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娜娜說得對！」幾人紛紛附和，接連幾天，眾人不是在找逃跑的械鬥其他人，就是通過各種渠道找線索，奈何抓住了那些人，還是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開的槍，也沒有人注意。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他們不說實話，後來才發現這些人當時的確打的熱火朝天的，根本沒注意，一時間線索中斷，眾人只好把線索寄托在斌子身上。
終於，案發的第四天，斌子終於聯繫了林祁，告訴他這兩天已經和二強混熟了，今天就打算約著去KTV細聊買槍的事兒。
眾人大喜過望，總算是有了線索，林祁當即決定，讓莊衍假扮斌子的小弟，一起跟著去KTV，一面是儘快掌握有用的線索；另外如果發現沒有確切的線索，直接就把人按住。
晚上9點30藍月會所
莊衍一身花哨的裝扮跟在斌子後面，兩人一起在會所門口等二強，不一會兒，一個身穿花襯衫的男人，夾著個皮包，打扮的還很精神，向斌子走了過來。
「斌子兄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剛剛有樁大買賣，聊的久了點，耽誤了些時間！」來人帶著一臉笑意，露出一口大白牙，一邊笑一邊拍著斌子的肩膀說著。
「喲，強哥又發財了！也是這個的買賣？」斌子笑意盈盈的衝著二強比了個槍的手勢。
二強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莊衍，沒有急著回斌子的話，用眼神示意著，「這位兄弟看著面生......？」
「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兄弟，小莊！小莊，來！叫強哥！」
「強哥！」二強並沒有起疑，畢竟小莊才來，是個生面孔，三個人進了會所。
包房裡，二強點了幾個陪酒的，三人把酒言歡，玩的好不熱鬧。酒過三巡，斌子假裝有了醉意，摟著二強問，「哥！上次和你說的那事兒，咱們什麼時候做！我這邊可有不少客戶都想要，但是我沒說是哪的貨。」
二強聽完，酒醒了一半，搖搖晃晃的起身對著陪酒的人說，「去去去！你們都出去！」眾人聞言相互看了看，然後出了包房。
二強又坐下，一把摟住斌子說，「哥是真把你當兄弟，哥和你說，根本就沒有這玩意兒！這是我在裡面聽別人說的。那個人外號叫老鬼，是G市和X省交界處M縣的人，據他說，貨都是從他們村出的。只不過我出來之後就沒聯繫過他，但是我已經讓那邊的兄弟打聽他了！」
「啊？哥！那這些要貨的客戶怎麼辦？」斌子假裝焦急的問。
「哎！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先把錢收了，然後告訴他們貨要等，貨製作運輸，都需要時間，沒問題的，有這個時間，我一定能聯繫上老鬼。」二強拍著胸脯保證。
斌子看了莊衍一眼，莊衍意會，直接把人抓了。明顯這個人知道有這麼個人幹這個事，但是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是要把他控制起來。
林祁在外面等著，看著莊衍推搡著二強出來，斌子跟在他們身後，他把車停在門口，示意三人上車。
「斌子兄弟，各位大哥，你們抓我幹什麼？」二強看著車裡幾個人一下子就慫了。
「怎麼？不認識我了？」林祁問。
「怎麼可能不認識林隊長！林隊長，我可沒幹違法亂紀的事兒！」二強委屈地說。
「確定沒幹？那你猜猜我找你幹什麼？」林祁笑著點了根煙。
「這我真不知道！林隊長，我是真冤枉！」
「你不知道你喊什麼冤？我問你，前兩天百合小區槍擊案知道是誰幹的嗎？」林祁問。
「這我真不知道，我就是聽別人說，他們那兒造槍賣槍，但我真沒賣過！我根本找不到賣槍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啊！我就是剛出來，然後隨便吹吹！」二強哆哆嗦嗦的說著，三人相互對視，確認了二強的確沒有說假話。
