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折磨
壁壘之下，甘文遠將扛在肩上的付文文一把丟在了壁壘上。
受到撞擊後的付文文從疼痛中清醒過來，還沒等她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就被甘文遠提著頭髮直接按在了牆壁上，撞得腦袋一陣眩暈。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和辰龍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出現在賭場附近。」甘文遠滿臉兇相的看著付文文，抓著她頭髮的左手更加有力的往上提了一點。
付文文抓著他的手奮力掙扎，可一個普通人又怎麼能撼動的了來自異能者的禁錮。任憑她再怎麼掙扎，也只能讓頭皮上傳來的疼痛更加劇烈幾分。
「別掙扎了，你要是能老實交代，我興許考慮讓你死的痛快一點。」甘文遠繼續逼問道。
「我說我說，你先鬆開！」掙扎無果的付文文索性選擇了暫時妥協，她也不知道林千夜是否有收到簡訊，但心底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她覺得林千夜一定會來救自己。
雖然這種感覺沒有半點依據，但付文文就是堅信，堅信在自己最需要林千夜的時候，他會像前天晚上一樣，出現在自己面前把所有人打趴下。
儘管自己一路上是昏迷的，但好在那天和林千夜一起迷路走到過三街的盡頭，看到了她背後緊貼著的高聳壁壘，大致也能判斷出來這麼遠的距離所耗費的時間。
她不知道林千夜還有多久會來，也不知道甘文遠口中的辰龍到底是誰，但付文文是個聰明的女孩，光是從對方和賭場這件事聯繫來看，辰龍恐怕指的就是林千夜了。
但說到底她也只和林千夜相處不到三天，如果對方問更多有關林千夜的細節，她肯定是答不上來的。這種情況下她需要自救，就算是編造出來一個謊言，也要儘可能的拖點時間。
聞言，甘文遠鬆開了手，他倒是毫不擔心付文文會逃跑，要是在三個四翼幹部手中能讓個普通人跑了，那他們也不用回去復命了，直接原地自裁好了。
「說吧。」甘文遠雙手負在身後，身體微微前傾，滿臉冷意的說道。
「我，我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昨天聽朋友說三街里有個好玩的地方，這才去了賭場，至於你說的辰龍，我根本不認識啊。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付文文委屈的說道，為了演的更真實一些，雙眼中還有著瑩光閃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一邊在放大了嗅覺和聽覺警戒的徐宏心底好一陣抓耳撓腮。
「哼哼，你當我蠢麼？不說是吧，看來得略施小戒你才肯鬆口了。」
甘文遠一聲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負在背後的手指微微一挑，頓時付文文只覺胸口堵得慌，渾身的血液都有些不流暢起來，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這種狀態持續了幾秒後，在付文文即將窒息過去之前，甘文遠才收回手指。得到喘息的付文文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心底已然是被強烈的恐懼所填滿。
普通人在異能者面前壓根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她剛才真的感覺自己已經走到了鬼門關前，只差一步就要踏進去，自此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說吧，不要試圖哄騙我，除非你還想體驗一下更加刺激的感覺。」甘文遠眼皮半閉，以一種極為蔑視的態度俯視著付文文。
「咳咳咳。」付文文因為呼吸的太急促嗆了一口，劇烈的咳嗽起來，緩了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咳咳，我真的不認識你說的辰龍。但我們那天確實在路上碰到了個奇怪的人，他聽我和朋友討論賭場的事，才和我們打招呼，希望也能帶上他去賭場玩一玩。」
