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二任捕鼠能手提子(明天上架,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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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稼長勢喜人,在陳舟的精心照料下,暫時沒有幼苗出現打蔫兒或染病的症狀。

  這與「刀耕火種」的開墾方式有一定關係。

  火燒過的土壤很少有害蟲卵或雜草種子倖存下來,在新一茬害蟲發現這片莊稼地之前,稻苗麥苗都是安全的。

  除照看田地,下套捕兔外,這一周時間裡,陳舟終於一箱一箱挑夠了白土,砌牆工作可以開始了。

  ……

  1月21日。

  陳舟例行洗漱,吃了些剩下的兔肉奶酪麵餅粥,視察了農田,開始為砌牆做準備。

  過去鄉下建房沒有雷射水平儀,瓦匠們通常使用線墜和線繩來確保自己能砌出筆直的牆壁。

  只需要兩根木楔子,兩卷細繩,對齊繃直以後,平行的繩中間留下的長方形便是砌牆區域。

  如需確定門框和拐角處上下牆體的垂直,則要從上往下垂下一根線,線末端墜一塊重物。

  專業的瓦匠有圓錐形狀的線墜,若是沒有線墜,捆一塊磚頭或石頭效果也不受太大影響。

  畢竟石牆不同於磚牆,受石塊不規則的形狀所限,本來就很難砌的像磚牆一樣規整。

  陳舟從船上帶下來的索具不少,但它們大都過粗過重,繃直以後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往下垂,影響工作。