「那你說說那個老鬼！」莊衍說。
「那個老鬼，跟我一個號子裡的，據說是咱們市偏遠縣的人，因為故意傷人進來的，比我先出去一個月，我是有一次放風，聽他給身邊的兄弟說的。他當時是監獄一霸，我也不敢靠近他，就離遠點聽著，就聽到這些，所以一出來，喝了點馬尿我就吹個牛。我這破嘴！」二強急得一邊說話，一邊打自己的嘴。
「行，暫且信了你說的，不過你還是要跟我們回去一趟！」林祁說。
「不是，林隊，我真是吹牛，我發誓，我就不跟著回去了！您自己回吧！」
「放心，不抓你，回去配合著畫一張老鬼的畫像就把你放了！」林祁笑著說。
「好好好，這我就放心了！我一定好好配合！」二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老鬼的畫像很快就出來了，二強確認過基本誤差不大，林祁就讓他走了，剛走出公安局，二強腿一軟，斌子拉了他一把，二強苦著臉說，「斌子兄弟，你可是害苦了哥哥！你怎麼不早說你是林隊的人！」
斌子笑笑，「強哥，我勸你改邪歸正，干點正經事兒！」說罷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
「娜娜！聯繫M縣派出所，讓他們協助查查這個老鬼。」林祁說。
在國慶節的前一天，終於有了像樣的線索，眾人也鬆了口氣，雖然沒有抓到這個持槍的人讓他們覺得很沮喪，但是線索有限，他們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除非持槍人再次犯案。
不久，老鬼的資料傳了回來，鄧德潤，36歲，M縣落崖村人，這個村子的人是一個少數民族部落，土家族人居多，住在山上的寨子裡，靠種田為生，是縣裡扶貧重點，並沒有什麼可疑的情況。
線索再次中斷，眾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情緒低潮。但是很快，眾人的視線又被其他事情占據。
先是國慶期間G市的主要人流聚集地的巡邏和便衣，隨時待命處理突發事件，到處都是防爆、消防、部隊還有他們偽裝的便衣。
十月三日下午2點30
「林隊！有案子！」林祁正在和老錢躲在沒人的地方抽菸，這種便衣任務，他們這種老人遠遠的盯著就行，安排了幾個年輕人來回走著，偽裝遊客。
「好！地址發我！我和老錢馬上到！」兩人興沖沖的去了案發地。
實在是便衣巡邏太無聊了，他們每天抓幾個小偷，也派不上大用場。
G市月明溝
兩人驅車趕到案發現場，是一個農家院，自建房，院門口圍著一堆鄉親正看著裡面竊竊私語。
林祁兩人進去，「李姐，什麼情況？」
「死者女，死亡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是被重物類似於錘子敲擊後腦，導致失血過多而亡，屍體上有砍傷、有刺傷還有擊打傷，作案兇器起碼有三種以上，有些傷是死後才形成的，具體我要回去屍檢後才知道。」李梅說。
兩人又在案發現場裡轉了轉，觀察情況，「林隊，有發現！」一個痕檢的民警喊道。
林祁和老錢兩個人走過去，發現這是這戶居民家的旱廁，旱廁邊上有一大灘血跡，現場並沒有搏鬥痕跡，也沒有擊打造成的噴濺狀血跡，「林隊，這有一大灘血跡，具體情況不明，這邊的牆上還有半個腳印，同事已經沿著這兒帶著警犬去追線索了。」
「堂屋那兒是第一現場，但是這的血到底怎麼形成的呢？」老錢說。
兩人走出去，準備去見報案人。報案人是這家的男主人，老劉頭，61歲，死者是他的老伴，據老劉頭說，他像每天一樣出門去賣水果，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他就回來吃飯，結果電動車騎進院，他發現堂屋的門在裡面鎖上了，按理來說老伴了解自己每天的習慣，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回來吃飯，從來不會這時候鎖門，他在門口喊老伴，也沒人答應，他頓感不妙，於是撞開了門，發現老伴躺在地上，渾身是血，馬上報了警。
