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精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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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狂奔出郡守府的時候,便見門外一名中年人背手而立看天,此人方方正正的臉,目中炯炯有神,面色剛毅,不言苟笑。

  這人是誰?管他是誰呢!劉康公子曾經過過,牛人一般都是看天,慫人都是看地上。

  甘寧便假意沒有看到此人,與左右呼道:「賢才之士在哪裡?」

  侍衛不敢怠慢,急忙說道:「將軍,便是這位……先生了!」

  「哦!」甘寧急忙整理一下頭冠,甩了甩袖子,拱手道:「在下甘寧甘興霸,見過這位先生。」

  想甘寧一方郡守,竟與平民百姓行禮,士族高官中實屬僅見,仁義之名,名不虛傳。

  來人見他十分有禮,眼中閃過些感恩。躬身拜道:「在下一介草民,將軍不必多禮。」

  甘寧靈光一閃,想起了劉康說過的話:「人民創造歷史,他們用自己勤勞的雙手開創了國家的未來。」又抖了抖長袖感嘆道:「沒有人民,哪裡有民族,哪裡有國家,沒有了族,沒有了國,沒有了家,哪裡有吾甘寧……。人民,是天下最可愛,最值得敬愛的人……。」

  來人眼中精光一閃,思索著甘寧的話,目光不斷有驚訝閃過。

  張全,徐正跟上來時恰好聽到,甘寧這番理論,令他們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徐正恭敬的說道:「古來大賢荀子,有「民如水,君如舟,水則載舟,亦能覆舟」的名論。今聞將軍這番話,在回想起來,荀子所言太過籠統,不及將軍精闢……。」

  甘寧心裡十分尷尬,心說我其實什麼都不懂,不過是從劉康公子那裡聽過,正好在你們面前顯擺一二!

  他笑道:「徐正此言,愧不敢當。吾豈能與上古先賢,相提並論。這位先生,請入內相談……。」

  來人在聽到甘寧的精闢理論後,始終若有所思,越像越覺得甘寧的話博大精深,幾乎可以用這幾句話著書立說了。他心驚不已,便感到此次前來,是今生最正確的決定。

  甘寧心中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來的這位先生是誰。不過看來人氣度不凡,想來必定不是濫竽充數之輩。話又說回來,一向只有甘寧耍滑頭,能在他面前耍花腔的,恐怕還在娘胎裡面醞釀著呢!

  「觀此人言行舉止,應是剛直之人……。」徐正對張全說道。

  眾人回到郡守府大廳之中,甘寧讓眾人坐,為禮道:「先生能來賜教,甘寧感激不盡,只是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來人起身,拱手一禮,簡單的說道:「在下田茂。」

  「田茂!」徐正,張全對視一眼,皆不知此人。

  甘寧雖然也沒聽過,但仍然躬身一禮,道:「原來是田茂先生,不知先生有何見教!」

  張全,徐正對視一眼,「將軍胸懷寬廣,有容人之量。若是此人真有見教便罷,若是自以為是之輩,定要他好看!」

  就在這時,張勇侍立在後,小聲道:「將軍,這人好像昨日的乞丐!」

  甘寧一愣,在上下打量一番田茂,果不其然,不是昨日的乞丐還是哪位。他瞬間就想明白了,想來是昨天田茂在試探自己。不禁冒冷汗,幸虧我一直都謹記以名聲為重。

  若是昨日有些疏忽,就與這個人才失之交臂了。

  這田茂也夠機靈的,居然化妝成乞丐來試探我,還一身惡臭!甘寧也不點破,笑道:「田茂先生,先生怎知吾在為三大家族的事情煩惱?」

  田茂撫須笑道:「將軍意欲造福上谷郡百姓,然那吳,左,馬三家不仁,郡內良田十有七八是他們三家的。將軍欲讓利於民,則勢必要奪其田,逐其族也。但是這三家在上谷郡又根深蒂固,極難下手……。」

  甘寧聞言面色一整,拱手道:「請先生為上谷郡百姓,教吾……。」

  田茂多在北地遊歷,所以深知其中之事,道:「這三家虛報戶籍,少上賦稅,中飽私囊。乃至於上谷郡幾乎成了他們的私產,百姓為了生計,只能忍受他們盤剝。若是要拿下他們,也簡單,只需查帳簿即可。」