「哦？偶然認識的？你是不是還要說，是他讓你們先在外面待著，自己進去探探情況的？」甘文遠輕笑一聲說道。
「是啊是啊，他就是這麼說的，三街在沒有楊氏維持後本來就很亂，誰知道賭場裡是個什麼情況呀，我們只是大學生，對於這種聽起來就很混亂的地方當然要小心一些，有個人探探路也好。」雖然付文文怕得要死，但依舊選擇繼續編下去。
「嗷~原來如此。」甘文遠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像是真的相信了付文文的說辭，可轉瞬間他就一臉陰沉的看向付文文，語氣冰冷地說道，「可是，我從來沒有說過，賭場在三街啊。第三區大大小小的賭場有上百個，你又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呢？」
付文文心底頓時漏跳了一拍，對啊，甘文遠從剛開始就只說了賭場兩個字，並沒有說過是在三街里。只是自己知道對方是進化天堂的人，本能的認為他問的是三街的賭場。
「況且，辰龍當天是帶了面具的，你說他在路上和你們偶遇。連賭場都不敢進，竟然敢和一個陌生人結伴而行？嘖嘖，你還是不夠聽話啊，看來得給你更多的懲罰才行。」甘文遠冷笑道。
隨即他右手成爪，朝著付文文的身體一扯，霎時一股淡紅色的霧氣從付文文身體表面被扯了出來，緩緩地朝著甘文遠的手心匯聚。
付文文口中傳出痛苦的呻吟聲，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血管內流淌的血液正被對方抽離，連加速跳動的心臟中泵出的血液都有將近一半被抽出了體內。
這讓她精緻的臉頰瞬間蒼白了下去，皮膚上因為血液抽離而變得清晰可見的暗綠色血管格外醒目，就像是有人在她皮膚上畫上去的一樣。
直到血液在甘文遠手中匯聚成一個人形，他才停止了繼續抽離血液的舉動。
甘文遠看著那個血色小人，嘴角帶起殘忍的笑容，煉血特性第五階能力發動——血傀儡。他的左手在小人右腿關節處輕輕一折，頓時小人的右腿呈現一個詭異的弧度，朝著上方彎折了九十度。
還沒從抽離血液痛苦中掙扎出來的付文文身體一僵，一股強烈到窒息的痛感從她的右腿上傳來，同時伴隨的還有清晰可聞的一聲咔嚓聲，她修長的右腿就和血色小人一樣，被擺的朝上方彎折了九十度，讓人看著就一陣頭皮發麻。
付文文大腦一片空白，她的嘴巴已經張到不能再張大了，但就是沒有半點聲音發出，晶瑩的淚水和粘稠的口水正不斷從眼睛和口中流出。
這種痛感已經超過她能夠承受的極限了，痛到她靈魂都在顫抖，痛到她連聲音都沒法發出，全身上下的力氣全部都被用來減弱右腿上傳來的痛感。
讓付文文在肉體的痛苦中折磨了十餘秒之後，甘文遠空出來的左手輕揮，通過對血液的精準操控暫時阻斷了付文文的痛感神經，隨即開口說道：「怎麼樣？現在願意說了麼？」
付文文那雙有些灰暗的漂亮大眼睛逐漸有神采恢復，雖然痛感神經被阻斷讓她不用繼續被劇痛侵蝕，但身體在本能的驅使下還是不斷地顫抖著。
看著自己高高翹起的右腿，她的眼中已經被恐懼所填滿，果然進化天堂都是些心狠手辣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是他們最基本的特徵而已。
「我真的，不知道辰龍是誰，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嗚嗚嗚，我爺爺還在等我回家呢，嗚嗚嗚。」付文文再也承受不住這番折磨，堅強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崩潰，眼淚就像是斷線的風箏般不斷滑落，讓她本就蒼白的臉更甚了幾分。
徐宏這時露出了些不忍，強化過後的嗅覺中，付文文那香沁肺腑的味道增添了大半恐懼和死亡的腥臭味，他開口說道：「老甘，你別給她弄死了，死了就不好聞了。」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甘文遠帶著冰冷殺機目光。，他可不管徐宏變態的嗜好，對於傷害自己侄子的人，哪怕只是起到指路作用，他也要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只是折斷一條右腿，還不足以平息他心頭積攢的怒火，甘毅可是兩條手臂都折斷了。
要不是進化天堂有從序列7超治療的六翼中提取出來的特效療傷藥，恐怕甘毅下半輩子都將過上失去雙手的生活。更何況，他還因此經受了二次進化帶來的苦痛，這筆帳，他要一併算在付文文頭上。
