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遺忘的信
太陽爬至頂峰，陰影龜縮腳底，又是一天正午。
剛吃過午飯的二人在客廳休息，芷萱刷著手機，洛明逗著寵物，一旁的電視放著無聊的降智綜藝混雜著窗外的鳥鳴蟲嗡充當背景音。
突然間，一道雜音混入，驚奇而不突兀。洛明還沒有反應過來，芷萱頭也不抬的說道：「你要的教科書到了。」
「嗯？」洛明心生驚訝：「這麼快？不是上午才定的嗎？」
回應他的是一個從門外進來的鐵罐頭。它身上安裝著各種打理花園的工具，肚子前側的裝甲進門前就已經敞開，漏出了裡面的包裹。它發出一陣有規律的聲音，把肚子裡的東西倒到洛明的腳邊。
「啥玩意啊。」洛明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撿起一個包裹，習慣性地拍了兩下：「你幫我看看這是我要的書不。」
「剛它不是說了嗎，『十八年義務教育基礎教科書』。」芷萱坐在沙發上換了個坐姿，然後隨手換台，電視裡的綜藝變成了情景喜劇，後期加上的觀眾席笑聲音效聽起來尤為突兀。
「哈，還真是教科書。」洛明把地上剩下兩個包裹抱起來放到桌上：「你這有快遞刀不，我拆個快遞。」
「書房抽屜里，用完放回去。」芷萱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似乎是要午睡了：「書房往那邊走就行了，門亮著。」
洛明轉身前往書房，在抽屜里找到快遞刀後回到客廳，就看到芷萱已經閉著眼躺在沙發上，她的手機放在肚子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洛明輕輕地劃開快遞的包裝，露出裡面裝幀精美的兒童繪本、拼音卡片和識字圖書。他隨手打開一面，撫摸著光滑溫潤的書面，淡淡的油墨味混合著薄荷味撲面而來。
洛明不知道書裡面為什麼會有薄荷味，但這並不妨礙他把剩下的包裹一起劃開。在他把第二個包裹放到自己面前時，他注意到在第二個和第三個包裹之間夾著一個物品。
洛明放下手中的輕薄手工刀，拿起那個被夾在兩個包裹之間的物品——那是一個信封。潔白的信封上面空無一物，既沒有郵戳，也沒有收件人和寄件人的姓名或者地址。
洛明把信封放到一旁，決定等芷萱醒來時再轉告她。他重新拿起手工刀，把剩下兩個包裹劃開，拿出裡面的書本。和第一個包裹一樣，裡面也是精美的教科書，但內容明顯深奧一些——這是小學和初中課本。
「把刀放書房去。」就當洛明坐下準備翻看識字卡片時，他身後傳來芷萱的聲音：「不是跟你說了用完放回原處的嗎。」
「哈，忘了。」洛明敷衍著開口，他把識字卡片拿在手裡，一邊默記一邊跟芷萱說話：「你不是睡著了嗎，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沒睡，剛等遊戲加載呢。」芷萱的聲音依舊是懶洋洋的，似乎她正在玩的遊戲沒有什麼難度：「趕緊的，把美工刀放回去，不然回頭又找不著了。」
「這有份信，給你的。」洛明為自己的懶惰找藉口，他把手裡的識字卡片放在桌上，在紙上抄寫一遍後換下一張開始默記：「等你把信封拆了再放回去，省得跑兩趟。」
「我看你就是懶，拆個信封用什麼美工刀。」芷萱的聲音聽起來比剛才精神一點，似乎是吐槽洛明的欲望戰勝了自己的懶惰。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洛明放下手裡的識字卡片，抓起手工刀往書房走去：「你在家裡咋不配個機器人幫你拿東西呢？」