  為了製造粗細合適的線繩,他拆掉了一根四股麻繩,將其分成了四條細繩。

  雖然分出來的細繩也比正常的棉線粗好幾圈,但只要繃得緊,起碼不會下垂,使用起來沒有影響。

  線繩問題解決後,陳舟又釘了個簡易腳手架,預備著砌高牆體後使用。

  至於測量短距離牆體整齊程度,有船上找到的直尺可用。

  托灰板使用木板代替,抹子依舊用鐵片刀取代。

  工具雖看起來怪異,使用起來的效果卻不打折扣。

  既然陽坡白土的性能出眾,陳舟就有足夠的信心把牆砌得堅固又漂亮。

  考慮到四月份的地震,他打算多費些力氣,把整面外牆做得再堅固一些。

  他準備給牆體打一米二的地基,同時每隔五米砌一個厚實的方形牆垛,用於支撐窯洞頂部。

  不過按照這個新標準施工,石塊的數量就又不夠了,他只能繼續搬運石塊,再等待些日子。

  地處高山,石材無論如何都是不缺的。

  但石材與石材之間亦有差距。

  風化得掉渣的石頭、形狀不適合砌牆的石頭、表面光滑摩擦力小的石頭、不夠堅硬的石頭甚至是不夠美觀的石頭,全都被陳舟從材料選擇中剔除。

  他所中意的石料位於半坡森林斷崖下。

  那裡幾乎不受陽光和風影響,石塊表面粗糙堅硬,且大多形狀規整,色澤呈暗灰色或淺藍色,堆砌起來頗為雅致。

  而且斷崖採石處距離窯洞不算太遠,砸落石塊搬運的過程中,還會給斷崖製造一個豁口,開闢出一條直達河岸營地的道路,可謂一舉兩得。

  除斷崖灰藍石材外,陳舟還打算去龍貓碎石堆挑一些白色石塊。

  牆垛外沿和牆體最頂層他想用白色石塊壘砌。

  配合砂土中清理出來的淡黃石塊,斷崖的灰藍石材,這道孤島上的外牆也能擁有不亞於現代房屋的豐富色彩。

  ……

  1月22日到1月24日,陳舟一直忙於搬運石材。

  為了方便上下斷崖,他用樹木釘了一條長梯連接崖上崖下,通過繩子往上拽裝有石塊的木桶,稍微提高了工作效率。

  不過經常使用木桶搬運土石,這些木桶外箍著的鐵環已經有鬆動的跡象。

  陳舟估計,用不了幾天,第一個因搬運重物而毀壞的工具就要出現了。

  原著中魯濱遜沒有他這麼多木桶,搬運土石使用的工具是自己編的柳條筐。

  與木桶相比,柳條筐容量更大,更輕,而且可以重複製造,不用擔心損耗,顯然更適合這種磨損較高的工作。

  但陳舟不同於魯濱遜。

  魯濱遜小時候曾經學習過編筐的手藝,他卻沒有相應的知識。

  從零開始嘗試研究一門手藝少說半年,多說三五年都有可能,他暫時拿不出那麼多時間,只能繼續使用木桶。


  ……

  24日傍晚。

  撂下扁擔,將桶中的石塊倒在石堆旁,活動活動酸痛的肩膀,陳舟走下平台,又去看了看農田。

  天氣炎熱,足有幾十日未下大雨,縱使聚集起陰雲,也是淅淅瀝瀝一陣,草草了事。

  喜水的稻苗每天早晨都要澆一次,不然要耽誤生長。

  為了節約水,陳舟總是挑著水桶一株一株澆灌,反正稻苗一共128棵,用不了太多時間。

  大小麥的耐旱能力比稻穀強得多,只是生長緩慢。

  土地中除了些許草木灰和土壤中原有的肥力外,沒有多餘養分,雖稱不上貧瘠,但也強不到哪去。

  照目前的趨勢看,大小麥成熟起碼要半年左右,產量恐怕也不會太高。

  想要實現麵食自由,最快也要等到一年後了。

  確定自己的莊稼地未遭到老鼠野兔和鳥類破壞,陳舟走進林地,開始查看兔子套有沒有收穫。

  由於下的套子太多,下的地方太刁鑽隱蔽,時間久了以後,有些套子在哪裡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在林中遛套子,陳舟基本上只查看那些新下的或是曾抓獲過兔子的位置。

  穿過矮草,皮靴踏在碎枝上沙沙作響。

  來福興奮地在主人身前奔跑,低垂著腦袋捕捉著小動物的氣味兒。

  旱季少雨,沒有強行休假,陳舟忙得團團轉,根本騰不出時間陪它玩耍嬉戲,每天挖土搬石頭累得筋疲力盡,回到家吃完飯倒在床上就睡著。

  於是傍晚的遛套子活動便成了來福與陳舟互動最頻繁的時間段。

  在這段時間裡,來福不僅能陪同主人一起散步,一起「狩獵」,偶爾還能得到兔子內臟或兔子肉等獎賞,也難怪它的步伐如此歡快。

  路過十幾個下套點,一無所獲,正當陳舟以為今天又沒有抓到兔子時,在前方跑動的來福突然汪汪叫了起來。

  狗更多依靠嗅覺和聽覺感知世界,它們搜尋獵物的能力比人強得多。

  聽到來福的叫聲,陳舟忙加快腳步,走到了那處草叢。

  來福從不胡亂吠叫,只要它提醒,必有收穫。

  走近了,果然看到一個系在樹根上的套子套住了獵物。

  不過那獵物並不是兔子,而是一隻野貓。

  野貓的後腰被繩套箍住,上半身摟住一隻小兔子的屍體,滿嘴兔毛,面目猙獰,已經奄奄一息。

  繩套順利穿過它的頭部和前肩,卡在了它後腰上,因過度掙扎,麻繩已經勒破了它的皮毛,嵌進了肉中。

  繩體表面染有血跡,也有野貓抓撓撕咬的痕跡。

  看得出來,這隻野貓被套住後曾經極力反抗,甚至想要咬斷或撓斷繩子,但是沒能奏效,只使得活扣越收越緊,這才將它勒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那隻小兔子應該是它追捕的獵物。

  根據現場判斷,小兔子在前面跑,野貓在後面追。

  兔子體型小,沒能觸發繩套,這隻倒霉的野貓一時不慎鑽入圈套,卻也成功捉住了兔子。

  第一時間殺死兔子後,野貓也被繩套徹底地束縛住了,再難擺脫,這才產生了這兩敗俱傷的場面。

  「何必呢?

  你們這麼拼死拼活,最後不還是便宜了我?」

  像個坐收漁利的反面人物,陳舟抓住小兔子的耳朵,把它從野貓的前爪中搶了出來。

  喵嗚!

  野貓努力抬起頭,擠出一聲充滿威脅意味的叫聲,用那雙淡綠色的眼睛怒視著陳舟。

  如果不是身受重傷,體力耗盡,它肯定要跟這個體型巨大的無毛猴子拼命。

  汪!

  來福曾在野貓身上吃過小虧,見到這隻貓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立即發出一聲響亮的吠叫,衝上前去,就要一口咬死它。

  「別!」

  陳舟連忙抓住來福後背上的毛髮,將其攔下。

  最近山下營地窩棚中頻頻有老鼠肆虐,裝著物資的木箱邊角大多有老鼠牙齒啃食過的痕跡。

  山上洞窟附近也出現了老鼠活動的蹤跡,可以想像,未來它們肯定會拖家帶口搬到防風避雨食物充足的洞窟中居住。


  形勢嚴峻,指望好吃懶做的肥宅小灰灰捕鼠肯定沒戲了。

  它已經完完全全地淪為寵物貓,喪失了基本的捕獵能力,吃小魚乾倒是一個頂倆,陳舟估測小灰灰的體重已經直逼10斤大關。

  雖然它骨架小,個子矮,肚子卻是越來越大,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外出活動基本是拉屎尿尿,平時就趴在地上或躺在床上發呆。