對於罪魁禍首林千夜，他也不會放過，哪怕對方是十二生肖的辰龍，哪怕對方有著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空間特性，哪怕對方的實力要強於他，他也要給林千夜留下一些難以磨滅的痛苦。
眼前這位哭的悽慘的姑娘，就是他送給林千夜最好的復仇禮物，他才不信付文文的說辭，十二生肖的行事準則就是不牽扯普通人，又怎麼會帶著只是大學生的三人來到進化天堂的勢力範圍，在問出具體位置後，獨自一人前往才是十二生肖該有的行事風格。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付文文真的不知道辰龍是誰，能夠用最極端的手段折磨她至死，讓林千夜目睹因為他的原因才導致一個普通人被殺，從而陷入深深的自責中，也算是報仇的一種方式了。
「好，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嘴硬的人，能夠讓我體會到更多的樂趣。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是誰麼？我這就告訴你，我們是進化天堂的人，而進化天堂在對待目標的態度上，除了死亡和實驗外，沒有第三條選擇。而等待你的，只有死亡這一條路。」
面對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甘文遠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念頭。一是自己早就過了會因為美色而動搖的年紀，二來他要將叔侄二人受到的苦痛，十倍，百倍的償還與對方。
就算傷害甘毅的人是鐘樓里坐著的那位，穿著紅色西裝的六翼大人，他也會拼了這條老命從對方身體上扯下一塊肉來。
他已經半截入土的人了，被基因改造過後更加沒有長命百歲的可能，他所做的一切，所有的希望，都只是為了讓甘毅能夠好好活下去，能夠在未來某天自己不在以後，依舊平安的活著。
甘文遠沒有理會付文文的哭喊求饒，收回對她痛感神經的控制，同時左手在血色小人的左腿上一彈。
下一刻，強烈的痛感再次席捲付文文的精神世界，她的左腿也被折斷，詭異的朝著外側扭曲。
付文文的身子如同篩糠般顫抖，灰敗重新占據了她的雙眼，雖然沒有一點血液流出，但生命力卻隨著翻倍的疼痛飛速流逝著，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在這難以忍受的痛苦中死去。
「爺爺，對不起，我不能給您盡孝了，對不起，嗚嗚嗚。林葉哥，我好痛啊，真的好痛啊。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死了，就不會再有痛苦了。我好累，爺爺，林葉哥，我好想睡覺。爸爸媽媽，文文好想你們，文文馬上，就可以見到你們了。」
在臨近死亡的關頭，付文文模糊的視線里已經開始出現走馬燈了，依次是對她呵護有加，把自己拉扯到大的爺爺，再然後是最近才認識，但已經在心裡根深蒂固的林千夜，最後，則是在很小的時候就永遠離開了她的雙親。
付文文很想能夠一直陪在爺爺身邊，爺爺老了，沒有自己的照顧晚年該怎麼辦啊。她也很想再見到林千夜，如果還有機會再見，她一定不會再猶豫，她要勇敢地說出心底的那句話。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了，付文文的意識逐漸模糊，她不知道是因為淚水還是什麼，她已經開始看不見了，明明是白天，她的眼裡卻是一片黑暗。
她已經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了，她感覺身體很輕，輕的快要飛起來似的。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就在甘文遠準備擰斷血色小人的脖子之時，一旁像是看著盤中的珍饈美味一點點掉落在地上的徐宏心底一驚，在他強化過後的嗅覺和聽覺中，出現了四人之外的味道，是他先前還聞到過的味道。
「不好！辰龍！」他大聲提醒著甘文遠和吳峰。
下一刻，一道空間裂縫驟然出現在前方，一道紅白色的身影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如同一道閃電般從空間裂縫中沖了出來。
眨眼間，現在還在顫抖中的付文文消失在了甘文遠眼前，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手裡的那個血色小人。
