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執念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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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重忽然正色,對著秦軒之說道:「當年,我不僅蠱惑那些自以為視惡如仇的江湖俠客以及曾經栽在你手中的世閥權貴透露了你的行蹤,為了以防萬一還派了莫青桓去截殺你……可出現的「流沙暗河」還有那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八名九品高手,他們打亂了我的計劃,原本我是想要殺你,但最後我還是給莫青桓下了只廢你修為不傷及性命的命令。」

  「兜兜轉轉,想要殺你的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多,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太后為何也要派人來殺你,現在我或許明白了,你很優秀,卻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太理想化了,你這種人一旦放任自流,等成長起來,天下又將會不穩定。」

  秦軒之置若罔聞,自顧自喃說道:「太后?當初那人真是狼桃?那他為何修煉的是門極其詭異的功法,而不是天一道?……沈大人,這十年來齊國風雲皆操控在你手中,這權力的滋味,真讓人如此迷戀?」

  「你心中或許很看不起我,但秦軒之你跟了我多年,也見識過貧窮之人在權力面前就是犧牲品,無論是哪朝哪代,底層之人永遠是上層人剝削的對象。」

  沉默片刻,沈重神色複雜,喃喃道:「想要改變這種現狀……年少時我做不到,漸漸地我明白了過來,公平是弱者祈求強者給予一個不屬於他們的東西,即使擁有再多的權力,也依舊無法改變,這千百萬年來的枷鎖……我信命了。」

  秦軒之看了眼沈重,隨即轉頭看向已經恢復些狀態的上杉虎,說道:「大將軍,他我要帶走,不過你放心,他以後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聽聞此言上杉虎掙紮起身,微微向他抱拳,點頭笑道:「秦兄弟,有些事分先來後到,但也有些事不需要分,既然你我目標相同,至於他死在誰手中都不重要,一切聽你的。」

  昔年之事,他也是有所了解,雖有心相助,但隔萬里,當噩耗傳來之時,他就後悔當初應該留秦軒之在北境,留在朔風軍。

  那樣就不會有那場劫數,消失十年,心中的怒火不會隨時間而淡去,反而在秦軒之心裡越加燃燒,如影隨形。

  今日他強勢歸來,上京城的風雲會變得更加洶湧,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到這深陷泥濘,不可自拔,那些曾經對付他的人就要落個萬劫不復的境地。

  沈重有些憋屈,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真覺得你能改變齊國?改變這個世道……別天真了,你就是連自己的仇都報不了,……天命不可違,你回來了又能如何?」

  他的精神像是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口中一直念叨著什麼,不斷重複。

  瞥了他一眼,秦軒之,抖了抖手腕,忽然一掌落在他脖子上,將他打暈,單手提起就像是提著一隻老狗,朝著前方雨夜走去。

  上杉虎愣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這才如釋重負,長吐了一口氣,不知為何,面對他時總感覺自己的內心想法無處可藏。

  ——

  慶園堂的密室。

  秦軒之換了一身乾淨地衣服,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喝。

  齊剛愁眉不展,看著被扔在一角落的錦衣衛僉都指揮使,轉身看著秦軒之說道:「你怎麼把他抓來了?莫非當年真是他派莫青桓截殺的你?!」

  秦軒之點頭說道:「嗯,不僅如此,他還說了當年太后也有參與,私底下安排了狼桃和何道人。」

  以一副平淡神態開口的秦軒之,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心底在想什麼。

  「國師如今不在上京城。」

  齊剛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已吩咐在上京城所有的弟子暗諜,嚴陣以待,只需要……你一聲令下,便可劍指皇城!」

  秦軒之笑了笑,「這次,我會以秦軒之的身份報仇,天機閣這張底牌還不到時候亮出。而且若是他們知道天機閣與我的關係,怕是咱們南邊發展的計劃要泡湯了……」

  「在回來的路上,我去了一趟青山宗原本是想跟蘇子千借那把「子午七星劍」,正巧不久前是萬劍大會,遇到了石天的兒子,就向青蓮山莊借了「驚煌劍」,那是一把好劍,用來殺人最好。」

  齊剛一挑眉頭。

  秦軒之說道:「你們不必明面上出手,替我攔下青山宗的人馬,至於駐守在城外的護京大軍,就暗中請「流沙暗河」的人出手,他們不是說只要價錢夠,誰都可以殺,這次出點血,以二十瓶靈液為報酬,不用他們拖太久,只需要攔截兩個時辰,那些亡命之徒會看在靈液的面上出手的。」

  「二十瓶?……這是不是太多了?足以讓他們培養出七八名九品高手了。」齊剛愣了下,隨之脫口而出,「而且這靈液太多,難免他們會把目光落在我們身上。」


  秦軒之笑道:「求之不得,他們要是有那個賊心也好,順手找出他們的老窩。之前沒動手,就怕這些老鼠狡兔三窟,殺了一批,又死灰復燃。等這次利用完他們之後,抽出手來就滅了他們。」

  與其漫長摸索地尋找他們的老窩,不如準備一份大餐,引他們入局,見干立影一窩端。

  目的明確,到時候該做什麼,不過就是三件事,找出老窩,以及各路據點分布,調配人馬,以迅雷之勢出手,直接一錘定音,從此以後,天下將不會存在「流沙暗河」。

  形勢所迫,趁著上京城那位大宗師未歸,一切計劃都要儘快落實。

  而天機閣的「蛛網」便是媒介,將這些線連接在一起,運籌帷幄,便已翻動了天下的局勢。

  「時不我待,只爭朝夕,事在當之。」

  秦軒之瞥了一眼沈重,神色忽然一冷,淡淡說道。

  「那他該如何處置?」齊剛問道。

  「我已廢了他的經脈,便讓蕭岩親手殺他吧。」秦軒之喝了口茶,漠然說道。

  齊剛點頭:「嗯,這樣也好。那小子心結太重,若這樣下去,遲早會生魔障。」

  「若沒有這執念支撐,他早就死了。」

  秦軒之吐了口氣,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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