  第一任捕鼠能手徹底報廢,培養第二任捕鼠能手勢在必行。

  陳舟往返於山上山下,途徑森林時常常能見到野貓出沒。

  但它們警惕心太強,人只要接近五十米,就會爬樹或快速奔跑逃離,想投餵魚乾套近乎都沒有機會。

  這回好不容易逮到一隻,可不能讓來福把它給糟踐了。

  推開來福的大狗頭,無視它不解的眼神。

  用腳輕輕踏住野貓的腦袋,防止它突然暴起攻擊。

  陳舟翻動野貓的下半身,稍稍鬆了松繩結,免得擴大傷勢,把這隻貓給勒死。

  放鬆繩結的時候,他發現這隻貓竟然是只母貓,想解救馴化它的意願便又強烈了一些。

  相比野生公貓,母貓的馴化難度更低。

  它們的性格通常比公貓穩定,發情期也不會到處亂跑。

  而且小灰灰是公貓,如果它能跟這隻母貓看對眼的話,未來的捕鼠大隊也就不缺人手了。

  「叼著。」

  把小兔子塞進來福嘴裡,陳舟掏出一根繩子綁住野貓的四條腿,然後解開了套子。

  經過不知多少番掙扎嘗試,這隻貓早就沒了逃跑的力氣,就算失去束縛也無法起身,耷拉著腦袋,屍體一般被陳舟拎回了窯洞。

  來福向來乖巧懂事,即使攻擊行為被制止也未表現的不滿,輕輕叼著兔子,絕不使勁咬,跟隨主人回到了窯洞。

  陳舟找了塊帆布套住野貓腦袋,然後倒了半杯亞力酒給它的傷口消了消毒——

  根據他的實際體驗,亞力酒的度數應該高於朗姆酒,更適合消毒。

  別看亞力酒喝起來柔和,還帶有一股特殊香料的醇甜,回味悠長,很像摻雜酒精的飲品。

  但那並不代表亞力酒度數低,反而說明它的釀造工藝先進,酒體反應時間久,質量好,品質高檔。

  船上的朗姆酒喝起來辛辣無比,後味微苦,初體驗給人的感覺像是高度烈酒,連喝兩三杯卻無法醉倒,可見它的度數遠不如亞力酒高。

  當然,也有可能因為朗姆酒是供應給普通水手的,品質低劣,搞不好還兌了水。

  而亞力酒是船長大副私人藏酒,價格不菲,飲用體驗比朗姆酒強合情合理。

  嗚~

  野貓喉嚨中不斷擠出威脅聲。

  酒精對傷口的強烈刺激使它下意識地想要攻擊。

  但它的腦袋被帆布套住,四條腿綁了起來,即使有反應,也無法對陳舟構成威脅,只能老老實實地忍受疼痛。

  麻繩表面粗糙的凸起破壞了野貓後腰一圈的皮肉。

  地上的泥土與脫落的毛髮,凝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清洗起來非常麻煩。

  半杯亞力酒不夠,陳舟又倒了兩杯,這才勉強將傷口全部清洗完。

  洞窟中大部分地面未鋪地板,為了防止野貓逃跑沾染砂土引發二次感染,陳舟給它找了個大木箱。

  傷口上的酒液未乾,擔心取下頭套後野貓舔舐傷口,陳舟特意等到酒液晾乾才將野貓放入箱中。

  取下頭套,解開腿上的繩子,見到光明的野貓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但它後腰的傷勢太嚴重了,根本站不起身。

  奮力用前腿支撐起身體,它抬起頭望著箱口,往前爬了一小段,又無力地倒在了箱中。

  喵嗚~

  它輕聲叫著,不知是在表達痛苦還是在抗議囚禁,亦或是慶幸死裡逃生。

  叫喚兩聲,得不到回應。

  野貓閉上了那雙淡綠色的眼睛,枕著自己的前腿,疲憊地躺在木箱中,像是認命了,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脾氣還算乖巧,看起來馴化成功的希望不低。

  就是傷勢有點麻煩……

  如果熬過去的話,你就接替小灰灰,成為我們陳家新一任捕鼠能手了。」

  按住木箱邊緣,看著淺睡的野貓,陳舟自言自語。

  「既然住進窯洞,就先給你起個名字吧,希望你能沾沾我的氣運,活下來。

  嗯……綠眼睛很有特色,就叫你提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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