「首先我平時都是住學校宿舍的，不在家；其次廚房那個可以幫忙拿送東西；最後就這麼點路你還要啥機器人幫你。」芷萱的聲音從洛明背後傳來，徹底聽不出懶洋洋的感覺了。
「是是是，你說的對。」洛明把手工刀放回原位後離開書房，還沒落座就看到剛剛還躺在沙發上的芷萱坐了起來，低著頭認真地在手機上點來點去滑來滑去，手指都快出殘影了：「你幹嘛呢，手指頭這麼快，網上跟人對線呢。」
「別說話。」芷萱手機里花花綠綠的特效照亮了半個屏幕，突然間整個屏幕都灰暗下去了。她抬起頭看著洛明：「這把對面玩的有些裝，我得認真起來給他們上上強度。」
雖然遊戲玩得少，但洛明還是認出來芷萱在幹嘛了：「你這不是剛被對面殺了嗎，塔都沒了。」
「從此刻起，我將一次不死並且超神。」芷萱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她迅速低頭全身心投入到自己遊戲角色的發育中。
洛明知道一個專心玩遊戲的人不喜歡被別人打斷，他看向桌上的信封搖了搖頭，計劃等芷萱打完這把再把信封給她。他坐回椅子上，繼續自己的識字大業。
沉浸在一件事中的人很難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帶到洛明再次抬起頭來，窗外已是黃昏。橙黃的光線照射在翠綠的葉片上，空氣中瀰漫的陣陣暖意被涼意取代，不遠處的房屋上已飄起屢屢炊煙。
「這麼晚了？」洛明伸手揉了揉自己酸脹的雙眼，在他身後是遊戲進入白熱化階段的芷萱。「你一把還沒打完呢？」洛明驚訝地問道：「我一些個常見筆畫都背完了。」
「沒，不是一把。」芷萱百忙之中抽空回應洛明，她的雙手移動的速度又加快幾分，洛明覺得自己幾乎看到了四隻手在一起操控著一個角色：「不是，你有必要嗎，手機都要讓你劃出一道溝了。」
「我帶妹呢，別煩我。」似乎是個遊戲玩家都喜歡帶小姐姐飛，哪怕帶飛別人的人本來就是個小姐姐。洛明聳聳肩膀，把識字卡片揣兜後擼了擼今天已經睡了兩覺正在睡第三覺的小傢伙，準備自己去廚房搞點吃的。
「菜已經做好了，你讓管家把菜端上來就好。」芷萱急促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提醒洛明。
「哦。」洛明隨口回應一句，推開廚房的門。就如芷萱所說，廚房的檯面上已經擺滿了菜餚，上面不斷的冒著熱氣。
洛明想了想，如果讓他自己來端菜的話一次只能端兩盤，還有可能會灑；但讓芷萱或者管家來的話一次就能全部端上桌，於是他決定讓管家來幫忙端菜。
他走到廚房裡炒菜機器人旁邊，伸手拍了拍機器人的肩膀：「那個，你能幫我端一下菜嗎？」
機器人就如洛明設想的一樣紋絲不動。
洛明心裡早有預想，他鼻子裡哼了一聲，從兜里摸出識字卡片，在動詞組裡找到「端」這個字的發音。借著卡片上能勉強搞懂的音標，洛明用凡塔莎語念出來一個「端」字。
聞言，炒菜機器人安靜又迅速地激活，他穿過洛明和台面之間的空隙，一口氣把所有的菜全部端起來，風一樣的走過走廊來到餐廳，把各式盤子一一鋪開。
洛明看著手腳麻利的機器人回到廚房充電，他對著客廳里的芷萱大喊一聲：「吃飯啦。」
「知道了，來了。」芷萱端著手機，一邊繼續在遊戲中鏖戰，一邊來到餐廳。
「個遊戲有這麼好玩麼。」洛明先給芷萱盛一碗飯，再給自己盛一碗。他學著別人講話：「要是你把你玩遊戲的勁放在學習上多好。」
「我成績也不差啊，績點年級第一加全額獎學金的。」芷萱聽出了洛明語言中的調侃，她把手機展示給洛明看，歡快明亮的色調中動態展示著幾個洛明看不懂的字：「遊戲沒啥好玩的，但帶妹很爽啊，特別是她們聲音夾夾地賣萌的時候，嘿嘿。」
