側過頭望向蘇摩眷族內的血腥畫面，面無表情道：「當然。」
「那為什麼還不跑路！」
「為什麼要跑路...」
梁月聳著肩膀，語氣漫不經心道：「蘇摩眷族成員試圖將成癮性極高的神酒，在歐拉麗販賣。」
「試圖動搖冒險者的根基，我的舉動是為民除害，是正義的。」
「啊？」
少女表情有些呆滯，完全沒想過這傢伙會這麼大義凜然的，表示蘇摩眷族的滅亡是死有餘辜！
她抬起頭，目光緊緊凝視著梁月。
「你知道的，正義是勝利者書寫的。」梁月聳著肩膀，最後看向表明以後要幫自己賺錢的莉莉。
他態度輕鬆，認真補充道：「而你，同樣是歐拉麗的熱心群眾！」
「...？」
這麼玩是吧！
少年清澈陽光的笑容，和身後血腥畫面顯得格外突兀，莉莉臉色複雜，懸著的心也是徹底死了。
好消息：順利脫離蘇摩眷族。
壞消息：上了艘賊船！
「蘇摩」
她對這位神明的印象很複雜，年幼時曾在自己吃不飽飯的時候，這位神明自己炸薯球充飢。
什麼時候開始沒再去過蘇摩的房間？
大概是被前任眷族團長察尼斯，誘騙自己喝下神酒時，莉莉再也沒見過這位抱有善意的神明。
「...」
站定在釀酒室的門前，她眼神閃過抹掙扎，但還是伸手輕輕敲門，並沒有得到蘇摩的同意。
稍等片刻後莉莉再次敲門。
沒得到答覆，但她依舊義無反顧推開門，映入眼帘的陳設有些熟悉，跟記憶深處畫面不斷重合。
房間像是定格在十年前那樣。
真要說區別，那就是記憶里的房間簡單而溫馨，如今放眼望去，到處堆積的各種釀酒材料。
純粹作為蘇摩的釀酒室。
站在工作檯前的身影，穿著白色工作服，濃厚黑色頭髮自然披灑在肩膀，遮擋住大半的臉龐。
即便有冒險者進入到釀酒室。
蘇摩攪拌釀酒材料的動作也沒有絲毫停滯，他對眷族的所有成員已經徹底失望。
只要不會耽誤神酒的釀造...
莉莉視線沒有在這些各類釀酒材料停留，目標明確徑直朝著蘇摩方向走去，措辭早就想好。
她抬起頭看向神明，語氣充滿著果決：「蘇摩大人。」
「我想要退出蘇摩眷族，非常感謝...您曾經對我的照顧。」很想說是眷族混亂導致的結果。
隨著塵封記憶的不斷復現。
這種話莉莉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只是堅定道：「我找到新的目標，希望蘇摩大人能夠同意。」
「...」
蘇摩釀造神酒的動作稍微停止，他轉過身，即便頭髮已經遮擋住視線，但依舊認出眼前的孩子。
沒有給予答覆，自顧自倒了杯神酒後，推到莉莉的面前。
莉莉當然沒有蠢到，連「退宗考驗」這種事情都分辨不出來，看著玻璃杯里晶瑩剔透的酒液。
她拿起酒杯的手沒有猶豫，果斷一飲而盡。
神酒的味道確實會很讓人著迷，也難怪眷族成員們會...如此瘋狂，連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
宛如瓊漿玉露般的風味，讓莉莉都有短瞬間的失神。
內心始終嚮往的目標，以及和...某個討厭傢伙的邂逅，這些都是她想要脫離蘇摩眷族的動力。
將空酒杯放回到工作檯的桌面。
少女表情沒有絲毫動容，再次堅定發出請求：「希望蘇摩大人，能夠同意我的退宗請求。」
曾經被視為眷族新生代希望的莉莉。
在面不改色喝下神酒後，能保持住心神再次對自己發出請求，蘇摩看著站在眼前的少女。
平靜臉色里，難掩內心深處的震撼。
這是他沒有想過的結果，也很快就想明白其中原因，大概就是眷族混亂秩序所導致的吧？
沉默片刻。
蘇摩不斷反思並做出決定，低頭看著已經找到目標，並且向目標努力孩子，說話的聲音細微。
「抱歉。」