正當大家忙忙碌碌的找線索時，老劉頭一拍大腿，突然說，「同志，我想起來了，我們家應該還有個人不見了。」
林祁聽了他的話，一下重視了起來，示意他繼續說，「我的準兒媳小蘭，雖然還沒和我兒子結婚，但是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我家，剛剛我把她給忘了！」
接著老劉頭簡單的說了小蘭的情況，他說小蘭雖然還沒有和自己兒子結婚，但是已經在家裡住了半年了，小蘭有一個習慣很不好，就是和老劉頭的兒子小劉吵架過後就會離家出走，不僅如此，有一次甚至小蘭的前男友還來家裡接過她。
一開始眾人聽完猜測可能是小蘭與准婆婆吵架了，導致矛盾激化，於是殺害了准婆婆，也不排除有她的前男友幫忙，兩人將小蘭准婆婆殺害後私奔了。
民警馬上傳喚小蘭的男朋友，但是很快就查證清楚，其男朋友並沒有作案時間，如果小蘭不是嫌疑人，那小蘭到底去哪了呢？
民警馬上聯繫了小蘭的親屬，他們都說沒有見過小蘭，而現場勘察還發現小蘭的衣服和手機，也都在現場一樣不少，甚至連拖鞋都沒穿。
林祁和老錢在收到線索後，沉思片刻，小蘭可能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案發現場，接著猛然想起旱廁的那灘血跡，難道小蘭也遇害了？原本要拉著屍體回隊裡的李梅也停下腳步，皺了皺眉。
大家馬上仔細排查，恨不得挖地三尺，林祁打量著院落，院子不大，除了後面的旱廁，前面只有一小塊菜地，還有個雞圈，晾衣繩邊上，有一口井，但是井的直徑只有一個西瓜大小，屍體不可能放得下去。
霎時，林祁和老錢對視了一眼，兩人腦海里同時浮現了兩個字，「分屍！」
兩人叫人去井邊，民警拉動井裡的水桶，拉到一半，突然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現場的人表情都不太好，這意味著井裡有東西，他們可能猜對了。
屍塊和人體組織不斷地被打撈上來，李梅看著打撈上來的屍塊，拿起幾塊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切口很平整，兇手很有經驗，要麼是拿手術刀的醫生要麼就是殺豬的屠夫。」
屍體和屍塊被李梅拉回局裡進一步屍檢，老錢和林祁開始對周邊居民進行了走訪工作。老劉一家為人老實，從來沒有和別人結過仇。有用的線索並不多，就連那半個腳印，在一片玉米地前也消失了，兩人一時毫無頭緒。
一般案件無非是情財仇三種，但是現場屋裡沒有丟失任何財物，基本可以排除謀財害命。報復性仇殺？一般報復性殺人兇手都會提前踩點，並且準備好兇器，但是這個案子受害人家裡少了兩把菜刀，說明兇手是就地取材，隨機作案。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兇手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將婆媳兩人殺害呢。
雜亂無章的線索，撲朔迷離的作案動機，令兩人一時之間感到無從下手。
兩人回到局裡，直接去了法醫處，想從死因以及屍體上獲得些線索，兩人在外面一邊討論案情，一邊等李梅師徒出屍檢報告。
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看到了新鮮出爐的屍檢報。「可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真是個大工程！」李梅說。
「通過DNA比對，屍塊就是失蹤的小蘭。經過屍檢，我們發現小蘭的死亡時間是9點到10點半，而另外一位死者則是11點到12點之間死亡的，兇手是先掐死了小蘭並且在小蘭死後強姦了她，然後將小蘭放血分屍。所有關節連接處都是一刀就劃開，切口非常連貫平整，沒有反覆切割的痕跡，說明對刀的使用和人體骨骼非常了解且熟練。在這之後，將第二個受害者殺害。」李梅接著說。
