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告別U17
晚上回到宿舍，徐夏依舊按部就班進行拉伸，做每日總結，絲毫沒有懈怠。
成為職業球員，只是在足球這條路上前進了一小步，距離自己兩年內踢上法甲並展望歐冠賽場的期望已經過去半年，若是稍有鬆懈，蹉跎在前進的途中，才令人扼腕。
躺在床上，他把自己已經跟俱樂部簽訂第一份職業合同的事情分別告訴了父母和德尼爾，暫時沒通知趙傑、尹波、張強。
早已潛入徐夏個人論壇的姜戀原本也打算在把這個消息發出去，但徵求了徐夏的意見後決定低調一些。
徐夏始終認為，足球技術的累積不是靠球迷數量的多少來決定的，在球隊能否站住腳也不是比拼支持者的數量，公布這個消息對於自己能否早日進入一線隊毫無幫助，反而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球要一下下的踢，路要一步步的走，等到不久之後的冬窗轉會期，俱樂部網站會統一發布俱樂部內球員簽約、離開、租借等各類消息，到時候，真正的球迷自然就能知道徐夏在球隊的進展了。
由於合同得等到一月一日才開始正式執行，尚有一個月時間，所以徐夏目前還繼續呆在U17隊裡訓練和比賽，至於新宿舍，等過幾天管理人員通知就可以先搬過去了。
早晨，徐夏醒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從床邊的桌上摸過手機，看看昨晚發的消息有沒有回應了。
「小綺，繼續加油！期待你早日登上五大聯賽的賽場。」這是父母回的消息。
「徐夏，祝賀你，終於如願以償成為一名真正的職業球員，在你的身上，不光承載了你自己的夢想，也承載了許許多多中國球迷的期望，在中國這麼多年，我深深地知道，有多少中國球迷渴望著出現一名天才拯救中國足球，望你勇往直前，不負韶華……」
德尼爾的漢語越來越精通了，不過後面他問了句話，讓徐夏猛拍大腿，深感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他問：合同里有沒有約定在一線隊的出場次數？
昨晚徐夏回宿舍後重新翻看了合同，並沒有看到這一條。
他低頭思索：現在的一線隊是一個已經配合了半個賽季的陣容，到目前為止戰績都比較理想，雖然受到多線作戰的影響，但並沒有出現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
這個陣容里的前場人員目前都沒有傷病問題，沒有狀態問題，沒有合約問題，沒有團隊配合的問題，似乎完全沒有理由進行人員上的更換，除非有更好更合適的球員，但這個人會出現嗎，即使出現的話會是自己嗎？
如果競爭不過現有陣容中的隊員的話，可能自己只能呆在預備隊或者暫時在青訓營踢比賽，然後期待某一天主教練可能突然想起了自己……
徐夏睡意全無，知道自己得比以前更加努力才行了。
從床上爬起來，晨跑、顛球、遠射一項不落……
等到下午訓練課開始前，已經有部分隊友得知徐夏與俱樂部簽約的事了，於是紛紛向他祝賀，只不過有些人是真心實意，有些則是嫉妒不已。
法國青訓人口很多，競爭也激烈，每個年齡段8萬名足球少年，經過8年培養，最後只能產出80名職業球員。
里昂U17全隊接近30人，這個賽季結束後，個別年滿18周歲的球員就能自動獲得職業合同，成為職業球員，另外少部分可以升入U19，繼續在青訓營里歷練，被觀察評估，但大部分年齡到限的人（還有15、6的繼續呆在U17）並沒有這種幸運，必須得考慮選擇其它職業道路了，這是無奈卻即將到來的事實，徐夏雖然只提前了半年，卻也代表著已經和其他人拉開了一段檔次。
有人心生妒忌，也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幾位和徐夏關係比較好的U17隊友聚在一塊聊天，卡魯魯有些不舍地說：「唉，徐夏你要是離開的話，我肯定沒辦法像現在這樣，每場比賽獲得這麼多機會了。」
薩卡在卡魯魯面前搖晃著食指：「卡魯魯，你是不是還沒睡醒？你想想現在誰是隊內第一射手？徐夏來到這裡第一天說自己是前腰，根本是騙人的，他是個前鋒！」