洛明沒想過那個撿他回家的母怪力會是一個學霸，這個學霸還喜歡聽別的女孩子的夾子音。做為一個出生到現在女孩子手都沒摸過的單身狗，他不假思索地說道：「你還喜歡聽夾子音？你自己不會夾嗎？」
「會夾啊，怎麼不會。」芷萱夾一口菜拌一口飯，聲音含糊不清：「我會做飯但我平時不還是讓管家來幫我做。」
「你夾一個我聽聽唄，我還沒聽過女生夾子音呢。」洛明勇敢地向前一步，提出自己的訴求。
「夾什麼夾，有什麼好夾的，對嗓子不好。」芷萱把嘴裡的飯菜咽下去，然後再夾一口菜拌一口飯，她似乎很喜歡這種吃法。
「你喜歡吃拌飯？」洛明想起來芷萱獨有的包子吃法：「你總是把各種食品拌一起吃。」他的手在桌子上比劃了兩下，做出攪拌的動作。
「對啊，我特別喜歡這麼吃。」芷萱的話含糊不清，她趕緊把嘴巴里的飯菜咽下去：「我從小就特別喜歡吃湯拌飯我跟你講。」
「我跟你相反，我小時候不喜歡喝湯。」洛明說完往嘴裡扒一口飯，咽下去後接著說：「後來挨過餓了，就開始習慣喝湯了。」
「挨餓？挨餓和喝湯有什麼關係？」芷萱又往嘴裡送一口菜，她邊嚼邊說。
「學校的湯是免費的。」洛明平淡地說著：「那時候吃不飽飯。」
「啊，對不起。」芷萱趕緊把嘴裡的菜咽下去，她真誠地說：「牽扯到你不好的回憶了。」
「沒事，我都看開了。」洛明笑了笑：「高中的時候還會有些抗拒寫貧困學生的證明，後來自己安慰自己，自己說服自己，自己接受自己，在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準備獨自生活後，也就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了。」
「你心態真好。」芷萱繼續她的菜+飯混合吃法，聲音含糊不清：「但跟我比還是差了一點。我高中的時候可沒抗拒過，提起筆刷刷刷地寫就了五百字。」
剛吃過午飯的二人在客廳休息，芷萱刷著手機，洛明逗著寵物，一旁的電視放著無聊的降智綜藝混雜著窗外的鳥鳴蟲嗡充當背景音。
突然間，一道雜音混入，驚奇而不突兀。洛明還沒有反應過來，芷萱頭也不抬的說道：「你要的教科書到了。」
「嗯？」洛明心生驚訝：「這麼快？不是上午才定的嗎？」
回應他的是一個從門外進來的鐵罐頭。它身上安裝著各種打理花園的工具，肚子前側的裝甲進門前就已經敞開，漏出了裡面的包裹。它發出一陣有規律的聲音，把肚子裡的東西倒到洛明的腳邊。
「啥玩意啊。」洛明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撿起一個包裹，習慣性地拍了兩下：「你幫我看看這是我要的書不。」
「剛它不是說了嗎，『十八年義務教育基礎教科書』。」芷萱坐在沙發上換了個坐姿，然後隨手換台，電視裡的綜藝變成了情景喜劇，後期加上的觀眾席笑聲音效聽起來尤為突兀。
「哈，還真是教科書。」洛明把地上剩下兩個包裹抱起來放到桌上：「你這有快遞刀不，我拆個快遞。」
「書房抽屜里，用完放回去。」芷萱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似乎是要午睡了：「書房往那邊走就行了，門亮著。」
洛明轉身前往書房，在抽屜里找到快遞刀後回到客廳，就看到芷萱已經閉著眼躺在沙發上，她的手機放在肚子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洛明輕輕地劃開快遞的包裝，露出裡面裝幀精美的兒童繪本、拼音卡片和識字圖書。他隨手打開一面，撫摸著光滑溫潤的書面，淡淡的油墨味混合著薄荷味撲面而來。