「也就是說，兇手是先殺了小蘭然後才殺了她婆婆，從現場環境看，殺害小蘭時，她婆婆並不在家，兇手在完成分屍拋屍後，在家裡等著她婆婆回來，再將其殺害。」老錢說。
「這不是一般人，心理素質超強。」林祁說。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他們不說實話，後來才發現這些人當時的確打的熱火朝天的，根本沒注意，一時間線索中斷，眾人只好把線索寄托在斌子身上。
終於，案發的第四天，斌子終於聯繫了林祁，告訴他這兩天已經和二強混熟了，今天就打算約著去KTV細聊買槍的事兒。
眾人大喜過望，總算是有了線索，林祁當即決定，讓莊衍假扮斌子的小弟，一起跟著去KTV，一面是儘快掌握有用的線索；另外如果發現沒有確切的線索，直接就把人按住。
晚上9點30藍月會所
莊衍一身花哨的裝扮跟在斌子後面，兩人一起在會所門口等二強，不一會兒，一個身穿花襯衫的男人，夾著個皮包，打扮的還很精神，向斌子走了過來。
「斌子兄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剛剛有樁大買賣，聊的久了點，耽誤了些時間！」來人帶著一臉笑意，露出一口大白牙，一邊笑一邊拍著斌子的肩膀說著。
「喲，強哥又發財了！也是這個的買賣？」斌子笑意盈盈的衝著二強比了個槍的手勢。
二強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莊衍，沒有急著回斌子的話，用眼神示意著，「這位兄弟看著面生......？」
「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兄弟，小莊！小莊，來！叫強哥！」
「強哥！」二強並沒有起疑，畢竟小莊才來，是個生面孔，三個人進了會所。
包房裡，二強點了幾個陪酒的，三人把酒言歡，玩的好不熱鬧。酒過三巡，斌子假裝有了醉意，摟著二強問，「哥！上次和你說的那事兒，咱們什麼時候做！我這邊可有不少客戶都想要，但是我沒說是哪的貨。」
二強聽完，酒醒了一半，搖搖晃晃的起身對著陪酒的人說，「去去去！你們都出去！」眾人聞言相互看了看，然後出了包房。
二強又坐下，一把摟住斌子說，「哥是真把你當兄弟，哥和你說，根本就沒有這玩意兒！這是我在裡面聽別人說的。那個人外號叫老鬼，是G市和X省交界處M縣的人，據他說，貨都是從他們村出的。只不過我出來之後就沒聯繫過他，但是我已經讓那邊的兄弟打聽他了！」
「啊？哥！那這些要貨的客戶怎麼辦？」斌子假裝焦急的問。
「哎！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先把錢收了，然後告訴他們貨要等，貨製作運輸，都需要時間，沒問題的，有這個時間，我一定能聯繫上老鬼。」二強拍著胸脯保證。
斌子看了莊衍一眼，莊衍意會，直接把人抓了。明顯這個人知道有這麼個人幹這個事，但是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是要把他控制起來。
林祁在外面等著，看著莊衍推搡著二強出來，斌子跟在他們身後，他把車停在門口，示意三人上車。
「斌子兄弟，各位大哥，你們抓我幹什麼？」二強看著車裡幾個人一下子就慫了。
「怎麼？不認識我了？」林祁問。
「怎麼可能不認識林隊長！林隊長，我可沒幹違法亂紀的事兒！」二強委屈地說。
「確定沒幹？那你猜猜我找你幹什麼？」林祁笑著點了根煙。
「這我真不知道！林隊長，我是真冤枉！」
「你不知道你喊什麼冤？我問你，前兩天百合小區槍擊案知道是誰幹的嗎？」林祁問。
「這我真不知道，我就是聽別人說，他們那兒造槍賣槍，但我真沒賣過！我根本找不到賣槍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啊！我就是剛出來，然後隨便吹吹！」二強哆哆嗦嗦的說著，三人相互對視，確認了二強的確沒有說假話。
「那你說說那個老鬼！」莊衍說。
