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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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鬼棺的閉合,蔓延的黑暗像被拔開塞子的污水,迅速的流入漆黑的棺材當中。

  黃崗村的輪廓開始模糊,一點點的變淡,隨後整個村子猶如從現實抹去了一般,視野範圍之內,只有荒蕪的一片,偌大的區域,只剩下三個人和幾具車輛。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已是懸陽高掛。

  徐觀棋看了眼時間,正午時分。

  算算時間,他在這裡呆了近十個小時了。

  這讓他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他根本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長久處於昏暗的世界中,對時間的概念漸漸變淡了嗎?」徐觀棋有些感慨。

  初夏的陽光不算毒辣,恰好可以驅散人身上積壓已久的寒意。

  看著那滿是熾意的太陽,壓抑在眾人心上的陰霾才逐漸消散。

  「終於結束了。」張韓無比蒼白的臉上久違的浮上一抹血色,他感覺在黃崗村這幾天比一輩子都漫長。

  衣衫破碎,蓬頭蓋面的他,跟個逃難的難民相比也應該不逞多讓了,或許他也可以在天橋洞底有一番很好的作為,前提是他能活那麼久。

  「張韓,你對解決厲鬼復甦有沒有興趣。」徐觀棋看了一眼這位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他暴露出來的後背,血色的人臉已經清晰可見了。

  「怎麼解決?」聽到能夠解決厲鬼復甦,張韓情緒有些激動。

  他離厲鬼復甦已經不遠了,如果不動用厲鬼能力的話,應該能撐個十天左右,如果用了,必死無疑。

  「我把鬼拿走,然後分你家人一筆錢。」徐觀棋笑眯眯的說著,活脫脫的像個奸商,雖然他現在還沒有錢,但是他還是有畫大餅的能力的。

  自此他的形象像個人了,他的表情也開始豐富了起來。

  但如果仔細的觀察,他那漆黑的眼珠中有一點很深的灰色,那是漠視的灰,讓人心悸的靈異。

  「那倒可不必了。」張韓尬笑了一聲,他暫時還沒有把自己當商品的想法,況且解決了黃崗村的靈異事件,就可以駕馭第二隻厲鬼,到時候他也能延遲厲鬼復甦。

  這就是那家公司開出的價格。

  「行吧。」徐觀棋有些遺憾,但也沒有強求,畢竟他一直都是一個正直的青年形象。

  雖然他也可以用鬼差的靈異把那隻厲鬼的狀態壓到死機得程度,但這是不費力又對別人有利的事情,徐觀棋才懶得做,畢竟他又沒有任何收益。

  「徐觀棋,這個棺材怎麼辦。」楊間站在一旁,開口道。

  他可以用鬼域把這副棺材給送回去,但是他剛延緩了厲鬼復甦,可不想又成為那個只能活幾個月的短命鬼,所以他打起了徐觀棋的主意,希望他能夠看懂自己的暗示。

  「拿去換錢啊,還能怎麼辦。」徐觀棋感覺楊間這個問題問的很沒有深度,不能吃掉的鬼差也就說他也不能把這副棺材給吃掉,所以他拿著這玩意又沒有用。

  拿了鬼差的靈異,連人家睡覺的地方都要掀了,他抿心自問,可不是這樣的人呢。

  「我是想問,怎麼把它弄回去。」

  看到徐觀棋宛若看智障的眼神,楊間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又不是傻子,難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副棺材嗎?

  「噢噢,這個簡單。」淺淺的黑光從徐觀棋的腳下往不遠處的幾輛車蔓延而去,隨著黑光的消失,那幾輛車就到了他們得身前。

  「你的鬼域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之前它不是一直灰色的霧嗎?」看到拿道黑光的那一刻,他的的鬼眼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直接在額頭上睜開了。

  但猩紅的視野里,並沒能透過黑光看到裡面的東西。

  在那黑光的裡面仿佛還有更濃郁的顏色,遮擋了他的視線。

  「你以後就會知道的。」徐觀棋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明明是有溫度的一句話,卻讓楊間莫名得的顫慄了一下。

  徐觀棋打量了一下,發現這些車的大小根本裝不下這副棺材。

  黑光再次籠罩著車輛,在靈異的影響下,車輛開始重新拼裝。

  過了十秒鐘作用,一輛四座的加長版敞篷跑車出現在三人的眼前,這輛車尾,還搭著一個由三輛車尾箱拼接而成超大尾箱。

  徐觀棋看了眼,臉上滿是自得之色,似乎對自己的作品十分的滿意。


  「好奢侈也好醜。」楊間看著徐觀棋不把別人錢當錢的模樣,小聲的唾棄道。

  「你說什麼?」徐觀棋淡漠的掃了一眼楊間,以為偷偷講話我就聽不見了是嗎?

  老子可還沒有耳瞎到這種程度。

  「沒沒,我是這車很有特點。」楊間猶如被扼住了喉嚨,半響後才憋出一句話來。

  僅僅是被撇了一眼,他剛剛就像被一隻十分恐怖的厲鬼襲擊了一樣。

  明明是三個人的世界,卻有一個人不配擁有姓名。

  「這,有輛車是我的。」張韓張了張嘴,卻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去,畢竟人家實力比他強,還順帶著幫他解決了這一次的靈異事件,一輛幾百萬的車而已。

  張韓摸了摸心口,嗯,一點都不痛,真的,突然他感覺到臉上有些潤意。

  他抬了抬頭,艷陽高照,並沒有下雨啊。

  哦,是他那不爭氣的口水從眼角流了下來。

  徐觀棋往旁邊的棺材中間伸出了一隻手,稍稍用力,就把棺材抬了起來,在楊間和張韓驚恐的眼神下,他還掂了掂棺材的重量,仿佛似乎不害怕裡面那隻厲鬼跑出來一樣。

  在二人心臟快受不了時,徐觀棋終於把那副棺材放到了『新車』的後備箱上,然後就任由它沒有任何束縛的擺在上面,也不怕車輛的顛簸把棺材掀開。

  此時楊間額頭上的縫隙中再次張開一隻鬼眼,猩紅的紅光覆蓋了這輛車和旁邊的一些被徐觀棋遺棄的材料,待到紅光收回時,車上的後備箱的棺材被幾塊鐵皮裹得嚴嚴實實的。

  楊間這個行為在徐觀棋眼中,就像那種女朋友出門穿黑色吊帶時,男生硬生生的要她穿上一件貂皮大衣一樣。

  簡稱:卵用沒有。

  但徐觀棋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莫莫的走到車輛的后座上,坐了下去,楊間想了想也往另一邊的后座坐了下去。

  張韓看著只剩下的司機位,默默說了一句:「我開車?」

  徐觀棋,楊間,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還是高中生,沒駕照。」

  張韓聽到這句話頓時一怔,心裡卻是腹誹不已:「還高中生,下手一個比一個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高中生這麼離譜的。」

  但他還是走到了駕駛位,畢竟無證駕駛,是要被查車的。

  車輛緩緩啟動,駛出了村子。

  ……

  在離黃崗村很遠得主幹道上,幾輛車停在路的中央,幾十號人已經架起了一下設備,往黃崗村那邊觀測著,在一片空曠地帶,還幾輛軍用直升機停靠著,一個穿軍裝的中年男子滿是堅毅的站在身穿一個研究服的男子身後,在他們的前面,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男子不停的在交代著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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