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主人，晚宴
笑聲破壞了飯廳中劍拔弩張的氣氛，周三才和周月都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這個場面我好像見過耶~」喬雪絨好像不知道現場緊張的氣氛，站起身走到在周三才和周月身邊，左右打量著兩人，然後噗嗤一笑：「這就是電視中經常見到的那種劇情吧？因愛生恨！而雙方的導火索，就是你們身邊的那個男人！」說完，伸手指了指一旁站著的我。
不顧在場眾人詫異的表情，喬雪絨自顧自地說道：「事情的脈絡已經被我理清。三才哥暗戀周月姐，而看著自己所愛的女人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所以處處針對對方，其實就是在嫉妒對方得到了周月姐的愛。是這樣吧，三才哥？」
「沒，你在胡說什...」周三才急忙否認。
喬雪絨打斷了周三才下面的話：「你否認也沒用。我這雙眼睛看透的太多了。楊伉哥哥，你還真是一個罪孽深重的男人啊。」說最後一句話時，喬雪絨的眼睛看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才不是，我對雪絨妹妹你才是...」周三才聽到喬雪絨的話，心中大急，他並不想喬雪絨誤會，連忙向喬雪絨解釋。
「哦？三才哥對我什麼？」喬雪絨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了周三才的話：「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兩年前中秋那天晚上，在客房發生了什麼？」
兩年前，我剛上大學，而周月還在高中，沒有住校，當時應該也住在張家大院裡面。
我看向周月，只見她也露出了和我一樣疑惑的表情，看來不清楚喬雪絨指的是什麼事。
和我們疑惑的表情不同，聽到這話的周三才，臉色瞬間嚇得刷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看著周三才奇怪的反應，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悄悄記住了這個日子。
「張老爺子就快下來了，大家還是先坐好準備吃飯吧。」牛二叔的聲音傳來，將屋子內的氣氛瞬間冷卻。
幾人不再言語，開始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著屋子主人的到來。
「你給我等著！」周三才路過我身邊時在我耳邊惡狠狠地說道。
我沒有說話，挑了挑眉，徑直在周三才的正對面坐下，手和周月十指相扣，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將握在一起的兩隻手在周三才的眼前晃了晃。
「我也要挨著楊伉哥哥坐~」喬雪絨突然一蹦一跳的來到我空著的另一側，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去。
周三才好像對喬雪絨坐在我身邊的行為毫不在意，但是臉上苦澀的表情出賣了他，為了隱藏自己面部肌肉不自然的抽動，他只能使勁低頭盯著眼前的紅色桌布。
「歡迎大家來到我家~」一道粗獷而又沙啞的聲音傳進餐廳，緊接著一個一頭黑髮，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之前見過的蓮姐。
「張老爺子。」牛二叔對著男人行了一禮。
「牛二，可以上菜了。」張老爺子走到餐廳的主位凳子旁，身旁的蓮姐適時的拉開了椅子，方便張老爺子坐下。
看到張老爺子出現，我的心中湧出一絲奇怪的感覺。張老爺子今年應該是七十歲了，可是和之前見面時候相比，好像現在卻更加年輕似的。
尤其是那頭黑髮，是絕不像是七十歲的男人能擁有的茂密黑髮。
「爺爺好像比之前的精神頭更好了。」周月也有段時間沒見過張老爺子，現在見到，連忙上前問候。
周三才和喬雪絨倒是沒有露出什麼驚奇的樣子，好像張老爺子的狀態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好孫女，真乖，你果然做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張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似有似無地看向了周月身後，也就是我所在的地方。
「爺爺哪裡的話，都是我應該做的。」得到張老爺子的誇獎，周月臉上出現難以掩飾的興奮的神色。
接著張老爺子的視線停留在了我身上：「你是楊伉吧，我聽月月提起過你，歡迎你的到來。」
我連忙站起身，笑著向張老爺子問好。
「再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能在我的七十歲生日那天，看到這麼多年輕人，感覺自己都跟著年輕起來了，呵呵呵。」張老爺子邊說著，眼睛邊掃視著在座的眾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張老爺子看向我們的眼神中，除了對後輩的審視之外，似乎還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在裡面。