「咦？」卡魯魯一愣，「你說的好有道理，我怎麼才明白過來。」
徐夏呵呵一聲：「薩卡，我還沒走呢，後面兩場比賽你是不想進球了？」
薩卡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樣子：「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一定要傳球給我啊，其實我最喜歡你傳的球了，你看卡魯魯，浪費你多少好球，要是傳給我的話，我可以……助攻你呀！」
卡魯魯對薩卡這個兩面派怒目而視，馬克西姆在一旁攛掇道：「卡魯魯，給他點教訓。」
其他人紛紛起鬨。
正當此時，奧烏蘇仰天大笑：「哈哈哈，徐夏你終於要走了，我終於可以回到前腰位置上了，你等著，等明年我去了U19，一定再讓你嘗嘗踢不上比賽的滋味。」
「別做夢了！」安德雷撇撇嘴，「我敢打賭，那時候徐夏都已經在一線隊了，自然踢不了U19的比賽。」
奧烏蘇大聲反駁：「賭就賭，我賭他明年這時候能進一線隊，你呢？」
安德雷：「我……我覺得你他娘的說的有道理。」
眾人：……
「嘟——」教練吹響了口中的哨子，「好了小伙子們，現在開始熱身。」
一天的訓練正式開始，徐夏依然和以往一樣，一絲不苟。
冬歇期前的最後兩場比賽，里昂U17都是坐鎮主場迎戰來訪隊伍，徐夏表現依舊出色，成為對方防守的重點人物，出於鍛鍊替補球員和保護徐夏，避免他受傷的目的，埃爾曼德每場比賽都只派徐夏上了半場。
即便如此，里昂U17依然順利取得了這兩場比賽的勝利，在半程結束後，以12勝0平1負積36分的成績位列D組第一名，後面緊跟著歐塞爾U17和索肖U17。
在最後一場比賽結束後，主教練宣布球隊放假一個月，到明年1月6日再重新集合。
宣布完這個消息，球員們散去後，埃爾曼德把徐夏叫至身前說：「小伙子，這是你在U17的最後一天了，雷米·加爾德先生讓我轉告你，1月1日，到一線隊訓練場準時集合進行訓練。」
「到一線隊訓練！」徐夏穩住呼吸，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聽。
埃爾曼德見狀笑了起來：「只是隨一線隊訓練幾天罷了，要知道這次一起集訓的球員可能會有四十多人呢，當然，如果你把握住這個機會，也有可能會留在一線隊，加油！」
徐夏堅定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教練，我不會給U17丟臉的。」
埃爾曼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這幾天放鬆一下吧，別讓自己一直繃著了，勞逸結合才能走的更遠。」
徐夏對轉身準備離開的埃爾曼德說道：「謝謝你教練，提前祝您聖誕節快樂。」
「也祝你聖誕快樂。」
……
12月18號，徐夏和姜戀一道，送李薇去了巴黎機場，李薇在這裡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揮手告別後，姜戀開著李薇留下的那輛雪鐵龍載著徐夏回里昂。
行駛在高速公路，路邊樹木上的葉子已經掉光了，兩旁並沒有什麼好看的風景，一路上有些無聊，車裡的氣氛略顯沉悶。
為了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徐夏主動找個話題說：「學校應該放假了吧，你不回家一趟嗎？」
姜戀搖搖頭，髮絲隨之不安分地舞動：「放假的時間也不長，我準備暑假的時候再回去。」
徐夏嘆了口氣：「唉！出來了不到半年，感覺還是家裡好啊，而且我總覺得我們國家發展的並不比歐洲差，可惜足球……」
姜戀卻有不同意見：「那是因為雲城在東部，當然不比這裡差，但我國東西部差距還是挺大的，當然，歐洲也沒來之前想像的好，相信用不了多少年就會被我們追上，至於足球麼，你要想進步的話就別想回國的事了。」
徐夏笑了兩聲：「我當然不會想回國踢球這種事，我只是在想……只憑一兩個高水平球員的話，世界盃還有希望嗎？」