「那個老鬼，跟我一個號子裡的，據說是咱們市偏遠縣的人，因為故意傷人進來的，比我先出去一個月，我是有一次放風，聽他給身邊的兄弟說的。他當時是監獄一霸，我也不敢靠近他，就離遠點聽著，就聽到這些，所以一出來，喝了點馬尿我就吹個牛。我這破嘴！」二強急得一邊說話，一邊打自己的嘴。
「行，暫且信了你說的，不過你還是要跟我們回去一趟！」林祁說。
「不是，林隊，我真是吹牛，我發誓，我就不跟著回去了！您自己回吧！」
「放心，不抓你，回去配合著畫一張老鬼的畫像就把你放了！」林祁笑著說。
「好好好，這我就放心了！我一定好好配合！」二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老鬼的畫像很快就出來了，二強確認過基本誤差不大，林祁就讓他走了，剛走出公安局，二強腿一軟，斌子拉了他一把，二強苦著臉說，「斌子兄弟，你可是害苦了哥哥！你怎麼不早說你是林隊的人！」
斌子笑笑，「強哥，我勸你改邪歸正，干點正經事兒！」說罷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
「娜娜！聯繫M縣派出所，讓他們協助查查這個老鬼。」林祁說。
在國慶節的前一天，終於有了像樣的線索，眾人也鬆了口氣，雖然沒有抓到這個持槍的人讓他們覺得很沮喪，但是線索有限，他們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除非持槍人再次犯案。
不久，老鬼的資料傳了回來，鄧德潤，36歲，M縣落崖村人，這個村子的人是一個少數民族部落，土家族人居多，住在山上的寨子裡，靠種田為生，是縣裡扶貧重點，並沒有什麼可疑的情況。
線索再次中斷，眾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情緒低潮。但是很快，眾人的視線又被其他事情占據。
先是國慶期間G市的主要人流聚集地的巡邏和便衣，隨時待命處理突發事件，到處都是防爆、消防、部隊還有他們偽裝的便衣。
十月三日下午2點30
「林隊！有案子！」林祁正在和老錢躲在沒人的地方抽菸，這種便衣任務，他們這種老人遠遠的盯著就行，安排了幾個年輕人來回走著，偽裝遊客。
「好！地址發我！我和老錢馬上到！」兩人興沖沖的去了案發地。
實在是便衣巡邏太無聊了，他們每天抓幾個小偷，也派不上大用場。
G市月明溝
兩人驅車趕到案發現場，是一個農家院，自建房，院門口圍著一堆鄉親正看著裡面竊竊私語。
林祁兩人進去，「李姐，什麼情況？」
「死者女，死亡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是被重物類似於錘子敲擊後腦，導致失血過多而亡，屍體上有砍傷、有刺傷還有擊打傷，作案兇器起碼有三種以上，有些傷是死後才形成的，具體我要回去屍檢後才知道。」李梅說。
兩人又在案發現場裡轉了轉，觀察情況，「林隊，有發現！」一個痕檢的民警喊道。
林祁和老錢兩個人走過去，發現這是這戶居民家的旱廁，旱廁邊上有一大灘血跡，現場並沒有搏鬥痕跡，也沒有擊打造成的噴濺狀血跡，「林隊，這有一大灘血跡，具體情況不明，這邊的牆上還有半個腳印，同事已經沿著這兒帶著警犬去追線索了。」
「堂屋那兒是第一現場，但是這的血到底怎麼形成的呢？」老錢說。
兩人走出去，準備去見報案人。報案人是這家的男主人，老劉頭，61歲，死者是他的老伴，據老劉頭說，他像每天一樣出門去賣水果，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他就回來吃飯，結果電動車騎進院，他發現堂屋的門在裡面鎖上了，按理來說老伴了解自己每天的習慣，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回來吃飯，從來不會這時候鎖門，他在門口喊老伴，也沒人答應，他頓感不妙，於是撞開了門，發現老伴躺在地上，渾身是血，馬上報了警。
正當大家忙忙碌碌的找線索時，老劉頭一拍大腿，突然說，「同志，我想起來了，我們家應該還有個人不見了。」