  有些時候就是當局者迷,田茂這一說,甘寧等人也就想明白了。

  甘寧便說道:「聞先生所言,茅塞頓開,今百姓民不聊生,甘寧一己之力勢單力孤,不知先生可願助吾……。」

  田茂剛直,說話不好婉轉,來的時候,就打定主意拜在甘寧帳下,聞言便拜倒在地道:「將軍仁義,世所僅見,田茂豈能拒絕……。」

  甘寧大喜,急忙扶起田茂,並任命田茂為從事,與張全,徐正一起前往府庫中查驗帳簿。

  三大家族聞知查帳的事情大吃一驚,因畏懼甘寧手中陷陣營的力量,他們並沒有親自出面阻礙,而是暗中遣人,以田茂等人不是上谷郡官員為由,不讓他們查帳。

  甘寧得知此事大怒,心說這是我的地盤了,還需看誰的臉色?若不是怕牽動全郡,早就武力將三大家族拿下了。他便讓張標領陷陣營繳械郡兵,敢於阻擋之人統統革職。郡兵哪裡是陷陣營的對手,軍中將士馬上歸順了甘寧。

  得到上谷郡軍權後,甘寧立刻調吳旋,左俊,馬建為下縣縣令。以張全為郡丞,徐正為主薄,張全為沮陽令,張標為郡都尉,自此完全掌控了上谷郡所有大權。並讓張全每日升堂,專門接受百姓對三大家族的舉報。

  三日後,甘寧著急全郡的官員議事,當場就將三大家族的罪證扔了出去,然而這三大家族的人,加起來數千人之多。甘寧不想自己治下太過動盪,便打算徐徐圖之。「吳旋,左俊,馬建。汝等之罪,罪證確鑿,可有話說?」

  三家沒有兵權,又不占理,無法與甘寧抗衡。但他們在上谷郡已久,一時間也不肯屈服。

  吳旋便說道:「大人,吾等都是士族,這些百姓構陷之事,怎可作數!至於續保戶籍,侵吞賦稅之事。乃是歷任郡守所為,吾等皆是屬官,不敢不從,望大人明察……。」

  其餘屬官因怕牽扯到自己,皆默不作聲。

  甘寧哪裡有耐心跟這些人扯皮,發起急來,便要喚侍衛將這些人拿下,在派兵抄家。只要百姓支持,怕個什麼!

  正說要動手的時候,一位軍官慌張的跑了進來,驚聲拜道:「將軍,有匈奴騎兵來犯,已經在三十里外。楊碩,楊秋二位將軍緊閉城門……。」

  「匈奴騎兵!」甘寧心裡一驚,喝道:「有多少人來犯!」

  軍官抹了一把汗,道:「當有五萬騎兵……。」

  匈奴騎兵的戰鬥力是毋庸置疑的,五萬騎兵萬萬打不過。甘寧心驚肉跳,喝道:「將吳旋,左俊,馬建三人押入大牢……。」

  他又讓屬官滾蛋,下去動員百姓助戰,單留下自己人議事。

  邊陲百姓最懼怕的事情,莫過於異族入侵。

  當匈奴鐵騎入侵的消息傳來,上谷郡治所沮陽城,頓時籠罩在恐怖緊張的氣氛中。

  城中老幼,盡皆關門閉戶躲在家中。而健壯的男子,拿著自製的武器和各種器具,往四處城牆而去。

  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驚恐,因為每一年都會經歷數次這樣的事情。說他們勇氣過人不真實,倒不如說是因習慣而麻木來的實在。

  邊地的百姓與內地不同,他們見了太多的血腥生死。

  「開城門!」

  甘寧率領三千陷陣營出城,張勇,張標,張力追隨。軍師三人組帶著楊秋,楊碩各守城門。

  列陣完畢的時候,遠處塵頭遮天蔽日,隆隆的馬蹄聲,震的人心神動盪。

  一開始甘寧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對敵五萬異族鐵騎?

  經過軍師三人組一番剖解後,他才安下心來。

  匈奴有五萬鐵騎,然而他們不善攻城。自己一方有八千將士,還有十餘萬百姓助陣,又有高大的城牆做依仗。

  經年以來,匈奴也就是打破他處的城池,人口眾多的沮陽城,從未硬攻過。

  五萬匈奴騎兵滾滾而來,停下後,四起的灰塵十幾分鐘才散盡。便可看到,縱橫數里的散亂騎兵方陣,左右前後皆是一眼望不到邊。

  威武的氣勢壓迫,好在甘寧久經戰陣,若是不然,單單面對這一支一望無際的大軍,腿就要軟了。

  匈奴騎兵,穿漢服的有,穿胡服的有,穿獸皮的有。只穿幾塊遮蔽要害的皮甲,露著肩膀頭子,腹肌的比比皆是。

  五花八門,沒有定式。然而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一支無組織無紀律的軍隊,有這樣認為的人,早已經死翹翹了。