洛明不知道書裡面為什麼會有薄荷味，但這並不妨礙他把剩下的包裹一起劃開。在他把第二個包裹放到自己面前時，他注意到在第二個和第三個包裹之間夾著一個物品。
洛明放下手中的輕薄手工刀，拿起那個被夾在兩個包裹之間的物品——那是一個信封。潔白的信封上面空無一物，既沒有郵戳，也沒有收件人和寄件人的姓名或者地址。
洛明把信封放到一旁，決定等芷萱醒來時再轉告她。他重新拿起手工刀，把剩下兩個包裹劃開，拿出裡面的書本。和第一個包裹一樣，裡面也是精美的教科書，但內容明顯深奧一些——這是小學和初中課本。
「把刀放書房去。」就當洛明坐下準備翻看識字卡片時，他身後傳來芷萱的聲音：「不是跟你說了用完放回原處的嗎。」
「哈，忘了。」洛明敷衍著開口，他把識字卡片拿在手裡，一邊默記一邊跟芷萱說話：「你不是睡著了嗎，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沒睡，剛等遊戲加載呢。」芷萱的聲音依舊是懶洋洋的，似乎她正在玩的遊戲沒有什麼難度：「趕緊的，把美工刀放回去，不然回頭又找不著了。」
「這有份信，給你的。」洛明為自己的懶惰找藉口，他把手裡的識字卡片放在桌上，在紙上抄寫一遍後換下一張開始默記：「等你把信封拆了再放回去，省得跑兩趟。」
「我看你就是懶，拆個信封用什麼美工刀。」芷萱的聲音聽起來比剛才精神一點，似乎是吐槽洛明的欲望戰勝了自己的懶惰。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洛明放下手裡的識字卡片，抓起手工刀往書房走去：「你在家裡咋不配個機器人幫你拿東西呢？」
「首先我平時都是住學校宿舍的，不在家；其次廚房那個可以幫忙拿送東西；最後就這麼點路你還要啥機器人幫你。」芷萱的聲音從洛明背後傳來，徹底聽不出懶洋洋的感覺了。
「是是是，你說的對。」洛明把手工刀放回原位後離開書房，還沒落座就看到剛剛還躺在沙發上的芷萱坐了起來，低著頭認真地在手機上點來點去滑來滑去，手指都快出殘影了：「你幹嘛呢，手指頭這麼快，網上跟人對線呢。」
「別說話。」芷萱手機里花花綠綠的特效照亮了半個屏幕，突然間整個屏幕都灰暗下去了。她抬起頭看著洛明：「這把對面玩的有些裝，我得認真起來給他們上上強度。」
雖然遊戲玩得少，但洛明還是認出來芷萱在幹嘛了：「你這不是剛被對面殺了嗎，塔都沒了。」
「從此刻起，我將一次不死並且超神。」芷萱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她迅速低頭全身心投入到自己遊戲角色的發育中。
洛明知道一個專心玩遊戲的人不喜歡被別人打斷，他看向桌上的信封搖了搖頭，計劃等芷萱打完這把再把信封給她。他坐回椅子上，繼續自己的識字大業。
沉浸在一件事中的人很難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帶到洛明再次抬起頭來，窗外已是黃昏。橙黃的光線照射在翠綠的葉片上，空氣中瀰漫的陣陣暖意被涼意取代，不遠處的房屋上已飄起屢屢炊煙。
「這麼晚了？」洛明伸手揉了揉自己酸脹的雙眼，在他身後是遊戲進入白熱化階段的芷萱。「你一把還沒打完呢？」洛明驚訝地問道：「我一些個常見筆畫都背完了。」
「沒，不是一把。」芷萱百忙之中抽空回應洛明，她的雙手移動的速度又加快幾分，洛明覺得自己幾乎看到了四隻手在一起操控著一個角色：「不是，你有必要嗎，手機都要讓你劃出一道溝了。」
「我帶妹呢，別煩我。」似乎是個遊戲玩家都喜歡帶小姐姐飛，哪怕帶飛別人的人本來就是個小姐姐。洛明聳聳肩膀，把識字卡片揣兜後擼了擼今天已經睡了兩覺正在睡第三覺的小傢伙，準備自己去廚房搞點吃的。