就像是鑒寶專家看到價值連城的寶物時的那種「狂熱」的眼神，讓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為了表示對齊聚一堂的大家表示歡迎，老頭子特意準備了上等的牛肉，請大家不用客氣。」粗獷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隨後張老爺子拍了拍手，六花乖巧地推著餐車走進了餐廳，開始為眾人分發餐食。
「六花，正好可以檢查一下你的手藝有沒有退步，如果有人不喜歡你做的飯菜，你知道後果的吧？」張老爺子的眼神掃向六花，我分明看到六花在聽到張老爺子的話後嬌小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細聲回復道：「是，六花知道。」
餐車上擺放著四個加著蓋子的餐盤，無論是餐盤還是蓋子，都散發著金屬的光澤，看不到盤子裡面究竟是什麼美味佳肴。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餐盤的數量是四個，在場的有我，周月，喬雪絨，周三才以及張老爺子，明明是五個人，為什麼只準備了四種餐食。
六花分餐的順序是從周三才開始，沿著餐桌順時針轉一圈，經過喬雪絨，我，最後是周月，當推著餐車的六花在路過周三才座位的時候，突然輕聲「呀」了一聲，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我抬頭看去，只見六花的臉上紅撲撲的，用憤怒的眼神看向周三才，而周三才則一臉無所謂地看著天花板，不用正眼看六花。
「你又對六花做了什麼？」很明顯周三才對六花做了什麼才讓六花露出那種表情，對周三才的厭惡讓我無法再保持鎮定，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向周三才怒喊。
我左側的周月面露擔憂之色，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要冷靜。
我右側的喬雪絨，則一臉愉悅地看著我，期待著接下來的大戲。
看到我為自己出頭，六花的表情先是一陣錯愕，接著帶著感激的眼神看向了我。
「六花，有什麼事嗎？」張老爺子突然開口，語氣中透露出不悅。
「沒.....沒事，我崴了一下。」六花聽到張老爺子的話，身體又顫抖了一下，然後低下了頭，拒絕了我的幫助，然後繼續分發餐食的工作。
「沒有大事就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想吸引別人的目光也不是這種辦法。」周三才用教訓的語氣向六花說道，得意的眼神卻看向我的方向，似乎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竟然想在他的地盤和他作對。
既然當事人不想追究，我再怎麼做也都無濟於事。
站起來的我顯得像個傻瓜，我無力地坐下，不再看六花。雖然不排除六花有什麼苦衷，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心裡對這個懦弱的女人的氣憤。
所以當六花推著餐車走到我身邊時，我故意不再正眼看她，希望這個女人可以早點離開我的身邊。
「別吃。」耳邊突然傳來了意想不到的話，聲音極小，沒有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注意，以至於讓我懷疑我聽錯了。
我驚訝地看向說話的六花，但是她只是輕輕對我點了一下頭，避開了我的目光，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給周月端上了餐盤。
莫非，這餐盤裡面的東西有什麼古怪？
看著六花小心謹慎的樣子，我知道這件事不能聲張，壓制住內心的驚濤駭浪，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靜靜等待著開餐。
等到六花分餐完畢，禮貌退下後，張老爺子的面前仍然是空空如也。為什麼張老爺子的面前沒有食物？再想到剛才六花對我說的那句「別吃」，我的心中升起一絲警覺。
「諸位，請盡情享用大餐吧。老頭子年紀大了，腸胃受不了大吃大喝，一會我喝點粥就可以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可千萬不要客氣，一定多吃一點，呵呵呵。」說話時，張老爺子的眼神始終死死盯著我們，那種怪異的眼神，看的我汗毛倒立。
就算身材魁梧，也只是一個七十歲的老人罷了，為什麼我看到他的眼神會感到害怕，甚至不敢抬頭和他對視？
猛然間，讓我想起了自然界中，飢餓了三天的捕食者看到獵物的眼神，和張老爺子看我們的眼神一模一樣。
我驚出一身冷汗，看向我身旁的周月，對她使了眼色，希望她也能覺察到異樣，但是周月完全無視了我的眼神，好像早已見怪不怪。
說完，張老爺子示意自己要失陪一下，然後在蓮姐的攙扶下，離開了飯廳。
