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光氣喘吁吁的給祁東做了個自己能行的手勢。
追擊罪犯，是刑警們必不可少的日常。
當然這種日子越少證明我們的國家越安全。
可是罪犯不會消失。
所以需要負重前行的他們在前面守護我們。
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李光從高台一躍而下，撲倒對方，摔斷了胳膊。
祁東領著妻女推開病房門來慰問受傷的「笨」徒弟。
正在享受女友無微不至照顧的李光，看到祁東，坐直身子。
「師父。」
祁嫂看了看因為害羞低頭用長發遮住自己五官的女孩。
「這位是？」
李光這才反應過來，祁東他們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女朋友。
「哦，對對對，師父，師娘，這是藍妹，我女朋友。」
李光拉過不知所措的藍妹的小手。
藍妹仍低著頭，很小聲的打招呼。
窗外的風吹起女孩的長髮，半面突兀的疤痕，讓祁嫂身子微微一顫，怕嚇到孩子，下意識把女兒護到身後。
祁東也是倒吸一口氣，為了不尷尬，乾笑兩聲。
「你這小子，抓個逃犯，也能把自己傷成這樣，真不愧是你。」
「師父，我這不是看當時的情況不對嘛。」
「笨就是笨。」
所有人默契的不去關注女孩為什麼會有那麼丑的傷疤。
李光伸伸懶腰，聞了聞窗邊向葵花的味道。
「終於可以回家了。」
藍妹幫他收拾好行李，儘可能讓自己吐字清晰的說：「我們可以走了。」
「嗯，桃姐，你說我姐現在在哪呢？」
「無論在哪，我們也要記得去路口給她送錢花。」
「桃姐，你也覺得她已經不在了嗎？」
李光鼻子一酸，揉揉鼻子，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藍妹沒有回答。
「走吧，我們的車到了。」
李心熟練的操作著網約車司機使用的APP。
「歡迎乘坐xx公司網約車，請您告知手機尾號後四位。」
「6129」
藍妹說道。
女司機重複數字。
「姐？」
念數字的方式太像已故的雲丫頭，李光不由自主的發出疑問。
對方沒有回應他，只是默默的驅車前行，把他們安全的送回小區，讓他們下車注意行人和電動車，看著他們走去，卸下偽裝。
「桃姐，桃姐！」
李光在出院時拎回家的行李箱裡，竟找到幾沓鈔票。
聞聲而來的藍妹，手裡拿著拖把，著急的用手語問李光怎麼了。
李光此時已經淚流滿面。
「我姐，我姐，還活著。」
藍妹示意他小聲一點。
「她是我姐啊，給了我一條活路的那個人啊，不可以，不可以，我不信她就這麼死掉了。」
藍妹抱住情緒逐漸崩潰的李光。
「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被雲丫頭找到的孩子快要哭出聲的時候，雲丫頭捂住了他的嘴。
「想活命，聽我的，聽我說走的時候，你就拼命往聲音反向跑，再也不要回來了。」
「再也回不來了。」
李光一直記得雲丫頭對自己說的話。
「報告，市局刑警大隊一隊，李光，警號******。」
李光呲著牙，笑嘻嘻的說。
「師父，我回來了。」
「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幾天？」
祁東看著憨憨的大徒弟，掐滅手裡的香菸。
李光晃晃吊在醫用三角巾上受傷的手臂。
「這點傷，不礙事。」
祁東重新點燃一根煙。
李光左瞅瞅右看看。
「說起來，師父，師兄們去哪了。」
祁東叼著煙，從亂而有序的辦公桌上找出新案件的資料。
「有新案件了，你受傷了，就先負責後勤工作吧。」
「可是。」
李光心有不甘，但很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不適合去添亂。
祁東把案件大致的情況，告訴李光。
「等等，您是說我們這次要和緝毒大隊的合作了嗎？」
「嗯，跨國銷毒的大案子，因為牽扯到咱們之前辦過的案子，所以併案調查了。」
祁東整理著桌面的雜物，對李光提起幾年前的舊案。
「當時那個工業園區丟了一批化工原材料，調查之後，才發現是製毒需要的東西，不過很快就把嫌疑人控制住了，整個審訊也很順利，嫌疑人認罪，丟失的化工材料也都找了回來，就這兩天前，那個犯人突然翻供，說自己是被逼的，然後跟這個案子相關的一位刑警被殺了。」
李光進門的時候，就覺得祁東哪裡怪怪的。
「師父，被殺的該不會是因為那個案子獲得嘉獎，一戰成名的老陳隊長吧？」
祁東一拳砸在桌子上，面露悲痛。