「菜已經做好了，你讓管家把菜端上來就好。」芷萱急促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提醒洛明。
「哦。」洛明隨口回應一句，推開廚房的門。就如芷萱所說，廚房的檯面上已經擺滿了菜餚，上面不斷的冒著熱氣。
洛明想了想，如果讓他自己來端菜的話一次只能端兩盤，還有可能會灑；但讓芷萱或者管家來的話一次就能全部端上桌，於是他決定讓管家來幫忙端菜。
他走到廚房裡炒菜機器人旁邊，伸手拍了拍機器人的肩膀：「那個，你能幫我端一下菜嗎？」
機器人就如洛明設想的一樣紋絲不動。
洛明心裡早有預想，他鼻子裡哼了一聲，從兜里摸出識字卡片，在動詞組裡找到「端」這個字的發音。借著卡片上能勉強搞懂的音標，洛明用凡塔莎語念出來一個「端」字。
聞言，炒菜機器人安靜又迅速地激活，他穿過洛明和台面之間的空隙，一口氣把所有的菜全部端起來，風一樣的走過走廊來到餐廳，把各式盤子一一鋪開。
洛明看著手腳麻利的機器人回到廚房充電，他對著客廳里的芷萱大喊一聲：「吃飯啦。」
「知道了，來了。」芷萱端著手機，一邊繼續在遊戲中鏖戰，一邊來到餐廳。
「個遊戲有這麼好玩麼。」洛明先給芷萱盛一碗飯，再給自己盛一碗。他學著別人講話：「要是你把你玩遊戲的勁放在學習上多好。」
「我成績也不差啊，績點年級第一加全額獎學金的。」芷萱聽出了洛明語言中的調侃，她把手機展示給洛明看，歡快明亮的色調中動態展示著幾個洛明看不懂的字：「遊戲沒啥好玩的，但帶妹很爽啊，特別是她們聲音夾夾地賣萌的時候，嘿嘿。」
洛明沒想過那個撿他回家的母怪力會是一個學霸，這個學霸還喜歡聽別的女孩子的夾子音。做為一個出生到現在女孩子手都沒摸過的單身狗，他不假思索地說道：「你還喜歡聽夾子音？你自己不會夾嗎？」
「會夾啊，怎麼不會。」芷萱夾一口菜拌一口飯，聲音含糊不清：「我會做飯但我平時不還是讓管家來幫我做。」
「你夾一個我聽聽唄，我還沒聽過女生夾子音呢。」洛明勇敢地向前一步，提出自己的訴求。
「夾什麼夾，有什麼好夾的，對嗓子不好。」芷萱把嘴裡的飯菜咽下去，然後再夾一口菜拌一口飯，她似乎很喜歡這種吃法。
「你喜歡吃拌飯？」洛明想起來芷萱獨有的包子吃法：「你總是把各種食品拌一起吃。」他的手在桌子上比劃了兩下，做出攪拌的動作。
「對啊，我特別喜歡這麼吃。」芷萱的話含糊不清，她趕緊把嘴巴里的飯菜咽下去：「我從小就特別喜歡吃湯拌飯我跟你講。」
「我跟你相反，我小時候不喜歡喝湯。」洛明說完往嘴裡扒一口飯，咽下去後接著說：「後來挨過餓了，就開始習慣喝湯了。」
「挨餓？挨餓和喝湯有什麼關係？」芷萱又往嘴裡送一口菜，她邊嚼邊說。
「學校的湯是免費的。」洛明平淡地說著：「那時候吃不飽飯。」
「啊，對不起。」芷萱趕緊把嘴裡的菜咽下去，她真誠地說：「牽扯到你不好的回憶了。」
「沒事，我都看開了。」洛明笑了笑：「高中的時候還會有些抗拒寫貧困學生的證明，後來自己安慰自己，自己說服自己，自己接受自己，在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準備獨自生活後，也就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了。」
「你心態真好。」芷萱繼續她的菜+飯混合吃法，聲音含糊不清：「但跟我比還是差了一點。我高中的時候可沒抗拒過，提起筆刷刷刷地寫就了五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