受到撞擊後的付文文從疼痛中清醒過來，還沒等她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就被甘文遠提著頭髮直接按在了牆壁上，撞得腦袋一陣眩暈。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和辰龍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出現在賭場附近。」甘文遠滿臉兇相的看著付文文，抓著她頭髮的左手更加有力的往上提了一點。
付文文抓著他的手奮力掙扎，可一個普通人又怎麼能撼動的了來自異能者的禁錮。任憑她再怎麼掙扎，也只能讓頭皮上傳來的疼痛更加劇烈幾分。
「別掙扎了，你要是能老實交代，我興許考慮讓你死的痛快一點。」甘文遠繼續逼問道。
「我說我說，你先鬆開！」掙扎無果的付文文索性選擇了暫時妥協，她也不知道林千夜是否有收到簡訊，但心底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她覺得林千夜一定會來救自己。
雖然這種感覺沒有半點依據，但付文文就是堅信，堅信在自己最需要林千夜的時候，他會像前天晚上一樣，出現在自己面前把所有人打趴下。
儘管自己一路上是昏迷的，但好在那天和林千夜一起迷路走到過三街的盡頭，看到了她背後緊貼著的高聳壁壘，大致也能判斷出來這麼遠的距離所耗費的時間。
她不知道林千夜還有多久會來，也不知道甘文遠口中的辰龍到底是誰，但付文文是個聰明的女孩，光是從對方和賭場這件事聯繫來看，辰龍恐怕指的就是林千夜了。
但說到底她也只和林千夜相處不到三天，如果對方問更多有關林千夜的細節，她肯定是答不上來的。這種情況下她需要自救，就算是編造出來一個謊言，也要儘可能的拖點時間。
聞言，甘文遠鬆開了手，他倒是毫不擔心付文文會逃跑，要是在三個四翼幹部手中能讓個普通人跑了，那他們也不用回去復命了，直接原地自裁好了。
「說吧。」甘文遠雙手負在身後，身體微微前傾，滿臉冷意的說道。
「我，我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昨天聽朋友說三街里有個好玩的地方，這才去了賭場，至於你說的辰龍，我根本不認識啊。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付文文委屈的說道，為了演的更真實一些，雙眼中還有著瑩光閃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一邊在放大了嗅覺和聽覺警戒的徐宏心底好一陣抓耳撓腮。
「哼哼，你當我蠢麼？不說是吧，看來得略施小戒你才肯鬆口了。」
甘文遠一聲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負在背後的手指微微一挑，頓時付文文只覺胸口堵得慌，渾身的血液都有些不流暢起來，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這種狀態持續了幾秒後，在付文文即將窒息過去之前，甘文遠才收回手指。得到喘息的付文文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心底已然是被強烈的恐懼所填滿。
普通人在異能者面前壓根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她剛才真的感覺自己已經走到了鬼門關前，只差一步就要踏進去，自此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說吧，不要試圖哄騙我，除非你還想體驗一下更加刺激的感覺。」甘文遠眼皮半閉，以一種極為蔑視的態度俯視著付文文。
「咳咳咳。」付文文因為呼吸的太急促嗆了一口，劇烈的咳嗽起來，緩了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咳咳，我真的不認識你說的辰龍。但我們那天確實在路上碰到了個奇怪的人，他聽我和朋友討論賭場的事，才和我們打招呼，希望也能帶上他去賭場玩一玩。」
「哦？偶然認識的？你是不是還要說，是他讓你們先在外面待著，自己進去探探情況的？」甘文遠輕笑一聲說道。
