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尼曼之死
（七）《尼曼》
已是晚上十點，從黑暗的胡洞出來，再轉過彎，就能望到二樓那間房的燈光。尼曼足足望了十分鐘之久。那燈光祥和，神秘，魔幻。表面是單一的略帶傷感的淡黃色，一種持久永恆的般的歲月平淡之色。而實際上那是混沌的繽紛多彩之色，是深不可測的海洋的藍色，是伊甸園的墨綠，是怒不可遏火山的紅光。她曾掉進了那裡，去洗了十個大澡，去燒烤了八遍，去成長，去思考，去幸福去苦惱了了。去改變了身份，去偷吃了禁果，去脫胎換骨了一番。而今……而今……而今她像似吃了迷魂藥一般離不開那裡，離不開那裡了。
尼曼走了過去，今晚她不打算上去了，她不想讓別人嘲弄自己看不起自己，她賤，媽媽是對還是錯？她不知。不過媽媽的做法真無賴又無聊。尼曼走了，遠離那間房子，掙脫那鎖鏈。走著走著，她的腳不聽她心的使喚，邁不開步了。尼曼停下腳步，尼曼又回過頭來朝那間房子靠近。尼曼沒裝住自己的心，只像似她的軀體朝那二樓的房間摸去。尼曼敲了門，遲了半天，胡奮才將門打開。
「得罪不起，高貴的小姐。」
「該你嘲笑了，下賤的少婦。」
「不是我引起的。」
「是我，老爺，歷代所有的被遭塌的少女都拜倒在老爺的腳下。」
「你學你媽給我扣帽子。」
「我比我媽強，我剛才去校長室匯報了我與你正在談戀愛，請校長恩准並支持。」
「亂彈琴？」
「這不就過來了。」
「校長怎麼說？」
「可以考慮，校長這麼說。」
「你要氣死你媽。」
「媽是氣不死的，我媽善於變化，工作經驗使她善於巧辨。多少回她能臨時改變主意。我媽愛講面子，我媽不聽我爸的，我媽晚上做夢常哭鬧……」
「替你媽贖罪來了。」
「我媽有什麼罪，我媽千辛萬苦養育出一個如花似玉般的女兒被你隨隨便便遭塌了。」
「得罪不起，高貴的小姐，去遂你媽的心愿吧，那邊的房比這房闊，那邊的人比這房的人要洋氣。」
「那邊是花花世界，還有花花公子。本人不喜歡花花公子。」
「老實的沒用。」
「你並不老實，你會說笑話，你會哄人，你會捉迷藏，你會知其然知其所以然，你會使我幸福到骨子裡去。」
「我真是蠢……」
「你會傷心的，你會蠢到傷心的，好了，我去了，不影響你，你去找一個比我懂數理化的，去研究0.618法吧……待這件事平息下來時，我就去自殺，你相不相？中醫院上個月一個少女跳了樓的，你們學校黃老師陪著她去了，你不是沒看到，就發生在你身邊，就發生在你眼前。」
尼曼說完最後一句話，衝出門來，急速下樓，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待胡奮追出來，已不見蹤影了。
（八）《尼曼之死》
縣一中暗地裡撤銷了對胡奮的處分決定，胡奮是感動的。尼曼是真心愛他的，她是個純潔的好女孩，正當胡奮準備一心一意地去接受尼曼的愛時，尼曼失蹤了。
先是尼曼的手機不通，再是宿舍單位不見人，報案五天後，從河中露出一具女屍，警察打撈上來，正是尼曼，初步懷疑為他殺，並遭強暴……
尼曼已經全身發脹，彌補了過去身量單薄的不足，使之更加完美。全身上下衣服被暴徒撕裂開來，蒼白如銀的胸脯及乳房被咬破幾處，下身似乎不全，暴徒似乎捨不得那裡，將一切毀滅，再也不許別人得到什麼。
尼曼雙眼微閉，不接受任何人給她的光茫，連胡奮也不例外。她像似在人間完成了一切任務一樣，沒表現出什麼痛苦，一切滿意地告別，她不責怪她媽媽什麼了，她現去另一個世界重新學好數理化，來生不遭別人冷笑。
