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櫃檯上的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燈熄滅的瞬間七個人影從依次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狹長的迴廊頓時出現了一絲擁擠的感覺。

  其中六人的臉色掛著難掩的疲憊,顯然是昨晚的遭遇讓他們都籠罩在一股陰霾之中。

  「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青年男子憔悴的臉上滿是驚恐。

  晚上固定六點的熄燈居然提前了,這是這個郵局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雖然他也只是送了兩次信,但是他也遇到了過幾次二、三層樓的信使,所以對於這個鬼地方的事情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不清楚。」有些顫抖的聲音從一個雙鬢微白的男子嘴裡吐出。

  徐觀棋側眼看去,是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男子,稜角分明的臉上有著一道很長的刀疤。

  「送過信的信使嗎?」徐觀棋猜測道。

  男子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也只是臉上閃過了懼色,並沒有像旁邊兩人初來的不堪。

  徐觀棋的眼神掃視過相鄰的房間,昨天剛到來,沒有經驗的信使似乎住的很近。

  昨天那壯碩的男子與濃妝艷抹的女子此時都一煙不發,癱坐在地上,神情也大抵相同,似乎已經被崩潰、絕望的情緒籠罩著。

  「謝謝你昨天的話。」一道乾澀的聲音,懷揣著感激對著青年男子說道。

  顯然,在昨晚跟上來男子的時候,在熄燈之前,男子對他們講述了一些東西,不過徐觀棋並沒有聽到就是了。

  不過令徐觀棋詫異的是,那個邋遢的男子,雖然衣衫依舊破爛,但髒亂的頭髮已經用一截衣服綁到了後面,稍顯疲憊,滿是污垢的面容竟給人一種憨厚的感覺。

  青年男子擺了擺手,只是道了一句:「舉手之勞罷了。」

  在這個鬼地方,信息交流的越全面,可能活下來的機率越大,也許在下一次送信,他們可能還是隊友,知道多一些,或許對他們自己也有好處。

  「你居然還活著?」一個住在13號房間的鷹勾鼻的男子眼神落在徐觀棋的身上,似乎對他的存在很訝異。

  聽到這句話的徐觀棋並沒有感到意外,畢竟這個應該也是有過送信經驗的信使,應該也對這一層有些了解。

  「我不該活著嗎?」徐觀棋淡淡開口道,似乎並不清楚房間裡面的東西。

  「難道你昨晚沒有看到什麼嗎?」住在12號房間的青年男子似乎也對徐觀棋的存在感到意外,緩緩開口道。

  「我應該看到什麼?」徐觀棋反問了一句。

  剛剛還說話的男子瞬間就沉默了,聽到這句話他也感覺自己的話語有些問題,這些沒有經驗的新人,要是見過了鬼,也不可能還活著吧?

  「你們有收到信嗎?」此時在11號房間外打量的刀疤男子突然開口道。

  他在床邊的床頭柜上,並沒有發現有信件的存在,他本以為會在門外,卻發現是門口也沒有。

  信件的擺放也是有講究的。

  放在房間裡面的就是個人的送信任務,而如果在他們房門前的,則是相同地址的是同一個任務。

  有經驗的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不解,也就是說,他們都沒有收到信。

  難道,這次郵局的召集,不用送信?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只要郵局召集,必然是有一個送信任務的。

  信封,到底在哪裡?

  「莫非,在櫃檯?」青年男子的聲音徒然拔高了一截,剛壓下的驚恐瞬間又浮在了臉上。

  在櫃檯的信件,則是這一層樓的信使的組隊任務,其中的兇險也是最高的。

  三人相視了一眼,似乎還真擁有這個可能性。

  「踏踏~踏。」

  急促的步伐聲在迴廊傳遞著,三人的身影很快就轉過了彎道,進入了郵局的大廳。

  徐觀棋也沒在房門外停留,一盞油燈挎在他的黑色風衣之下,慢慢的離開了這個迴廊,往大廳走去。

  邋遢男子跟在徐觀棋的後面,也離開了這個迴廊。

  片刻之後,癱坐在地上的兩人眼神之中緩緩出現了焦點,這兩人終於從驚懼之中緩過神來,看著只剩下衣衫破爛的背影,連滾帶爬的跟了上去。

  隨著他們的行動,一抹褐色的屍斑緩緩在他們的臉上浮現,而他們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徐觀棋邁進大廳的時候,他已經看向了櫃檯的前面,先出來的三個人呆滯的站立著,身影似乎有些顫抖。

  在他們的面前,一封發黃,沒有封口的信件靜靜的躺在櫃檯的桌面上。

  一股壓抑的情緒充斥著這個大廳。

  「該死!這是要我們去死嗎?」鷹勾鼻男子的聲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瘋狂的語氣中有一抹很深的絕望。

  其餘兩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黃色信件的兇險度也是他們遇到最高的一次,而且還帶著四個拖油瓶,這幾乎是必定喪命的任務了。

  「這就是第三封信的難度嗎?」

  他們似乎都是送過了兩次信件的信使,但對此次的行程都不是特別看好。

  青年男子緩緩拿起了信封,信件的地址扭曲的從信封中浮現。

  大南市,南山鎮,吳府,送達時間:五月六號,下午六點前。

  地址不長,並沒有寫出收件人的名字,也就代表著信息不是很齊全。

  五月六號,也就是說,後天之前就得去到那個地方。

  「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死的?」

  徐觀棋的眼睛突然看向了最後到來的兩人,這兩個人竟然已經死了?

  他剛剛看這兩人的時候,還有著活人的特徵,現在似乎已經已經成為了一隻厲鬼的鬼奴,而他們本人似乎並不知情。

  除了喪失了人的性質,行動與軌跡好像也與常人無異。

  「我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什麼時候死了?」女子披頭散髮,昨夜的濃妝已經花掉了。

  壯碩的男子眸子之中散發出凶光。

  察覺到動靜的三人轉過了頭,刀疤男子的眼中浮現一抹驚懼:「他們真的死了!」

  他在男子和女人的臉上都看到了一塊暗紅色的屍斑。

  但奇怪的是,他們的思維好像與常人無異。

  白天的郵局,什麼時候也不安全了?

  「你們之所以還能活著,估計是郵局的靈異維持的,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走出門試一下。」徐觀棋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郵局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

  仿佛為了驗證徐觀棋的說法,披頭散髮,如同厲鬼般的女子毫不猶豫的跑出了門外。

  出了門外,女子洋洋得意的回頭,正準備推翻徐觀棋的話時。

  她發現自己的視線突然平視到眾人的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頭顱已經從脖子上掉落了下來。

  郵局的眾人,看著女人的屍體逐漸腐爛,在門外緩緩消融。

  徐觀棋的眸子平靜的撇了壯碩男子一眼,繼續說著:「趁自己意識還存在著,有什麼後事就交代吧,要是有人有時間幫你轉達的話。」

  「那我們,後天,南山鎮再見。」

  他並沒有繼續理會這些人,既然信件的地址已經知道了,那麼到時候在吳府門外集合就好了。

  徐觀棋走出了大門,身體逐漸被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照耀著,在門外緩緩變淡,逐漸消失不見。

  看著這個淡定的背影,後面的信使腦里莫名浮現了一句話。

  他真的是新人?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