「是啊是啊，他就是這麼說的，三街在沒有楊氏維持後本來就很亂，誰知道賭場裡是個什麼情況呀，我們只是大學生，對於這種聽起來就很混亂的地方當然要小心一些，有個人探探路也好。」雖然付文文怕得要死，但依舊選擇繼續編下去。
「嗷~原來如此。」甘文遠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像是真的相信了付文文的說辭，可轉瞬間他就一臉陰沉的看向付文文，語氣冰冷地說道，「可是，我從來沒有說過，賭場在三街啊。第三區大大小小的賭場有上百個，你又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呢？」
付文文心底頓時漏跳了一拍，對啊，甘文遠從剛開始就只說了賭場兩個字，並沒有說過是在三街里。只是自己知道對方是進化天堂的人，本能的認為他問的是三街的賭場。
「況且，辰龍當天是帶了面具的，你說他在路上和你們偶遇。連賭場都不敢進，竟然敢和一個陌生人結伴而行？嘖嘖，你還是不夠聽話啊，看來得給你更多的懲罰才行。」甘文遠冷笑道。
隨即他右手成爪，朝著付文文的身體一扯，霎時一股淡紅色的霧氣從付文文身體表面被扯了出來，緩緩地朝著甘文遠的手心匯聚。
付文文口中傳出痛苦的呻吟聲，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血管內流淌的血液正被對方抽離，連加速跳動的心臟中泵出的血液都有將近一半被抽出了體內。
這讓她精緻的臉頰瞬間蒼白了下去，皮膚上因為血液抽離而變得清晰可見的暗綠色血管格外醒目，就像是有人在她皮膚上畫上去的一樣。
直到血液在甘文遠手中匯聚成一個人形，他才停止了繼續抽離血液的舉動。
甘文遠看著那個血色小人，嘴角帶起殘忍的笑容，煉血特性第五階能力發動——血傀儡。他的左手在小人右腿關節處輕輕一折，頓時小人的右腿呈現一個詭異的弧度，朝著上方彎折了九十度。
還沒從抽離血液痛苦中掙扎出來的付文文身體一僵，一股強烈到窒息的痛感從她的右腿上傳來，同時伴隨的還有清晰可聞的一聲咔嚓聲，她修長的右腿就和血色小人一樣，被擺的朝上方彎折了九十度，讓人看著就一陣頭皮發麻。
付文文大腦一片空白，她的嘴巴已經張到不能再張大了，但就是沒有半點聲音發出，晶瑩的淚水和粘稠的口水正不斷從眼睛和口中流出。
這種痛感已經超過她能夠承受的極限了，痛到她靈魂都在顫抖，痛到她連聲音都沒法發出，全身上下的力氣全部都被用來減弱右腿上傳來的痛感。
讓付文文在肉體的痛苦中折磨了十餘秒之後，甘文遠空出來的左手輕揮，通過對血液的精準操控暫時阻斷了付文文的痛感神經，隨即開口說道：「怎麼樣？現在願意說了麼？」
付文文那雙有些灰暗的漂亮大眼睛逐漸有神采恢復，雖然痛感神經被阻斷讓她不用繼續被劇痛侵蝕，但身體在本能的驅使下還是不斷地顫抖著。
看著自己高高翹起的右腿，她的眼中已經被恐懼所填滿，果然進化天堂都是些心狠手辣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是他們最基本的特徵而已。
「我真的，不知道辰龍是誰，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嗚嗚嗚，我爺爺還在等我回家呢，嗚嗚嗚。」付文文再也承受不住這番折磨，堅強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崩潰，眼淚就像是斷線的風箏般不斷滑落，讓她本就蒼白的臉更甚了幾分。
徐宏這時露出了些不忍，強化過後的嗅覺中，付文文那香沁肺腑的味道增添了大半恐懼和死亡的腥臭味，他開口說道：「老甘，你別給她弄死了，死了就不好聞了。」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甘文遠帶著冰冷殺機目光。，他可不管徐宏變態的嗜好，對於傷害自己侄子的人，哪怕只是起到指路作用，他也要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只是折斷一條右腿，還不足以平息他心頭積攢的怒火，甘毅可是兩條手臂都折斷了。
要不是進化天堂有從序列7超治療的六翼中提取出來的特效療傷藥，恐怕甘毅下半輩子都將過上失去雙手的生活。更何況，他還因此經受了二次進化帶來的苦痛，這筆帳，他要一併算在付文文頭上。