「那你這輩子是沒指望了。」
「……」
成為職業球員，只是在足球這條路上前進了一小步，距離自己兩年內踢上法甲並展望歐冠賽場的期望已經過去半年，若是稍有鬆懈，蹉跎在前進的途中，才令人扼腕。
躺在床上，他把自己已經跟俱樂部簽訂第一份職業合同的事情分別告訴了父母和德尼爾，暫時沒通知趙傑、尹波、張強。
早已潛入徐夏個人論壇的姜戀原本也打算在把這個消息發出去，但徵求了徐夏的意見後決定低調一些。
徐夏始終認為，足球技術的累積不是靠球迷數量的多少來決定的，在球隊能否站住腳也不是比拼支持者的數量，公布這個消息對於自己能否早日進入一線隊毫無幫助，反而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球要一下下的踢，路要一步步的走，等到不久之後的冬窗轉會期，俱樂部網站會統一發布俱樂部內球員簽約、離開、租借等各類消息，到時候，真正的球迷自然就能知道徐夏在球隊的進展了。
由於合同得等到一月一日才開始正式執行，尚有一個月時間，所以徐夏目前還繼續呆在U17隊裡訓練和比賽，至於新宿舍，等過幾天管理人員通知就可以先搬過去了。
早晨，徐夏醒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從床邊的桌上摸過手機，看看昨晚發的消息有沒有回應了。
「小綺，繼續加油！期待你早日登上五大聯賽的賽場。」這是父母回的消息。
「徐夏，祝賀你，終於如願以償成為一名真正的職業球員，在你的身上，不光承載了你自己的夢想，也承載了許許多多中國球迷的期望，在中國這麼多年，我深深地知道，有多少中國球迷渴望著出現一名天才拯救中國足球，望你勇往直前，不負韶華……」
德尼爾的漢語越來越精通了，不過後面他問了句話，讓徐夏猛拍大腿，深感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他問：合同里有沒有約定在一線隊的出場次數？
昨晚徐夏回宿舍後重新翻看了合同，並沒有看到這一條。
他低頭思索：現在的一線隊是一個已經配合了半個賽季的陣容，到目前為止戰績都比較理想，雖然受到多線作戰的影響，但並沒有出現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
這個陣容里的前場人員目前都沒有傷病問題，沒有狀態問題，沒有合約問題，沒有團隊配合的問題，似乎完全沒有理由進行人員上的更換，除非有更好更合適的球員，但這個人會出現嗎，即使出現的話會是自己嗎？
如果競爭不過現有陣容中的隊員的話，可能自己只能呆在預備隊或者暫時在青訓營踢比賽，然後期待某一天主教練可能突然想起了自己……
徐夏睡意全無，知道自己得比以前更加努力才行了。
從床上爬起來，晨跑、顛球、遠射一項不落……
等到下午訓練課開始前，已經有部分隊友得知徐夏與俱樂部簽約的事了，於是紛紛向他祝賀，只不過有些人是真心實意，有些則是嫉妒不已。
法國青訓人口很多，競爭也激烈，每個年齡段8萬名足球少年，經過8年培養，最後只能產出80名職業球員。
里昂U17全隊接近30人，這個賽季結束後，個別年滿18周歲的球員就能自動獲得職業合同，成為職業球員，另外少部分可以升入U19，繼續在青訓營里歷練，被觀察評估，但大部分年齡到限的人（還有15、6的繼續呆在U17）並沒有這種幸運，必須得考慮選擇其它職業道路了，這是無奈卻即將到來的事實，徐夏雖然只提前了半年，卻也代表著已經和其他人拉開了一段檔次。
有人心生妒忌，也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幾位和徐夏關係比較好的U17隊友聚在一塊聊天，卡魯魯有些不舍地說：「唉，徐夏你要是離開的話，我肯定沒辦法像現在這樣，每場比賽獲得這麼多機會了。」
薩卡在卡魯魯面前搖晃著食指：「卡魯魯，你是不是還沒睡醒？你想想現在誰是隊內第一射手？徐夏來到這裡第一天說自己是前腰，根本是騙人的，他是個前鋒！」
「咦？」卡魯魯一愣，「你說的好有道理，我怎麼才明白過來。」