  甘寧身邊跟著一位年長的斥候,這人是上谷郡的郡兵叫馬彬,曾經在匈奴之地生活了十幾年,是一個草原通。

  「將軍,大旄之下的老者是匈奴單于羌渠,左邊的是左賢王於夫羅和左谷蠡王圖塞,右邊的是右賢王拉定和右谷蠡王哈爾才。」

  甘寧點頭,策馬向前,道:「圖塞,前幾日汝還在被自家部落追殺,是吾救了你一命,沒想到你小子恩將仇報,這就帶人入侵吾上谷郡!」


  圖塞聞言尷尬,他一旁的左賢王,反而對不遠處的右賢王拉定怒目而視。

  單于羌渠聞言一愣,道:「圖塞,真有此事?」

  「阿爸,休聽這漢狗胡言亂語……。」拉定怕事情暴露,策馬向前,喊道:「漢狗休逞口舌之利,汝等只是嘴上善辯,有種手中較量一番……。」

  他說完一揮手,便見陣中衝出一騎高頭黑馬,馬上一員匈奴武將,兩米多,身形巨大,身上只穿一條肩帶連著三角皮褲,露出的肌肉異常發達。手中一根巨大如同成年人的狼牙棒上,釘著數百枚狼牙倒刺,揮舞中虎虎生風,爆喝道:「吾乃匈奴第一勇士圖圓,誰來送死!」

  原來匈奴也玩單挑!

  說起單挑,甘寧可不怕任何人。「這小子叫什麼?土圓?」

  諸人聞言皆大笑匈奴名字稀奇古怪。

  「將軍,張勇請戰!」

  正合甘寧心意,他便使張勇出戰。

  張勇打馬向前,呼喊道:「吾乃張勇是也,過來受死!」

  張勇腰大數圍,橫向面積都跟一個人似得。

  匈奴人敬畏英雄,而匈奴英雄多是五大三粗之人。所以漸漸的,匈奴人常以體積論強弱。他們哪裡見到過如此威猛的壯士,一時皆驚。

  圖圓一見張勇的身形,大吃一驚,說道:「汝真乃英雄也……。」

  「少他媽廢話,過來受死!」張勇跟著甘寧久了,壞話也學了一些。

  「哇呀呀……!」圖圓聽辱沒自己母親,大怒,策馬高舉狼牙棒衝殺過去。

  噹啷一聲巨響,兵器交擊在了一起。兩人各自仰身,交擊產生的巨大阻力,竟然令坐下的戰馬都停止了前進。

  「力氣不小,再吃吾一刀!」張勇大罵一聲,舉刀直奔圖圓面門。

  圖圓橫棒招架。

  噹啷一聲巨響,不分勝負。然而圖圓的坐騎,承受不住巨力的壓迫,腿上的關節,微微彎曲了一下。

  「吃我一棒!」

  「吃吾一刀!」

  噹啷~

  噹啷~

  兩個巨漢在馬上你一刀,我一棒,半步不退互相砍殺。兩人並沒有任何的花招,只是最簡單力氣的比拼。

  幾十聲巨響,兩人坐騎的蹄子,都數次深陷入地下。

  雙方將士,一時間看的痴了。

  圖圓縱橫草原十餘年無有敵手,曾經隻身入漢地,驅趕數百百姓為奴隸,劫掠萬斤糧食之多。是匈奴的第一勇士,邊地漢民稱其為草原惡鬼。

  只要說出草原惡鬼之名,能止小兒夜啼!

  然而此時居然有人能與之打成平手,城上的上谷郡軍民歡呼雷動,士氣高昂。

  「吃吾這一刀!」張勇久戰不下,鼓起全身力氣,捨命一刀。

  噹啷~

  與前翻如出一轍,再次被圖圓擋住。

  圖圓也是惱怒久戰不下,暴喝道:「再吃我一棒!」

  巨大如同成年人身軀的狼牙棒,呼呼生風揮舞了出去。

  「哇呀!」沒來由的圖圓矮了一大截子。

  張勇吃了一驚,急忙策馬躲開。

  就聽噗嗤一聲響,圖圓的坐騎整個匍匐在了地上,他這一棒因此打歪,將自家坐騎的腦袋打了個稀巴爛。

  原來,雙方每一次的交手都有上千斤的巨力。張勇坐下是寶馬,有耐力頂得住。圖圓胯下只是一般的良駒,短時間頂得住,時間長了就頂不住了,四肢一軟就跪了下去。

  馬血四濺,圖圓一身都是。

  「哈哈,吾看汝別叫土原了,叫濺一身不錯!」張勇乘勢過去,一刀就砍下了坐在地上的圖圓的首級。

  唔~

  數萬人的驚呼後,就是上谷郡十餘萬軍民的歡呼聲。「圖圓死了!草原惡鬼死了!匈奴第一勇士,被咱們的大將斬殺了!」

  五萬匈奴騎兵,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們望著無頭噴血的屍體,那是自己曾經仰望的第一勇士。他們的心中第一次對漢民升起了恐懼,一時間士氣低落到了谷底。