對於罪魁禍首林千夜，他也不會放過，哪怕對方是十二生肖的辰龍，哪怕對方有著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空間特性，哪怕對方的實力要強於他，他也要給林千夜留下一些難以磨滅的痛苦。
眼前這位哭的悽慘的姑娘，就是他送給林千夜最好的復仇禮物，他才不信付文文的說辭，十二生肖的行事準則就是不牽扯普通人，又怎麼會帶著只是大學生的三人來到進化天堂的勢力範圍，在問出具體位置後，獨自一人前往才是十二生肖該有的行事風格。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付文文真的不知道辰龍是誰，能夠用最極端的手段折磨她至死，讓林千夜目睹因為他的原因才導致一個普通人被殺，從而陷入深深的自責中，也算是報仇的一種方式了。
「好，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嘴硬的人，能夠讓我體會到更多的樂趣。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是誰麼？我這就告訴你，我們是進化天堂的人，而進化天堂在對待目標的態度上，除了死亡和實驗外，沒有第三條選擇。而等待你的，只有死亡這一條路。」
面對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甘文遠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念頭。一是自己早就過了會因為美色而動搖的年紀，二來他要將叔侄二人受到的苦痛，十倍，百倍的償還與對方。
就算傷害甘毅的人是鐘樓里坐著的那位，穿著紅色西裝的六翼大人，他也會拼了這條老命從對方身體上扯下一塊肉來。
他已經半截入土的人了，被基因改造過後更加沒有長命百歲的可能，他所做的一切，所有的希望，都只是為了讓甘毅能夠好好活下去，能夠在未來某天自己不在以後，依舊平安的活著。
甘文遠沒有理會付文文的哭喊求饒，收回對她痛感神經的控制，同時左手在血色小人的左腿上一彈。
下一刻，強烈的痛感再次席捲付文文的精神世界，她的左腿也被折斷，詭異的朝著外側扭曲。
付文文的身子如同篩糠般顫抖，灰敗重新占據了她的雙眼，雖然沒有一點血液流出，但生命力卻隨著翻倍的疼痛飛速流逝著，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在這難以忍受的痛苦中死去。
「爺爺，對不起，我不能給您盡孝了，對不起，嗚嗚嗚。林葉哥，我好痛啊，真的好痛啊。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死了，就不會再有痛苦了。我好累，爺爺，林葉哥，我好想睡覺。爸爸媽媽，文文好想你們，文文馬上，就可以見到你們了。」
在臨近死亡的關頭，付文文模糊的視線里已經開始出現走馬燈了，依次是對她呵護有加，把自己拉扯到大的爺爺，再然後是最近才認識，但已經在心裡根深蒂固的林千夜，最後，則是在很小的時候就永遠離開了她的雙親。
付文文很想能夠一直陪在爺爺身邊，爺爺老了，沒有自己的照顧晚年該怎麼辦啊。她也很想再見到林千夜，如果還有機會再見，她一定不會再猶豫，她要勇敢地說出心底的那句話。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了，付文文的意識逐漸模糊，她不知道是因為淚水還是什麼，她已經開始看不見了，明明是白天，她的眼裡卻是一片黑暗。
她已經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了，她感覺身體很輕，輕的快要飛起來似的。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就在甘文遠準備擰斷血色小人的脖子之時，一旁像是看著盤中的珍饈美味一點點掉落在地上的徐宏心底一驚，在他強化過後的嗅覺和聽覺中，出現了四人之外的味道，是他先前還聞到過的味道。
「不好！辰龍！」他大聲提醒著甘文遠和吳峰。
下一刻，一道空間裂縫驟然出現在前方，一道紅白色的身影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如同一道閃電般從空間裂縫中沖了出來。
眨眼間，現在還在顫抖中的付文文消失在了甘文遠眼前，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手裡的那個血色小人。