一天後驗屍結果出來了：他殺，至少遭三人強暴。
很快傳出消息，暴徒遭逮捕，局長之子在之列，胡奮解除嫌疑。
尼蘭住進縣中醫院休養，西藥用鎮靜劑，中藥吃胡采開的處方，勉強能維特得下去。
尼蘭曾當過軍官的爸天天忙著往公安局跑，查看審訊記錄，看她的女兒的最後時刻，她說了什麼？她有什麼要求？她有什麼遺憾？
胡奮每天堅持授課，一下課堂耳邊就響起尼曼的了話來：「你信不信？」
「我相信……我相信了，你回來吧。」胡奮每天花幾小時在房間中哭泣。第三天晚上就顯靈了，一切跟真實一樣，尼曼款款而來，奇怪的事，尼曼的惱筋通了，非常清析明了地理解胡奮給她講解的力學和電學。尼曼以非常優美的句子給胡奮講解美學，以自己的身體為實際例子講述人體美，相形美及動作美。胡奮也聽得入味。講著講著，突然尼曼眉頭一皺面有難色，胡奮問及，答曰：近日衣裳短缺，且剛搬入新家，一切重新添置。胡奮對曰，一切好辦，哪天給你寄去。尼曼大喜，一絲淺笑莫明其妙地從眼角眉梢掠過，胡奮最喜她這似喜非喜之態，欲拉她共歡，尼曼歉曰，等領了證再歡，胡奮依之。只見那尼曼向胡奮雙手合十做了個揖，再整衣還發飄然而去，這胡奮傻了一般看著。
「婊子，還想那教書的嗎？」軍官終於找到了審訊記錄。
「想呀，人家比你們有知識！」
「知識比咱老子有用嗎？」第一個暴徒向前給了尼曼一巴掌。
「別打暈了，還沒用呢，影響情緒。」第二個暴徒把第一個暴徒拉開。
「讓我先干，這回是輪到我第一個的。」第三個暴徒沖向前最先動手。
「畜牲……」
軍官看不下去了，嚎啕大哭起來。
差不多個把月後，有一個暴徒被槍斃，另兩個各判十年。被槍斃者無錢無勢，是個替死鬼。人們感到滿意。
已是晚上十點，從黑暗的胡洞出來，再轉過彎，就能望到二樓那間房的燈光。尼曼足足望了十分鐘之久。那燈光祥和，神秘，魔幻。表面是單一的略帶傷感的淡黃色，一種持久永恆的般的歲月平淡之色。而實際上那是混沌的繽紛多彩之色，是深不可測的海洋的藍色，是伊甸園的墨綠，是怒不可遏火山的紅光。她曾掉進了那裡，去洗了十個大澡，去燒烤了八遍，去成長，去思考，去幸福去苦惱了了。去改變了身份，去偷吃了禁果，去脫胎換骨了一番。而今……而今……而今她像似吃了迷魂藥一般離不開那裡，離不開那裡了。
尼曼走了過去，今晚她不打算上去了，她不想讓別人嘲弄自己看不起自己，她賤，媽媽是對還是錯？她不知。不過媽媽的做法真無賴又無聊。尼曼走了，遠離那間房子，掙脫那鎖鏈。走著走著，她的腳不聽她心的使喚，邁不開步了。尼曼停下腳步，尼曼又回過頭來朝那間房子靠近。尼曼沒裝住自己的心，只像似她的軀體朝那二樓的房間摸去。尼曼敲了門，遲了半天，胡奮才將門打開。
「得罪不起，高貴的小姐。」
「該你嘲笑了，下賤的少婦。」
「不是我引起的。」
「是我，老爺，歷代所有的被遭塌的少女都拜倒在老爺的腳下。」
「你學你媽給我扣帽子。」
「我比我媽強，我剛才去校長室匯報了我與你正在談戀愛，請校長恩准並支持。」
「亂彈琴？」
「這不就過來了。」
「校長怎麼說？」
「可以考慮，校長這麼說。」
「你要氣死你媽。」
「媽是氣不死的，我媽善於變化，工作經驗使她善於巧辨。多少回她能臨時改變主意。我媽愛講面子，我媽不聽我爸的，我媽晚上做夢常哭鬧……」
「替你媽贖罪來了。」
「我媽有什麼罪，我媽千辛萬苦養育出一個如花似玉般的女兒被你隨隨便便遭塌了。」