  甘寧這才策馬向前,他故意哈哈大笑一番,才說道:「匈奴第一勇士,也不過如此!」


  單于羌渠惱羞大怒,就要揮軍掩殺,為圖圓報仇。

  圖塞急忙說道:「大王不可,圖圓死,對族人打擊很大。當休整幾日,砍伐大樹製造攻城器具,再進兵……。」

  羌渠能當匈奴王,也是有頭腦的,喝道:「甘寧休要得意,來日打破城池,必定屠城!」

  甘寧鬆了口氣,看匈奴的模樣,想來暫時不願攻城。時間拖的越久,自己準備越充分,城池被攻破的可能性越小。

  邊地年年被匈奴入侵,上一次勝利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這一戰,張勇斬殺匈奴第一勇士,讓上谷郡的百姓重新看到了未來的希望,甘寧在上谷郡的統治,得到了鞏固。

  上谷郡大牢內。

  「二位,今日甘寧居然斬殺了匈奴第一勇士圖圓,他有這樣勇猛的屬下,吾等再無一絲生機……。」馬建害怕的說道。

  吳旋幾十年軍職,倒是有一股子狠勁,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夠保住吾等的性命!」

  「什麼辦法?」

  「吾等的族人多在郡兵軍中任職,聯絡單于羌渠,開城門讓他進來,殺了甘寧,吾等的性命就能保住!」

  左俊聞言驚道:「此計兇險,若是有所差池,必有亡族之禍!」

  「哼,現在就不亡族了嗎!若是甘寧得勝,憑藉他的聲望,吾家族勢必淪為奴矣!」吳旋說道。

  兩人嘆了口氣,便感到他所說也對。左俊就說道:「吾等現在大牢中,可如何脫身!」

  吳旋見兩人同意,這才起身,對外面的獄卒喝道:「小兔崽子,還不過來給伯父打開枷鎖!」深更半夜,沮陽城南城牆,一個身影順著牆頭繩索爬下,轉眼就消失在黑暗當中。

  沮陽城,規模還是有的。城內街道四通八達,然而畢竟是古代,與現代無法相比。寬大的街道只有兩條,一條貫穿東西門,另一條貫穿南北門。在兩條街道交匯的中心點上,便是郡守府。

  此時的郡守府燈火通明,張標等人各守城門,議事廳內只留下張勇還有甘寧的軍師三人組。

  張全說道:「將軍不必憂心,沮陽城池高大,又有百姓相助。匈奴部落只是聯盟,只要頂住一兩次攻城,必定有部落因為死傷而不滿……。」

  「徐軍師所言甚是,匈奴善馬戰,不善攻城。百多年間,從未有過攻克郡城的事情發生。」田茂說道。

  徐正說道:「正如兩位所言。將軍一路購買糧食無數,足夠沮陽數年所用。只需堅守城池,待得迫退了匈奴,就招募鄉勇。張標將軍練兵奇才,待得練出一支精兵,則無懼匈奴矣!」

  全身披掛,走來走去的甘寧,聽軍師三人組都這麼說,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他坐回位置,道:「不管外面匈奴什麼時候撤退,什麼時候攻城。明日起,便招兵訓練……。」

  他突然發現,不管自己在做什麼,貌似都是時間緊任務重,怎麼說也要練出一支精兵來。

  同時還有一絲慶幸,幸虧一路上購買了大批糧食,這幾年在糧食上就不用擔心了。

  他便說道:「邊郡經濟極難發展,唯有開互市與異族交易……,然這些異族都窺伺漢人財富……。」

  徐正說道:「將軍不必憂心,邊郡雖貧瘠,但有許多內地沒有的資源,比如戰馬,草原可大面積放養牲畜,這都是內地不具備的條件。只要招募幾處大商賈來此,也會繁榮起來的……。」

  這時,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就見一名軍官渾身是血的闖了進來,疾呼道:「將軍,匈奴騎兵入城了!」

  此人話音剛落,外面就隱隱傳來異族獨有的唿哨聲,喊殺聲隨後傳來。

  甘寧的心胡騰一下,急道:「入城!怎麼可能!」

  軍官急忙說道:「郡兵中出現了內奸,打開了北門……。」

  張全慌忙站起,道:「將軍,當急令諸位將軍看護好另外三處城門,再讓他們率領兵馬向北門集結……。」

  甘寧取過一旁的大刀,堅毅的說道:「這一戰,決生死。吾甘寧只知向前,剩餘的事情就拜託三位軍師了。張勇,咱們走!」

  「將軍不可!將軍身為主將,當居中調度……。」張全急忙阻攔道。

  甘寧一把將他推開,道:「五萬匈奴入城,吾甘寧怎能龜縮在這城主府中眼看全城被屠!吾當率領陷陣營,與匈奴決一死戰,就算身死又有何懼。大男兒再世,當頂天立地,守護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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