這句道歉不僅是對莉莉，是對自己曾經的不負責任，他沒有拒絕莉莉的退宗申請，很難得的。
蘇摩對曾經投以期待的孩子贈予祝福。
「出發吧，就差一步便是命運的方向，為了你所堅定的夢想揚帆起航，無論遇到什麼困難...」
「謝謝。」
——
退宗的過程格外順利，這也是莉莉沒有預想過的，對曾經幫助過自己的神明表示感謝過後。
甚至沒有收回身體內的神血。
按照蘇摩的話，保留到找到新的眷族，讓對方眷族上神進行神血覆蓋即可。
「也不知道...」
「這傢伙到底是哪個眷族的。」
能被莉莉稱為「這傢伙」的只有梁月，留在歐拉麗當然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跟梁月的相遇。
如果真要被問起，她當然是不承認的。
希望能成為更強大的冒險者，做好準備再去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經營花店的商人夫婦。
離開蘇摩的釀酒室。
她並沒有在走廊看到梁月的身影，反倒是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比剛才都還要濃郁無數倍！
「這是...」
少女輕鬆臉色驟變，取代的是焦慮不安，從小在迷宮都市歐拉麗長大，這種大範圍眷族屠殺。
她很清楚這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
揣著緊繃的心弦，莉莉來到二樓的走廊，緊接著映入眼帘的血腥畫面，即便做好心理準備。
依舊控制不住身體本能的乾嘔。
遍地的身體殘軀，血液流淌在眷族的木質地板，沒有任何冒險者在這場屠殺里得到倖免！
「瘋了吧...」
莉莉忍不住輕聲呢喃，強烈不安感仿佛要將她徹底吞噬，順著視線朝眷族門口的那道身影望去。
造成蘇摩眷族覆滅的元兇，此刻安靜依靠在蘇摩眷族駐地的門框。
倒也不能算求生欲望，必須要在蘇摩眷族覆滅的慘案被冒險者公會發現前，逃離這座城市！
從來沒有擔心過，目標會是自己。
甚至可以說所有規劃都被打亂，她跑著來到梁月身旁，沒在意對方平靜且充滿困惑的目光。
拉著梁月的手，莉莉已經想好逃離路線。
用盡全力仍然紋絲不動，她轉過身沒有苛責，更多是焦急：「現在還不走，你想等到什麼時候？」
「被冒險者公會發現，然後被通緝？」
「退宗時候我就得帶著你才對的，為什麼能這麼衝動，你知道在歐拉麗屠殺眷族是什麼後果嗎！」
少女手軟軟的，特別是稚嫩臉龐搭配著嚴肅表情。
梁月突然覺得挺有意思的，他側過頭望向蘇摩眷族內的血腥畫面，面無表情道：「當然。」
「那為什麼還不跑路！」
「為什麼要跑路...」
梁月聳著肩膀，語氣漫不經心道：「蘇摩眷族成員試圖將成癮性極高的神酒，在歐拉麗販賣。」
「試圖動搖冒險者的根基，我的舉動是為民除害，是正義的。」
「啊？」
少女表情有些呆滯，完全沒想過這傢伙會這麼大義凜然的，表示蘇摩眷族的滅亡是死有餘辜！
她抬起頭，目光緊緊凝視著梁月。
「你知道的，正義是勝利者書寫的。」梁月聳著肩膀，最後看向表明以後要幫自己賺錢的莉莉。
他態度輕鬆，認真補充道：「而你，同樣是歐拉麗的熱心群眾！」
「...？」
這麼玩是吧！
少年清澈陽光的笑容，和身後血腥畫面顯得格外突兀，莉莉臉色複雜，懸著的心也是徹底死了。
好消息：順利脫離蘇摩眷族。
壞消息：上了艘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