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怪不得你死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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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楊憲來訪的動機,馬尋大概能猜到一點,可是猜到了歸猜到了,他現在也只是安靜聽著。

  黨爭也好、朝堂上的勾心鬥角也罷,他不太想要參與其中,那可是沒有硝煙的戰場。

  楊憲可不管那些,他笑著問道,「國舅可知道陛下為何讓徐大將軍領右丞相之職?」

  不等馬尋開口,楊憲就說道,「李相才幹非凡,不是下官可以評判。只是李相外寬和、內多忮刻,對其他人多有打壓。徐大將軍入中書,就是制衡李相。」

  馬尋看了一眼楊憲,說道,「李相現在告老還鄉了。」

  「不然、不然!」楊憲趕緊說道,「國舅有所不知,李相告老前舉薦胡惟庸入中書省。這人和李相是同鄉,據說有意將其侄女許給李相之侄。」

  楊憲和李善長有仇,這個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像他這樣直接將矛盾擺在明面上的,還真比較少。

  不過看著意氣風發的楊憲,也能夠理解這些事情。以前被李善長壓制的喘不過來氣,現在翻身了自然張揚。

  徐達等人雖然在中書省有官職,但是那些武將基本上不摻和文官的事情。

  在他看來,李善長現在告老還鄉了,那自然就是離開中樞,以前的權力、威望等都會慢慢消散,這不足為慮。

  而汪廣洋、胡惟庸等人不足為慮,大家資歷都差不多,但是汪廣洋性格莊嚴穩重、為人寬和自守,楊憲有的是法子對付他。

  而胡惟庸雖然有李善長的幫扶,可是仕途起點低,現在權力也不大,這也不足為懼。

  劉伯溫、宋濂等人的資曆本身就不如楊憲,也不受朱元璋信任,那就更加多考慮了。

  看到馬尋又不言語,楊憲急了,「國舅可知道陛下心意?」

  馬尋還是笑而不語,楊憲繼續說道,「中書省只有我是北方人,其餘全都是南方人。」

  馬尋就誇獎說道,「那你也是有本事的人。」

  楊憲就驕傲起來了,當年朱元璋打下應天府,楊憲就投奔而來,立刻就得到了重用。不只是掌管文書,還是檢校成員,毛驤等人都是他的下屬。

  楊憲看著馬尋問道,「國舅可知道李相為何告老?」

  馬尋敷衍說道,「自然是李相病了。」

  「不不不。」楊憲趕緊說道,「國舅剛來朝堂,可能不知李相擅專。」

  馬尋忍不住打量著楊憲,怪不得你在李善長告老後執掌中書省幾個月後就被處死!

  春風得意不要緊、自信也不要緊,處處樹敵不說,還失去了皇帝的信任,這都是取死之道!

  楊憲不管那麼多,繼續教育著馬尋,「國舅有所不知,李相雖壓制浙東人,但他只用親信,看似有意結黨,陛下對此多有不滿。現在李相告老,正是陛下重掌中書之時。」

  馬尋好奇問道,「你和我說這些有何用?我又不是中書官員。」

  楊憲立刻說道,「汪廣洋就是李善長同黨,下官準備彈劾汪廣洋,還請國舅署名。」

  馬尋就有些不高興了,「都說了我不是中書官員,彈劾正二品的右丞,這不太好吧?」

  看到馬尋不樂意,楊憲忽然說道,「國舅可知道下官當年也在浙江?」

  馬尋看著楊憲表演,想知道這個得意忘形的人怎麼繼續演下去。

  楊憲就直接說道,「當時左副將軍任行省右丞,總管軍務,我也隨行輔佐。只是左副將軍不聽我言,親近儒士屠性、孫履、許元等人,這些人都為張士誠效過力。」

  馬尋好整以暇,隨即問道,「哦?還有這事?然後呢?」

  楊憲得意的開口說道,「左副將軍當時年少,以至於被蒙蔽。下官就奏報陛下,親近左副將軍的五人中兩人被殺、三人充軍,左副將軍也被陛下責罵。」

  拿李文忠的事情說給馬尋聽,這個楊憲還真的有意思。

  楊憲繼續笑著開口,「李相權傾朝野之時,下官便在陛下面前諫言,李相才幹平平、不足為相!」

  什麼叫飛揚跋扈,現在的楊憲就生動的給馬尋上了一課。

  只不過馬尋也覺得人狂必有禍,以楊憲現在這狀態,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處死了。

  馬尋笑著對楊憲說道,「你直接去陛下那裡建言就好,至於保兒不聽你言以至於挨罵,那是他的事。我要是挨罵,那是我的事。」


  楊憲的笑容微微收斂,隨即說道,「國舅初來京城,不知朝堂險惡。國舅又蒙受皇恩,自然該為陛下效力。」

  「怎麼,彈劾汪廣洋就是為陛下效力?」馬尋就有些嘲諷了,「那我是不是還要彈劾一下我老丈人,這更是效力了。」

  楊憲趕緊說道,「國舅想多了,我與劉兄一向交好。浙東人雖然多有不堪,只是劉兄除外。」

  馬尋笑著打量著楊憲,隨即說道,「李相告老,汪廣洋再被彈劾,到時候我丈人是不是要入中書?」

  楊憲立刻說道,「劉兄不行,他在開國前參與軍機八年,嫉惡如仇、又不喜處理繁雜事務,他入不得中書省。」

  馬尋就笑著說道,「那這麼一來,中書省只能是以你為尊了。」

  楊憲愣了一下,隨即自傲的說道,「國舅有所不知,下官現在雖為左丞,不過蒙陛下恩重,已經執掌中書。」

  馬尋頓時笑了起來,「那你就繼續執掌中書,有些事情沒必要和我說。我現在很忙,沒時間去摻和中書省的事情。」

  楊憲不高興了,強忍著怒氣說道,「國舅,真的不聽下官良言?國舅蒙受皇恩,豈能不為陛下效力?再者皇后殿下恩重,國舅也給為皇后殿下分憂。」

  馬尋不耐煩的對何大說道,「送客。」

  何大不管那麼多,蠻橫的上前,「請吧!」

  楊憲憤怒的一甩衣袖,果然是鄉野匹夫上不得台面,這種蠢貨若非皇后兄弟,有一萬種手段料理!

  想著帶他一起立功罷了,只是為了討好皇后殿下。既然不領情,那也就算了,一個汪廣洋不足為慮,沒有他馬國舅一樣可以鬥倒!

  送完客的何大跑了過來,「國舅爺用不著生氣,這人原本就不受俺們待見。和那毛驤一樣,只知道嚼舌根、聽牆腳。」

  馬尋反倒是笑著說道,「我和他置氣幹什麼?這人也是想多了,都尿不到一個壺,找我也是白費功夫。」

  這個楊憲只怕是太過急功近利了,為了在中書省大權獨攬,現在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只要能夠將汪廣洋、胡惟庸這些人給鬥倒,他就是下一個李善長!

  何大一想有道理,立刻說道,「這些人就是心眼多,李先生以前是這樣,這個楊憲也是如此。」

  「我才懶得管他們,斗是他們的事情,別牽扯我就行。」馬尋就笑著說道,「真要是惹了我,我立馬去宮裡告狀。」

  何大就跟著在笑,自家國舅爺要是跑去告狀,那肯定有用。

  國舅爺雖然被找回來才一年,可是大家都看到了他的穩重、謹慎,從來都沒有半點狂妄、跋扈,更從未向上位開口索要什麼。

  真要是有人惹了國舅爺,他跑去宮裡告狀,上位得怒成什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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