林祁聽了他的話，一下重視了起來，示意他繼續說，「我的準兒媳小蘭，雖然還沒和我兒子結婚，但是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我家，剛剛我把她給忘了！」
接著老劉頭簡單的說了小蘭的情況，他說小蘭雖然還沒有和自己兒子結婚，但是已經在家裡住了半年了，小蘭有一個習慣很不好，就是和老劉頭的兒子小劉吵架過後就會離家出走，不僅如此，有一次甚至小蘭的前男友還來家裡接過她。
一開始眾人聽完猜測可能是小蘭與准婆婆吵架了，導致矛盾激化，於是殺害了准婆婆，也不排除有她的前男友幫忙，兩人將小蘭准婆婆殺害後私奔了。
民警馬上傳喚小蘭的男朋友，但是很快就查證清楚，其男朋友並沒有作案時間，如果小蘭不是嫌疑人，那小蘭到底去哪了呢？
民警馬上聯繫了小蘭的親屬，他們都說沒有見過小蘭，而現場勘察還發現小蘭的衣服和手機，也都在現場一樣不少，甚至連拖鞋都沒穿。
林祁和老錢在收到線索後，沉思片刻，小蘭可能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案發現場，接著猛然想起旱廁的那灘血跡，難道小蘭也遇害了？原本要拉著屍體回隊裡的李梅也停下腳步，皺了皺眉。
大家馬上仔細排查，恨不得挖地三尺，林祁打量著院落，院子不大，除了後面的旱廁，前面只有一小塊菜地，還有個雞圈，晾衣繩邊上，有一口井，但是井的直徑只有一個西瓜大小，屍體不可能放得下去。
霎時，林祁和老錢對視了一眼，兩人腦海里同時浮現了兩個字，「分屍！」
兩人叫人去井邊，民警拉動井裡的水桶，拉到一半，突然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現場的人表情都不太好，這意味著井裡有東西，他們可能猜對了。
屍塊和人體組織不斷地被打撈上來，李梅看著打撈上來的屍塊，拿起幾塊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切口很平整，兇手很有經驗，要麼是拿手術刀的醫生要麼就是殺豬的屠夫。」
屍體和屍塊被李梅拉回局裡進一步屍檢，老錢和林祁開始對周邊居民進行了走訪工作。老劉一家為人老實，從來沒有和別人結過仇。有用的線索並不多，就連那半個腳印，在一片玉米地前也消失了，兩人一時毫無頭緒。
一般案件無非是情財仇三種，但是現場屋裡沒有丟失任何財物，基本可以排除謀財害命。報復性仇殺？一般報復性殺人兇手都會提前踩點，並且準備好兇器，但是這個案子受害人家裡少了兩把菜刀，說明兇手是就地取材，隨機作案。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兇手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將婆媳兩人殺害呢。
雜亂無章的線索，撲朔迷離的作案動機，令兩人一時之間感到無從下手。
兩人回到局裡，直接去了法醫處，想從死因以及屍體上獲得些線索，兩人在外面一邊討論案情，一邊等李梅師徒出屍檢報告。
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看到了新鮮出爐的屍檢報。「可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真是個大工程！」李梅說。
「通過DNA比對，屍塊就是失蹤的小蘭。經過屍檢，我們發現小蘭的死亡時間是9點到10點半，而另外一位死者則是11點到12點之間死亡的，兇手是先掐死了小蘭並且在小蘭死後強姦了她，然後將小蘭放血分屍。所有關節連接處都是一刀就劃開，切口非常連貫平整，沒有反覆切割的痕跡，說明對刀的使用和人體骨骼非常了解且熟練。在這之後，將第二個受害者殺害。」李梅接著說。
「也就是說，兇手是先殺了小蘭然後才殺了她婆婆，從現場環境看，殺害小蘭時，她婆婆並不在家，兇手在完成分屍拋屍後，在家裡等著她婆婆回來，再將其殺害。」老錢說。
「這不是一般人，心理素質超強。」林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