「我師父絕對不會徇私枉法，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可是，師父，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
李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祁東。
「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師父，我們一起尋找真相吧，還師爺清白。」
男人們擊掌為誓，對案件進行分析。
李心嫻熟的茶道手藝，馬賦連連稱讚。
「這麼久不見，本事見長啊，閨女。」
梳著雙麻花辮的李心笑著過濾第一杯茶水。
「爸，我媽我妹到哪了？」
馬斌看了看手錶。
「應該到了。」
梳著髒辮，一口外國口音的男孩說著流利的中國話，推開酒店房門。
馬榕榕看到請客吃飯的人，愣了一下，下一秒給對方一個熱情的擁抱。
「太好了，太好了。」
鬢角已有白髮的楊麗急火攻心劇烈咳嗽。
嚇壞了兩個女兒。
「媽，您沒事兒吧？」
馬榕榕和李心異口同聲問道。
楊麗擺擺手，表示自己沒問題。
「我是太高興了。」
馬賦儘可能保持自己一家之主的形象，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好了，我們邊吃邊聊。」
李心讓房間裡的保鏢退出去。
「丫頭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李心夾了一塊馬榕榕愛吃的菜。
「爸，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讓他們去查我的過往，就是要讓他們意識到我沒死，該死的都活的好好的，那我的存在就充滿了意義。」
李心眼神里無欲無求，無邪的笑起來，露出左臉頰的酒窩。
李光受傷的手臂拆了石膏，開始康復訓練。
陸嘉文給急診病人縫合好傷口，正在認真洗手。
李心叩了兩聲門，倚門看著陸嘉文。
以為有新病人的陸嘉文，說道：「稍等，我馬上來。」
李心留下陸嘉濠愛吃的蛋糕。
「幫我把蛋糕給嘉濠。」
「好。」
陸嘉文回頭看去，只剩下辦公桌上，那盒包裝精美的甜品。
追擊罪犯，是刑警們必不可少的日常。
當然這種日子越少證明我們的國家越安全。
可是罪犯不會消失。
所以需要負重前行的他們在前面守護我們。
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李光從高台一躍而下，撲倒對方，摔斷了胳膊。
祁東領著妻女推開病房門來慰問受傷的「笨」徒弟。
正在享受女友無微不至照顧的李光，看到祁東，坐直身子。
「師父。」
祁嫂看了看因為害羞低頭用長發遮住自己五官的女孩。
「這位是？」
李光這才反應過來，祁東他們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女朋友。
「哦，對對對，師父，師娘，這是藍妹，我女朋友。」
李光拉過不知所措的藍妹的小手。
藍妹仍低著頭，很小聲的打招呼。
窗外的風吹起女孩的長髮，半面突兀的疤痕，讓祁嫂身子微微一顫，怕嚇到孩子，下意識把女兒護到身後。
祁東也是倒吸一口氣，為了不尷尬，乾笑兩聲。
「你這小子，抓個逃犯，也能把自己傷成這樣，真不愧是你。」
「師父，我這不是看當時的情況不對嘛。」
「笨就是笨。」
所有人默契的不去關注女孩為什麼會有那麼丑的傷疤。
李光伸伸懶腰，聞了聞窗邊向葵花的味道。
「終於可以回家了。」
藍妹幫他收拾好行李，儘可能讓自己吐字清晰的說：「我們可以走了。」
「嗯，桃姐，你說我姐現在在哪呢？」
「無論在哪，我們也要記得去路口給她送錢花。」
「桃姐，你也覺得她已經不在了嗎？」
李光鼻子一酸，揉揉鼻子，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藍妹沒有回答。
「走吧，我們的車到了。」
李心熟練的操作著網約車司機使用的APP。
「歡迎乘坐xx公司網約車，請您告知手機尾號後四位。」
「6129」
藍妹說道。
女司機重複數字。
「姐？」
念數字的方式太像已故的雲丫頭，李光不由自主的發出疑問。
對方沒有回應他，只是默默的驅車前行，把他們安全的送回小區，讓他們下車注意行人和電動車，看著他們走去，卸下偽裝。
「桃姐，桃姐！」
李光在出院時拎回家的行李箱裡，竟找到幾沓鈔票。