「得罪不起，高貴的小姐，去遂你媽的心愿吧，那邊的房比這房闊，那邊的人比這房的人要洋氣。」
「那邊是花花世界，還有花花公子。本人不喜歡花花公子。」
「老實的沒用。」
「你並不老實，你會說笑話，你會哄人，你會捉迷藏，你會知其然知其所以然，你會使我幸福到骨子裡去。」
「我真是蠢……」
「你會傷心的，你會蠢到傷心的，好了，我去了，不影響你，你去找一個比我懂數理化的，去研究0.618法吧……待這件事平息下來時，我就去自殺，你相不相？中醫院上個月一個少女跳了樓的，你們學校黃老師陪著她去了，你不是沒看到，就發生在你身邊，就發生在你眼前。」
尼曼說完最後一句話，衝出門來，急速下樓，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待胡奮追出來，已不見蹤影了。
（八）《尼曼之死》
縣一中暗地裡撤銷了對胡奮的處分決定，胡奮是感動的。尼曼是真心愛他的，她是個純潔的好女孩，正當胡奮準備一心一意地去接受尼曼的愛時，尼曼失蹤了。
先是尼曼的手機不通，再是宿舍單位不見人，報案五天後，從河中露出一具女屍，警察打撈上來，正是尼曼，初步懷疑為他殺，並遭強暴……
尼曼已經全身發脹，彌補了過去身量單薄的不足，使之更加完美。全身上下衣服被暴徒撕裂開來，蒼白如銀的胸脯及乳房被咬破幾處，下身似乎不全，暴徒似乎捨不得那裡，將一切毀滅，再也不許別人得到什麼。
尼曼雙眼微閉，不接受任何人給她的光茫，連胡奮也不例外。她像似在人間完成了一切任務一樣，沒表現出什麼痛苦，一切滿意地告別，她不責怪她媽媽什麼了，她現去另一個世界重新學好數理化，來生不遭別人冷笑。
一天後驗屍結果出來了：他殺，至少遭三人強暴。
很快傳出消息，暴徒遭逮捕，局長之子在之列，胡奮解除嫌疑。
尼蘭住進縣中醫院休養，西藥用鎮靜劑，中藥吃胡采開的處方，勉強能維特得下去。
尼蘭曾當過軍官的爸天天忙著往公安局跑，查看審訊記錄，看她的女兒的最後時刻，她說了什麼？她有什麼要求？她有什麼遺憾？
胡奮每天堅持授課，一下課堂耳邊就響起尼曼的了話來：「你信不信？」
「我相信……我相信了，你回來吧。」胡奮每天花幾小時在房間中哭泣。第三天晚上就顯靈了，一切跟真實一樣，尼曼款款而來，奇怪的事，尼曼的惱筋通了，非常清析明了地理解胡奮給她講解的力學和電學。尼曼以非常優美的句子給胡奮講解美學，以自己的身體為實際例子講述人體美，相形美及動作美。胡奮也聽得入味。講著講著，突然尼曼眉頭一皺面有難色，胡奮問及，答曰：近日衣裳短缺，且剛搬入新家，一切重新添置。胡奮對曰，一切好辦，哪天給你寄去。尼曼大喜，一絲淺笑莫明其妙地從眼角眉梢掠過，胡奮最喜她這似喜非喜之態，欲拉她共歡，尼曼歉曰，等領了證再歡，胡奮依之。只見那尼曼向胡奮雙手合十做了個揖，再整衣還發飄然而去，這胡奮傻了一般看著。
「婊子，還想那教書的嗎？」軍官終於找到了審訊記錄。
「想呀，人家比你們有知識！」
「知識比咱老子有用嗎？」第一個暴徒向前給了尼曼一巴掌。
「別打暈了，還沒用呢，影響情緒。」第二個暴徒把第一個暴徒拉開。
「讓我先干，這回是輪到我第一個的。」第三個暴徒沖向前最先動手。
「畜牲……」
軍官看不下去了，嚎啕大哭起來。
差不多個把月後，有一個暴徒被槍斃，另兩個各判十年。被槍斃者無錢無勢，是個替死鬼。人們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