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斯蒂·阿提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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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波卡帕,坐落於阿耶爾大陸南部邊境,一片常年與戰爭為伴的小國,國庫空虛,國力羸弱,政治腐敗,上層人人自危,下層食不果腹,各地區管轄鬆懈,地方惡勢力橫行,常常出現地方貴族與地方惡勢力勾結的情況,沒有人知道戰爭何時才會畫下句號,就像阿波卡帕的人民不知道什麼時候到會被徵兵的抵到前線

  「卡芬奶奶,我回來了」稚嫩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中迴蕩,最後傳回阿提雅的耳中,在阿提雅看來這該死的聲音代表了貧窮,事實也是如此,而被阿提雅呼喚名字的人此時思緒萬千,她的記憶飄回了七年前的那個上午

  「卡芬太太,阿提雅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們這一次怕是有去無回了」說罷男人把捧在手中古樸的木製盒子交到了卡芬的手中

  「這是我和孩子他媽全部的身家了,希望您別嫌棄,畢竟情況你也知道,方圓百里都是像我們這樣的窮人」

  「別這樣澤斯蒂,往好處想,你們一定能回來的」

  說完,澤斯蒂示意妻子上前,阿提雅走到卡芬面前,紅腫的眼眶無聲的訴說著一位母親的心碎

  襁褓中的嬰兒面孔紅潤,明亮的雙眸好奇的望著遞出自己的母親,不哭不鬧,只是向母親伸出自己飽滿紅潤的小手

  阿提雅緊緊的握住嬰兒伸出的小手,滾燙的淚珠划過面頰拍打向地面,早已嘶啞的喉嚨已經不能發出像樣的哭聲,只是緊閉雙眼任淚水放肆的流淌

  澤斯蒂不語,只將妻子摟在懷中

  「我和阿提雅都是在往好處想的,只是任誰都知道,去往前線,在盡頭迎接我們的只有……」

  澤斯蒂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就這樣摟著妻子,看著襁褓中健康的嬰兒

  美好的時光可貴而短暫,身後遠處的徵兵士官點燃香菸

  「你們有什麼要交代的最好快點,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徵兵士官手中的香菸不斷燃燒著,為這即將破碎的家庭做著最後的倒計時

  澤斯蒂依舊是微笑著應和著他「好的長官,我們馬上就完事了」

  這離別前最後的珍貴時光依舊進行著,只是無一人發言

  士官將即將燃盡的香菸丟在地上濺起火星,隨即便被靴子碾滅,也宣告著這一家庭的終結

  澤斯蒂識趣的沒有再拖,摟著妻子轉身,阿提雅的聲音再也掩飾不住,早已哭壞的喉嚨發出了嘶啞的不像樣的哭聲

  沒走出兩步,澤斯蒂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事情突然轉身

  「孩子還有兩個月就一歲了,名字就叫澤斯蒂·阿提雅,盒子裡除了財物以外的東西,就請您在合適的時機交給她吧」交代完最後的事情,澤斯蒂與阿提雅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親眼見證這一幕的卡芬不知該說些什麼,望著二人的背影也默默地流出了眼淚

  最開始,卡芬的家底還能勉強用來帶著孩子度日,但隨著前線的戰事愈發緊迫,後方各地區管轄日益也形同虛設,地方作惡的勢力也變的明目張胆起來,貴族也加大了對地區民眾壓迫的力度,卡芬僅剩不多的家底很快也消耗殆盡

  「卡芬奶奶你在想什麼?喊了你半天也沒回話」阿提雅說著靠到了卡芬身邊,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容

  阿提雅稚嫩的聲音將卡芬的思緒帶了回來

  「啊啊,沒想什麼沒想什麼」

  「是在想爸爸媽媽的事情嗎,不用擔心啦,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回來的,奶奶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嗯…嗯…別說那個了,小阿提雅快讓奶奶看看,今天累不累啊」

  「還行,不怎麼累,不過今天大老爺們心情好,多給我了半袋麵粉,這回能吃的飽飽的啦」說到這,阿提雅就不禁露出了笑容

  甜美的笑容一時使卡芬有些恍惚,可能只是在這種地方已經太久沒看見過人笑了,只有阿提雅每天都能笑一笑讓卡芬開心

  阿提雅沒等說完就迫不及待的摘下了背後由破布縫的小書包,小心翼翼的取出代表了她今天努力的成果,但不知怎麼,身形踉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沒等卡芬去扶,阿提雅便站起身來

  「沒事的卡芬奶奶,一時沒站穩不小心摔了,嘿嘿」阿提雅依舊甜甜的笑著,只是這次的笑容,不如說一直以來,阿提雅的笑容中就摻雜著令人難以看懂的韻味

  卡芬打量著阿提雅的身體,打滿補丁且不合身的衣物勉強遮蔽著身體,不如說是兩塊破布更加合適,即使有著衣物的遮擋,也依舊能讓人一眼看穿下面那乾枯瘦小的身體


  卡芬一時語塞,眼眶濕潤

  阿提雅一時有些慌神,趕忙上前抱住卡芬

  「沒事的奶奶,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開心點嘛」

  對於阿提雅來說,父母也好,還是美好的生活也罷,她都沒那麼在意,在她有記憶開始就是這位叫卡芬的老人陪在身邊,父母這個名詞對她來說又有些虛無縹緲,因為她從來也沒見過所謂的爸爸和媽媽,更別提感情,她也只想和卡芬還有哥哥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趕巧,破爛的房門也嘎吱作響起來,也就是代表這家庭的最後一位成員也回到了家中

  「阿提雅妹妹,卡芬奶奶,我回來了,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哈切~」

  聽到卡涅斯的聲音阿提雅第一時間做出了回應衝到了他身邊

  「卡涅斯哥哥你終於回來了」說著阿提雅緊緊的摟住了卡涅斯

  卡涅斯,卡芬的血親,卻是比小他三歲的阿提雅一樣的處境,父母被征去前線,他便交由卡芬照顧,卡芬隨著年紀增長逐漸力不從心,一次在外受傷後就再也沒能力照顧兄妹二人,即使如此,三人依舊手足相依,艱難度日

  「好了阿提雅,別鬧了」卡涅斯摸了摸阿提雅的頭,便看向卡芬

  「時間也不早了奶奶,我們先吃飯吧,我今天也帶回來了不少東西回來」

  說完,三人就開始為了晚飯忙碌了起來,搭在壁爐里烤好的麵包端上桌來散著熱氣,幾碗野菜加入些許調味品而烹成的淡湯,雖然食物看著簡陋,但灶台和壁爐里搖曳的火苗卻依舊能照亮黑夜,帶給三人溫暖,明明滅滅的燭光也照耀著三人幸福的笑臉,一切都顯得如此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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