聞聲而來的藍妹，手裡拿著拖把，著急的用手語問李光怎麼了。
李光此時已經淚流滿面。
「我姐，我姐，還活著。」
藍妹示意他小聲一點。
「她是我姐啊，給了我一條活路的那個人啊，不可以，不可以，我不信她就這麼死掉了。」
藍妹抱住情緒逐漸崩潰的李光。
「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被雲丫頭找到的孩子快要哭出聲的時候，雲丫頭捂住了他的嘴。
「想活命，聽我的，聽我說走的時候，你就拼命往聲音反向跑，再也不要回來了。」
「再也回不來了。」
李光一直記得雲丫頭對自己說的話。
「報告，市局刑警大隊一隊，李光，警號******。」
李光呲著牙，笑嘻嘻的說。
「師父，我回來了。」
「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幾天？」
祁東看著憨憨的大徒弟，掐滅手裡的香菸。
李光晃晃吊在醫用三角巾上受傷的手臂。
「這點傷，不礙事。」
祁東重新點燃一根煙。
李光左瞅瞅右看看。
「說起來，師父，師兄們去哪了。」
祁東叼著煙，從亂而有序的辦公桌上找出新案件的資料。
「有新案件了，你受傷了，就先負責後勤工作吧。」
「可是。」
李光心有不甘，但很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不適合去添亂。
祁東把案件大致的情況，告訴李光。
「等等，您是說我們這次要和緝毒大隊的合作了嗎？」
「嗯，跨國銷毒的大案子，因為牽扯到咱們之前辦過的案子，所以併案調查了。」
祁東整理著桌面的雜物，對李光提起幾年前的舊案。
「當時那個工業園區丟了一批化工原材料，調查之後，才發現是製毒需要的東西，不過很快就把嫌疑人控制住了，整個審訊也很順利，嫌疑人認罪，丟失的化工材料也都找了回來，就這兩天前，那個犯人突然翻供，說自己是被逼的，然後跟這個案子相關的一位刑警被殺了。」
李光進門的時候，就覺得祁東哪裡怪怪的。
「師父，被殺的該不會是因為那個案子獲得嘉獎，一戰成名的老陳隊長吧？」
祁東一拳砸在桌子上，面露悲痛。
「我師父絕對不會徇私枉法，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可是，師父，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
李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祁東。
「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師父，我們一起尋找真相吧，還師爺清白。」
男人們擊掌為誓，對案件進行分析。
李心嫻熟的茶道手藝，馬賦連連稱讚。
「這麼久不見，本事見長啊，閨女。」
梳著雙麻花辮的李心笑著過濾第一杯茶水。
「爸，我媽我妹到哪了？」
馬斌看了看手錶。
「應該到了。」
梳著髒辮，一口外國口音的男孩說著流利的中國話，推開酒店房門。
馬榕榕看到請客吃飯的人，愣了一下，下一秒給對方一個熱情的擁抱。
「太好了，太好了。」
鬢角已有白髮的楊麗急火攻心劇烈咳嗽。
嚇壞了兩個女兒。
「媽，您沒事兒吧？」
馬榕榕和李心異口同聲問道。
楊麗擺擺手，表示自己沒問題。
「我是太高興了。」
馬賦儘可能保持自己一家之主的形象，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好了，我們邊吃邊聊。」
李心讓房間裡的保鏢退出去。
「丫頭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李心夾了一塊馬榕榕愛吃的菜。
「爸，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讓他們去查我的過往，就是要讓他們意識到我沒死，該死的都活的好好的，那我的存在就充滿了意義。」
李心眼神里無欲無求，無邪的笑起來，露出左臉頰的酒窩。
李光受傷的手臂拆了石膏，開始康復訓練。
陸嘉文給急診病人縫合好傷口，正在認真洗手。
李心叩了兩聲門，倚門看著陸嘉文。
以為有新病人的陸嘉文，說道：「稍等，我馬上來。」
李心留下陸嘉濠愛吃的蛋糕。
「幫我把蛋糕給嘉濠。」
「好。」
陸嘉文回頭看去，只剩下辦公桌上，那盒包裝精美的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