張老爺子離開飯廳後，緊張害怕的情緒才終於從我身體中溜走。上次沒等見到張老爺子，我就和周三才大吵了一架，離席而去，現在想想，沒有見到張老爺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個場面我好像見過耶~」喬雪絨好像不知道現場緊張的氣氛，站起身走到在周三才和周月身邊，左右打量著兩人，然後噗嗤一笑：「這就是電視中經常見到的那種劇情吧？因愛生恨！而雙方的導火索，就是你們身邊的那個男人！」說完，伸手指了指一旁站著的我。
不顧在場眾人詫異的表情，喬雪絨自顧自地說道：「事情的脈絡已經被我理清。三才哥暗戀周月姐，而看著自己所愛的女人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所以處處針對對方，其實就是在嫉妒對方得到了周月姐的愛。是這樣吧，三才哥？」
「沒，你在胡說什...」周三才急忙否認。
喬雪絨打斷了周三才下面的話：「你否認也沒用。我這雙眼睛看透的太多了。楊伉哥哥，你還真是一個罪孽深重的男人啊。」說最後一句話時，喬雪絨的眼睛看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才不是，我對雪絨妹妹你才是...」周三才聽到喬雪絨的話，心中大急，他並不想喬雪絨誤會，連忙向喬雪絨解釋。
「哦？三才哥對我什麼？」喬雪絨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了周三才的話：「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兩年前中秋那天晚上，在客房發生了什麼？」
兩年前，我剛上大學，而周月還在高中，沒有住校，當時應該也住在張家大院裡面。
我看向周月，只見她也露出了和我一樣疑惑的表情，看來不清楚喬雪絨指的是什麼事。
和我們疑惑的表情不同，聽到這話的周三才，臉色瞬間嚇得刷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看著周三才奇怪的反應，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悄悄記住了這個日子。
「張老爺子就快下來了，大家還是先坐好準備吃飯吧。」牛二叔的聲音傳來，將屋子內的氣氛瞬間冷卻。
幾人不再言語，開始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著屋子主人的到來。
「你給我等著！」周三才路過我身邊時在我耳邊惡狠狠地說道。
我沒有說話，挑了挑眉，徑直在周三才的正對面坐下，手和周月十指相扣，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將握在一起的兩隻手在周三才的眼前晃了晃。
「我也要挨著楊伉哥哥坐~」喬雪絨突然一蹦一跳的來到我空著的另一側，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去。
周三才好像對喬雪絨坐在我身邊的行為毫不在意，但是臉上苦澀的表情出賣了他，為了隱藏自己面部肌肉不自然的抽動，他只能使勁低頭盯著眼前的紅色桌布。
「歡迎大家來到我家~」一道粗獷而又沙啞的聲音傳進餐廳，緊接著一個一頭黑髮，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之前見過的蓮姐。
「張老爺子。」牛二叔對著男人行了一禮。
「牛二，可以上菜了。」張老爺子走到餐廳的主位凳子旁，身旁的蓮姐適時的拉開了椅子，方便張老爺子坐下。
看到張老爺子出現，我的心中湧出一絲奇怪的感覺。張老爺子今年應該是七十歲了，可是和之前見面時候相比，好像現在卻更加年輕似的。
尤其是那頭黑髮，是絕不像是七十歲的男人能擁有的茂密黑髮。
「爺爺好像比之前的精神頭更好了。」周月也有段時間沒見過張老爺子，現在見到，連忙上前問候。
周三才和喬雪絨倒是沒有露出什麼驚奇的樣子，好像張老爺子的狀態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好孫女，真乖，你果然做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張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似有似無地看向了周月身後，也就是我所在的地方。
「爺爺哪裡的話，都是我應該做的。」得到張老爺子的誇獎，周月臉上出現難以掩飾的興奮的神色。
接著張老爺子的視線停留在了我身上：「你是楊伉吧，我聽月月提起過你，歡迎你的到來。」
我連忙站起身，笑著向張老爺子問好。
「再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能在我的七十歲生日那天，看到這麼多年輕人，感覺自己都跟著年輕起來了，呵呵呵。」張老爺子邊說著，眼睛邊掃視著在座的眾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張老爺子看向我們的眼神中，除了對後輩的審視之外，似乎還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在裡面。