徐夏呵呵一聲：「薩卡，我還沒走呢，後面兩場比賽你是不想進球了？」
薩卡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樣子：「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一定要傳球給我啊，其實我最喜歡你傳的球了，你看卡魯魯，浪費你多少好球，要是傳給我的話，我可以……助攻你呀！」
卡魯魯對薩卡這個兩面派怒目而視，馬克西姆在一旁攛掇道：「卡魯魯，給他點教訓。」
其他人紛紛起鬨。
正當此時，奧烏蘇仰天大笑：「哈哈哈，徐夏你終於要走了，我終於可以回到前腰位置上了，你等著，等明年我去了U19，一定再讓你嘗嘗踢不上比賽的滋味。」
「別做夢了！」安德雷撇撇嘴，「我敢打賭，那時候徐夏都已經在一線隊了，自然踢不了U19的比賽。」
奧烏蘇大聲反駁：「賭就賭，我賭他明年這時候能進一線隊，你呢？」
安德雷：「我……我覺得你他娘的說的有道理。」
眾人：……
「嘟——」教練吹響了口中的哨子，「好了小伙子們，現在開始熱身。」
一天的訓練正式開始，徐夏依然和以往一樣，一絲不苟。
冬歇期前的最後兩場比賽，里昂U17都是坐鎮主場迎戰來訪隊伍，徐夏表現依舊出色，成為對方防守的重點人物，出於鍛鍊替補球員和保護徐夏，避免他受傷的目的，埃爾曼德每場比賽都只派徐夏上了半場。
即便如此，里昂U17依然順利取得了這兩場比賽的勝利，在半程結束後，以12勝0平1負積36分的成績位列D組第一名，後面緊跟著歐塞爾U17和索肖U17。
在最後一場比賽結束後，主教練宣布球隊放假一個月，到明年1月6日再重新集合。
宣布完這個消息，球員們散去後，埃爾曼德把徐夏叫至身前說：「小伙子，這是你在U17的最後一天了，雷米·加爾德先生讓我轉告你，1月1日，到一線隊訓練場準時集合進行訓練。」
「到一線隊訓練！」徐夏穩住呼吸，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聽。
埃爾曼德見狀笑了起來：「只是隨一線隊訓練幾天罷了，要知道這次一起集訓的球員可能會有四十多人呢，當然，如果你把握住這個機會，也有可能會留在一線隊，加油！」
徐夏堅定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教練，我不會給U17丟臉的。」
埃爾曼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這幾天放鬆一下吧，別讓自己一直繃著了，勞逸結合才能走的更遠。」
徐夏對轉身準備離開的埃爾曼德說道：「謝謝你教練，提前祝您聖誕節快樂。」
「也祝你聖誕快樂。」
……
12月18號，徐夏和姜戀一道，送李薇去了巴黎機場，李薇在這裡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揮手告別後，姜戀開著李薇留下的那輛雪鐵龍載著徐夏回里昂。
行駛在高速公路，路邊樹木上的葉子已經掉光了，兩旁並沒有什麼好看的風景，一路上有些無聊，車裡的氣氛略顯沉悶。
為了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徐夏主動找個話題說：「學校應該放假了吧，你不回家一趟嗎？」
姜戀搖搖頭，髮絲隨之不安分地舞動：「放假的時間也不長，我準備暑假的時候再回去。」
徐夏嘆了口氣：「唉！出來了不到半年，感覺還是家裡好啊，而且我總覺得我們國家發展的並不比歐洲差，可惜足球……」
姜戀卻有不同意見：「那是因為雲城在東部，當然不比這裡差，但我國東西部差距還是挺大的，當然，歐洲也沒來之前想像的好，相信用不了多少年就會被我們追上，至於足球麼，你要想進步的話就別想回國的事了。」
徐夏笑了兩聲：「我當然不會想回國踢球這種事，我只是在想……只憑一兩個高水平球員的話，世界盃還有希望嗎？」
「那你這輩子是沒指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