就像是鑒寶專家看到價值連城的寶物時的那種「狂熱」的眼神，讓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為了表示對齊聚一堂的大家表示歡迎，老頭子特意準備了上等的牛肉，請大家不用客氣。」粗獷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隨後張老爺子拍了拍手，六花乖巧地推著餐車走進了餐廳，開始為眾人分發餐食。
「六花，正好可以檢查一下你的手藝有沒有退步，如果有人不喜歡你做的飯菜，你知道後果的吧？」張老爺子的眼神掃向六花，我分明看到六花在聽到張老爺子的話後嬌小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細聲回復道：「是，六花知道。」
餐車上擺放著四個加著蓋子的餐盤，無論是餐盤還是蓋子，都散發著金屬的光澤，看不到盤子裡面究竟是什麼美味佳肴。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餐盤的數量是四個，在場的有我，周月，喬雪絨，周三才以及張老爺子，明明是五個人，為什麼只準備了四種餐食。
六花分餐的順序是從周三才開始，沿著餐桌順時針轉一圈，經過喬雪絨，我，最後是周月，當推著餐車的六花在路過周三才座位的時候，突然輕聲「呀」了一聲，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我抬頭看去，只見六花的臉上紅撲撲的，用憤怒的眼神看向周三才，而周三才則一臉無所謂地看著天花板，不用正眼看六花。
「你又對六花做了什麼？」很明顯周三才對六花做了什麼才讓六花露出那種表情，對周三才的厭惡讓我無法再保持鎮定，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向周三才怒喊。
我左側的周月面露擔憂之色，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要冷靜。
我右側的喬雪絨，則一臉愉悅地看著我，期待著接下來的大戲。
看到我為自己出頭，六花的表情先是一陣錯愕，接著帶著感激的眼神看向了我。
「六花，有什麼事嗎？」張老爺子突然開口，語氣中透露出不悅。
「沒.....沒事，我崴了一下。」六花聽到張老爺子的話，身體又顫抖了一下，然後低下了頭，拒絕了我的幫助，然後繼續分發餐食的工作。
「沒有大事就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想吸引別人的目光也不是這種辦法。」周三才用教訓的語氣向六花說道，得意的眼神卻看向我的方向，似乎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竟然想在他的地盤和他作對。
既然當事人不想追究，我再怎麼做也都無濟於事。
站起來的我顯得像個傻瓜，我無力地坐下，不再看六花。雖然不排除六花有什麼苦衷，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心裡對這個懦弱的女人的氣憤。
所以當六花推著餐車走到我身邊時，我故意不再正眼看她，希望這個女人可以早點離開我的身邊。
「別吃。」耳邊突然傳來了意想不到的話，聲音極小，沒有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注意，以至於讓我懷疑我聽錯了。
我驚訝地看向說話的六花，但是她只是輕輕對我點了一下頭，避開了我的目光，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給周月端上了餐盤。
莫非，這餐盤裡面的東西有什麼古怪？
看著六花小心謹慎的樣子，我知道這件事不能聲張，壓制住內心的驚濤駭浪，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靜靜等待著開餐。
等到六花分餐完畢，禮貌退下後，張老爺子的面前仍然是空空如也。為什麼張老爺子的面前沒有食物？再想到剛才六花對我說的那句「別吃」，我的心中升起一絲警覺。
「諸位，請盡情享用大餐吧。老頭子年紀大了，腸胃受不了大吃大喝，一會我喝點粥就可以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可千萬不要客氣，一定多吃一點，呵呵呵。」說話時，張老爺子的眼神始終死死盯著我們，那種怪異的眼神，看的我汗毛倒立。
就算身材魁梧，也只是一個七十歲的老人罷了，為什麼我看到他的眼神會感到害怕，甚至不敢抬頭和他對視？
猛然間，讓我想起了自然界中，飢餓了三天的捕食者看到獵物的眼神，和張老爺子看我們的眼神一模一樣。
我驚出一身冷汗，看向我身旁的周月，對她使了眼色，希望她也能覺察到異樣，但是周月完全無視了我的眼神，好像早已見怪不怪。
說完，張老爺子示意自己要失陪一下，然後在蓮姐的攙扶下，離開了飯廳。
張老爺子離開飯廳後，緊張害怕的情緒才終於從我身體中溜走。上次沒等見到張老爺子，我就和周三才大吵了一架，離席而去，現在想想，沒有見到張老爺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